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伯爵的赌局(上）》木衣

11、以栗为骰：赌局进行中（下）

　　浪漫的烛光下，彼此心仪的一双人儿，含情脉脉的相视而笑……这是绝大多数人，包括我在内，心目中勾勒出的烛光晚餐景象。可惜，什么常理到了伯爵这里都得拐个弯儿。

　　我身处在伯爵帝政风格似的房间里，家私装潢极尽奢华。可是，原来应该是床的地方，却摆着副巨大的青石棺材。棺材上支起一张桌子，就是我们正在用餐的地方。烛光的阴影投在伯爵手中酒杯里可疑的红色液体上，让我对着面前七分熟的牛排再难下咽。

　　我将脚踩在桌子的木头槛上，勉强灌了一点酒水下肚，终于忍不住问道，“阁下，你今天请我，究竟有什么原因？”

　　伯爵挑眺眉，“亲爱的东方百灵，你的话还真让我伤心。你这么快就忘了我那天的邀请？我可是你忠实的仰慕者啊。”

　　我不由嗤笑，正要回话，忽然我脚下的木头一动，将我的脚含在一个充满锯齿的所在。我尖叫一声，“甚，甚么东西……。”

　　路易低头看了一眼，露齿一笑，“亲爱的女士，很显然，你踩到拿破仑三世的眼睛了。”他踹踹我脚下的东西，然后，我的脚一松，一截丑陋的木头慢吞吞的爬下了棺材，那，那是一只鳄鱼！

　　我含泪喝了一口酒压惊，我倒底造了什么孽呀。

　　伯爵也轻啜了一口手中的液体，“亲爱的百灵，可有兴趣来点饭后的余兴节目？”

　　我喃喃道，“什么余兴节目，不会又是帮你追逐猎物演双簧吧？”

　　伯爵摸摸自己的脸颊，“你是个不错的演员，入戏很快。如果下次出手能再轻点，你就真是一个完美的同伴了。”

　　我无谓的道，“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又伤不到你一丝半毫。”

　　伯爵笑了起来，“嗯，技术上来说，那会显得我不是一个好情人，而且也比较容易招人误解。”

　　“误解什么？”

　　“Etviergeelleyentra,etpuisjamaisviergeellen\'ensortit.（她进去的时候还是少女，出来的时候已不再是。）”伯爵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连忙低头又喝了一口酒，我法语差，我法语差，我什么都没听懂。

　　伯爵并没像上几次一样，进一步调侃我的生涩，只是不只从哪里拿出几个水晶骰子来。

　　“如何，东方百灵，可想测一下自己的手气？”

　　“我是穷鬼，我没钱做赌注。”

　　伯爵笑笑，“亲爱的东方百灵，我并不需要那些印着桥和门的纸来增加游戏的乐趣。事实上，我只是单纯想测试一下我最近的手气而已。”

　　我无可无不可，我是逢赌钱必输的千年羊沽，可是不涉及那些花纸时，运气却向来好得出奇。

　　骰子在盘里清脆的响了起来，今天，究竟谁负谁赢？

　　两个小时后，伯爵的神情有点恍惚，仿佛真的在意赌局输赢跟他运气的关系。

　　他替我满上一杯酒，悠悠说道，“天意弄人，就算是有再强的能力，有时候还是没办法左右命运。”

　　这真不像我所认识的路易说的话。他给我的印象向来是神挡弑神，佛阻杀佛般地目空一切。不过我的头已经因为喝多了酒而无法思考，索性也就把这点疑问抛诸脑后。

　　“根据赌博的惯例，千万不要带不足赌注入场，看来今天是我没有准备好筹码，所以幸运女神不肯来庇佑我。你说呢，我的东方百灵？”伯爵好像真的在意我的看法，殷切的垂询我的意见。

　　我晕忽忽的笑了起来，“照我说，那几颗骰子才是关键。在赌博的舞台上，是输是赢，是祸是福，全要看它的脸色。最有意思的是，虽然骰子是你投的，可是结果却从来不由你掌控。”我转转腕子，做个掷骰子的动作，咯咯笑着说，“或生或死，买定离手。”

　　“或生或死，买定离手。”伯爵低低重复。我的神志已被酒精侵蚀泰半，迷迷糊糊中感到伯爵灼灼的视线一直不离我身。不知过了多久，我无名指上一凉，伯爵不知戴了什么东西上去，然后，我听见他轻轻吐息，“那么，作一个好骰子，我的女士。”

　　注：

　　Et vierge elle y entra, et puis jamais vierge elle n’en sortit.（她进去的时候还是少女，出来的时候已不再是。）”

　　当年就是为这句话去看的哈姆雷特，色女本性呀。原文是：Let in the maid, that out a maid ，Never departed more。（真是恐怖的语法……）

　　To-morrow is Saint Valentine’s day.
　　All in the morning betime,
　　And I a maid at your window,
　　To be your Valentine.
　　Then up he rose and donned his clo’es
　　And dupped the chamber door,
　　Let in the maid, that out a maid,
　　Never departed more.

　　明天是情人节;
　　我是个少女,
　　将在清晨起床时, 等候於你的窗前,
　　作你的情人。
　　他就起床穿衣,
　　把寝室之门启开, 让少女进来。
　　以後出去的, 将不再是个少女。

　　THEN，TO BE A GOOD DICE，MY LADY：那么，就做一个好骰子，我的女士。

　　公布一下上次的调查结果

　　路易：5票
　　伊尔瑙：5票
　　两王一后：5票
　　观望难决定：7票

　　呵呵，好像是暂时打平了。

　　P。S。色女要比我想的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