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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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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立次日在何家的客房醒来,眼一睁开痛感随之苏醒,她头痛欲裂地在床上翻滚。杨晓爽和蒋素素本来一人一边把她夹在中间,她一翻腾就都被闹醒了。
蒋素素见她小脸皱成一团,知道她不好过就赶紧起身去厨房给她张罗些醒酒的东西。
杨晓爽翻身在床头柜上扒拉过来一盒烟,抽出根点上,伸脚踹她屁股:“哎,我说,你昨晚上吃什么了,闹腾劲儿不小啊。”
马立痛苦地抱着头呻吟:“能吃什么?肯定是那杯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里面下毒了……我头要炸了。”
“我也怀疑我是不是无意识中下毒了,不然你怎么能干出那么疯狂的事。”
马立清醒的意识终结于那杯白酒入喉,其他是一无所知,忐忑不安道:“晓爽,我不会把人家饭店砸了吧?”
“这算事儿?比这更疯狂。”
“难不成我杀人了?”不至于吧,杀了人还能一觉到天亮,警察同志的办事能力也太差劲了。
“NONONONONO!”杨晓爽翻身按熄烟头,侧躺下合住眼状似要睡:“算了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来除了杀人放火,其他事儿搁你那都不算事儿。”
一根筋通到底的马立闻言安下心来,也不多问,龇牙咧嘴忍住脑袋里的刺痛准备跳下床去找蒋素素。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唉,可怜的陆知遥,被人糟蹋成这样,凶手居然没有半点愧疚。”
马立心一下提了上来,缩回脚不安地挪到她身边:“姐姐,你就直说了吧,我这会儿嗓子冒烟脑袋起火的,你说完了我去找点水喝,再绕下去我怕你想说我都没那个命听了。”
杨晓爽蹭的坐起来:“那你听好了,昨天晚上某人在饭店当着众人的面抱住陆知遥大腿哭天喊地让他不要走眼泪鼻涕全抹人裤子上整的他差点不能出门半路上又闹着去了KTV声嘶力竭地对他狂吼一首他不爱我之后一头钻进人怀里睡的不省人事结果回来了我跟蒋姑娘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某人从他身上扒下来最后我听说某人想哭想唱想抱的人居然不是陆知遥而是另有其人他只是个无辜受到牵连的替代品。完毕!”
马立颤抖着食指点点自己:“某人?”
“嗯嗯!”
“晓爽,你再睡会儿吧,瞧这梦话说的跟恐怖片儿似的。”她战战兢兢地拿掌心捂住杨晓爽的眼睛,试图让她瞑目。
杨晓爽挥开她的爪子:“马小立同志,人民赋予你的权利是坦白从宽,你真想顽抗到底呢?”
“那不是喝醉了吗……我什么都不知道……”
“酒后驾驶罪加一等,姐姐能帮你争取个缓刑,就看你愿不愿意从实招来了。”
马立见她一脸凶狠,知道今儿是难逃一劫,再想想反正自己是喝多了,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也都不记得,能问出个什么。于是脸色一整视死如归道:“来吧,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乖,态度好就对了。第一,你高一时和谁发生过一段J情?”
“……”马立呆。
“不说?那好,下一题,那个不告而别的负心汉是谁?”
“……”再呆。
杨晓爽愤恨地拍床:“行!姐姐算是白疼你一场了,跟我玩沉默是金是吧?”
“冤枉阿姐姐,哪有神马J情,哪来的负心汉?”
“别装,装了姐姐以后都不管你死活了,陆知遥要把你捏圆搓扁我都随他去了。”
“杨晓爽,我是真的不明白!”马立恨不得剖腹明志,怎么喝醉次就捣腾出段J情呢,貌似还很狗血,听杨晓爽那意思她都学同宗的马大叔咆哮了一晚上。她可怜巴巴地瞅着杨晓爽:“姐姐,我是真的真的听不懂……要问我暗恋过谁,我能给你说个三四五,可那都是未遂阿,未遂你懂吗?怎么能用J情这么邪恶的词来形容!”
杨晓爽一听来兴趣了:“那先说这个,你暗恋过谁?还不止一个?我认识不?”
“认识阿,还都很熟呢。”
“谁们?谁们?快说!”
“柏原崇,言承旭,梁朝伟……”
“滚!滚!我今天不想再见到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马立抱头鼠窜:“还有陈柏霖阿,虽然小伙不是很帅,李大仁还是很给力的呀。不要扔烟灰缸!我现在就滚!”
仓皇逃出房间的马立迎面碰上从另一间客房走出的陆知遥,隔着两三米的距离见他着一袭款式简约的深海蓝翻领长袖衬衫,袖口卷到肘下,胳膊上残留了些刚刚洗漱时溅到的水滴,皮肤白皙的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边走边梳理垂到额前的碎发,眼神深邃地凝视前方。她咧咧嘴正要打招呼,谁料陆知遥视若无睹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马立心口突了一下,微窘地缩回手低头扒拉几下乱发。
太阳穴鼓胀着一阵抽痛,她捂着头步履蹒跚地往厨房走去。
早餐是蒋素素现熬的白米粥,马立喉咙正涩痛不已急忙端起一碗不顾烫嘴吸吸溜溜灌了下去,随后甚是满足地瘫倒在沙发上,嘴里哼哼唧唧直嚷着头疼。
蒋素素拿过醒酒药和水,放她边上,嘱咐她记得喝,又转回厨房收拾东西。
马立奇怪道:“你们不吃早饭吗?”
“我刚喝了碗粥,何欢跟晓爽肯定要睡到中午才会起,知遥哥回家了。”
“回家了?有事?”
“可能吧,我没有问。你要不要再去睡会儿,吃了药休息会儿会好些。”
马立正要点头,忽然记起一事:“糟了!我得马上回家。昨晚忘了把我妈的号码移出黑名单,老太太这会儿估计已经暴走了。”
马立缩手缩脚溜进家门,马女士正坐在电视前看芒果台的早播剧,见她进门,目善眉慈地问:“回来啦,吃过早饭没?厨房还有八宝粥,吃的话自己盛。”
马立冷不丁一哆嗦:“吃过了,我回房了阿。”
马女士目不转睛盯着电视,轻嗯了声算是应她。
马立换上拖鞋趿拉着步子走到房门口,推门前咬了咬牙,不怕暴风雨前的宁静,就怕宁静后的暴风雨,她刷的一转身:“妈,您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马女士头也不回道:“噢,对了,刚才知遥过来说你们昨晚庆生喝多了,怕吵到我休息,都在何锦欢家睡的,还说你晚点才回来,让我别责骂你,这不你也回来了就没别的事啦。”
马立抹把虚汗,在心底默默画个十字架,感谢拯救世人慈悲为怀的陆知遥,要不然仅彻夜不归这条罪名她就非被马女士念个满头包不可,严重点还会影响到本月的零花钱数目。
推门正欲进去,马女士突然蹦出句:“你手机是什么情况,一直打不通。”
马立一溜烟闪进去雷厉风行地关上门:“妈,我头疼得很,我去睡会儿阿。午饭之前不要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