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浅蓝》桃花＊酒

16、第十章 情陷夜姬

　　“夜姬”的正门在二楼，两人踏上一架旋转而上的楼梯，楼梯边上的嵌着一些小彩灯，灯光并不璀璨，却仍晃得黎雨欣有些睁不开眼，于少波在后面楼着她的肩，她能感受到他手心传来的温热。她开始后悔，开始害怕，虽然她黎雨欣爱玩，一心想攀龙附凤，但她向来也仅止于跟男人出去唱唱歌，散散步，或者吃吃饭这样的平常事而已。不要说舞厅，在她过去的二十多年生命里，她连迪厅和酒吧都不曾去过，第一她没胆，第二也怕进去了别人会笑自己老土。黎雨欣出身农村，思想同那些城市女孩相比本就有些差距，骨子里她还是有些传统而害羞的，在一般人眼里，舞厅不是干净女孩该去的地方。可自从一个多星期前她在商场门口不小心撞到了这个男人，第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笑，她就不由自主地被他迷惑了，他接受了他——一个陌生男人的邀请，跟着她去消夜，去飙车，这段时间的晚上，她天天跟他呆在一起，常常弄得三更半夜才回家，而今晚，她居然跟这个男人一起来到了舞厅，她不敢想象这事要是被她妈妈丁云娟知道了，她会伤心失望成什么样子。
　　“我们还是不进去了吧！”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她终于还是退缩了，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站住了脚，她拉住于少波的胳膊，撒娇般地央求道，“去别的地方好不好嘛？我们去南华山上看夜景啊，或者，去卡啦OK唱歌，怎么样？要不，要不你说去哪里？”
　　“雨欣，别扫我的兴！”于少波转身，半眯着眼对她一笑，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挑开她额前的几绺发丝，温情的动作弄得黎雨欣有些恍然，她呆了一呆，睁大眼睛傻傻地盯着面前的于少波，朱唇不自觉的微启，于少波扯起半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她恍神的当儿，将自己的嘴唇凑过去，覆上她的，如蜻蜓点水般一掠而过，黎雨欣顿感一阵眩晕，她浑身颤粟着，大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于少波揽在她肩上的右手缓缓滑下，停留在她的腰际，“进去吧，你不会后悔的！”他说。
　　黎雨欣仍然睁大着眼睛，她茫然地点了点头。
　　舞厅里面灯光迷乱，暖气开得很足，一走进来，黎雨欣就感到了一阵闷热，空气有着各种各样的混杂的气味，那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男人身上的烟草味，还有从杯子里飘出来的若有若无的酒香。两人走过吧台，于少波跟里面的调酒师说了几句什么话，便拉着黎雨欣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旁边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不时把视线调到这边来，一边向他们暧昧地笑，一边扬起手里透明的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如绸子般在里面轻轻晃动着，极富诱惑。黎雨欣知道，这些女人当然不是在同她打招呼了，旁边的于少波向她们一一点头微笑，偶尔还送去两个飞吻，看样子，他是这里的常客。黎雨欣看着他对她们笑，心里泛起一股酸味，她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于少波的飞吻是不是无异于握手？她想着，下意识地靠紧了他。于少波扯起嘴角又是一笑，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舞厅里面此时并不很吵，唱片机里正播放的，是一首慢三的曲子。黎雨欣抬眼往舞池中看，只见一对对男女亲密地互相楼在一起，如蝴蝶般在灯光下飘来旋去。黎雨欣注意到，这里的女人，几乎每一个都穿着曳地的长裙（她后来才知道，其实那是礼服），灯光掩去了她们脸上的瑕疵，却把笑容衬托得更加柔美绚烂，她们伴随着舒缓的舞曲，款款摆动腰枝，美得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夜姬！是！夜姬，她们好漂亮！”黎雨欣的眼里，开始留露出羡慕和妒意，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夹克，面色开始发窘，“少波，有点热，是不是？”她转头看他，然后将身上的夹克脱了下来，塞到了后面的椅子上。于少波一笑，拿过她身后的衣服递给了一边的服务生，“他们会帮你挂起来！”说完，视线在她只着薄毛衣的身上轻轻扫过，嘴角，又开始上扬。
　　不一会，服务小姐送来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那酒的颜色是浅紫色的，同黎雨欣那件衣服的颜色有点像，在灯光的作用下，颜色变得有点深，杯底，躺了一抹红，与玻璃杯相交的酒面上，一晃一晃地闪着幽幽的莹光，或红或紫。杯壁上，挂了一只小花伞和一颗小小的樱桃作装饰，迷人却又是可爱的。黎雨欣盯着酒杯看了半晌，她吞了一口口水，“这个，是给我的？”
　　“是！你尝尝，我特意请调酒师为你调的！”于少波的声音有点低沉，他将脑袋凑到黎雨欣面前，用他半眯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放心吧，鸡尾酒跟饮料似的，不会醉！”
　　黎雨欣听话地点头，然后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一股甜中带辣的味道开始在口中蔓延开来，滑进喉头，黎雨欣顿感脑中一阵晕眩，嗓子受不住刺激地猛咳起来，“咳！咳——咳——咳——”“慢点！酒要一小口一小口抿的，你真当它是饮料了？”于少波好笑地帮她拍起了后背，一边拍一边轻言，“好了好了，没事了！”
　　“这酒什么味啊？一点都不好喝！”黎雨欣撒娇地噘起小嘴，痴迷的眼神在于少波脸上不停的游移，她喜欢他那样哄她。
　　“你没习惯而已嘛，慢慢喝，你会喜欢上它的，来，再试试？嗯？”于少波左右端起酒杯往黎雨欣嘴边凑，右手却始终在她肩上揉捏着，黎雨欣正如花痴一样傻傻地盯着于少波，只差没流口水，于少波轻佻的动作，她并无察觉。
　　“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吧？”黎雨欣还美美地沉浸在于少波的柔情蜜意中，耳边却忽地响起了一个糯糯的女声，她不高兴地抬起头，用不善地眼光打量这位让她扫兴的不速之客。此时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算很漂亮，但颇有风情，五官还算细致，只是嘴巴稍有点大，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髻，鬓边垂下几绺，头上，别了个闪闪发亮的发梳，身着一件玫瑰色的低领晚礼服，外面，罩了件黑色的真丝披肩，黎雨欣暗想：一把年纪了还穿成这样，真不害绍。她用鼻子哼哼两声，抬高下颔，“那又怎样？”
　　女人一笑，对她的无礼并不介意，却将眼光对向了一边的于少波，“于少？也不请姐姐坐坐？”
　　于少波站起身，将女人扶到一边的座位上，呵呵陪笑道，“霞姐您还跟我客气？我不请您就不坐了？太见外了吧？再说，这整个场子——不都是您的？用得着小弟请？”说着，又向旁边的一位服务生招了招手，“waiter！开一瓶红酒！”
　　“哎，不用！”被叫做霞姐的女人叫住服务生，扬手止住了他，然后她看了看黎雨欣，笑道，“于少，你这位朋友好像不怎么会喝酒，还是点些别的吧！我请！”
　　“谁说我不会喝酒？”黎雨欣见于少波同那女人似乎很熟，而听于少波的口气，这女人似乎还是这的老板，看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应该关系不一般吧？她猜忌着，一股酸意直冲脑门，本就满心不悦的她此时火气更添三分，于是赌气地将酒杯一拿，放到嘴边一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将剩下大半杯酒全喝了下去，“咳咳咳！”她又被呛住了，整张脸此时看起来比番茄还红，辛辣的味道冲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咳——，怎——怎么样？咳咳——谁说我不会喝酒？再来一杯我都能喝！”
　　“雨欣，你不会就醉了吧？”于少波歪着头向她一挑眉，接着呵呵笑起来，右臂环上霞姐的肩，“霞姐，雨欣确实是初次来这里，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小姑娘！”说着，又开始用古怪的眼神看她，接触到他抛过来的视线，黎雨欣没来由地一阵心寒，她忽然觉得于少波是在跟面前这个女人联合起来看自己笑话，心里不禁又气又恨，尽管她出身微寒，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她性子一向暴烈，眼睛里面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和委屈的，也更不允许别人看不起自己，而此时她看着于少波同别的女人那么亲热，还当着那女人的面说自己的不是，她是怎样也受不住这个气的，啪！黎雨欣将面前的桌子猛的一拍，旋即站起身，朝于少波挑眉道：“有种的你别追出来！”说完，转身便走，离桌之前，还狠狠地瞪了霞姐一眼，那眼光，颇负挑战的意味。
　　黎雨欣已经走到了舞厅门口，于少波却居然真没有追过来。她有点后悔了。
　　“喂！你真不去追？”霞姐笑着问他。
　　于少波无谓地耸了耸肩，脸上的邪笑如生了根，“这种女人，我太了解了！我敢保证走不了多远她自己又会回来！开瓶酒吧，咱俩赌一把！”
　　霞姐一笑，招手让服务员拿了酒杯和酒过来，“酒我请你喝，不过，我不跟你赌，这女孩看起来脾气不小，一般这样刚出来玩的小姑娘，都挺傲的，我想她现在即使是后悔，也不会拉下面子回来！呵，去追吧，要不，回头你该怪姐姐坏你事了！”
　　“看来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于少波转头，看了看快要走出大门的黎雨欣，站起身拉过霞姐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吻，然后抬起头来，“那我真去了？”
　　霞姐半耸肩，脸上是神秘莫测的笑。
　　五分种后，于少波揽着黎雨欣的肩回来了。

　　走到桌边，黎雨欣用胜利的眼神看了霞姐一眼，然后骄傲地一扬头，像个恃宠的公主。于少波将她按到座位上坐下来，指指霞姐笑道，“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霞姐是我的干姐姐，以后，你也得跟着我叫她姐姐！”
　　黎雨欣撇撇嘴，虽极不情愿，但于少波那句仿佛将她当成了自己人的“跟着我”还是让她颇为受用，于是便也不再计较，爽快地叫了声；“霞姐！”
　　霞姐一听，乐呵呵地道，“这不就是了嘛，妹妹，姐姐刚才可是无意惹你生气，你别挂在心上。”
　　黎雨欣一听，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她笑笑，“没有！”
　　霞姐坐过来，拉过黎雨欣的手，看了于少波一眼，笑道，“呐！从今天起，你可就算是我妹子了，于少呢，是个挺有女人缘的男人，你可得抓紧了他！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姐姐帮你出气！”
　　听过这番话，黎雨欣颇有些诧异，她搞不清霞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不明白两人初次见面，霞姐凭什么对自己这么热心，况且自己刚才还冲撞了她。难道外面混的这些女人，处世都这么圆滑的？从小到大，只有她表妹肖蓝会刻意的容忍她和让着她，她明白肖蓝那是因为不愿跟她争，而眼前这霞姐，又是为什么？难道真看在于少波的面子上？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得意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在于少波的心里，还是有地位的。她偷偷地笑了。
　　见她笑，霞姐以为她听了自己的话感到高兴，于是更加热心地向她介绍道，“以后‘夜姬’欢迎你常来，我虽不是这儿的正主，但也算半个老板娘，你来这儿玩，姐姐罩着你！刚才少波给你喝的那杯酒，名字叫‘夜魅精灵’，特意调给你的！”
　　“特意调给我的？”黎雨欣讶然，脸上，却挂着兴奋的笑。
　　“是！”于少波回答，“你是一个闯入‘夜姬’的精灵！”他说着，将嘴巴凑到黎雨欣耳边，“你比这儿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独特！”说完，还特意对她眨了眨眼睛。
　　“真的吗？”黎雨欣呵呵笑起来，她看了旁边的霞姐眼，“那我还要一杯！”
　　霞姐一笑，站起身拍拍于少波和黎雨欣的肩，“你们聊，我有事走开一下，酒我过去叫人送过来，雨欣，尽情的玩，今晚我请了，不用客气！”说完，一个转身，款款地往吧台走去了。长长的裙角在脚边一漾一漾的，如蝴蝶在飞。
　　黎雨欣目送着她离开的背影，无不羡慕地叹道，“这么年轻就成了一家舞厅的老板娘？真厉害！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待我到了她这个年纪，不知道，还这样媚不媚得起来。”黎雨欣这样说着，俨然已经忘了，自已刚才是怎样偷偷骂人家的。
　　于少波自己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喝了一口，斜眼笑道，“霞姐不是这的老板，她是老板的情人！”
　　“情人？”黎雨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而于少波，“嗯哼”一声，继续喝着自己的酒，仿佛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小高，刚才送过去于少那边的那杯酒，你加了多少伏特加？”霞姐站在吧台后面，一边抽着烟，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旁边的调酒师。
　　“2.2盎司”
　　“难怪，于少特意叮嘱的？”
　　“是！”
　　“呵！这小子！那好，这一杯，你就加2.5！”
　　“会不会太多了点？那女的看起来不会喝酒！”
　　“叫你加你就加，那么多话干什么！”霞姐有些不耐烦，她狠狠掐灭手里的烟蒂，扔进一边的烟灰缸，“没大脑的女人，该吃点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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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蓝坐在虎子的床檐上，心不在焉地讲着故事。她竭力阻止自己不去想今天在路上看到的那幅画面，但是，黎雨欣与那陌生男人亲热的一幕，就如长了翅膀似的，扑愣愣地硬要往她脑海里面钻。故事讲得乱七八糟，虎子被她弄得晕乎乎的，“蓝姐姐，我听不懂！”
　　“啊！”肖蓝回过神来，“我刚才讲到哪了？”
　　“小蓝，今天已经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虎子，别在缠着你蓝姐姐了！她今天很累！”王丽萍看出肖蓝的心里有事，于是体谅地帮她解围。
　　虎子听话的点了点头，居然没有吵。
　　肖蓝歉意朝他一笑，“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给你讲，好吗？”
　　“嗯，蓝姐姐再见！”虎子也笑了，其实这一个星期以来，他更瘦了，肖蓝知道，再这样下去，虎子到时候会死于饥饿而不会死于心脏病。这个可怜的孩子，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最近变得异常听话，毕竟在医院呆了这么久，再天真的小孩子也容易在一夜之间长大，这让肖蓝感到心疼，她摸了摸虎子的头，轻轻说了声“再见！”
　　丁云秀又对肖蓝叮嘱几句，两人随便说了些话，肖蓝就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里，时间已经接近九点了，黎雨欣果真还没有回来。丁云娟如往常一样，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肖蓝看着她熟睡中仍带着疲倦的面容，忽然觉得好心疼。她是一个孤单又可怜的母亲，比起丁云秀，她这些年过得更凄苦，丁云秀岂码还有一个完整的家，一双听话的儿女，而她，除了一个不太听话的女儿，实在是一无所有了。
　　“姨妈！醒醒，别在这儿睡，容易着凉的！”肖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将她叫醒。丁云娟睁开惺忪的睡眼，在屋子里迷迷茫茫地扫视了一圈，“雨欣还没回来？”
　　“嗯，她大概有事要加班吧！”肖蓝撒了个谎，“姨妈，您进里屋去睡，我在这等表姐！”
　　“算了！不用等她了！她这阵子都很晚，你要是等她，会弄得你也睡不了觉，你明天要上班的，不像她，可以睡到下午！”丁云娟说着，打了个呵欠，便往卧室走去了。肖蓝看着她蹒跚的背影，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阵悲哀，“姨妈，你太纵容表姐了，你怎么不问问她，最近这阵子她都在干什么？”她虽是这样想，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强作精神地说了声，“喔，您先睡，我还没洗澡呢！”
　　丁云娟进了房间，过了一会便没了声响，肖蓝估计她是又睡着了，而她自己，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决定坐在这里等黎雨欣回来，不管怎么说，黎雨欣毕竟是她的表姐。她必须弄清楚，黎雨欣最近都在干什么。
　　其实自从一个多星期前两人吵了一架之后，她们就几乎没说过什么话了，因为从那天晚上开始，黎雨欣就一直晚归，两人根本没有面对的机会。肖蓝心里的气也渐渐消了。丁云秀劝她让着点雨欣，她自然要听话，但她却从未停止过离开这里的想法。毕竟忍让跟自尊，是无法同在的。但今天她去龙山中学找了肖白之后，心里无端端又多了件西装的负担，本就觉得压力颇大，而现在，她看着孤单的姨妈，便真的有些不忍离去了。
　　“唉！我该怎么办呢？”肖蓝捧着脑袋，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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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醉啊！我还要喝！这酒好——香，我已经，已经品出滋味来了！真的好喝，好喝！”黎雨欣靠在于少波身上，胡乱挥舞着手臂，一脸醉态，酡红的脸颊像盛开的桃花一样艳丽。搂着她的于少波将手覆上她的面颊，在她粉嫩的脸蛋上狠狠捏了一把，“还喝啊？你今天可是已经喝了不少了喔！”
　　“没有！才几——杯而已！你——不是——说，这是饮——饮料吗？怎么会醉？少波，帮我——再叫一杯！”黎雨欣口齿不清地说着话，醉眼迷蒙地望着于少波，双手像水蛇一样紧紧缠住了于少波的脖子。于少波皱起眉头拉开她的胳膊，吼道，“你想勒死我？”说完，又捏了捏她的脸颊，被他这么几捏，黎雨欣非但不觉得痛，反倒咯咯地笑起来，她挥起胳膊将他的手拉开，“不要——这样子捏人家嘛，会氧！我捏你，看你氧不氧”，说着，真拿手去捏于少波的脸，由于酒精作祟，黎雨欣其实根本没了多少力气，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脸上来回磨挲着，弄得他心旌摇荡，他眉毛高高扬起，分明在笑，口里却咬牙切齿，“黎雨欣，是你自己想玩火自焚，到时候，可别怪我！”“什——么——玩火自焚？”黎雨欣吃力地张口，她抬起沉重的眼皮，手又要扬起来，话未说完，却忽然眼睛一闭，一下子瘫睡在于少波怀里了。
　　“喂！黎雨欣！你醒醒！醒醒！你不是还要喝吗？再起来喝啊！喂！你睡成死猪一样不怕给人占了便宜？醒醒啊你！”于少波边说边使劲拍她的脸颊，可黎雨欣就像睡死了一样，瘫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放心吧，她是真的睡着了！”霞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于少波抬起头来，只见霞姐正握着酒杯站在旁边，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装得你真像个正人君子！”
　　“知我者，霞姐也！”于少波放下怀里的黎雨欣，任她沉重地摔到沙发上，然后站起身走到霞姐身边，阴阳怪气朝她嘿嘿笑道，“你在她酒里放了不少的酒精吧？”
　　“这不正合你意吗？”霞姐一挑眉，接着魔术般地一扬手，一串亮晶晶的钥匙落到了桌上，激起一连串清脆的声响。“今晚的酒水费加房间费，我可记你帐上了！”
　　“记我帐？不是说今天你请吗？”
　　“呵！给你帮了这样大的忙，你就不能感谢感谢我？再说，你总共已经蹭了我多少次了？那些钱加起来，足够我做一晚的生意了！”霞姐说着，抛个白眼给他，接着一转身，又款款地往吧台走去了。

　　大家给我一点鼓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