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男子叫吉田松阳，作为一名流浪的武士，他在收容了两个半大的孩子之后开办了一间名为松下的私塾，门下有许多弟子。
作为一同被收容的孩子，坂田银时和顾愉生在私塾的生活属于两个极端。
坂田银时不学无术，上课期间除了抱着一柄武士刀打瞌睡就是望着教室外的湛蓝天空发呆，理所当然成绩也一塌糊涂。
顾愉生乖巧好学，连下课也不忘捧着本书靠在教室外的木廊上安静研读，温和知礼成绩优异，模板一样的优等生。
以上，是私塾里的孩子对两位“前辈”的看法。
理所当然的，顾愉生与班里的同学处的很好，相较起来，坂田银时虽不至于被班里的同龄人排挤，但总归不是那么的亲近。
走得稍微近一点的只有面容清秀却脑洞奇大的桂小太郎，和在踢馆途中成为吉田松阳脑残粉的高杉晋助，这两人都是从那被幕府称为聚集了肩负国家未来的英才的讲武馆跳槽来私塾的。
放学了，孩子们三三两两地收拾东西结伴离开。
告别了同学，顾愉生抱着课本走到教室后门，伸脚毫不留情地踹了踹坂田银时，眉眼弯弯温柔浅笑的样子与动作极其不符。
“银时，下课了。”
坂田银时打了个哈欠，抓了抓后脑四处乱翘的卷发，才睁开一双死鱼眼，吊着眼叫唤：“好疼，你打算踹死我吗混蛋！”
一边还没走的桂小太郎凑了过来。
“银时，你身体太娇弱了，必须要好好锻炼才行，让我们一起迎着放学后的夕阳……”
“娇弱个头啊，你给我闭嘴！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坂田银时刚打断了一脸深以为然的桂小太郎，就听另一边传来嘲笑的轻哼声，紫毛紫衣一身紫的高杉晋助一边不紧不慢地收拾书包，一边充满挑衅地瞟了过来。
坂田银时咧了咧嘴。
“高杉这家伙怎么还没走。”
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吉田松阳拉开教室前门走了进来。
“银时，愉生，今天要吃……咦，小太郎，晋助，还没回家吗？”
三个孩子儒慕的目光循着声音一齐落在来人身上，顾愉生顿了顿，转头一派乖巧。
“老师，午餐我和银时来帮忙吧。”
“等等！你擅自决定些什么？！”坂田银时抓着脑袋跳了起来，“阿银我可是对料理完全不行的哦，话说回来你这家伙肯定也不会做的吧，万一不小心做出什么生化武器毁灭地球，阿银我可就要成为世界的罪人了可恶。”
“银时，老师辛苦了这么久，帮老师准备一顿午餐表示感谢你都不愿意吗？”顾愉生平静地接话。
桂小太郎一脸赞同地凑热闹：“愉生同学说的太对了，我们平时受了松阳老师这么多照顾，替老师做一顿饭是应该的，很好，我决定了，我也要参加。”像是参加远足似的兴高采烈地下了决定，桂小太郎又义正言辞地板起脸：“银时，你实在太不懂事了。”
“什么，你这一副教导主任一样的语气，不要不要，不是说什么君子什么厨房吗。”
“是君子远庖厨。”高杉晋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往这边蹭了一点。
真难得，自从发现自己崇敬的老师的佩刀到了坂田银时手里被当抱枕每天抱着睡觉，高杉同学少有和谐接话的。
“我们是武士不是君子，银时。”桂小太郎纠正道。
坂田银时还想挣扎一下，没想到话题中心的主角站在门口微笑着开了口：“这样的话，我就期待一下弟子们的谢礼吧。”
坂田银时熄火了。
-
一顿午餐足够让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孩子们挫败到否定人生价值的地步。
之前兴致勃勃参与行动的桂小太郎捧着烧焦了的一盘鸡肉倍受打击地蹲在墙角痛心哀悼：“对不起，伊丽莎白1号，我没能让你发挥鸡生的价值，不过你放心的去吧，剩下的伊丽莎白2号和3号一定会在我的厨艺下散发出鸡性的光辉，为了老师，我不会轻易言败的。”
哀悼完了，他又信心满满地站起来去继续糟蹋食材了。
顾愉生其实也不会做饭，但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这点倒是要感谢创造者，托他设定的福，顾愉生的学习天赋早就点满冲顶了。
没有料理书，顾愉生按着记忆做了一盘蔬菜拼盘，出了厨房摆上餐桌，回来看到那边高杉晋助还在低头奋斗，好心问了一句。
“需要帮忙吗，高杉。”
被问及的人僵了一下，手往旁边移了移又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挡住身前，轻咳一声：“没事，不用。”
抬起的手下有几个卖相诡异的生鱼片寿司从袖口缝隙露了出来。
而坂田银时一如既往抱着刀靠在厨房门边上，吊着死鱼眼看天。
顾愉生走过去端起坂田银时旁边那盘形状惨不忍睹的饭团，偏头：“银时，我拿过去了。”
坂田银时动了动脑袋，银发下露出的耳垂微微泛红，偏偏他还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声音硬：“事先说好，虽然这是阿银大人完美无缺的作品，但万一产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化学反应，结果跟我可无关哦。”
一直到桂小太郎糟蹋完了伊丽莎白1号到3号，这顿以谢礼为名的午餐才正式开始。
围坐在餐桌边，桂小太郎背着身还在哀悼在他手下成功由肉进化成焦炭的伊丽莎白们，高杉晋助和坂田银时一个埋着头一个侧着身不敢看餐桌，只有顾愉生一个人撑着桌面一如既往乖巧安静。
吉田松阳持着筷子从焦炭鸡肉到寿司再到蔬菜拼盘尝了个遍，最后捧着不成形的饭团吃了起来。
吃完了，他放下筷子站起身：“虽然不能违心说很好吃，但你们的心意我确实感受到了，是最棒的谢礼。”拍了拍手微笑着，吉田松阳道：“作为老师的回礼，今天去院子里烧烤吧。”
在座几个面上阴云密布的孩子立刻高兴地蹦跶了起来。
然后搬东西的搬东西，架烤架的架烤架，分工明确动作迅速，一场临时决定的烧烤就此展开。
美中不足的是，鸡肉都被桂小太郎给糟蹋了。
吉田宅的院子很大，从墙外攀爬而上的常青藤缠上廊檐，顺着曲折游廊游走而进，长得像是要触及木廊板下铺道的石子，下了游廊，十几步开外种着一颗樱树，佳木葱茏，正逢花开，满院都是浅粉色的花瓣凌凌飞扬。
他们就在院子中央的一处空地上烧烤。
一边烤着猪肉果蔬，一边就着剩下的寿司蔬菜咽下形状诡异的饭团。没有人再碰那盘焦黑的烤鸡肉。
所幸桂小太郎也没在意，他现在只忙着和坂田银时以及高杉晋助抢老师烤的烤猪肉，连自己都没打算去尝尝自己的手艺。
他的伊丽莎白们就这样被所有人遗忘了。
“高杉，你这小子已经吃得够多的了，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啊！”坂田银时一边往嘴里塞着烤肉一边还不忘虎视眈眈地盯着烤架。
高杉晋助都懒得回嘴，事实上要维持着正常吃相，还要迅速抢食的他也腾不出嘴来说话了。
桂小太郎也不甘示弱，他卷起袖子左右开弓，吃完了，没有“必须要抢老师烤的肉吃”这一奇葩设定的孩子又开始自己抓起两串猪肉烤了起来，当然，烤完了没人愿意吃。
而顾愉生捏着一串烤茄子与世无争地咬着。
他对吃食没什么讲究。
一串烤鱼递了过来，抬头就见吉田松阳暖和的笑几乎让日光都黯然失色。
“男孩子太瘦弱了不好，吃串烤鱼吧愉生。”
顾愉生听话地伸手接过，在坂田银时含糊不清地不公平中慢条斯理地咬了起来。
午后，吃饱喝足的一群人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顾愉生帮吉田松阳整理好厨房出来的时候还能听见三个熊孩子睡个午觉都不安分地吵吵闹闹的声音。
他没有过去，捧着上午那本没看完的书靠在游廊边低头看了起来。
不过一会，熟悉的气息接近，阴影笼下，书本被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抽走了。
从屋内出来的男子拿着书站起身，阳光在他银灰色的发上镀上了一层暖光，眼神干净温暖。
“今天天气不错，难得放松一下，就不要看书了。”
然后顾愉生就被赶到了院子里一起睡午觉。
坂田银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优等生就喜欢抱着书装逼，被老师训了吧。”
桂小太郎正在那里研究哪块地质比较柔软适合做个好梦，看见顾愉生过来，只朝他招了招手。
同为优等生的高杉晋助挪了挪屁股给顾愉生腾了块地方。
“这里。”
在空地上躺下，顾愉生乌黑凤眼映着头顶灼眼的阳光，微微眯了眯。
“谢谢，高杉。”
-
晚上睡觉的时候，坂田银时第三次被踹下了床。
始作俑者揉着眼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银发天然卷，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倦意：“大晚上的不要闹，银时。”
“谁闹啊是你在闹吧混蛋！”
坂田银时抱着刀一脸暴躁。
似乎在思索怎么表达，顾愉生随手顺了顺长发，毫无诚意地偏了偏头。“银时，事实上我一直想说……”
顿了顿，露出十分困扰的表情：“你每晚都抱着刀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很难入睡。”
“哈？！”坂田银时夸张地叫了一声，“一直以来不都是这么睡的么，而且你这家伙哪里有半点难以入睡的样子？！”
是的，吉田家的房间有限，顾愉生和坂田银时如今仍然是各占一个床头共床而眠。
“……”
一头比桂还要长的黑发随意地披在脑后，穿着雪白的里衣，身形比同龄人要瘦削一些的顾愉生抱着被子盯着坂田银时没说话。
“啊啊，是报复吧绝对是报复吧你这个小心眼的混蛋。”
小声嘟囔了几句，挂着黑眼圈，坂田银时龇牙咧嘴地败了：“啧，阿银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这个虚伪的家伙计较。”
他恨恨地摔门而出，决定去客厅凑合一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