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红色]春归梦里人》丹鱼

9、第9章

　　“你想杀了我？为什么？”明台略微奇怪，他可不懂他们有什么需要杀了对方的仇怨。

　　这时来接应的人站在了门口，“曼丽姐，走吧。”

　　于曼丽贝齿咬着下唇，最终收回手枪，“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明台有些晕晕乎乎的在于曼丽走后离开，耳边听着郭骑云乱七八糟的念叨，脑子里却在想曼丽为什么想杀他？若是说因为大哥的缘故，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留着他这个明副主任的弟弟作用比杀了他更有利。

　　想不透自然便暂时放开，但不由又转念一想，曼丽这个名字真好听，配她。

　　郭骑云的念叨，他自然是一句没听进去，不耐烦的打发了郭骑云，正是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他看到了程锦云。

　　程锦云正在一个卖炒栗子的小摊贩前买栗子，身上穿着稳重端庄的枣红色大衣，脸上依旧是温和淑女的微笑，与小贩说话更是轻言细语。

　　他瞧着程锦云的侧脸，却不由想若是那个姑娘来，是不是要瞪着眼睛讲价呢？

　　“惠小姐，真是好巧。”明台走上去，礼貌的打招呼。

　　程锦云侧过头，娴雅一笑：“小……肖先生，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明台脑海中又想起了那张雪白的小脸，他和她可真是缘分极深。

　　最终，明台买了栗子送给程锦云，他还不晓得程锦云的真实名字，只是樱花号列车之时相遇，总归是有缘分的。

　　这缘分自然当得起一斤栗子。

　　他们一路同行，闲谈些有的没的，程锦云剥了栗子递给明台，明台看了看程锦云说了声谢谢，这才扯下手套接过了栗子。

　　“今天除夕，你不回家么？”程锦云问。

　　明台目视前方，竟又瞧见了于曼丽。

　　于曼丽正和徐天并肩迎面向他们走来，细白的手里正握着一支开得正艳的梅花，粉白的花瓣却不及她容颜清丽。

　　“徐大哥，还真是麻烦你了。”她甜甜柔柔的声音随着寒风飘飘忽忽吹进了明台的耳朵里，明台前行的动作便不由停住了。

　　程锦云也瞧见了于曼丽——那日在樱花号上遇到的人，她嘴角依旧是神秘娴雅的微笑，手却已经紧紧捏住了手中的板栗袋子，板栗烫得她手心快没有知觉了。

　　于曼丽却并未受到影响，她与徐天走到了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卖栗子的小摊前，先是向小贩露出个灿烂单纯的笑容：“老板，新年好啊！”

　　小贩也笑了：“小姑娘，新年好。”

　　“板栗怎么卖的？甜不甜啊？”她只说了一句，那老板便放下手里的长柄铲，自小篓里拿了两颗栗子递给于曼丽，“小姑娘，尝尝，我的栗子可甜得很呢。”

　　徐天便接过立即给她剥了，黄色的果肉递给她棕色的壳捏在手里，她毫不客气的接过放进嘴里，立即弯起了眼睛：“好甜的，老板，来二斤。”

　　老板笑了，利索的从棕榈皮编织的小篓里装了栗子，“本来买一块二一斤的，您买两斤收您两块钱。”

　　“这么好，老板来年生意兴隆哦。”于曼丽欢欢喜喜接过称好的板栗，徐天已经拿钱付账了，于曼丽也不推诿客气，让老板给她另拿了空袋子，手里的梅花也递给了徐天，将栗子分装成两个袋子，这才笑道：“这袋拿去和徐家妈妈吃。”

　　徐天瞧了瞧于曼丽，沉默的接过了袋子，二人告别了老板走了。

　　明台二人都心有灵犀的慢下脚步，等于曼丽二人离开方才收回了对于曼丽的关注，他们二人陷入了沉默，直到一路到了一株开得正好的梅树前才又停住。

　　此时雪花飘落下来，配着灿烂的梅花树和昏黄的夜灯，真是美得让人叹息。

　　程锦云叹息道：“好美啊。”

　　“喜欢梅花么？”明台问，他目光也紧紧看着梅花，似乎程锦云一点头，他就能攀上墙头折两支下来。

　　程锦云道：“喜欢。”

　　明台果真大步上前，身子一跃，手便扶住了围墙，他随手放下的箱子晃了两下最终还是平平稳稳的立住了。

　　程锦云急道：“快下来！你做什么！”

　　明台不甚在意道：“这梅花放在家里能香几天呢，我知道……”

　　他注意到了这株梅花树树梢有一个新断痕，他想到了于曼丽手里那支香气迷人的梅花，或许他们正是折的同一颗树，这也算另一种缘分？

　　此时，一个小孩儿推门走了出来，双手撑着腰，噘着嘴瞪着眼睛瞧着已经僵住的明台，“这花是我家的，你怎么随便乱折。”

　　明台站回地上，笑眯眯逗弄那个孩子，“怎么着，只许别人折，不许我折？”他瞧见小孩嘴角还沾着冰糖葫芦的糖渣，眯着眼睛道：“一串糖葫芦就收买你了？”

　　小孩可不懂他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他立即察觉失言的双手捂嘴，这才感觉到嘴角沾了糖，悄悄伸舌头甜了，霸道的哼哼两声，“那是一个姐姐买梅花的钱，你要折花可以，给钱！”

　　程锦云摇头笑了，她温柔看向明台：“还是算了吧，花开在枝头更好。”

　　小孩倒不高兴了，他还以为自己能再讨一串糖葫芦，悄悄瞪了程锦云一眼。

　　明台伸手按住小孩的脑袋，“你这么大点，就钱钱钱的，出息啊。”

　　小孩哼道：“我本来就出息，不给钱，不准折。”

　　“你说多少钱卖？”明台被逗笑了，他收敛笑容直直望着小孩的眼睛，“我买可以了吧？”

　　小孩掰着手指，一脸纠结的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毛？”

　　“五块！”小孩斩钉截铁。

　　明台啧啧两声，真从钱包里拿了五块钱递给小孩，“这下好了吧，多了这么多压岁钱。”他捏了下小孩的脸，正大光明折起了梅花，他折第一支时小孩只瞧着，折第二支时，小孩一溜跑回了屋子，嘴里还喊：“阿妈！有偷花贼折我们家花呢！”

　　吴侬软语，却让人哭笑不得，显然照那孩子的意思，五块钱只能买一支梅花。

　　明台将两支梅花捏在手里，听见开门声，忙跳下围墙，正待向来人解释自己给了钱的，来人却已经提着扫帚来打了，一面打一面说：“臭小子，敢偷我梅花！”

　　明台急辨道：“我给了钱的。”

　　哪知道来人不听，打人的动作不停，明台只得提着箱子仓皇逃窜。

　　程锦云跟着他跑了老长一段路，这才双双停下微微喘息。

　　明台依旧气不过的念叨：“给了钱还打我，真是没道理。”

　　程锦云低头微笑，道：“肖先生，我也该回家了。”

　　明台想将其中一支梅花送给她，最终却不知为何没有送出，只是目送着程锦云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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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天将于曼丽送到了永福巷30号，又叫住了准备进屋的于曼丽，从长褂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于曼丽，“新年快乐，于小姐。”

　　于曼丽迟疑了一下，眼睛眨了眨道：“是什么呀？”她终究接过了盒子，眼神询问的看着徐天，见徐天并不阻止，她才打开了盒子。

　　盒子十分精致，打开的一瞬间便响起了天涯歌女的调子，盒子中间还有个跳舞的小人旋转舞蹈。

　　于曼丽高兴得立即扑上去抱住了徐天，双手搂着徐天说了声：“好漂亮，好可爱，我好喜欢的。”

　　徐天闻到了梅花的香气，然后是于曼丽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伸手虚扶住了于曼丽的后腰，“你喜欢就好。”那是他自己做的，上面的小人也是按照于曼丽的样子捏的。

　　“这是你自己做的吧？”于曼丽已经放开了徐天，她高兴时喜欢搂人也是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倒没察觉自己的行为在此时此地有些出格，只欢欢喜喜的瞧着盒子，眼眸亮晶晶的，“徐大哥，你真的好厉害的。”

　　“只是随便做做的。”徐天觉得羞耻，又有些庆幸，他真担心自己先前真抱住了面前的少女，少女会被吓到。

　　于曼丽道：“你随便做做也好厉害的。”她以投桃报李的心态想，徐大哥送给她这个自己做的音乐盒，她是不是也该送给徐大哥一个东西？

　　她忽然想到了那方刚绣完的手帕，不由将手里的梅花栗子和音乐盒都塞进徐天怀里，道：“徐大哥，你在这等等我。”

　　她说完便跑进了屋子，也不理于侯生问她为何这么晚才回，拿了那方手帕又跑到了门前，双手递到徐天眼前，“徐大哥，这个送给你。”

　　徐天手忙脚乱的腾出一只手，将手帕接了过来，瞧着于曼丽羞涩笑了，“谢谢。”

　　“新年快乐哦。”于曼丽又去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羞得转身回了屋子。

　　于侯生瞧见大门开着，徐天还站在门口，不由上前道：“徐先生，劳烦你了，这么晚还来送小妹。”

　　“不劳烦的。”徐天客气回道，他的目光不由越过于侯生的肩膀看向了室内，暖黄的灯，老旧的摆设，瞧着就温馨十足。

　　于侯生扬了下眉，道：“这么晚了，我也不留你了，徐先生，新年好哦，也向徐家妈妈问好哦。”

　　徐天点头，向于侯生道了声新年好，这才晕晕乎乎走了。

　　于侯生瞧着徐天的背影，瞧好戏一般笑了，啪一声关上大门，转身进了温暖的屋子，“于曼丽，你那手绢绣了几个月，就这么送人啦？”

　　于曼丽躺在房间床上，手里拿着那个音乐盒，掩饰不住的笑容满面，自然是听不见于侯生的调侃的。

　　正在厨房切菜的王春知忽然听到脑海那个声音道：“恭喜，任务进度百分之十。”

　　王春知菜刀一停，正巧于侯生进来道：“哦哟，小妹这是真喜欢上徐先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