19、第十三章 “九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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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这似乎是真的。黎雨欣又恢复了她以往正常的生活方式。早上睡懒觉，中午去上班，晚上依然不会准时回家，但也不会很晚。肖蓝虽然不知道黎雨欣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不便多问，较之以前，黎雨欣现在对她的冷嘲热讽已经少了很多，她变得有些沉默，但脾气仍是不好，偶尔抓到肖蓝一点点的不是，仍会小题大作地同她吵闹一番，但过后她又很快忘了，她变得有点神经质，有点莫名其妙，有时还会安静地发呆。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肖蓝想，那天她在“中兴百货”前看到的那个男人，会不会同表姐的变化有关呢？可是黎雨欣是永远也不会找她谈心的，她也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黎雨欣内心的秘密，所以肖蓝决定把这事忘了。
她依旧每天下班去医院，去给虎子讲故事，肖家勤的病总是不稳定，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医生说，肖家勤的日子不会很久了，也许，不能捱过个冬天。而虎子，病情更是严重，他虽然是清醒的，但他的病随时有可能会将他带往另一个世界。自从上次发病之后，虎子就变得更加乖顺了，肖蓝去医院，他也不再缠着她要她讲故事，现在的他骨瘦如柴，除了稀饭和喝汤，再吃不下任何东西。他常常一个人望着窗外发呆，半天不说一句话，也许，这个可怜的孩子，正在回忆他那曾经美好的童年生活吧，只是他能记起的快乐，又有多少呢？
至于肖白，肖蓝也没有时间再过去看他，只是给他打过两个电话。肖白的生活过得很充实，下个月，也就2001年的元月二日，荆城将会举行一场全市中学生演讲比赛，比赛最优秀的三名学生，不但要代表市里去参加省里的比赛，还有机会被保送直接上大学。肖白在学校一百多个参赛选手中脱颖而出，成为龙山中学高三年级的代表，也是老师们最看好的一个学生。他现在每日除了复习功课，就是为比赛作准备，课外，偶尔也会跟江笑南去打打篮球，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并不觉得有太大压力。只是，除了服装的事情让他很伤脑筋，不过肖蓝一直在给他宽心，她告诉他，比赛前，一定为他准备一套合适的西装。
转眼间，日历被翻到了十二月二十日这一天。
二十号，是报社每月固定发薪的日子。
午间休息的时候，同事们都在互相商量发了薪水去哪里消遣，要怎样好好地慰劳自己，加之圣诞节和元旦都快要到来，办公室里于是热闹得不行，如一锅沸水。静静嚷嚷着要去逛街shopping，说要大肆采购一番，另外还要去风雨门的小吃街上好好的大吃一顿，以补偿这个月来的辛苦奔波。她坐在桌上挥舞着胳膊大声宣扬着自己今晚的安排，生怕声音小了别人听不见，两条腿像荡秋千似的不住地摇来摇去。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詹立华坐在不远处望着她笑，他是随时都不忘挖苦静静的。
静静高兴，便也懒得理他，她从桌上跳下来，跑到肖蓝身边，亲热地箍住她的脖子，“小蓝，下了班你要陪我去！”
“可是——”肖蓝想拒绝，一时之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今天是个值得大伙高兴的日子，但她却感染不到这份快乐。她来报社上班还不到一个月，要拿薪水，必须等到下个月才行。所以当办公室里其它同事都在兴奋地吵吵闹闹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埋头工作，安静地不发一语。本来想去财务部支点，但又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她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弟弟那套衣服的事情，她现在实在想不到好的办法来解决，不能开口问妈妈要，更不可能开口向姨妈借，除此之外，她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上次吴小翠偷偷塞给她的那几百块钱，她没用，给了妈妈，是打算还回去的。
“可是什么嘛？你要不陪我去，我不高兴了！”静静佯装生气地嘟起了嘴，肖蓝倒是第一次见到她像个小孩子般地向人撒娇，不由呵呵乐了，她笑着捏捏她的脸颊，“好吧好吧，我陪你去，不过不能太久，我还有其它事呢！”
“什么事啊？”静静好奇地在她身边坐下来，“每次下了班只要我不叫你，你就匆匆地离开了，你总说有事，到底什么事？”
“没什么！”肖蓝扯起嘴角无力地笑了笑，她不愿过多地跟别人提自己家里的事情，她不习惯别人异样的眼光，不管是鄙夷还是同情，她都不想接受。
“唉，不说就算了，我也不勉强，我虽然有点八卦，但对别人的私事，我也不会刨根问底地去打听，不过，你要记住我们是好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开口喔！”静静看出肖蓝的为难，便也不再追问，肖蓝从进来报社工作后，就没怎么真正的开心过，静静做为她的好朋友，自然是看得出来。从她的着装，还有她平日里不经意表现出来的节俭和纯朴，两人一起出去买东西时她的精打细算，静静看出来她的家境一定不好，现在也许正急需用钱，但肖蓝不开口，她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起，人都是有自尊的。
李杨就坐在肖蓝那一排的最前头，与肖蓝的位置只隔几步远，他一直在注意听着两人的谈话。他看到肖蓝听完静静的话，感激地笑了笑，接着又垂下了头，上班时间很快到了，静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工作，李杨便拿了两篇审好的稿子走了过去。
“丫头，又在发呆？”李杨笑着问他，顺便将稿纸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没有！”肖蓝回过神，将稿纸拿起，先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摆在前面准备开始工作，她面无表情地说着话，并没有回头看旁边的李杨一眼。
李杨并不介意，只是笑着在旁边看着她，也不再说话。良久，肖蓝诧异地转过头去，“还有事？”
“你终于转过头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看不见我呢！”李杨打趣地在她旁边坐下来，用手轻轻敲了她脑袋一记，然后关切地看向她，“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谁说我不高兴了？”肖蓝不承认，她又将脸转过去，对向了电脑。
“都写在脸上呢，今天大伙都乐呵呵的，只有你沉着一张脸，也不跟人说话。”李杨轻言道，“下了班跟静静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吧，心里的事情，暂时抛开，别想那么多，”
肖蓝咬了咬嘴唇，仍然不发一语。李杨却看着她，也沉默了一小会，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肖蓝手里的那篇稿已经输入了差不多一半，他才又接着说道，“过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明天如果大家都有时间，约在一起去我家聚一聚吧，大家好好的开心一下，我妻子很好客的，她和我们的女儿，都会非常欢迎你们。”
“你结婚了！”乍然听到这话，肖蓝的脑袋里面忽然“嗡”一声如一阵闷雷似的一下子炸开了，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茫然而又震惊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李杨后面又说了句什么话她也没听清楚，她只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刺痛从何而来，她却说不清楚。
“我是结婚了啊，你不知道吗？”李杨对她的惊讶感到奇怪，过后又明朗地一笑，“不过也是，我从没跟你提过，我结婚已经有六年了，我女儿今年五岁，很可爱的，明天你见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
“是吗？”肖蓝终于定下神来，她嗫嚅了一声，心头又是一阵失落。
“我敢保证！”李杨似乎很开心，黑亮的眼睛又变成了弯弯的月牙儿，他站起身来，拍拍肖蓝的肩膀，“不许推辞，一定要去，我再去告诉静静还有立华他们。”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办公室又响起了一阵欢呼声，静静的声音尤其响亮，“好耶，明天晚上又有好吃的好玩的，李杨，我可好久没见到你家小叶子了！她是不是长得更像枕头了？”
“哈哈哈——”办公室响起一阵开怀地哄笑，肖蓝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她忽然觉得这笑声很刺耳，可另一边，那一群开心的人，却并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样。
肖蓝心神不安了一个下午，手里的工作做得乱七八糟。
很快到了五点半，静静收拾好手里的东西，便跑过来催肖蓝快点了。肖蓝这个时候一心挂在李杨身上，有点心不在焉。她一面磨磨蹭蹭地整理桌面一面往李杨那边看，他还在埋头工作着，拿着笔不知道在纸沙沙沙地写着什么，大概还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
“小蓝，好了没有啊！快点！”静静站在一旁，对着肖蓝赶鸭子似地跳着脚，她一面歪着头，一面扳着手指头数数，“我有好多东西要买呢！爷爷的礼物，奶奶的礼物，妈妈的礼物，自己的礼物，还有，他的礼物，嗯，不少耶！完了呢，还要去吃麻辣串，以前爸妈老不让我吃街边的东西，现在有了机会，要把以前没吃到的都补回来！哎哟你快点嘛！”静静说着，就要去给肖蓝帮忙。
肖蓝终于被她催得加快了速度，她甚至有点手忙脚乱起来，“行了行了，我马上就好！你也别给我帮忙了，越帮越乱。”肖蓝说着，将最后一叠稿子收起来放好，然后又转过头去看了前面座位上的李杨一眼，本想过去同他说两句话，人却已经被静静拽到了大门口，她一边走嘴里一面唠叨，“先去买打火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昨天终于让我无意在一家男士用品店发现了他最喜欢的那款打火机，可惜忘了带钱，老板答应了给我留着，我今天要不快点去，呆会要被别人买走了！”
两人急急地走出报社大门，詹立华也在后面跟了上来，“静静，你要被谁买走了？”詹立华正在往身上穿大衣，胳膊下夹着他那个黑色的公文包，为了跟着追过去，大衣扣子也没来及扣。
静静赶时间，于是不想理他，她粗鲁地拉过肖蓝快速地往公车站台上跑，一下子就把詹立华甩在了身后。两人上了一辆开往海汇的公车，行了没多久，车子便在海汇的一个站台上停了下来。一下车，肖蓝便看到了一片熟悉的梧桐，海汇路的路边，种的全是高大的法国梧桐，尤其是这一段，树木长得特别高也特别茂盛，只不过现在是冬天，叶子都已经掉光了。从这里往前走一会，转个弯，就是龙山中学前的林荫路了，肖蓝不由自主地提脚往龙山中学的的方向走，却被静静拉住了，“喂！走反啦！”静静说着，就拉住肖蓝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过了一个十字路口，再往右拐，不一会，便到了一家男士用品专卖店的门前，“就是这了！”静静兴奋地大喊一声，便拉着肖蓝进了门。
这是一家看起来颇有阳刚之气的男士服饰店，店面不是太大，但布置比较简洁和大方，店堂看起来倒也明亮和宽敞。菱形格子的地板，整体为浅白色调，泛着微微的蓝色。店内没有太多装饰，只在墙上随意挂了几幅壁画，意大利风格的，古典而又时尚，门口的左右墙上镶了两盏泛着淡黄光晕的壁灯，透着清新雅致的气息，给店内的气氛凭添几分温婉。
店堂内的摆设也挺简单，一进门，便是两排专柜，一边卖打火机和烟嘴，打火机品牌以时下比较流行的zippo为主，而烟嘴，除了普通的过滤烟嘴之外，还有一些西式的流线型大头烟斗。另一边的专柜经营一些小饰品，里面摆些项链、领带夹、袖扣、腰带还有钱夹什么的，全都用精致的包装盒装好一排排摆在柜台里面。靠窗的自选架上挂了些西装和风衣还有领带，地上是几双油亮的皮鞋，中间还有个花形小柜台，上面摆着各种牌子的香水和保健品。东西不多，但种类看起来颇为齐全，而且这些商品，看起来都挺价值不菲。以前，肖蓝只是偶尔会从这种店门前经过，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今天她第一次进来，见到这些标着高价的商品，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措。她没想到，静静是要到这么高档的店里来买东西。
肖蓝有些拘谨，静静却显得很大方，她看起来似乎是时常进出这种名店的。肖蓝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我现在一定很像个土包子，像刘姥姥一样吧！”
正想着，静静已经对着里面的老板娘高声叫了出来，“老板，我来看打火机了！”老板正背对着她们站在窗边整理自选架上的西装，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挺修长，穿一件黑色长毛衣，毛衣下面露出半截黑色的及地长裙，头发很长，随意地用了一根头巾系起来，松松地搭在背后，透着慵懒的气息。听见静静的叫喊，她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来，她这一转，却不禁让肖蓝狠狠地惊了一惊。从正面看，她年纪应该已经不算小了，可她很美，五官生得很古典，很有韵味和气质，虽然看起来不再年轻，可眉目间却透着掩不住的迷人风情，她眼睛很大，眼角往上微翘，像狐狸的眼睛，顾盼之间充满着柔媚，秀挺的鼻梁，小巧的樱唇，微笑友好的面庞让肖蓝猜不出她的年龄来。
肖蓝的眼睛越睁越大，她觉得自己跟静静，都算是比较漂亮的女孩了，可眼前这位老板娘，她却不止是漂亮那么简单，她是美，天然的美，由内而外的美，她就像水晶一样，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咦？你真来了？”见到静静，老板娘的语气里面透出些惊喜来，一边笑，一边款款向两人走过来，黑色裙摆一荡一荡的。连走路的样子都这么美，肖蓝在心里暗想。她走过来对静静旁边的肖蓝点点头打个招呼，随后站到打火机柜台的后面，从里面拿出一款银色的打火机，递到静静面前，那是一款新式的Zippo，目前正限量发售的，“是这一款吧？”
静静一边点头一边接过来，上下翻覆着了好几遍，“没错没错，就是它了！老板，还是昨天说的那个价，三百块喔！”
“三百块？”听到静静嘴里吐出来这个数字，肖蓝不禁咋舌，“我爸平时买个打火机才十块钱呢，她怎么那么舍得？”肖蓝在心里嘀咕着，却没说出来，她看着静静那兴奋的样子，没有一点的心疼，反而像是捡到了大便宜。肖蓝开始对静静的家庭和出身有所怀疑了。两人如今虽算得上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但对自己的家庭，两人却很有默契的从来都是闭口不谈。肖蓝想：自已和静静，也许会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神思恍惚间，静静和老板娘已经交易成功了，老板娘给静静开好了单，并把打火机盒用漂亮的包装纸包了起来。静静拿在手里，爱不释手的翻看着，“他一定会喜欢！”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脸上，竟出现了阵阵红晕。
“送给男朋友的吧？”老板娘笑起来，静静抬头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却并不回答。老板娘又是一笑，那充满着风情的脸庞如三月的桃花般绚烂。她很随和也很健谈，此时店里面并没有其它生意，她便同静静两人闲聊了起来。“我叫于小婉。”她和气地说。
“于小婉？这名字真像旧时的贵族千金”静静和肖蓝对望一眼，然后打趣地呵呵笑了。老板娘没在意，她笑道，“是有点像，不过，我现在年纪大了，这名字听起来怪别扭的，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叫过我小婉了，我自己都觉得陌生，你们俩要是不嫌弃，叫我鱼姐吧？”
“于姐？”肖蓝和静静异口同声。
“是鱼！”老板娘笑了笑，然后作出一个鱼儿游水的动作，“周围的人都这么叫我，年纪跟我差不多的或者比我大的，就叫我小鱼。”她说得很自然也很真诚，是一个让人很愿意去接近的老板娘。
“是因为你像美人鱼吗？”肖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老板娘听后又笑了，她很爱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也许是吧！”她调皮的向两人眨了眨眼睛，肖蓝看到了她活泼可爱的一面。她真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吗？肖蓝怀疑地想着。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店里面忽然又来了顾客，鱼姐去忙着招呼，便让两人再随便看看。这里的商品对于肖蓝来说太贵，她自然是没什么要买的，她拉起静静正要同鱼姐告别，一转身，目光往门外渐黑的天空扫去，眼角，却在不经间扫到了靠着右门边的一套黑色带燕尾的西装，那套西装将她的视线定格下来，于是脚步，也不由自主的移了过去。
这套西装，肖蓝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在哪见过。不过她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从来没来过这里。但左看右看，这套衣服确实又叫她觉得眼熟，“也许，是曾经见某人穿过吧！”肖蓝想着，“嗯！某人！是谁呢？李杨？噢，对！是李杨！没错了！这两天天气比较好，他都是穿西装来上班的，这款式，这颜色，这面料，都很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牌子。”她想着，便用手去翻那衣服来看，她拉过衣服上的牌子，没来得及细看，那上面的标价却将她狠狠地吓了一跳，“1668，天哪，我在报社三个月工资也将它买不下来！”肖蓝吐了吐舌头，然后迅速地放下了衣服。
“你想给谁买西装啊？”静静含笑地问她。肖蓝摇摇头，“我随便看看！静静，还有什么东西要买吗？要不我们走吧？”肖蓝垂下了头，衣服的价钱那么高，搅得她心里冰凉冰凉的，她想，算了，随便找家做工好的服装店，缝制一套算了吧。
“喜欢吗？如果你要买，我可以便宜些给你！”不知什么时候，鱼姐也走了过来，肖蓝这才发现，刚才那几个顾客已经离开了。
“又便宜些卖啊？鱼姐，人家专卖店的货品都是一口价的，可你怎么老给顾客打折呢？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商品是不是假冒伪劣的！”静静一边说，一边真提起手里的装打火机的袋子左右翻看起来，肖蓝知道她在开玩笑，但仍然怕老板娘会生气，她拉了拉静静，小声嘱道，“别乱说话。”
鱼姐听了却并不介意，她笑道，“如果你怀疑的话，现在把手里的东西退给我还来得及，怎么样？要是不要？”她说着，作势要过来拿。
“要！当然要了！”静静忙用手捂住袋子，像是怕鱼姐真会过来抢一样，“刚才跟您开玩笑呢！不准反悔！”
鱼姐听后呵呵笑起来，肖蓝也笑了，她将头转向门外，夜幕，已经降临了，马路边的路灯，也已经全都亮了起来，她拉过静静，“你不是还有其它很多东西要买吗？是不是该走了？”
这句话提醒了静静，她醒悟似地跳起来，“哎呀我忘了！爷爷奶奶的礼物都还没买呢！”说完，匆匆地向鱼姐道了别，就同肖蓝跑出了店门。鱼姐送到门口，朝着她俩的背影喊到，“有时间常来喔！”两人听过这话于是转身向她笑着点了点头。肖蓝忽然想起刚才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看店名就被静静拉了进去，于是忙抬起了头，只见店门上方的招牌上，赫然印着“九哥”两个大字。此时其它店的上的招牌已经开始闪烁五彩的霓虹，而这家店上面“九哥”两字却发着如月亮一般清幽幽的莹光，没有色彩斑斓，却一样的抢眼和吸引人，还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原来这家店的名字，叫“九哥”？肖蓝脑中，忽地冒出了一个疑惑的想法，“为什么叫九哥呢？好奇怪的店名！那是一个人的人名吗？鱼姐，九哥，我想，这两个名字的背后，一定有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吧？”
“你在那瞎嘀咕什么呢？走啦！”静静撞了撞了肖蓝，她回过神来，对静静一笑，“没什么，走吧。”
“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静静又开心地大叫起来，说完，她拉过肖蓝的手，两人开始小跑着往前奔去，被灯光映得发黄的夜空下，背后清幽的“九哥”二字，一忽儿就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十三章 “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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