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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大牛一进门就被老母拉到了墙角:“大牛啊,你觉得张姑娘怎么样?”“什么怎么样?”大牛有些懵。牛大娘敲下儿子的脑袋:“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就是给你做媳妇儿怎么样!”“娘!”大牛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根,“人家看不上我的!”牛大娘拍拍大牛身上的灰:“哪里会看不上了?我家大牛又壮实又能干,况且这些日子娘看下来,张姑娘待你也是很亲近的,说不定,就成了呢。”听自家母亲这样一说,牛大力不禁也有些期待起来,牛大娘继续念叨到:“这些日子你待她再好些,小姑娘家家喜欢的花花草草小玩意儿多带点回来,大户人家的闺女儿,肯定没见过这些小玩意儿,一来二去的,不就亲近起来了么。走走走,去叫张姑娘吃晚饭。”

      牛大力知道母亲是在给自己制造条件,虽有些别扭,还是去敲了敲内室的门,待张灿一开门,牛大力不由得愣在原地,半晌才问出一句:“张姑娘!你这是何处想不开?!!”牛大婶听得这边动静,忙赶了过来,见张灿一头黑发只到了耳边,更是大惊失色:“你这丫头,你,你这是……”张灿给两人见了个礼:“阿灿如今身体能好全靠大娘和大牛哥照顾,阿灿先在这里谢谢两位了。救命之恩本当以涌泉相报,但现在父兄音讯全无,阿灿不能继续苟安在此,过些日子便想出发去寻父兄。但是阿灿以女儿之身在外行走的话,定是多有不便,便剪了头发,化作姑子,也方便些。阿灿出门之前爹爹许了人家,这般流落在外,怕亲事也是吹了,今日剪发明志,阿灿不寻到父兄,愿终生不嫁。”

      牛大娘听的这一席话,脸上不由得青一块白一块,猜想着可能是中午和大婶子说的那些话,被张灿听见了。小姑娘脸皮薄,胡思乱想的竟然把自己的头发绞了,牛大娘虽贪些便宜被怂恿着动了歪心思,却也不是恶人,一见小姑娘可能是因为自己一席话剪了头发,更可能终生都嫁不了了,心里更是内疚。大牛没自家母亲那么多心思,刚开始觉得震惊,后来心中生出隐隐一丝失落的同时,只觉得这姑娘真是忠孝双全,胆气儿也颇高,再对着张灿,便生出了些许敬意。张灿见两人表情,知道此事暂时算是过了,便趁热打铁说道:“大娘救命之恩,阿灿现在无以为报,若大娘不嫌弃,便认了我这干女儿,他日若是能与父兄团聚,也好报今日之情。”牛大娘见张灿虽知道了此间之事,待人却依旧坦荡,愿认了这门干亲,更是觉得张灿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但也不敢随随便便接口:“这老身如何担当的起……”张灿略松了口气,朝着牛大娘跪下来:“干娘在上,请受女儿一拜。”牛大娘忙不迭的把张灿扶了起来,张灿便向牛大力做了一揖:“大哥。”牛大力见这转圜之间,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变成了自家妹子,一时之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忙结结巴巴的应了声:“妹,妹子……”

      张灿认这门亲,却也不全是为了划清给人做媳妇儿的界限。她是空降户,没有户籍,若是林暗穿了,找到了林暗,还可另作打算,若是穿越的只有自己一人,她也得活下去,这户籍便是必须的了,有了这一层关系在,若是有人盘问,也可应付一番。林暗和张灿这兄妹两个,相差太大,一个没有心,一个则心眼太多。

      第二日,牛大力用自家的渔船送张灿进城。张灿身上穿的是大力没上过身的新衣服,她的胸本来就不大,倒也不用太用力去缠,头发索性剃了板寸,她身量又小,穿着一身宽大的衣衫,看上去倒像个刚还俗的清秀小和尚。大牛不光是送松张灿进城,船上还载了些平日攒下的干货与新鲜的莲子菱角,狭小的船舱内,一股咸鱼味儿呛得慌,张灿坐到了船尾,盯着船尾拖开的水纹,卷了裤腿把双腿泡在水里,凉意沁上来,张灿舒服的叹了口气,一边剥着菱角送入口中,一边欣赏着两岸风景,大牛在船头撑着杆子,看着张灿的背影,叮嘱到:“阿灿你小心些,莫要掉下水了!”张灿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知道了!大牛哥!”

      两人出门的早,晨雾还未散去,江水清冽,间或一竿下去,带上些碧绿的水草,也有赶早市的船家悠然划过,真是好一幅江南水乡的美景。张灿顺手把菱角壳丢入水中,激起一圈水纹,又归于平静。若是抛开目前的处境不说,这倒真是处放松的好地方。正寻思着,后面突然隐隐传来一阵锣鼓喜乐之声,张灿眯起眼晴一看,小舟后面远远驶来一行披红挂彩的船队,张灿有些诧异的问道:“大牛哥?”牛大力远目一看:“阿灿倒是好运气,出门便遇上喜事,这是送亲呢,倒是让我们也能蹭蹭喜气。”说着便放不再划浆,放慢速度等那队喜船追上来。

      用红绸披挂了的两层的楼舫上,一身喜服的乐师们吹吹打打,喜庆的不得了。大力走到船尾来,给张灿解说道:“第一艘船装嫁妆,第二艘船载迎亲的家人,新娘子应该是在第三艘船上。”虽然知道应该是见不着新娘子的,张灿还是忍不住向后面张望。待到第三艘船行到面前,却不想,还真见着了新娘子。许是为了通风,船舫的窗户是开着的,垂挂了一层绯色的薄纱,一阵清风吹过,张灿就见着了穿着一身吉服的新娘子,在哭。虽只远远的瞥了一眼,新娘子没有盖盖头,一身红衣的衬托下,越发显的肤色如玉,典型的小家碧玉的模样,只是这样喜庆的时刻,她在哭。张灿看向大牛:“大牛哥,你看见没?新娘子怎么在哭?”牛大力挠了挠头,不解的猜测到:“许是在哭嫁吧。”张灿知道有些地方是有哭嫁的风俗,但多是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母女二人哭上一哭,到了送嫁途中还掉眼泪,恐怕是不吉利的。而且新娘子那种哭法,也不似哭嫁。意识到自己想的远了,张灿忙摇了摇头,把思绪拉回来,纵使她是不愿出嫁,自己也无力相帮,想不想明白,也没什么区别,何苦自寻烦恼。想到这里,便对身边的牛大力:“大牛哥,我们走罢,别误了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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