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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现场:路易的Baroque吸血之旅(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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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终还是向和我叫嚣的沸腾血液投降了。
“路易,”我祭出心理学的法宝,亲密称呼着吸血伯爵,以求拉近我们的距离。“我很荣幸能被你邀请,不过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不要吸我的血呢?”
“女士,”吸血伯爵一副深受侮辱的表情看向我,“您以为我会对伊尔瑙的残羹冷炙有兴趣吗?”
真是天杀的!忍耐,我对自己说,对着吸血鬼逞口舌之利可不是明智地抉择。于是,我非常温和地感慨了一下。
“阁下,您考虑过用您的舌头直接吸血吗?说不定它比您的牙齿还好用呢。”
路易毫不在意地回道,“啊,我的舌头,事实上,虽然它称不了乖巧安静,不过接触过它的小姐太太们,倒是从来没有听她们抱怨过。”
话题绕到这个份上我就不由得窘迫了,而且这让我在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法式深吻的场景来。
路易仿佛在倾听什么,着迷似地侧了耳朵。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啊,très sensible(真是敏感),my lady(我的女士),你血液经过血管沙沙地加速声还真令人心动。hypersensible(太过敏感),您简直害得我想把您拐上床了。”
我被吸血伯爵天外飞来的评价弄得狼狈不堪,只觉得连头发根都开始发烧。可恨路易还不肯放过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闪到了我身前,半真半假地叫道,“天哪,看看你脸上地这抹晕红,我已经超过一百年没看到过这种奇迹了!至少没在年满十二岁以上的小姐们身上见到过!”
我正想回敬他两句,就觉一阵头重脚轻。软绵绵地感觉提醒我,我可是刚提供了不少CC的血,给伊尔瑙做饭后甜点呀。路易用手指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怜惜般地摇头说,“啊,可怜的小东西,看看你,好像半边翅膀都折了似的。让好心的路易帮你提提精神吧!”
他那种馋猫对着金丝雀地口吻,让我一阵恶寒。可是他的触摸好像真带着魔性地引力,我只觉得肌肤下地血液一股脑地跟着他的手指四处游走。微微地兴奋感从我体内升起,不过片刻,我就觉得神经亢奋,有种病态地狂热开始从心底燃烧。
就在我觉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已的时候,路易的手指忽然停在了我的肌肤上。他莫测高深地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 “打我一巴掌。”
我瞪大眼睛怜悯地看着路易。可怜的伯爵,他一定是饿坏了吧?再有洁癖的生物,在面对着我这样诱人的食物时,也很难保持冷静啊。
“别犹豫,快打呀。”伯爵敦促我,眼中还带着殷切地神色。
好吧,这要是不做,可真是却之不恭了!我跃跃欲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深吸一口气,顺手就挥了一巴掌过去。“啪”的一声响,在静夜里传的分外遥远。我只听到庭院里似乎传来抽气呀,还没来得及想是什么会事,路易已经低声道,“离开这里,上去阁楼那里等我。”
我转身离去的时候,隐约瞥到一个窈窕地影子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我心中微感失落,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美味可口呀,那一巴掌,原来只是伯爵设下的精巧猎兽夹子预支的“吧嗒”一声响而已。
我躲在阁楼的黑暗中,无聊的数着指头。等我数到第三遍的时候,已经听到木板楼梯吱吱嘎嘎的声音。
伯爵和他今晚猎物渐近的语声,让我由衷地感慨,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手法利落,诡计多端,勾的人家女孩子这么容易跟他单独相处。
我刚刚在帘子后藏好,就觉得眼前一亮。伯爵开了灯,跟他的食物齐齐坐了在地上的软垫上。我偷偷望了一眼那女孩,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漂亮地简直咄咄逼人。这是一个典型的乌克兰美女呀。他们开始低低的私语,我也心安理得的在那偷听。说实话,以前我一直以为法语才是最适宜调情的语言,可是现在听到伯爵将那俄语说得情致缠绵,跌宕起伏,这才知道自己实在是见识浅薄。他的声音低哑而醇厚,好像在人心里安了个小钩子似的,吊的你的心,也随着他的语调,忽忽悠悠的荡来荡去。哎,真是天生的浪荡子,用声音就可以挑起女人心底最深沉地欲望。
伯爵的眼神捉住了我帘后犹疑地视线,他不怀好意地裂嘴笑笑,像是专门做给我看似的,慢慢把唇移向了猎物的耳边。
“亲爱地阿格拉菲娜,”我听他叫那女子,“你真是个漂亮又好心地小姐,肯来安慰我这个被甩地可怜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在帘后听得只翻白眼。看来伯爵倒是挺钟爱本是伊尔瑙地剧本呀。
乌克兰妹妹热切地回道,“亲爱地路易,快别这么说,上帝会保佑你找到另一个爱人的。”
嗯,上帝还真是博爱,连吸血鬼都保佑的吗?路易听到这话,显然差点在心里暗笑到岔气。我看到他努力维持着面部黯然地神色,依然用着那令人心如鹿撞地声音,轻轻低语着,“阿格拉菲娜,我想他已经很仁慈地保佑我了——他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阿格拉菲娜的眼神变得痴迷,蒙蒙的像罩了一层雾。突然,伯爵张开了嘴,两颗利齿深深地陷入她白嫩地脖子。阿格拉菲娜发出一声短促地惨叫,然后痛苦地开始扭动身体。我毛骨悚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和小费被袭击时,明明只觉得四肢无力,为什么伯爵地猎物会显得如此难过呢?我下意识地看向路易,就见他眼中发出血色的光芒,整个人像厉鬼一样地狰狞和残酷。我被他恶狠狠地神情吓得突然无力,呆呆地瘫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阿格拉菲娜来回挣扎。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胳膊终于苍白地垂在了地下。伯爵满意地起身,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战战兢兢地来到他身边,一眼就看到倒下猎物还保持着惊骇欲绝地神情。我不忍的移开眼睛,伯爵喋喋地笑了起来。他像洞悉了我内心地疑问,露出他仍旧赤红地牙齿,阴森森地道,“我跟伊尔瑙那家伙不一样,我喜欢看女人受苦。”
“当……。”伊尔瑙家的钟在这关头忽然敲响了。我吓得差点没跳了起来,这声响,简直就像是在为路易令人战栗地话作和音!为了掩饰我的惊惧之情,我装着拿出手机看时间,上面显示出0:00,31.1O的字样。我打了个寒战,十月三十一日,凯尔特人认为地严冬之始,而那个日子可不也就是今天吗!”
“来吧。”伯爵招呼我,“前餐已经用完了,让我们到楼下去,一起来分发节日的礼物吧!”
注:
très sensible,hypersensible(法语): 太敏感,敏感地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