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琴弦同人偏执狂的占有欲》VC小生

25、二十五 央途末雪

　　华灯初上，月华如水。
　　又是一年华灯初上，新年的祭祀典礼往往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喧闹嘈杂。看着黑色长发的神社主持巫女，为街坊表演传统的神乐舞。佩戴着仪式进行时所用的簪和前天冠，伴随着音乐，她轻轻地扬起身子。手中的神乐铃在音乐的节奏中发出悦耳的声响，舞蹈仅仅才刚刚开始不久，台下的观众便发出了欢呼声。

　　和柚木约好一起去敬拜神社，似乎自己到的太早了一些。出来的时候母亲嘱咐要记得穿厚实的雪地靴，而自己却因为赶时间，准确的说自己并不喜欢那双看起来厚重的靴子，所以执意不肯。一开始还好，但是走着走着，双脚就冻得僵硬，每移动一步都特别艰难，于是心里开始后悔没听她的话。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大抵如此。

　　椎名动了动僵硬的双脚，抬腕看了看腕表，离约定的时间不远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冬天的寒意让她昏昏沉沉的不想动弹。而且对于过年，她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
　　什么叫过年？
　　无非就是老了一岁，然后大家围着矮脚桌一起开开心心的吃一顿比平时丰盛一些的菜，说说一年的生活和未来的期望，或者去寺庙祈愿，希望新的一年一切都如意，然后等着今后那些不如意的事继续让自己去烦恼。

　　唉。这一年，除了体重有了明显增长以外，还真没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

　　“椎名学妹！”
　　远远就听到了火原和树元气满满的声音，椎名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火原和树和柚木梓马结伴而来。
　　本想走过去和他们会合，谁知因为鞋底很薄加上腿冻得有些麻，刚刚迈出一步，就狠狠地摔在地上。好在地上存留着积雪，摔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站起身，试探性的往前迈了一步。

　　“你怎么搞的？”柚木梓马快步跑过来，轻轻拍掉了椎名身后的积雪，确认她没事之后，恢复了一贯的温柔表情。
　　“想见到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啊。”他浅浅的笑了笑，不少女孩子的目光已经聚集到这边了。

　　“……”无视了，不如说习惯了他的这种调戏，椎名反而也跟着笑了笑“你说还没开始敬拜呢，我就跪下了，这样是不是很虔诚？”

　　“椎名学妹你不要紧吧？”迟来的火原和树抱着三罐热气腾腾的听装饮品。他很贴心的把其中那罐可可热饮送过来，然后递给了柚木梓马一罐黑咖啡。
　　椎名谢天谢地，火原和树买的是可可奶而不是黑咖啡。
　　这个年纪，喝黑咖啡的都是中二病哦【歪理】。

　　雪已经停了。但是积雪不少，大片大片的白色让神社看上去安静而祥和，高高的木桩上落满了积雪，而休息的椎名一行人却坐在了休息用的小木屋里。因为有巫女的神乐舞，所以聚在祭祀中央的行人很多，而此时休息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三个人捧着热气腾腾的饮品，望着窗外的雪景，都是一脸神往。
　　这么悠闲的时刻，实在难得。

　　“柚木，你跟椎名学妹交往了吗？”

　　“噗——”

　　“那个要问她是怎么想了。”柚木梓马眯起眼睛笑了笑，转头带有威胁意识的冲着椎名，浅笑。

　　“椎名学妹，那个……你们交往了吗？”

　　窘迫的椎名看了一眼浅笑的柚木。
　　那张带着王子様的笑脸上此刻深深的表达着几个大字。
　　【敢让我难堪你就死定了呦~☆】
　　想了想，怎么说他现在还是自己的债主【小提琴的钱至今仍未付清】，虽然椎名自己很不想屈服于这种喜欢把人类随意当成自己的玩具时不时还要跟他玩下心跳的偏执狂，但是介于自己实在太普通，所以必要的时候低头是战略的一部分。
　　转念又想了想，如果此刻跟火原和树这种大大咧咧的人说了这种谎话，那么她充分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上天羽的新闻社的头条新闻。
　　于是当下热门的新闻就是：椎名美羽大胆示爱，柚木梓马欣然接受。
　　总觉得像是“粉丝歌迷大胆示爱，周〇伦欣然接受？”的感觉。

　　但是这下让椎名开始认真考虑了，柚木梓马，你到底是本命还是义理？
　　我可不可以选择fifty fifty？让电脑去掉一半不对的答案？

　　“椎名学妹”看着久久陷入沉默的椎名，火原和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说道这个，我倒是对火原学长和香穗子之间的关系跟感兴趣。“椎名巧妙的转移了话题，然后火原和树明显上套了。

　　“我……我和小香穗之间……没什么的。“他突然张红了脸，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啧啧。”椎名看见后，略带可惜的摇了摇头。
　　少年你脸上都写着【我喜欢香穗子】这几个字了呦。

　　“真的！真的……”
　　看到椎名似乎不相信的样子，火原和树赶紧解释“我觉得小香穗很努力……很可爱倒是啦……但是我……不是那种喜欢啦……”

　　不是那种喜欢。

　　那么是哪一种喜欢呢。

　　——到底喜欢又能分出来多少种。很多吧。
　　——喜欢的。挺喜欢的。很喜欢的。非常喜欢的。

　　——还有。
　　——最喜欢的。

　　对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会憧憬会期待会任由自己胡编乱造出所有有关温暖或美好的场景。
　　“哎呦，小香穗小香穗小香穗~“椎名满眼戏谑的看了一眼红着脸的火原和树“昵称倒是不错哦！”

　　“椎名学妹……”火原和树的深深的埋下了头，红头的耳根让椎名忍不住偷笑起来，她终于理解到柚木梓马平时不动声色的欺负人是多么愉快了！

　　“嘛，不要欺负火原了美羽。”柚木梓马侧过脸，满眼笑意。他指了指许愿池那边“要不要去许愿？“

　　听说把硬币扔入水中待硬币沉下之前，许下的愿望就会成真。拿到硬币之后，椎名看着澄澈的水池下面静静的躺着一枚又一枚的硬币，多少人的愿望静静的沉睡在其中，或许是实现的时候还没到。

　　那么？自己究竟有什么愿望呢？

　　——神明啊，请让我变成XX集团的千金小姐让男人跪拜在我的石榴裙之下吧。
　　——神明啊，请让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赶紧找到属于自己性♂福吧。
　　——神明啊，请让我下个学期的学习成绩突飞猛进然后考进东京大学吧。
　　——神明啊，请让一只哆啦A梦来帮助我成为人才吧。
　　——神明啊，请让我们家人的身体都能够健健康康的吧。

　　“噗通……“
　　“噗通……“

　　两枚硬币落入水中的声音一下子让椎名慌张的也扔出了自己的硬币。
　　啪——啪——
　　拍过两次手，闭上眼睛许愿。

　　——神明啊，请让他一直在我身边吧。

　　咦？等等！！柚木梓马安谧恬淡的笑容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这个不算！

　　椎名赶紧再一次闭上双眼，重新许下了愿望。

　　“美羽，愿望太多的话，神明也会忙不过来的呦。“柚木梓马温润的嗓音在左耳畔响起。

　　“哈……也是。”椎名侧过脸，有些哑然的看着他。恍惚有一道微弱的光从脑海里闪过，然后一点点照亮了那些昏暗的角落。

　　因为贪恋着神社宁静的气氛，三个人在外面不远处的小店里买了热饮之后又重新走了回来。
　　椎名小口的嘬着茶，一旁的柚木与火原聊的很开心。
　　后来谈到了许愿的问题，椎名的确是好奇柚木究竟许了什么愿望，所以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火原和树自告奋勇地说了一串，大概数了数，至少有10多个，椎名笑着揶揄道，“我以为我够贪心了，没想到学长比我还贪心。”

　　火原和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起身将喝空的茶杯扔进垃圾桶，然后坐定，“这算什么，去年新年，我许了20多个愿望呢。”

　　“结果呢？都实现了么？”柚木问，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

　　“没有，一个都没实现，真奇怪啊。”他的脑袋耷拉下去，眉毛皱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狗。

　　“柚木，那你许了什么愿？”火原和树问他。

　　“这个要保密呦。”他抿唇笑了笑 “愿望说出来就不会灵了。”

　　火原瞪大眼睛，张着嘴巴愣了一会儿，在反应过来后，跳脚表示不满：“啊喂！我说柚木，你太狡猾了啊！！不可以这样的好不好？！”

　　“椎名学妹……“火原突然特别可怜的看着椎名，“你的愿望是什么啊？”

　　“不告诉你。”椎名狡黠的一笑，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火原彻底崩溃的表情。
　　在火原的软磨硬泡之下，椎名只好同甘苦共患难。

　　“我希望火原学长能和香穗子在一起啦。”椎名笑着耸了耸肩“以后你们没在一起可不要怪我。”

　　“真是自作孽……”火原和树露出了堪比四大凶兽的表情。
　　椎名和柚木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后火原说一定要去求签，所以他先去看看那里的人多不多。火原离开，让椎名和柚木重新无言起来。

　　椎名向炭火炉附近靠了靠，盯着脚边破碎的青瓦，想了良久。

　　零星的雪片被风吹进了室内，手心里的茶杯已经空了，新鲜而清冽的空气侵吞入肺里，脑子里剩下的仅有那个突然出现的愿望。
　　人生如戏，注定要分别，那么何必如此恋恋不舍？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只有短短相处的一年时间，但是他带给自己的回忆却可以无限延长。就像柚木所说的那样，我们谁也不能阻止前进，谁也不能拒绝离开。
　　是的，自己是个贪心的人，所以在在神社的前，自己许下了一个任性的愿望。
　　就算以后柚木梓马的生命中有没有椎名美羽的位置，自己都愿他能够微笑到老，一世安好。

　　——神明大人，请您一定让它实现。

　　“呐，美羽。”柚木梓马轻轻的靠了过来，笑意微然，眼眸里最深处的金色一定是彼得潘的理想乡。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愿望里，有没有我的出现呢？”
　　时间静静的流过去了，椎名许久没有开口。
　　柚木金色的眼睛里面是微弱的光亮，起起伏伏。

　　“……嗯。”椎名逆着柚木的目光，她不敢看此时柚木的眼睛。她害怕会看见一双带着讥笑的眼睛，然后讽刺自己的认真。
　　爱这种东西，真的是谁先开口，谁先认真，谁先陷进去，谁就输了。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忐忑不安的心情就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她静静的等着柚木梓马的回答，却久久安静。
　　终于，她要死不活的抬起了头对上了柚木梓马的目光。

　　不出所料的，他笑了。
　　但是与想象中的笑不同，是带着温柔，带着宠溺，甚至……带着爱意的笑。

　　突然一个轻轻的吻毫无征兆的降落在椎名的脸颊，眉眼清澈，水光波折。
　　世界骤然缩小，只容得下一些温柔的念想。

　　带着晶莹的雪花，风一点一点温柔的流淌进来，纯粹安静的像极了某个人的眉眼。
　　“乖女孩应该得到奖励。”他眼角含笑，嘴角勾起暖人的笑意，伸出手揉了揉椎名的发顶。

　　好了，让这该死的少女漫视角去死。

　　回到现实，椎名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世界上最没有杂念的的两种吻，一种是妈妈吻孩子，另一种就是柚木梓马吻自己。
　　就和蚊子叮人一样，叮完了就拍翅膀走人，啥下文也没了。
　　根据她多年看漫画的经验，所谓的吻应该是两个男人把舌头搅在一起然后嗯嗯啊啊才对，这种柏拉图式的轻吻，自己还真是头一次体验到。
　　难道是自己的思想太开放？自己太口工？
　　不不不，自己曾经可是三好青年，什么法式舌吻什么乘骑式什么皮鞭蜡烛安〇套，她才不知道！
　　好吧好吧，在神社就不说谎了。
　　是的！她知道！，但是知道又怎样？东方人最多属于意流派，看看人家西方，都是行动派呢！
　　这么想着，心里多少平衡了很多。
　　但是她琢磨了很久也不理解那个吻的意义，直到求签之前，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的回答是，“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别……”她赶紧打住他的话，“别说了，我理解了。”
　　他下一句就是免得说出来打击我，椎名渐渐觉得自己抗击打能力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柚木梓马很满意椎名的回答，点了下头，“理解就好。”
　　椎名泪眼望天，自己理解什么了？自己就理解他要打击自己了。

　　带着种种纠结的心情，椎名毫不敬虔的抽了签。
　　意外的是，竟然是大吉。
　　自己的手气什么时候这么好？！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回家的路上买彩票的时候，轻轻的瞥到了签文。
　　终，即是始。

　　虽然现在还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终有一天，她相信她会明白。她看到柚木梓马的表情仍然带着笑意，就知道这家伙求得的肯定也是个不错的签，再转头看，却看到了火原和树一脸受伤的表情，小心的凑过去才隐约看到。
　　原来是一凶。签文是：镜花水月，亦虚亦实。疏影横斜，终是误也。

　　难怪他要受伤了。
　　椎名安慰似的拍了拍火原，后者带着忧伤的看了一眼椎名。
　　椎名则是直接拿起求挂签旁边的笔，然后拿过了旁边一个新的签子，提笔写道
　　“一吉。签文：簟纹灯影，闲眉芙蓉。青陵蝶梦，恰上心头。”

　　就算最后不一定是香穗子，但是你也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啊。终有一天，你会看到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和你喜欢的人一起，直到天荒地老。

　　“我跟你说哦，我写的那个比较准哦！”椎名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大吉，”你看我多好，把运气分给你哦。“

　　火原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椎名自制的签文，忍不住笑起来。“椎名学妹为什么不直接给我写大吉啊？“

　　“因为……我还要给自己留一点运气嘛。”

　　柚木梓马一直安静优雅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然后温柔眯起的眼凝聚着淡淡的光华，或许自己许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一部分也说不定。
　　——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够幸福。

　　“柚木快走快走！“前方的椎名催促起来“一会儿求御守的人多了就求不到了！”

　　“是啊柚木！”火原也忍不住催促起来。

　　“火原学长还等着他的恋·爱·御·守·呢！”

　　“喂不是啊！”

　　神啊，请原谅自己的贪心吧。柚木轻呵了一口气，头顶的太阳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是一段新的开始。
　　——如果可以的话，好想好想一直呆在她身边。

　　他笑容清浅透光，金色的瞳孔里露出一丝淡淡的温柔，安心而优雅的美感。
　　他歪歪头，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是啊，要好好的祈求神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