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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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官雪儿突然大叫了一声，抬手指向某处，“那是谁？！”
顺着她的指尖望去，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黑暗中，动也不动。
陆小凤又看了看相峙的石秀雪与上官飞燕，苦笑道：“我说，你们就不好奇，是谁突然出现了吗？”
然而并没有谁回答他。
陆小凤摇了摇头，朝那慢慢走来的人说道：“哎呀，不想我陆小凤竟是这么招人嫌。看来，她们还是更想见你啊，花满楼。”
花满楼微微笑了笑，下一刻，又蹙了蹙眉，问道：“是谁受伤了？”
上官飞燕突然喊道：“花满楼，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石......石姑娘她要杀我。”
见她说得格外哀婉凄切，陆小凤忍不住摸了摸胡子，神情微妙。
花满楼又说道，“她确实有理由杀你。”
陆小凤的神情更加微妙了。
花满楼继续道：“而我，可以劝她不要杀你，但没有理由阻止她杀你。”
石秀雪对上官飞燕说道，“瞧见了吧，上官姑娘，形势比人强啊。你现在可不能割花满楼的脑袋，也不割了朱老板和老板娘的脑袋。反倒是我，能轻轻松松地割下你的脑袋。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你告诉我青衣楼楼主是谁，我放你走，如何？”
上官飞燕恨恨地道：“我就知道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杀不了你。”
陆小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飞燕瞟了陆小凤一眼，眼波流转，忽而微微一笑：“怎么，陆大侠，竟然不知道？你那位好朋友霍天青，可不就是青衣楼的楼主。”
陆小凤苦笑道：“我怀疑过他，但我没想到真的就是他。”
石秀雪道：“如此甚好，既然霍天青确实就是青衣楼楼主，他死在我的剑下，这笔账也算是圆满了。”
陆小凤和上官飞燕不约而同地叫道：“什么？！”
陆小凤是知道霍天青没死，所以他十分惊讶石秀雪为何会这样说。
上官飞燕是觉得霍天青就算没能杀死石秀雪，也不可能被石秀雪杀死，所以惊讶。“不可能。”她断然否决。
“可能不可能，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石秀雪对上官飞燕说道，“既然霍天青已经死了，也没人会来帮你出头，阎铁珊还活着，珠光宝气阁的钱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而上官姑娘，你现在这样子......”石秀雪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看着上官飞燕阴沉的脸色，道，“不如，我发发慈悲，送你下去和霍天青团聚，来世再做一对儿鸳鸯？”
上官飞燕花容失色：“你明明说过告诉你青衣楼主是谁就放我走的！”她忍不住看向花满楼，想要求救，“花......”
“你还真是个软柿子。”石秀雪毫不客气地打断上官飞燕，对花满楼说道，“你觉得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你求救，是料定我不会在你面前杀人，还是料定你一定会阻止我杀人。”
“你现在不会杀她。”
听到如此笃定的回答，陆小凤的眉毛就快飞到头发里，他看向神色淡然的花满楼，露出那么一丝丝幸灾乐祸的表情。
石秀雪道：“为什么？”
“因为你的目的不是要杀她。”花满楼慢慢地走到石秀雪身边，“她只是棋子。”
石秀雪道： “我们也是棋子。”
花满楼覆上她拿剑的手背：“所以，我们要当当下棋的人。”
石秀雪嗤笑了一声，甩开花满楼的手，“唰”的一声，归剑入鞘。“那还磨蹭什么。”她说道，“朱老板和老板娘还等着人去救呢。”说完，她便迈开步子，朝花满楼来时的方向走去。
花满楼默默地跟在她后头。
陆小凤莫名其妙地搔搔头发，与不明所以的雪儿面面相觑。“走吧。”他叹了一口气，“我们走。”雪儿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绕过上官飞燕，追上花满楼和石秀雪。
上官飞燕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大声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你们知道我现在一定会去找他的，所以故意放我走，好在后面跟踪我。”她转过头，发现漆黑的院子里只剩她一人。她突然开始发抖，却不知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哎！”陆小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最近叹气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突然，他的手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陆小凤低下头，只见上官雪儿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陆小凤抬头看向走在前面的两人——石秀雪走得很快，哒哒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陆小凤见识过她的身法，轻盈飘逸，绝非等闲，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而花满楼呢，他看似不疾不徐地跟在石秀雪身后，实际上，这样的姿态也不是普通的武人能够做到的。
“哎！”陆小凤又叹了一口气，朝雪儿摇摇头：我是真没办法。
雪儿撅嘴。
脚步声突然停了。陆小凤抬起头，正好看到石秀雪猛地转过身，一下撞进花满楼的怀里。紧接着传来一声痛呼——“嗷！”
花满楼伸出手，似乎想要扶一下石秀雪。
石秀雪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你就不能走在前面吗。”她气呼呼地说道，“难不成我知道朱老板和老板娘被关在哪里吗？！”
花满楼微笑道：“是我疏忽了，我走前面。”他朝石秀雪伸出手，“我带你们过去。”
石秀雪看着花满楼：他的脸庞无意识地微侧着，似乎这样能帮助他听得更加清楚。他的眼睛没有焦距，十分晦暗，嘴角微微上翘，神情平和。石秀雪又低下头，看着花满楼的手：那是一双贵公子的手，也是一双武人的手，指节修长，保养得宜，一些部位却有薄茧。最后，她暗叹了一口气，握住花满楼的手，冷淡地说：“带路。”
他们来晚了一步：老板和老板娘已不见了。本来囚禁他们的地窖里，只有一张陈旧的红木桌子倒在地下，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已粉碎。
石秀雪随意地在房间里走了走，转过头，看向脸色沉郁的陆小凤，问道：“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陆小凤道：“我要回去找一个人。”
花满楼道：“看来你心中已有成算。”
陆小凤冷笑道：“看来他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将朱停他们绑走，准备来要挟我。”
花满楼道：“他能在片刻间将他们绑走，武功绝不在你之下。”
朱停和老板娘的武功并不弱。
陆小凤道：“我本来就没有认为他的武功比我差。”
花满楼道：“武功这么高的人，并没有几个。”
陆小凤道：“所以他错了。”
花满楼道：“他不该多此一举的。”
陆小凤道：“他这么样做，已无异告诉我们他是错了。”
花满楼道：“每个人都会做错事的。”
陆小凤道：“做错事就得受惩罚，无论谁都一样。”
石秀雪看了看站在角落的上官雪儿——她正小心翼翼地望着陆小凤，虽然她极力维持着什么，但从她的眼神里还是能轻易地捕捉到恐惧和不安。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终究还是不忍。石秀雪对陆小凤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有线索，那便快去吧。我带上官雪儿去珠光宝气阁找阎铁珊。”她顿了顿，“上官丹凤的尸身，还有，那位不知道被埋在何处的金鹏王，恐怕只有劳烦阎老板了。”
上官雪儿张了张嘴，她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她还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众人。
陆小凤神情有些懊恼，显然他刚才并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有几分迟疑地说道：“这主意是可行，但阎老板那里......”
“阎老板毕竟是金鹏王朝的故人。”花满楼道，“而且这整件事情并不是真正的金鹏王的主意。我觉得阎老板，并不会牵连其他无辜的人。何况，从某些方面来讲，他确实是金鹏王的臣子。”
陆小凤沉吟了片刻，道：“好吧，我去找他。”
石秀雪道：“你还是别去了。就我，带着雪儿。事到如今，我想还是我师傅的面子比你这只小鸡管用。”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不得不承认石秀雪说得很有道理。他想了想，又问道：“那，雪儿呢，不可能把她留在珠光宝气阁吧。”
花满楼突然道：“你不必担心。我想石姑娘是打算带她去峨眉吧。”
听到他的话，上官雪儿不由地抬起头，希翼地看着石秀雪。
花满楼继续说道：“上官雪儿是金鹏王朝唯一的血脉了。以独孤掌门的为人，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带她去峨眉，是最合适的安排。”
石秀雪笑了笑，不是之前面那种冷冰冰的，极其讽刺的笑容，而是真实的，开怀的。陆小凤不得不松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真是有点为花满楼的情感之路有些忧心。他这位朋友一直都这样温温和和的，脾气好的没边儿。但有些时候，陆小凤还是觉得，这样不好，甚至有点可怕，是的，可怕。当然，也不是说他真的害怕花满楼什么的，只是......唉.......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他为什么在最初猜测到朋友可能喜欢上了什么女人时，也没有多说一句话。照理说，他应该在某些方面，嗯，女人方面，点拨点拨他的朋友。但他确实什么也没有说。因为陆小凤觉得，无论花满楼喜欢的那个女人，善意也好，恶意也罢，都不失为一种途径。嗯，发泄情绪的途径。就像他平日总会想办法去逗花满楼生气，让他无奈一样。脾气太好，好到不发脾气，真不是件好事儿。所以，哪怕对象是上官飞燕，陆小凤也觉得没啥大不了的。哪怕这确实是个蛇蝎美人，面美心毒。他陆小凤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蛇蝎美人了，到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花满楼遇上个一个两个，也算是一种经历，一种体验。男人嘛......既然要从那万花丛中过，被扎个几次也是正常的嘛。直到花满楼真正在意的人浮出水面，嗯，石秀雪。老实说，陆小凤之前只是觉得她就是一个被花满楼美色迷倒的，怎么说呢，之前也不是没有女侠对花满楼一见倾心嘛，很正常的事。直到，这几日的种种经历，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并不是可怕的女人都是蛇蝎美人，也有这种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女人。好像，好像，按照现在的发展，他确实要为他的朋友做些什么，以免花满楼未来的情路过于，坎坷？？？
简而言之，陆小凤的这种情绪，放在现在，可能就是那种在内心深处，情不自禁地为朋友点上一根蜡烛，即使他真得不太清楚为什么要给朋友点蜡。然后，为了兄弟情谊，打算走上一条成为合格助攻的不归路，嗯，不归路。[再见][再见]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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