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忆翛尘

65、第二十章 恋歆（1）

　　这一天早起我就洗好了衣服，准备了早饭，看手表到了九点钟才轻轻的端起早餐走到黛儿房间里推她起床：“黛儿，醒醒，该起床了。”
　　她睡眼惺忪，因为昨晚饮水过多的缘故脸庞微微有些浮肿，一看是我叫她便朦胧中含着一个柔和的微笑红了脸点点头：“嗯......今天是周三你怎么没上班啊？”
　　我随手拿了一个软枕垫在她的腰下并扶她起来靠在那，为她掖好了羽绒被把餐盘放在她的腿上：“你忘了，今天是做产检的日子，我早早就请好假了。”
　　“要你这样为了我耽误工作......我真的......”她很是动容的怯怯说出这些，可是我用手轻轻堵住了她的嘴唇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跟我别说这么客气的话，再说我就生气了啊......快吃吧，早饭一会儿就凉了。”我摸摸她的脸颊，“一会儿我把今天要穿的衣服都给你拿出来，你换好之后直接下楼去客厅找我就好了。”
　　她感动的点头，羞赧的拿起餐盘里的牛奶饮了一小口，看她如此我也只觉得心里柔软，轻轻阖上门下楼去了。
　　我现在很宠她，可宠她并不代表着我爱她，虽然说宠而不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可我实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可循。
　　给Monica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今天的实验拜托她了，之后她叮嘱我产检的时候应该问医生什么，我要做什么之类的，想到她也并没有真正当妈妈，我只听听而已。
　　想到Monica说过的她曾经打过三个孩子的曾经，其实再不喜欢孩子心里也会渴望着当妈妈吧？何况是自己亲手断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她又怎么不会在夜半无人时分痛哭一场呢？
　　唉，都是可怜人。
　　“Francine，我好了。”正沉思，黛儿已经站到我面前了。
　　看着她我有瞬间的怔忡，今天的她不仅穿上了我为她找出的棉服，反而还戴上了带绒球的帽子和一副藕荷色宽边镜框，她小巧的脸蛋上架上这样一副眼镜更显的懵懂可爱，只是这副镜框......
　　她牵牵我的衣角：“......怎么了？”
　　我动了动嘴唇：“这副镜框，是从哪里找到的？”
　　她红了脸有些艰难地嗫嚅着：“这......这个是......”
　　忽的觉察到我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对，所以我缓和了脸色和语气：“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戴这副镜框很好看，可我又不记得家里哪有了所以问问你。”
　　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才缓缓说：“就是从你房间靠床头的那个盒子里找到的，觉得还挺好玩就......”
　　我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她马上加大了力度扯着我的衣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翻你的东西的......”说着就要摘下镜框还给我。
　　我扬一扬嘴角按住了她的手：“戴着吧，这幅镜框很适合你，我觉得很好看......”
　　她晕红了脸，不放心一般问我：“真的么？”
　　我点头把她拥在怀里，闭上眼感受自己早已不安的心跳和压抑平缓的呼吸。黛儿很乖的把头搭在我肩膀上，环着我的腰轻轻在我耳边说：“Francine，你对我真好......”
　　我罔若未闻，恍惚的“啊？”了一声。
　　她没有给我言语的回答，反而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口，动作那样轻柔，却惊得我把她推开瞪大了双眼。
　　她也是吓了一跳，如花不胜凉风般的娇羞，低着头绞着衣服下面的两个白色小绒球。
　　本是温馨的场景却让我觉得恐惧，我根本还没准备好接受她的亲近她便这样亲吻了我，带着故人的眼镜框。
　　念头一转——不管怎样名义上她还是我的伴侣，我不能太过激了。
　　所以深吸一口气呼出：“对不起，刚刚你吓了我一跳呢。”
　　她不言语，我只能牵过她的手：“走吧，我们去产检，Jorge医生该等急了呢。”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跟我一起出门了。
　　开车行驶了十分钟左右，我把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位，打开车门让黛儿下来，可她却咬着双唇迟迟不肯下车。
　　“怎么了？”我问她。
　　“害怕......”她好看的眉头已经拧到一起去了。
　　短短的两个字，我已经懂得了她的恐惧，她害怕这个孩子在第一次产检中就有不健康的隐患在，也害怕我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变得情绪反复无常。
　　想到这里我歉然一笑：“黛儿，我陪你，你不要怕。”
　　说到这我伸出一只手递给她，她温柔的笑了也把手交到我手里，我就这样牵着她做完了产检，之后她去旁边的妈妈教室听课了，我留在走廊外等着检查的结果。
　　“Dale. Stock？（黛儿.斯托克）”拿着手机正翻看文献的我听到有护士交黛儿的名字，马上收好了手机向前一步对护士说：“我是她的家人，把检查结果给我吧。”
　　护士满腹狐疑的打量着我，我知道她心里的疑惑所以干脆挑明：“我是她爱人，应该有权利知道我们宝宝的健康状况吧？”
　　她瞪大眼哑口无言，我早已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检查结果向医生的办公室走去，只留下一声带有嘲弄般的：“谢谢了！”
　　“Jorge？”我敲门三声后慢慢把门推开，Jorge正把听诊器放在一个小腹隆起的女人肚子上认真听，我微微一笑又把门掩上了，只听得屋里一声喊：“Francine？进来吧，她的会诊已经结束了呢。”
　　Jorge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毕了业就做了医生，事业一直顺风顺水。
　　我进屋正好赶上那个大腹便便的女人出来，我点头微笑算是致意，她的眼波温柔如水，漾过我的脸庞：“你好。”
　　坐在他对面我开始寒暄：“老同学，好久不见了。”
　　“是啊。”他接过我手里的各项化验单一边看一边与我闲聊，突然在看到一张单子的时候瞬间冷了脸，不言语。
　　我有些紧张：“结果有些不对，是不是？”
　　他凝重的点了点头，带着同情的目光望向我：“Francine，你们的这个孩子，发育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