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尾》苍树

42、第四篇 梦祭·弦歌（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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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被海生以冰冷的态度对待，但是在那之后，弦歌依然会经常到海生的住处。对于海生一次次冰冷的拒绝并没有太过在意。
　　每次到海生的住处，弦歌都显得非常的自然，仿佛是在回自己的家。虽然，海生所在的住处离他的律师事务所很远。但弦歌依然会在下班之后到达这里，敲开海生的门。
　　因为，在他的眼睛里，那个有着一头黑色长法和忧郁眼神的女子像是一个不染红尘的仙女，有着圣洁的光环，这样的女子在他的周围太多稀少，所以，遇到她，他如获至宝。
　　虽然与那个女子只是短暂的相处，而且与海生相处的时候并不是特别的愉快，而且会遭来反感，但是，他似乎已经模糊的感觉到了，自己已经在渐渐的喜欢那个女子了。
　　他决定保护她，给予他自己所能给予她的一切。

　　但是弦歌一次次的光临，让海生产生了恐惧感，虽然她一直都在极力的警告自己，但是，弦歌一次次的到访让她已经无力拒绝了，她甚至已经开始盼望着弦歌每天晚上来到家里了。
　　这样的的依赖恐惧，让她不能入眠，她的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个男人的微笑，像是燃烧的火焰。只是火焰太过炽热，让人不敢碰触。

　　每次，弦歌来的时候，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每次他都不会按门铃，他喜欢敲门，敲门的时候，他都只是用手指在门上轻轻的抠响两下，仿佛在喊她的名字：海生，海生.....
　　每次，当听到轻微的敲门声的时候，海生都会准确的知道，是他来了，然后，她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急速的前，每次，她都会在手即将打开门的一刹那停下来，但是，每次痛苦的抉择之后，她的手依然伸向门柄将门打开，因为，她亦知道他的疲惫不堪。
　　每次开开门之后，他便会径直走到卧室去，然后，酣然睡去，一切都是自然的，而且井然有序。
　　那是一种默契，每次，海生都会替他脱去身上的衣服，鞋子，盖上被子，然后海生会去厨房收拾饭菜，等到弦歌醒来的时候，饭桌上海生已经将饭菜摆好了，并不丰盛，只是每次，弦歌都会津津有味的将它们清扫干净。
　　“海生，我总是感觉你是个红尘之外的女子。虽然你就在我的眼前，距离我只有一尺之遥，但是我总是感觉你在千里之外。我眼前的你似乎并不真实，只是水中的一个幻影。”他说。
　　“是吗？”
　　“海生，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的希望能够永远的你在一起，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安全的，自由的。”黑暗中，男子忧伤的对身旁的女子说。
　　她并不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的收拾桌子上的盘子，清除那些剩菜残羹。如同往常一样，一切收拾停当，他们便坐下看电视。
　　她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主动依偎到身边男子的肩头，她总是刻意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与这个每日到自己家里来的男人并不是恋人，他只是自己的恩人。
　　看电视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都只是瞪着电视上的画面，依旧没有太多的言语。
　　黑暗中，电视画面散发出来的光将整个房间照耀的一片慌乱，接着里面会传来嘲杂的声音。

　　一次在黑暗中，弦歌猛然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将整个脸都深深的埋在她的头发里，然后，深深的呼吸，他开始喜欢嗅她头发里的气息，那像是一种毒瘾。一旦沾染上便轻易无法戒除。
　　那次，海生没有反抗。
　　他说：“海生，你的头发里有海水的味道，咸咸的，涩涩的。”
　　她只是淡淡的微笑：“是吗？”

　　曾经有一次，海生决定将弦歌阻止在门外，她不想让自己再继续沉沦下去，她知道，她与他的感情从一开始便注定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在她的心里，那个属于爱人的位置已经在许久以前便被一个叫苍树的人占据了，而且根深蒂固，植如五脏六腑。
　　那次，弦歌如同往常一样敲响了那扇门，只是过了许久里面依旧没有任何的回音，他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她又开始在躲避他，她将自己拒绝在门外，便是分别的警示。
　　他在门外唤她的名字：海生，海生......声音凄厉，有些哀求。
　　门内的女子听着门外传来的微弱的叫喊声确依然无动于衷。有时，她做起事来冷血无情。
　　声音渐渐微弱，最后消失，她推开门，然后看到他已经躺在门外沉沉睡去，面容凄惨，眼角有没有干涸的泪水。他实在是太累了。
　　看着男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她俯下身去搀扶他，他睡的太沉了，直到她费尽全力将他拖到床上依然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弦歌醒过来，起身走到客厅里，然后看到了已经摆到桌子上的饭菜，有青菜和稀粥，非常的简单，但是，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她没有钱，当然也不能够像其他的女人一样做一手可口的饭菜。
　　虽然简陋，但是，他很满足，他走上前去搂住她，似乎得意的说：“你最终还是不忍对我不管不问。”
　　她沉没的站在原地，任他的脸在她的头发里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