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史詩-地球四周期》漓慕

11、第十一章：相遇

　　一

　　保罗和安德鲁走了一个多月，终于来到了巴黎。不幸的是，在他们到达前几天，在巴黎的边缘地区，一家小酒馆里有批牧人想发动起义的事被官方知道了。而且正巧他们计划进行「牧人起义」的那天就是他们到达的这天中午。
　　长得魁梧，举止粗鲁的安德鲁，被警官以为是起义的牧人之一，所以抓了起来。幸好的是，保罗外表衣冠楚楚，有着“上流人士”的气质，成功蒙过警察，把安德鲁保释出来了。安德鲁对于被人误会感到万分失落和挫败。
　　就是因为这个误会，燃起了安德鲁想去进修改变自己的欲望。所以在保罗成功以天价卖出了红宝石，成为了那些眼红「他们一日间暴富」的人们口中的“暴发户（新贵）”后，安德鲁拿了一箱金币，在巴黎买了个小堡，然后向巴黎大学的校方出示光芒万丈的入学原因-金子。从此开始了他永无止境的学习生涯。
　　而保罗，他来到了巴黎就不想再回到那小村庄，但又不放心艾玛自己一个人。所以就想把艾玛也接来巴黎，可艾玛说她喜欢芙丽。蕾丝村，不愿意离开，推辞了，保罗也只好怂怂肩。保罗送了一箱金灿灿的金砖和一箱白花花的白银给科斯莫，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给米雪儿，用意大概就是“感谢”（请）弟弟好好照顾艾玛和老妈子-黛拉了。
　　处理好家里事后，保罗在巴黎当然是想「人向高处」，就在市中心开了一家大酒店。是“大”的“酒店”不是“酒馆”哦！生意嘛！好是忙碌，保罗笑呵呵收钱收到手软。
　　芙丽。蕾丝村的日子平平淡淡，平淡的日子，平淡的过着……
　　夏末，下午。
　　炎热的阳光穿过树梢，照在那零星的小花上，花朵开在青青草地上，有红的白的黄的紫的。米雪儿独自坐在树荫下，拿出水晶球在手中转动着。进入了催眠恍惚状态的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影像。此时，厄尔冲冲跑来，大喊道：「米雪儿！神父他们回来了！」
　　米雪儿被他这么一吵，吓了一跳，回神问道：「啊？不是说要建成才回来吗？」厄尔怂怂腰说：「我不知道呀。」见米雪儿没回应就说：「那么我先回去工作了。」然后低头碎碎念道：「虽然我也想留下……偷懒……」陪你……
　　米雪儿只是轻轻点头，心不在焉嗯一声作回应。厄尔只好回去工作了。米雪儿看到水晶球有点暗淡了，好像有一层云雾似的。
　　她走向树前不远的河边，跪坐在地上，把水晶球放在河缘的鹅卵石上，河水刚好可以泡过水晶球。水流冲刷洗濯着水晶球，一团白光包裹着水晶球。

　　二

　　邓恩神父，噢！不。应该叫主教。他带领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绅士似的少年来到一个房间前，拉开门道：「路易！这是你的房间。执事（助祭）的工作是比较烦琐的了。趁还有机会，好好的放松吧！」
　　路易斯笑笑，把行李放在床边。房间很小，中间一张单人床，旁边有张写字台，台上的烛台是银制的。在床的另一边是大窗口，窗外可以看到村广场。床的正前方放着个小衣柜，虽然是小，可是已经够用了，路易想。
　　看着路易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邓恩主教说：「怎么了路易？房间太小了？路易呀，其实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你还是回家吧。你母亲的事其实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母亲这字眼时，路易不禁颤栗，眼中泛起泪光，眼红鼻子酸的。路易装作镇定的打断邓恩道：「不，叔叔……主教，房间很好，我很满意。」
　　邓恩苦恼一笑，拍拍他肩膀感叹似的道：「好好休息一下吧路易。」
　　路易送走邓恩后，坐在床上。 「妈妈」、「母亲」这些字眼一直在他脑海回旋着，挥之不去，没有其他念头可以取缔它。他抱头坐着，他祈祷上帝把那个恐怖的记忆消除掉……可是……

　　三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大晴天这会儿就下起了大雨。天黑得夜似的，都不知道那些乌云怎么来的，一下子就包裹了天地。
　　米雪儿坐在树荫下本想着乘凉的，谁知道下一刻成了躲雨。米雪儿看着刚洗好的水晶球，晶莹剔透的，心情大好。天色没破坏她的兴致，反倒这「哗啦啦」「嗒啦」的雨声令她更是享受。
　　大自然的交响乐甚是美妙，回肠荡气似的，声振林木，婉转悠扬。令人不得不心旷神怡，清净安宁。玛莉格的出现打破了这和谐，她没有开口，只是放出了一个黑光球，然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米雪儿接过黑光球，轻轻一捏。
　　光芒爆炸似的一闪，世界好像不同了。
　　一切好像都改变了，是为什么变了呢？
　　事情就是这样，在人完全没准备、完全不清楚的情况下发生。有人扭了发条，然后一个齿轮开始转动，结果就是慢慢的推动了其他的齿轮，直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直到没力为止。

　　四

　　米雪儿看了那记忆以后非常迷茫，那是……我的……结局……？未来怎么会被我看见了？这……未来……是为什么？
　　米雪儿没有心情再留在这里了，收拾了东西，打开阳伞就向家里走去。经过的地方有蓝莓也没有发现，那恍惚的盲目的向家走着。
　　回到家中，看到空无一人，心想：「是哦…只有我一个不可以在酒馆帮忙。」她往桌上放下东西，看到阳伞光荣牺牲了，只是冷冷一笑。米雪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轻轻喝了一口，够凉，然后倒头一浇。在冷水的洗礼之下，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行为太怪异了。哼！哪个傻子会无缘无故给自己浇水，比疯子更疯了！她冷哼一声，起身向屋外走去。
　　她没有带上雨伞甚至阳伞，而雨下得只有更大而没有减少。雨水打在她脸上，又冷、又疼。
　　她漫无目的走着，
　　忘记了自己是谁……
　　忘记了自己怎么出来了……
　　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
　　心里有声音告诫自己：放下情绪吧！不然只会更痛苦！
　　哼！放下！可……是呀！那个只是未来，不是现在！那担心什么呢？
　　一下子豁然开朗，想通……想不通……分别真是大……刚刚的我是我吗？
　　她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广场边缘，再走前一点就是教堂了。她向教堂看过去看到一个男子正抱头痛哭似的，那男子好像发现了有人看着他，转头一看。俩人四目相对，就算相隔有一条河那么远，可他们感觉却好像是眼对眼，面对面的站在同一点上，那距离伸手可及的。

　　五

　　路易的日记

　　1252年6月18日

　　刚才被邓恩叫醒了，说什么最好赶在中午左右去到芙利。蕾丝村【路易听错了村名】。理由就是：上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可现在才刚破晓，公鸡才刚初啼。再者我看今天天气挺好的，不像会下雨，而且应该会很热。
　　走了这么多天，大概是今天最辛苦的一天了。如我所料，今天十分炎热。现在大概才十点多，可我已经有点后悔只带了那么少水了。幸好邓恩说快到了，可是好像他刚才说过几次「快点！我们快要到了！」「再等多一会就到了，路易。」「喝点水，等等，就要到了。」这些话了。
　　一直看着车夫快马加鞭的，听着马儿的悲鸣和那鞭挞的声音真是令人烦躁。再加上正午那炎热的阳光，快要把我的皮都要晒伤了。晒得红通通的手臂和那被汗水泡湿了又被晒干的臭袍子都向我反映着对夏天不满！
　　感谢上帝，总算是到达了！我巴不得马上跳进那小广场上的水池上，就算那让我看上去像个疯子。还好叔叔（邓恩）把我先带到了那家小酒馆洗澡。那怕刚进去时，那些客人闻到我臭哄哄的汗味都退避三舍，示出抱怨和鄙视，可是只要可以洗澡，我管他呢？
　　洗过澡真是好，这小酒馆的老板还真是亲切友好，竟然愿意帮我洗那件吓人的执事（助祭）袍。我换上黑色西装-那件在舞会中陪伴我的西装，神清气爽的，就是手臂有点痛。
　　离开酒馆，叔叔带我在村里走了一圈，村子中心是这酒馆，酒馆是水平反转的「L」【就是这」】形的，有一个小杂货店在旁边，而那杂货店正对着教堂。教堂正向着东面，在教堂西面就是刚才经过的广场，村议院在十字路口东西面，酒馆大门的前方正对着村议院，酒神戴奥尼索斯和公义女神特弥斯面对着面。
　　这村子大致上就是这样了。
　　哎！怎么我不回去再画张地图呢？
　　不，拿地图好像太笨了。
　　可这一边写，一边走，写的字还真草率呀。
　　参观完了村子，我就赶忙的叫叔把我带到我的新房间休息一下。叔又想叫我回去，他还提起了那个字……我抱头烦恼了整个下午，就连外面什么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也不知道。直到我感觉到那道目光，那是多么的熟悉，我转头一看，那个少女完全是陌生的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可是那眼神，那眼神里头的感觉……那东西-灵魂？那是多么的熟悉。
　　看着她的眼睛让我有熟悉、安全和喜悦的感觉，跟她对视的那一刻好像被无限的延长，可事实上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那少女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长发金灿灿的，犹如正在发光。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性，那海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清澈深邃，幼长的剑眉，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小嘴，那凝脂般白里透红，温润的肌肤。真是有如天使一般，上帝呀！这是你给我打开的窗子吗？我看她看得入迷。
　　回过神来，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先去吃饭了。
　　刚才晚饭时在酒馆遇见了那个女孩，才发现她与酒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是多么的相似。原来她是酒馆老板的女儿。那么知道哪里找她了？老板娘的晚饭做得很好，那个少女送了一些蓝莓干给我，难道……
　　今天真是太累了，睡觉。

　　六

　　米雪儿的日记

　　1252年6月18日

　　今天睡了很久，很舒服。在中午才起床，爸妈和祖母已经去了酒馆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吃过午饭-只是一些小食：夹上蓝莓的包。吃饱之后，再度发现自己一个人在家很闷，而且今天真是十分之热。
　　我就收拾了些小吃，拿了阳伞和水晶球就出发去河边去。哇，今天可真是晒呀！还好我带了阳伞，走在树丛边往往都可以发现野蓝莓，今天也不例外。
　　到了河边坐在那大树下休憩真是舒适，因为河水的原故这里特别凉快。我坐着看了一会书，又写日记和笔记。看闷了，拿出水晶球把玩着，突然看到了一个影像一只鸟和倒五芒星？正当我要深入探究的时候，厄尔冲了出来说：「神父回来了。」厄尔可真会选时间打乱我呀！
　　我一直在想刚才影像指的是什么，在他离开之后才发现水晶球里有一层恐怖的负面能量云。
　　我就把它放到河边，让河水净化它的能量。我看见一团白光包裹着水晶球，水晶球就马上清澈如初。取回水晶球后，我感谢了河神。
　　回到树下坐着乘凉，清凉的感觉让我有点困倦……
　　刚睡了个小午觉，再拿起水晶球再把玩。谁知道下起了大雨，差点把日记本你和笔记本弄湿了。
　　看到水晶球闪闪发光的我很满足，下雨就像是为我的喜悦配乐。 「舍拉舍拉」的就像咒语一般，我跟随着这声音冥想，这种感觉我很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玛莉格的出现弄醒了我。她丢下一个黑色的能量球就离开了，我有不好的预感，黑色的能量球-记忆球-恐惧的记忆吗？
　　我轻轻一捏，看见自己被黑色能量包裹着。我看到有个女人站在椅子上，上面有一条吊颈绳，我把头伸入绳圈内，踢开椅子……
　　我猛然一醒，满头大汗尽冷汗，刚刚那个人就是我……
　　怎么可能……我心里很混乱，完全不知所措。
　　不知道怎么走到了广场，然后突然恍然大悟，我被恐惧和情绪弄得团团转。好奇的抬头看向教堂，见到一个男子抱头痛哭似的。他蓦然回首的那一霎那，我知道我将会永远离不开他了。那眼神，不那眼底的灵魂，祂就是我的……
　　看着他那剑眉星眼，眼中透出柔光，那眼睛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绿宝石似的碧绿。真是美妙，对视的片刻被时间无限伸展，而其实只是片刻。
　　我无法移开目光，可雨水真是太冷了，我得去换一身衣服。我直接向东走向小酒馆，洗了个澡后出来，见到他正在这里吃晚饭。
　　原来他叫～路易斯～。噢！多么尊贵的名字呀！
　　他吃的东西还真是……普通……
　　我弄出了一些野蓝莓干给他。呵呵，那当然是自己采的。他离开的时候很高兴呢！我好像可以到他的白光呢，难道……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帮妈收拾了东西后，就先回家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