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感》斯芬克斯MT

3、第 3 章

　　12

　　“我觉得这完全是浪费时间。”沃夫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开始向道格抱怨，“重要的事情？！如果这也算重要，巴罗的建议果然是应该听完后立即丢进垃圾桶的东西。”

　　转身坐在沙发上，沃夫翘腿对道格竖起指头，“1、考试3天后开始，2、考试维持15天，3、考试中任何行为都不禁止，4、其他无可奉告……这他妈就是他说的重要的事儿。”

　　道格歪头看着沃夫，最终点点头，不知道是在赞同些什么，“我们能通过考试吗？”他有些不安，他蹲下来靠近沃夫，似乎想这样获得一些安慰。

　　“当然。”沃夫理所当然地说到，“为什么不能？”他拍拍道格的脑袋，就像安抚一头大型犬一样，“我觉得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多储备一些食物。”沃夫说着看了下周围，“老实说，自从来到这儿，我发现我似乎变得挑食了。”房间的大多数东西，现在都令他觉得难以下咽，毕竟没人想在吃过蛋糕之后，再去啃砖头。

　　“这可不是件好事儿。”道格难得十分严肃地说，挑食对沃夫来说，可是件致命的事情。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里有很多的负面能量，我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见到过如此密集的景象。”沃夫说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几乎能闻到它们散发出的诱人甜香。”

　　周围的负面能量，就像一只只刚出生的小鸡仔，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虽然沃夫不明白它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每时每刻，都有新的鸡仔孵化而出，接着出现更多的鸡仔，“这里几乎要把我惯坏了。”伸出手，沃夫从空气中抓取了一团灰色的东西塞进嘴里，他看着身边的道格对他微笑，“看，灰色的小鸡仔。”

　　道格茫然地看着沃夫，他只看到他手心里，一团灰色的不断扭曲的东西，如果能听见声音的话，他想它一定在发出痛苦的哀嚎。

　　“噢，小鸡仔们走远了。”沃夫把那团东西塞进嘴巴里后说，他感觉小鸡仔们全部尖叫着跑走了，周围负面能量的密度大大下降。

　　“它们或许是回家吃饭了。”道格对沃夫说，虽然他不知道沃夫说的小鸡仔是什么。

　　“对，我的道格。”沃夫抱住了蹲在自己身边的大个子，“你说得简直太棒了，它们一定是回家吃饭了。”他站起来，“让我们看看这些小鸡仔的妈妈在哪儿。”沃夫顺着空气中，那些汇成细流的灰色东西流动的方向，顺着某个方面前进，最后在浴室的门前被挡住——

　　“该死，被挡住了。”沃夫说，他用手指敲着这面不算太厚的墙壁，“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他转身询问自己的同伴。

　　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道格，对方一定会建议沃夫从门口绕出去，但是站在这里的就是那个大个子道格，所以——

　　“为什么不打破这面墙壁？”道格不明白沃夫在迟疑些什么。

　　“你说的没错。”沃夫觉得自己的想法突然被这个世界的条框同化了，他在心里小小反省了一下，接着一拳打穿墙壁，然后像扒开一层白纸一样，扒开了整面墙壁——

　　正在洗澡的布恩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这两个突然出现在浴室中的不速之客。

　　“哦哦……道格，看来我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对着布恩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在意他们，沃夫转身对道格说道。

　　13

　　“你该教他们一些规矩。”怒气冲冲的布恩扔下道格和沃夫就离开了巴罗的房间。

　　“伙计们。”巴罗捂着自己被揍的脸颊，“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吗？”他很想拉住沃夫或者道格的衣领大吼，或者直接揍他们一顿——他不止一次为自己遇到沃夫和道格而感到懊悔。

　　“我觉得我们什么都没干。”沃夫不明白布恩为什么那么愤怒，“我们只是在他洗澡的时候，走进去了而已。”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值得愤怒的事儿。

　　身后的道格符合地点点头，显然他很认同沃夫的说法，“什么都没做。”他坚定地说。

　　“天呐天呐，我听见了什么？”巴罗一副恨不得立即昏厥的模样，不敢相信这两个混蛋居然这样理直气壮，他立即把自己刚刚的想法化为现实，冲上去拽住沃夫的衣领，“你居然偷看布恩洗澡？！这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不，我并没有偷看。”沃夫做出一个扒开东西的动作，“我们打通墙壁，站在他的面前，然后看着他洗澡，而不是偷看。”他纠正了一下巴罗错误的说法，“而且听上去你很羡慕的样子。”他对巴罗说。

　　“见鬼的羡慕！”巴罗放下沃夫的衣领后，立即揪住自己的头发，“妈的妈的！”他像个发情的大猩猩一样，捶着胸口满屋子乱转，“天知道我该怎么办。”他简直不知道以后该如何面对布恩，这当然不是因为什么见鬼的害羞，而是在于布恩是个相当记仇的混蛋，他一定会找到机会杀死自己，一定！

　　“我想我们该去找鸡妈妈了。”沃夫说，比起看巴罗表演，显然这更重要一些。

　　“是的。”道格十分同意，老实说，他已经看腻了巴罗表演大猩猩的模样了。

　　“不！”巴罗大叫，“你们不能离开。”他冲到两人的面前，指着两人的鼻子，“在我回来之前，你们必须乖乖地待在这儿。”

　　“好吧。”沃夫沉默地看了巴罗一会儿，接着爽快地答应，他向后走了几步，乖乖地坐在沙发上。

　　巴罗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沃夫接下来打开电视，然后看着那些肥皂剧，不时发出一阵大笑，道格坐在他的身边，脸上挂着奇异的傻笑。

　　观察了一会儿的巴罗实在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他走到窗户前锁上窗户，又在室内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后——

　　“不准离开。”巴罗出门前又探头看了一眼，对两人做出警告后，才锁上大门离开。

　　“我觉得他忘了些什么。”沃夫对道格说。

　　“我也觉得。”道格同意地点点头，他觉得巴罗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儿——这些东西并不能困住他们，“但是他让我们留在这儿。”道格有些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屁股，他习惯性听从别人的命令。

　　“我们不是鸡仔，当然，他也不是鸡妈妈。”沃夫说完后，抬头看着空气中的那些东西，“这些鸡仔看上去还没有感觉到危险。”

　　道格看不见空气中的那些负面能量，当然很多人都看不见，所以他并不在乎这个，“但是，你是。”他突然对沃夫说。

　　沃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道格张了张嘴，他想对沃夫说，他愿意听从他的一切命令，对自己来说，沃夫就是那个鸡妈妈。

　　不过沃夫没让道格组织完语言，就立即站起来，他舔了下嘴唇，看上去刚刚又吃了点东西，“现在，让我们继续找鸡妈妈吧。”

　　四周的负面能量尖叫着疯狂向上窜去，看来这次他们必须往上走。

　　“道格。”沃夫叫着道格的名字。

　　道格抱住沃夫，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沃夫一拳打穿天花板，用双手扩大入口，双手撑地，上面的空间比他想象中腰狭窄的多，这让沃夫只能慢慢爬上去。

　　身体贴住地面，沃夫看了下周围，发现自己应该是床底，他小心地从床底探出头，房间里没有人。

　　他返回原地，对站在巴罗房间中的道格说，“待在这里。”无论是这个缺口，还是床底的空间，对道格来说，都狭小的过分。

　　站在原地的道格点点头，目送着沃夫消失在缺口。

　　14

　　从床底爬出，沃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在桌子前发现了一个咖啡杯，他伸手摸了一下，杯子上还有一些余温，看上去房间的主人没有离开太久，并且或许在下一秒就会立即出现。

　　和想象中的不同，房间里出乎意料的干净，负面的能量完全消失了踪迹，但是沃夫肯定，那些小鸡仔肯定蹿入这个房间——

　　那么，它们去了哪儿？

　　沃夫摸了摸自己刚长出胡子的下巴——最近他很喜欢这个动作。

　　不过房间的主人并没有留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下一秒沃夫就听见了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他快速一边的橱柜中。

　　“似乎有小老鼠进来了。”进来的是一个男人，透过狭小的缝隙，沃夫仅能够判断这些，但是从声音上听来，男人的年龄并不大。

　　沃夫小心地在塞满衣服的衣柜里活动了一下身体，试图看清男人的脸，但是紧接着，他就不敢做任何动作，因为他看见男人准确地走到床边，接着掀开床垫，移开了木质的大床——

　　沃夫十分清楚大床下有什么，他已经能想象男人看见那个大洞的时候，震怒的神情，并且很快找到他们。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男人十分懊恼地踹了下床铺，显然床铺下面没有任何令他满意的发现——那个大洞难道消失了？

　　沃夫的脑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疑惑。

　　“叮——”房间里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铃声，是从那个男人身上传来的——

　　“该死！”他不甘心地大叫一声，然后又踹了一下床铺，接着甩上房门离开这里。

　　确定男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沃夫从衣柜里钻了出来，他走到男人没有摆回原位的床铺旁看了一眼，原本应该出现的缺口消失了踪迹，地面平滑得仿佛那一切都是沃夫的幻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沃夫用力地踏了下地板，却突然感觉右脚踩空，紧接着就掉入了再次出现的缺口中。

　　“你们为什么总是像跳骚一样，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沃夫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感觉自己被人接住了，他扭头不意外地看到了接住自己的道格，“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调转视线，看见了站在一边喋喋不休的卡萝拉。

　　卡萝拉此时在修补房顶的缺口，并且在小声地咒骂些什么，听到沃夫的话后，她抽空回了一下头，“你应该感谢我在这儿。”她对沃夫说，“否则你们肯定被它发现了。”

　　“你知道他是谁？”沃夫问。

　　“当然。”卡萝拉理所当然地说道，“作为最早来到这儿的人，我掌控了所有人的资料。”

　　沃夫示意道格放下自己，他看着经过卡萝拉的修补完好如初的房顶，“这是假的？”

　　“也可以说是真的。”卡萝拉耸耸肩，“如果你认为它是真的话。”她伸出自己的手，“如果你刚刚认为那块地板是真的，那么你踩到的就是真实的修补过的地板，如果你认为那是假的，那就是欺骗人的幻觉。”

　　“所以每个人感受到的都不同？”沃夫对道格说那是真的，并示意他去触摸。

　　道格跳起来伸长手，落地的瞬间，沃夫和卡萝拉能感觉到清晰的震动，“我能摸到。”道格有些惊奇地说。

　　“帮我一把。”沃夫让道格抱起自己，沃夫觉得自己很难相信什么，因为他对一切都抱有怀疑，所以当他触摸的时候，手指十分顺利地穿过了。

　　“那个男人是谁？”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的沃夫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他不明白那些负面能量为什么在进入房间的瞬间，就全部失去了踪影。

　　“你觉得那是男人？”卡萝拉盯着沃夫挑起眉毛。

　　“不是？”沃夫疑惑地皱起眉头，他一直觉得那样的身材声音的人类应该被称为男性才对。

　　“不。”卡萝拉突然笑了起来，“它当然不是男人。”

　　“它？”道格眨眨眼睛，捕捉到了卡萝拉一直以来和沃夫不一样的称呼。

　　“它是能量。”卡萝拉对道格说，显然她对这个看上去无害的大个子挺有好感，她戳了一下比自己矮一些的沃夫，“你的脑袋里一定塞满了肌肉。”

　　沃夫摸了下自己的下巴，“我宁愿里面塞满了胡子。”

　　“那东西就是这些负面能量的集合,也可以说是那个鸡妈妈。”卡萝拉说，显然之前道格在交谈中告诉了她，他们之间对这玩意儿的代称，她做出了个向上的手势，“受到惊吓的鸡仔迫不及待地想找到鸡妈妈，在回到‘房间’这个空间后，鸡仔立即回到了母鸡的身边，或者说，回到了母鸡的身上，成为了它的羽毛。”卡萝拉似乎是觉得母鸡这个说法相当有意思，干脆用这为那个东西命名，“你在想什么？”卡萝拉看着沉思的沃夫。

　　“我只想知道。”沃夫有些苦恼地问，“我能够吃掉他吗？”

　　“当然当然。”卡萝拉挥挥手，“只要别让这里的人提前发现‘母鸡’，对这儿的人来说，‘母鸡’代表的可是恐慌和绝望。”

　　沃夫十分同意卡萝拉的说法，任何一种长时间的存在，到最后都会形成意识，有些甚至不能够称之为意识，只能说是本能，但是母鸡先生显然是有了自主意识的人之一——这是沃夫从未经历过的，毕竟那些地方的负面能量，可没有强大到有时间安逸得出现思想。

　　“这个世界里的母鸡很多？”沃夫觉得这个世界带给他的惊喜简直太多了。

　　“相当多。”卡萝拉哼了一声，“否则你觉得这个考试是做什么的。”

　　沃夫和道格一起摇头，他们对此一如所知。

　　“这里的负面能量太多了，带动了其他一些可怕的东西，通过考试的家伙当然是得和它们战斗。”卡萝拉向沃夫和道格普及这些基本知识，“我想你们都知道，负面能量究竟多能影响别人。”

　　沃夫想起将自己打伤的布恩耸耸肩，“他们相当容易受到影响。”

　　一直沉默的道格突然提问，“他们知道负面能量并不单单只是能量吗？”就像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看向缺口的时候，他当然看见了他的脸——和一般的人类没有区别，十分普通。

　　“或许。”卡萝拉含糊地说道，这连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模糊地感觉到，其他人应该感觉到了这些，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这就是负面能量本身，而是认为这是个被寄生的普通人。

　　“所以她来找我们做什么？”沃夫问站在自己身后的道格。

　　“我觉得你应该直接问我。”卡萝拉不满沃夫无视自己的行为，她低头看着沃夫，“要试着和我一起组队吗？”她向沃夫提出邀请。

　　“我们？”沃夫退后一点，指着自己和道格，他可不想仰视这个女人。

　　“当然。”卡萝拉想要选择一些同样拥有能力，并且不太讨厌的家伙，沃夫和道格显然对她来说就是不错的组合，他们都不是会随意夸耀的愚蠢家伙。

　　“不。”沃夫毫不犹豫拒绝了卡萝拉的邀请，这对他来说完全不需要思考，“我只和他搭档。”他指着道格对卡萝拉说。

　　他不相信任何人，他的世界可从没有教过他同伴是什么，沃夫能够容忍道格一直待在自己的身边，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同伴的友谊——他也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只是沃夫觉得没人会抛弃自己的食物，所以他理所当然得必须带着道格去任何地方。

　　“好吧。”卡萝拉摊手，虽然有些遗憾沃夫的决定，但她还是大方地表示了理解，“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沃夫点点头，虽然他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卡萝拉，合作的前提当然是她得通过考试。

　　15

　　几天后，所有的参赛者被召集到一个房间，沃夫看见了远处的布恩和巴罗，以及混在人群中的母鸡和卡萝拉，“我们会很顺利的。”

　　道格顺着沃夫的目光的方向看去，发现他正盯着母鸡，“需要跟着他吗？”道格有些不安地站在沃夫的身边，和他原本想象的不太，他们并没有离开这栋建筑，反而重新聚集在之前的餐厅，周围放满了食物，此刻沃夫正在不断往嘴里塞烤肉。

　　“目前不。”沃夫觉得现在的母鸡先生一定十分警惕，他们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居然直接向沃夫的方向看来，沃夫对他挥挥油腻腻的手，“过几天再说。”当母鸡回头后，沃夫放下手对道格说。

　　道格乖乖地点头，人群中的卡萝拉注意到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走了过来，“小伙子们，还好吗？”

　　“在见到你之前，一切都很完美。”沃夫咽下嘴里的食物，“考试会进行多久？”

　　“这取决于参赛者。”卡萝拉对沃夫说，“我觉得你们很快就能够出来。”

　　沃夫看了身边的道格一眼，没有回答卡萝拉的问题，“你找到同伴了吗？”

　　卡萝拉示意他们看向远处的一行人，“他们？”沃夫不觉得那些人看上去是卡萝拉会选择的合作伙伴。

　　“我们之前合作过。”卡萝拉简单地解释道。

　　沃夫仔细看了一下那群人，他们正在一起交谈，目光不时扫向这里，显然他们是一伙儿的，沃夫不觉得卡萝拉不知道这些，他拉住身边的道格,“一会儿待在我的身边。”如果他没有想错，这里应该就是比赛的入口。

　　“不是在室外？”道格疑惑地看着沃夫，他能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有了一丝紧张的因子在环绕，远处悬挂在墙壁上的大钟，还有几分钟就到达7点，餐厅里的人们却没有外出的征兆，一切是那样的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咚咚咚——

　　大钟敲响了七下，身边的卡萝拉早就消失了踪迹，沃夫在餐厅内找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已经和那些合伙人们一起站在了大钟下，并且他们不是唯一等待在那儿的队伍。

　　人群中没有出现骚动，似乎对考试将在市内进行的事实都十分清楚，唯一对这场考试一无所知的，也许只有他们。

　　大钟下的墙壁在钟声停止的瞬间，就出现了一扇大门，卡萝拉和她的队伍迅速蹿了进去，在身子消失在门那边的最后一秒，卡萝拉伸长手臂比了个手势，紧接着，其他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得消失在那扇凭空出现的门后，站在场中的人终于听见工作人员清晰的声音——

　　“考试开始。”

　　没人有空思考这扇门是怎么出现的，他们争先恐后地冲进门中，虽然迎接他们的很可能是死亡，但是却完全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

　　终于，偌大的餐厅变得十分空旷，沃夫把最后一口食物吃完，他牵着道格的手慢悠悠地走到大门前，接着抬起脚，和道格一起迈入大门。

　　当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大门立即消失不见，大钟开始快速旋转，布恩看了疯狂转动指针的大钟一眼，说——

　　“参赛者全部进入，倒计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