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如梦》仪歌

46、初吻

　　她看了眼枫的座位，还是空的。几天了呢？忽然她有种感觉，他来了，就因为这奇怪的第六感，她起身打开后门。枫正站在后门口，准备敲门，他在笑，有些疲倦的样子。

　　“对不起，昨天才看到，真的对不起，这次……”他放下手站在那里。

　　凄月摇摇头，“没什么，你能回来我很……高兴。”夏娜很诧异凄月会说这种话。

　　枫笑着，眼中闪亮闪亮的，是无限的深情。他伸手扶住了门框，有些站不稳。凄月看他脸色很差，不只是疲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慢慢收回手说：“去医院！林竹枫你疯了吗！你在发高烧你知道吗！”

　　枫仍站在那里：“知道。因为…想你，太想见你了，所以来学校了。”这么直白的话，是符合他的性格，可是，现在班上这么多人……他大概是不清醒了，凄月拉着他就走。“去医院，我陪你去。”

　　上车后他的情况更糟糕了，偏偏那天一点风都没有。凄月被他握着的手火烧一样的烫，她用另一只手帮他捂住额头，不一会她的手也发烫了，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凄月有些急了，咬咬牙，她让枫躺在后座上，自己也伏下身去，用手撑在他肩膀上保持距离，将自己的脸贴到他头上帮他降温。凄月自己身上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冰冷。枫已经昏睡过去的样子。凄月听到他在低喃：“为什么不试一试呢？给我一次机会就好，你会喜欢上我的。”凄月笑了笑，这家伙，这时候还想着这个。

　　他似乎很不舒服，被压着的手探出去，咋摆咋舒服他就咋办，于是他伸手搂住了凄月的腰，稍用力，凄月整个人就向下跌去，手已经脱离了他的肩膀。凄月忙起身，却已动弹不得，就那么卡在那里，正好正对着他。

　　以前或许是由于有个很帅的哥哥吧，或是她从来没在意过，总之她现在近距离地看着枫，他真的长得很帅，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眼睛依稀有道缝，几乎是闭着的，却还是看到光亮透出来。这么高烧下去没准会变笨的，他本来就已经很笨了。凄月想着忍不住又笑起来。

　　凄月正看着他发呆，手上的力道不免减弱，他又动了一下，手向上移了一小段距离，这下凄月彻底没辙了，鼻尖都快触到了，她无奈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可枫还是不肯安分一点，头向上微扬便吻到了她，只是轻触了一下她的唇，凄月觉得一阵酥麻的感觉。

　　“凄月……什么呀？好甜。”枫低声念叨着。竟有一仰头去吻她。开始是轻吮了一下，然后无师自通地开始吻她，凄月感到全身都在发热，该死！可是她没反抗，也没想到，后来只是淡淡地迎合着他，回应着，等到她发现这一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脸上全是红霞。

　　凄月不是没被人吻过，只是都是强吻，她没同意的，而成功的人很少，第一个要算是她哥。那时她十二岁，他十五岁，后来大抵没什么印象了。这次虽然不是主动的，但并未反抗似的。

　　过了一会他的手松开了，凄月忙坐起身，将他扶起来，探了探额头，没刚才那么烫了，而他好像也睡过去了。她没想到是因为自己身上也很烫的缘故。下车时司机师傅说：“怎么丫头你也发烧吗？脸上红红的。”她才意识到这一点。

　　到了医院量体温，竟还有39.7度，护士一直指责她说这么高温度还打的过来，万一堵车了会死人的，不死也傻了。凄月就没敢告诉她刚才在车上温度更高。

　　整整一个上午凄月就在医院陪他。枫醒来时已经是十点半左右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凄月在一旁剥橘子，她的动作很柔和，很认真的样子，嘴角还带着一丝笑容。这绝对是少有的，他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

　　“醒了？”凄月剥完回头看他，“渴了吧？”

　　“有点。”他发现声音有点嘶哑。

　　凄月笑了笑，也是很温和的，枫只有在家和父母一起时才见她这么笑过。他快以为自己在做梦了，而且马上就想到另一个梦来。凄月掰下一瓣给他看了一眼，却自己吃了，枫笑了：“凄月，你逗我玩呢！”

　　凄月也笑了，重递给他一瓣，她现在能和他开玩笑了，像和荆芥在一起一样开心。

　　“凄月，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他打住了。

　　“什么？”凄月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故意凑到跟前好奇地问他。

　　“我梦到……”他脸红了，满脸难堪，“我吻你了，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凄月坐回椅子上，当即立断地回答他，“你要负责任的，即使只是梦里也是一样的。”

　　枫愣了下：“你是说……”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暗示可以和自己交往，他是不敢先提出来的，他不敢尝试被她疏远。

　　“不是啦，你只要赔钱我就好了。”凄月继续很认真地说。

　　“这样吗？”枫似乎有些失望地说。

　　“喂，我开玩笑呢！”凄月忍不住笑了。她轻松带过那件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枫也笑了，终究想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梦，毕竟，那么真实。

　　而且……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