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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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雪将上官雪儿扯到自己身后，挥剑划断黑衣人的脖子，看向落在面前的两人，道：“萧秋雨、独孤方。”
发现遇袭的第一时间，心中实在怜悯客栈老板遭此无妄之灾，她便带着上官雪儿跃到了街面上。此前，石秀雪还曾疑惑上官飞燕的三位的打手，为何只出现了柳余恨一人，不想今日霍休便派他二人前来灭口。四下扫了扫，夜色深重，各家门户紧闭，想来也是，这大晚上的听到兵刃相接声，正常人都会关紧门窗，免遭横祸，自然是不会有人冒冒失失地出现。石秀雪叹了口气，她倒是不怕萧秋雨和独孤方，只担心不能护住上官雪儿。
上官雪儿道：“石姐姐，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石秀雪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匕递给上官雪儿，道：“拿好，背靠墙，我尽量不让人过来。”
“好的！”上官雪儿一边应道，一边从鞘中抽出匕首，握在手中，倒退几步，紧贴着砖墙。
独孤方冷哼一声，朝石秀雪袭来，萧秋雨紧随其后。石秀雪抿嘴一笑，轻轻往前一迈，接住两人的攻势。萧秋雨看似文质，实则有一身蛮力，石秀雪并不与他缠斗，而是迅速攻向独孤方。独孤方的练子枪十分狠辣，招招夺命，石秀雪的身法却轻盈诡秘，像一只蝴蝶，穿梭在枪刃之间。独孤方一着不慎，就被石秀雪刺中，险险避过那刺向自己咽喉的一剑，速退了数步，点过身上几处大穴，方止住了血，哑声道：“峨眉高足，名不虚传。”
石秀雪并不接话，欺身而上，直指独孤方。萧秋雨也不管独孤方独木难支，反而朝上官雪儿袭去，倒是打得一手围魏救赵的算计。萧秋雨来势汹汹，上官雪儿混身发抖，握着匕首的指节都发白了，仍咬着牙，定定地瞪着萧秋雨。石秀雪反手抽出发簪，甩向萧秋雨背部一处大穴，一剑架住独孤方的枪。萧秋雨听见有利物袭来，不敢大意，忙侧身躲避。石秀雪趁机时机，一脚踹向独孤方，趁他后退躲避之际，斜身上前，干脆地斩断独孤方的右手。独孤方惨叫一声，捂住断臂。石秀雪一掌拍去，独孤方闷哼一声，直直撞到对面紧闭的大门上。萧秋雨见状，立即放弃砍杀上官雪儿的念头，他并不敢背对石秀雪，转身防守。石秀雪微微蹙眉，之前对付柳余恨，有陆小凤在旁，倒是从容。现下，她才打败独孤方，后劲不足，再对上萧秋雨，定有一场恶战。萧秋雨见石秀雪并不急于出手，大致猜到刚才她与独孤方的打斗应是耗费了不少力气，但也不敢小觑了石秀雪。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四周屋脊之上竟又出现了一批杀手。“还请峨眉门下高足指教。”他话音一落，杀手方要齐齐袭来，却听得数道利器破空之声，再一看，那些杀手已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死了？”不仅萧秋雨，石秀雪也十分惊讶，不知是何方神圣突然出手，不管对方是为了什么，都算帮自己解决了一批杀手，石秀雪立即说道：“多谢高人相助。”
萧秋雨也大声道：“不知何方势力，青衣楼办事，烦请回避。”
石秀雪道：“请人办事总应有请人办事的态度，瞧你方才的做派，我想别人是不会答应你的。”
“这可说不定。”萧秋雨说完，又有杀手出现，只是这次，他们并没有冒然行动，而是小心地朝四周观望。“见机行事。”他命令道，一边朝石秀雪劈来。
石秀雪咬牙硬抗下萧秋雨这一击，逍遥派的武功路数轻灵飘逸，对上萧秋雨这身蛮力，一时落了下风。萧秋雨愈发狠劲，石秀雪手中袖剑弯曲得仿佛要折断。石秀雪提气，顺势往下一压，趁萧秋雨惯性俯身之际，旋身一转，弹动的剑身打向萧秋雨的右臂。萧秋雨只觉得手臂一痛，见石秀雪已跃过他身侧，立刻反手朝她的后背砍去。
石秀雪听得风声，正欲反身接招，却被突然而来的掌风轻轻一推。等石秀雪定睛再看，萧秋雨已身形不稳地连退数步，花满楼站在他面前，发丝微扬，仿佛从未出过手。石秀雪十分惊讶，她从不知道“流云飞袖”竟能这么快。
“花满楼？”萧秋雨脸上一白，竟不由地再退了一步。早在之前，他与独孤方已败给了花满楼，花满楼未下死手，只折断了他的长剑。“你怎么会在这里！”
石秀雪见他一脸震惊，仿佛从未想过花满楼会现身帮忙。“你们去找霍休了？”石秀雪问道，她本以为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是被青衣楼的杀手绊住了手脚。现在想来，萧秋雨和独孤方会现身对付自己和上官雪儿，那能对上陆小凤和花满楼的人，便只有霍休了。
花满楼闻言，侧过脸，“看”着石秀雪，道：“霍休说他派人来追杀你和上官雪儿，我和陆小凤刚那边脱身，便兵分两路，各来救你们和朱老板了。”
“不可能！”萧秋雨大惊失色，随即狠狠地喝道，“都给我杀！”随着他一声令下，越来越多的杀手纷纷现身，将两人团团围住。
石秀雪瞥了一眼，方才那些暗器仿佛昙花一现，看来那些人好似真听进了萧秋雨的话，并不再出手相助了。
花满楼道：“我来应对萧秋雨。”
“好。”石秀雪一口应下，转头看了看上官雪儿，见她无事，便飞身杀向那些杀手。虽然力乏，对上这些杀手，还算游刃有余。等石秀雪利落地送了这些人上西天，回过头，萧秋雨已躺在地上，断无还手之力。
石秀雪叹了口气，走到花满楼，说道：“又没能看到你是怎样出手的。”
花满楼道：“你很想看我出手吗？”
石秀雪道：“我只是想，在这世上，每十个人中，有九个人见到花公子，都会觉得你定是一位连蚂蚁都不会忍心踩踏的人。所以，除非亲眼所见，应该没有人会相信花公子能将‘断肠剑客’萧秋雨打得不能动弹。”
花满楼道：“这倒很是令人惭愧，我的耳朵虽然很灵，但也没有灵到能听清蚂蚁的程度。恐怕，被在下踩死的蚂蚁，没有上千也有上百了。至于萧先生，此前我曾劝过他，希望他换过一柄剑后，出手时能给别人留下两三分退路，只是萧先生并未听进我的劝告。”
石秀雪道：“我们现在是去找陆小凤吗？这两人又要如何处置？”
花满楼道：“不知石姑娘有什么建议？”
石秀雪道：“建议？自然是杀了，免得他们再去为害。莫非，花公子还要像上次那样阻止我吗？”
花满楼道：“石姑娘执意要杀他们吗？”
石秀雪道：“我自然可以替自己做决定。我执意要杀他们，是因为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已经不少了，其中有多少无辜者枉死，恐怕没人能数得清。我今日可以不杀他们，可谁又能保证这两人能像我放过他们一样，放过其他人呢。”
花满楼叹道：“石姑娘的话也很有道理。”
石秀雪道：“可惜，我有我的道理，你也有你的道理。你要拿你的道理来劝我吗？”
花满楼道：“我只是在想，有没有办法得以两全？”
石秀雪道：“你可想到？”
花满楼道：“石姑娘忧心的是日后萧秋雨和独孤方两人为害他们，要是他们与常人一般，不再有武功，便不能像往日那般。若是再为非作歹，自有官府处置。石姑娘看我这个法子是否可行？”
石秀雪道：“唉，常人若是害了一条人命，按律就该当斩了。武人若是害了许多人命，废去功夫反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委实可笑了一点。”
她慢慢走到萧秋雨面前，萧秋雨勉强抬起头，道：“要杀便杀，用不着你们可怜。”
石秀雪道：“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人好心留你一命，你反倒不珍惜。在我看来，你本就该死，但现在，我倒觉得让你活着也好。对我们这样的人而言，没有武功是比死更加痛苦的事情。不知道你已经给多少人带来痛苦，如今，你自己也尝尝吧。”花满楼是看不到萧秋雨惊惧憎恨的眼神，石秀雪蹲下身，“记住我这张脸，他日若想复仇，便来找我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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