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波澜又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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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厅长授意之下，不仅是末寒的二组参加了这次行动，几乎是一个刑侦队都有任务，武警也在一旁协助。厅长发话不准伤害□□老大的性命，他要审讯出□□的组织结构，以期将漏网之鱼抓获。
除了抓获交易的毒贩中遭到了毒贩的挣扎，剩下的事情异常顺利，就像有人写好了剧本。毒贩竹筒倒豆子的把一切都交代了，并带领警察们去了老巢。没有枪战，没有反抗，老巢中只有李敏一人。李敏被抓的那一霎那，末寒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嘲讽。厅长一直在指挥，亲眼观看了自己女儿被带进车中，李敏也望见了他，嘴角的弧线，忧伤而倔强。齐朗以卧底的身份站在了队尾，笔直的黑色西服纤尘不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末寒站在老巢外，麻木的从媒体记者的包围中走出去，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就这么简单么？
深牢大狱，精铁的栏杆，分隔了李忠诚和李敏。厅长的身份，让警员们都回避了。李忠诚在女儿轻蔑的眼神下，低下了头，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很多岁，声音也掩饰不住的痛苦：“敏敏，为什么这么做……你知道……”
身着橘黄色囚衣，与李忠诚对面而立：“我当然知道你会抓我进来，我现在问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
“那些记者，舆论，女儿，对不起……”
“呵呵，”林敏冷笑，“当年你可以利用职权放了杀害母亲的坏人，如今，你的身份比原来高了很多，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出去。”
一席话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敏敏，你是恨我的。”
“我恨你。”林敏重复，波澜不惊下暗暗藏着愤怒，“知道为什么我会自投罗网么？”早就知晓警方的计划，她却不做挣扎就踏入了包围圈。
李忠诚局促的不知该怎么办，女儿的目光向刀子一般，心在被凌迟。拿出烟盒，取出一支烟，点了几次都点不着。
林敏仍漠然：“我恨你。我要报复你。”
手中的烟和打火机掉落到地上，李忠诚忘记了去捡起。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的总权名义在我，而实际还是在你哪里？你毁了我的母亲，我把你的黑窝毁了，再把你的女儿毁了，如何？”笑声中满是凄厉。
“你疯了，你疯了……”李忠诚眼神变得空洞，在笑声中，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没想到，林敏竟是如此的恨自己。
“我怀了齐朗的孩子，三个月了，你明白怎么做。”李敏笑了笑，摸着小腹，带着苦涩。
李忠诚的脚步顿了一下，却不敢回头去看女儿了，点点头，喉头哽咽，终是发不出一声来。多年前自己的一步错误，让仇恨在女儿的心中扎根，毁了她的一生。齐朗，也是自己派过去的，没料到，两个人竟然产生了感情。对女儿的亏欠，还不清。
案子终于了结，末寒却没有二组那么欣喜。太顺利的案子，不是背后有着巨大的风浪，就是潜伏着内情。这个案子，因为牵扯了李忠诚和齐朗，应该属于后者。
“老大，又一个二等功，你怎么还苦着张脸？苦瓜吃多了？”小武打趣。
“嗯？”末寒浅浅的勾唇，“一组那边怎么样？”
“一组是一等功，齐朗回来了，不过好像不大高兴，毕竟卧底么，那么多兄弟都死在了他面前。”小武收起了笑容，一组队员的死亡阴影再次笼罩。
末寒警觉：“死在他面前？谁说的？”
“老大，这几天你没看见齐朗么？他整个人都阴沉了，所有人都那么传。老大，老大？你去哪？”
齐朗回来了。末寒想着，没有回答小武，握握拳头，走了出去，目的地，一组。
办公室的门轻掩着，末寒随手敲了敲，走进门，立刻被烟的味道呛得不停的咳起来。
烟雾中的齐朗多少有些不真实，声音也带着飘渺：“林末寒，我知道你回来。”
用手挥着烟雾，末寒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皱眉：“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能未卜先知？”
“因为你害怕。”齐朗沙哑着嗓子说。
距上次在□□老巢见到齐朗不过短短四天，他明显清瘦了，带着黑黑的眼袋，下巴的肉呈现出松弛的状态，整个人显得颓废无力。
末寒压下心头的错愕：“我害怕什么？”
齐朗闭上眼睛，立在窗户旁边：“李丹阳。”
“我不想和你打哑谜。”末寒微微扬起下巴。
“呵……”齐朗猛然睁开眼睛，布满红血丝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末寒，“林大警官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你想怎么样？”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次轮到末寒笑了，她站好，丝毫不在意齐朗仇视的目光：“我想，你已经失去了属于你的，你所谓的‘东西’。至于丹阳，她是人，不是物品。我可以和你竞争，但是，恐怕你没有竞争的资格了。”
“她爱的是我。”齐朗又扔出一颗炸弹。
“呵呵，”末寒抑制不住大笑，而后收声，“不要太自信。”
“当然自信，因为你是女的。”齐朗眼睛里带有野兽的残忍和凌厉。
末寒不再回答，摇摇头。
随着末寒的关门声，齐朗一下瘫倒在地上，泪水沿着下颚画出一道弧线。拳头一下下砸在地上，血肉模糊。他恨，又不知该去恨谁。和丹阳分手是为了去卧底，几个月下来，却真的爱上了林敏。李敏身上的狂野，张狂，完完全全的让他沉沦。她早知道他是卧底，她却也爱上了他。然后，笑着看着他和她父亲把她投入深渊。
“林末寒，我不会放过你！”怒吼从牙缝中挤出，看着滴血的手，齐朗暴戾的笑了起来。
银色的轿车准时抵达了丹阳公司的楼下，左等右等不见丹阳下来。等不住的末寒来到前台，询问着丹阳的情况。前台的接待人员是个小姑娘，二十出头，平时和丹阳的关系不错，丹阳每次离开都会和她打招呼。
末寒问起时，小姑娘眼睛放光：“今天有一个穿着西服的男生来找丹阳了，大概是一个小时前，那个人是不是她男朋友，长的很帅，但是怎么那么阴郁……话说你是……喂……你怎么走了！”
给丹阳打了两个电话，一直都是正在通话中。末寒料定齐朗不会对丹阳如何。可是即使再相信自己的判断，说不担心和着急也是假的。该去哪里找，他们会去哪里？绿灯不知什么时候亮起，后面的车喇叭响的此起彼伏，要求末寒前进，她这才回神，继续不知方向的开着。
霓虹灯光在玻璃上闪逝，末寒四下望着周围的饭店，企图看到丹阳的身影。时间一点点过去，末寒的耐心也渐渐消磨。分神之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刹车信号，不小心追尾了。好在速度低，没有出什么重大事故。赔了钱，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车也进了维修部，就在这时，她收到了丹阳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回家。回家，末寒揉着额头，心放下来，推测着含义。
迎接末寒的是客厅刺眼的灯光，以及，丹阳冷冰冰的脸。
“丹阳，我回来了。”按下心中的疑惑，末寒挤出一个笑容。
丹阳冷冷的看着丹阳，双手抱臂不说话。
“外衣先脱了吧，温差大。”末寒没话找话，对着穿着外衣的丹阳说完，习惯性的伸手想接住外衣。
谁知丹阳很反感的推了末寒，拉开一个距离：“别碰我。”
无奈的放下停滞在空中的手，疲惫的站在一边：“丹阳，告诉我，齐朗说了什么？”
“心虚了？”丹阳忽然反常的笑了，只是笑容中满是讽刺。
“我林末寒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心虚的。”末寒也笑，是和丹阳不同的自嘲。
丹阳不为所动，摇着头看着末寒：“难道你不知道齐朗离开我是为了我好？你不知道他是去卧底？”齐朗把他约出去，不过是聊聊以前的事，然后“不经意”透露了这个信息。
末寒脸上的笑意更深，没否认也没承认：“然后呢？我不该乘人之虚去喜欢你？”
“我……”丹阳一时语拙。
“丹阳，我不会吵架。我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末寒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的迹象，一直在笑，“只能说的是，我和你在一起之前和之后，从来对你没有任何恶意的隐瞒，也没有对不起你过。你，好好想想吧。早点睡。”说完，径直进了卫生间，出来后，没有多看发呆的丹阳一眼，回了卧室。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波澜又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