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47、开不了口

　　后来就回家了，也没再提出国的事，一切淡然消逝。只是凄月开始频繁地找枫讨论题目，会在没人的时候和他开玩笑，很温柔地对着他笑。日子由此过得飞快起来，弹指即逝。夏娜不再留下来补课，只是偶尔放学时会看到清茶从外面看一眼教室里的凄月和枫。但他的表情也似乎没有伤心，只是相同的淡淡的微笑，让夏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许只是太内敛了吧，夏娜常常这么想。

　　这个星期过得很平静，无论是枫还是凄月。凄月有时候觉得，或许可以告诉他的，可能不会影响到他的成绩反而让他安心的，只是，他的确表现出来对自己过度的在意……

　　凄月同样想着这件事时从竹林里穿过。路旁有两人正在接吻，她视而不见继续向前走，可忽然那两人中有一个黑影飘到了她前面挡住了她的路。凄月抬头看到飞，看不清他的表情。凄月回头看了那女生一眼，不是仪吟。已入深秋了仍穿着短裙。

　　“让开。”凄月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不要告诉仪吟。”飞低声说。

　　凄月没再看他，两人僵持在那里。

　　“飞，你女朋友？”那个女生走过来挽起飞。

　　“你好，叫什么名字？”那女生向凄月伸出手。

　　“楚凄月。”凄月扫了她一眼，又对飞说，“让开。”

　　“八班的楚凄月？！”那个女生似乎有点吃惊，放开了飞，“飞，你女朋友是她吗？太有趣了，以后大家断了吧，我惹不起，可是，还躲得起。”留下这句奇怪的话后她离开了，笑得很古怪。

　　“凄月……”

　　“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凄月愤愤地抬头去看他，淡淡的月光倾泻在他脸上，是哀伤，以及些许的疲惫。凄月知道是自己错了，“对不起，是因为仪吟吧？”那个女生一看就知道是社会青年。

　　飞点点头，笑了，“聊聊吧，到上次那个石亭。”

　　“仪吟她和你不一样，她什么也没经历过，她受不了那些的……”

　　“为什么一开始不解释。”

　　“编谎话编多了，忘了该怎么说真话了。”飞优雅地说出这句并不怎么高雅的话，带着帅气的笑容。

　　“谁让你尽骗女生的。”凄月有些嗔怪地口气，听起来很可爱。最近开朗了许多，和飞也能处得平和些。

　　“现在不是没有吗。只是，觉得很累，仪吟，她和我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进入我的世界，那样她或许会受不了，或者可能会变了。而且，她没有你那么聪明，一点都不能明白我，我真的感觉很疲惫，从没有过的。”虽然和凄月交往时也曾有这种情况，可是，凄月她从来都没说什么，毕竟，他们不是真的在交往……

　　“因为这样，就想放弃了吗？”凄月有些失望。

　　“如果，是和你在一起，应该是很好的吧。我听别人说，男人需要的是一个很懂他的女人，而不是很爱他的那个。”他说着微歪着头看她。

　　“肖俊飞，你……”

　　“嘘！我听说，其实林竹枫他只比我早认识你几天而已，我一直以为你们高一就认识，所以才那么早就放弃了，只是现在追悔，还来得及吗？”飞说得很诚恳。

　　“无聊。”凄月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表白，回头就走。他们俩，从一开始就都互相设防了吧，两个人都留有余地，又何必说什么追悔与从头来过？

　　飞有些黯然地笑了，如果，不是最初就……而是坦诚相对的话，也不会走到这里吧？他错过了……那个丫头的初恋……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至少，她不会想到要和枫交往吧？如果知道自己的情况的话？这算是故意施压吗？

　　凄月她的确不想告诉枫了，也许，飞说的对，他们也不在一个国度……他无法了解她的过去，也不应当要进入她的世界。也许，现在就很好。一切顺其自然。

　　这次月假凄月去了枫家里，热热闹闹地忙着煮饺子。第一天上午枫陪着凄月上街去买衣服。当然，是枫的父母的提议。那家伙特大男子主义，说什么不进服装店。凄月看到有条裙子很漂亮，就试了试。才出试衣间就看到被售货员拉进来的枫，他正盯着自己看。凄月忽然有些失望，难道男生都是一样，真的只看外表的吗？那他们俩……恐怕也不可能会长久的……因为……

　　“凄月，现在几月了！干嘛买裙子，换掉换掉。”

　　凄月一听他这么说，扑哧笑出声来，这家伙原来在想这些。

　　“这位同学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就是要……”售货员开始狂侃，凄月换好衣服出来时她还在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枫。凄月从她的眼神里再次想起来，枫这个家伙长得非常帅。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脖子上似乎挂着一串项链。

　　出了服装店，凄月还是忍不住问他。他拉出挂坠，是个十字架，很精致的样子。

　　“是女生送的吧？”凄月脱口而出。枫笑了笑，点头。凄月不说话，两人继续沉默的向前走，和以前一样，凄月却觉得不一样。

　　她停下脚步，枫也停下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凄月绕到他身后，伸手解开了项链的挂钩，犹豫了一下，又挂上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是啊，他也有过去，那会是他以前曾经喜欢过的女生送的，或者是他现在忽然喜欢上的女生……谁能确定以后的事？谁能确定这一辈子的事？

　　凄月正想着，项上凉凉的惊醒了她。

　　“你很喜欢吗？国内是买不到的，是堂姐从美国寄来的，希望它能保佑你。”枫的声音和以前一样带点懒散地传来。他帮凄月戴好项链，完全不知道这样看起来有多暧昧。更何况还是在大街上。

　　凄月伸手要解下来还给他，他摇头制止了。

　　“去年你生日都没买礼物给你，这算是补上的吧。”他是从来都没想过送礼物给人的人吧？

　　凄月点头，笑了笑，“谢谢。”只是堂姐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