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苍树

50、第四篇 梦祭·弦歌（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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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再次见到弦歌会那么快。
　　六月的时候，一天，海生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一袋苹果，医生叮嘱她要多吃一些水果和蔬菜，不然，她的身体会被自己弄坏的。
　　来到走廊前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形。有微微的震颤，他最终还是找到了自己。
　　昏暗的走廊里，她看到那个男人等在她所租赁的房间的门外，背斜靠着墙壁上，远远的，迷糊中她看到他头发凌乱，嘴上抽着烟，她知道，他一向都是不抽烟的，他是那种会在午后喝茶的男人。几乎没有任何的不良嗜好，更不会抽烟，但是，那一刻，海生看到那个一直阳光灿烂非常洁净的男人已经变的浑身邋遢，有污浊的烟气从嘴里升腾气来，遮住了他干净的脸。
　　她手里的苹果脱落下来，然后一个个的滚落，四散逃窜，那个男人已经变的让她不敢相认了。
　　她转身要跑，却被已经警觉的男人一把抓住。
　　黑暗的走廊里，他将她紧紧的拥入怀里。那个怀抱依旧温暖，只是，已经被另外一种消沉的气味所侵占。那种陌生的气味是不应该属于他的。
　　“为什么要躲开我？”
　　她不语。
　　那个叫弦歌的男人猛然抬起她的脸说：“海生，用你的眼睛看着我，不要回避我的眼睛。”
　　那双手强壮有力，她无力反抗，只能将眼睛闭起，她听到男人的呼吸，急促有力，宛如受到伤害和威胁的野兽。
　　海生只是极力的闭紧双眼，并不挣扎，知道，即使挣扎也都是徒劳的。此刻，眼前的那个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
　　“海生，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只是不敢承认，对不对？告诉我，是不是像我所说的那样？”
　　男人得意的笑，笑声在黑暗的走廊里蔓延开来，似乎朝阳升起，“你之所以会逃跑是因为你已经爱上我了，你已经爱上我了......”
　　受到惊吓的女子猛烈的摇着头，此刻，他似乎不认得那个叫弦歌的男人，他的爆怒，他的粗鲁，与她所认识的他是完全不相同的，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叫弦歌的男人一直都是温柔的男子，说话声音细腻如同春雨，而且总是面带遮微笑。与此刻的他判若两人。有着天壤只别。
　　此刻，她看到那个男人如同一头发疯的怪兽，面目狰狞。
　　男人突然亲吻起她，男人的嘴唇非常柔软，女子满面都沾满了湿漉漉的口水，只是味道却有些鲜甜，像是清晨果园里刚刚摘下的果子，吃起来的时候有甜滋滋的汁液。
　　最后，她愤怒的推开男人，并且开始对着他大声的咆哮，声音激荡，如同海水将整个走廊淹没：“我清楚的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在我的心里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你只是一个祭品，祭品你知道吗？那是给死人的，我爱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说完，她转身跑开，留下男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