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招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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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招供
当我跟着南言他们来到现场的时候，吴皓正坐在旅店的大厅的沙发里，双目无神。
“吴皓？”南言试探性地叫他。
“……啊，警官先生！”他突然显得有些激动，脸部通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
“不用急，慢慢说。”南言安慰他，继而转头看向沈韵，让她和沈陵叶先去现场。
“吴皓，你有三天没有去学校，就是为了跟踪贾庆的？”我和南言坐在吴皓的对面。
“怎么可能啊。”他的语气有些夸张，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之前我生病在家休息，今天感觉好多了，就想出门透透风，没想到就看到伯父走进了旅店。”
“打个招呼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要跟去呢？”我觉得很奇怪。
“之前月媛和我谈起过伯父出差的事情，我料想到他应该已经回家了才对，却还要住旅店，”他皱着眉头，“于是我打电话给月媛，可是她却没有接电话——今天是休息日，她不用去上学，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
“你之前还看到他进了旅店，于是你跟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他死了？”南言问道，“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我看到他进了旅店以后觉得很奇怪，但是一开始没有注意，就没跟进去。”吴皓咽了咽口水，“后来我先到附近的篮球场看别人打了一会篮球，再到游戏机房玩了一会，月媛一直没有回我电话，我因为好奇心强，没忍住就去旅店问店员要了伯父的房间号，毕竟和月媛也有关系。然后……”说到这里，我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段时间大概过了多久？”南言问道。
“大概……有一个小时了。”他搔了搔脑袋。
“有人能够证明吗？”南言依旧盯着他的双眼。
“……不知道啊，可能有人看到了，可能没有。我是在球场外的阴凉处看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注意到我……游戏机房里可能有吧。”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你们是在怀疑我吗？我怎么可能……”
“只是例行公事，”南言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有一点东西需要查证，你还不能走。”
“啊……喔。”他似乎很烦躁，一只脚不停地在抖动。
“哦，还有一个问题。”南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吴皓。
“请问。”他皱了一下眉头。
“你爱贾月媛吗？”南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吴皓的眼睛睁得很大，过了半晌，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一直都爱着。”
“谢谢配合。”南言扬了扬手，让几个兄弟看着吴皓。
我跟着南言进了电梯，忍不住说道：“这个吴皓，谎也编得太烂。”
“他一开始说因为没有接到贾月媛的电话都感到奇怪，后来又说是进了旅店后感到奇怪，而且用词重复，证词不真实的可能性很大。”南言说道，“但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们还不能抓他。”
“你觉得是他杀了贾庆？”
“是的，”他微微点了点头，“他是陈怡卉小说的粉丝，很有可能受到了暗示，而且那句暗示的话中强调了‘守护’的重要性，如果说他是为了守护他所爱的人贾月媛的话，他很可能因为发现贾庆有外遇的事情而觉得这种事会伤害贾月媛而杀了他。如果凶手是吴皓，那么程国强和艾坤的死亡也可以解释，接下来需要查证不在场证明就好。”
“可我也不认为吴皓能够将艾坤的下巴掰下来呀，就算是男性，也没有这个力气……但是如果是梦游的贾月媛的话，倒是可以接受。”我看向南言，“这个案子或许不是连环杀人案件？”
“……有这个可能性。”他不置可否。
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虽说有点心里准备，但是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贾庆的眼窝里各插着一把匕首，后边的墙壁上脑浆四溅，两颗眼珠耷拉了下来，样子惨不忍睹。仿佛是在讽刺他“瞎了眼才会看上别的女人不顾家里”一样。身旁鲜红的大字“Ｃｈａｓｔｅｎ”赫然显现于众人的面前，和之前的两次一样充满着不符合人性的残忍和畅快。
“死亡时间初步认定是３０分钟前，”沈韵对着鉴定科的人员点了点头，然后对南言说道，“死亡原因就是那两把匕首了。”
我忍着恶心，走过去观察那两把匕首。
匕首直直插入死者眼窝，穿透头部……恩？这个匕首……我招呼发证科的兄弟把两把匕首拿走，目光呆滞。
“怎么？”南言看到我的异常，“这个匕首你认识吗？……上面有一个字母‘ＷＧ’……”突然，南言也愣住了：“这不是……”
“嘘……”我对南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南言，我们去看看旅店的监控录像吧。”没错，南言也应该是知道的，我以前一直穿着的那套白色的衣服上，胸口位置除了标有“０１”的编码以外，下面还有黑色的“ＷＧ”字样。“ＷＧ”应该就是组织的名字了。
“监控录像正好今天清晨坏了而一直在维修，我估计是凶手事先做了手脚。”南言抿了抿嘴说道。
“而且哦，”沈韵揉了揉太阳穴走向我们插嘴，“现场除了实体和血字，其他都干净得很。”
“我有个想法。”南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陵叶，你回警局去一趟……”
等我们商量好后下楼时，吴皓还坐在大厅里，面容透着焦虑。
“警察先生，”他看到我们显露出很着急的样子，“我前面和月媛打电话，她还是不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南言看了他一眼，“我们觉得陈怡卉和贾月媛有可能是接下来凶手的目标，所以讲她们保护了起来，估计她没有带手机在身边，所以就接不到你的电话了。”
“保护了起来？”吴皓的一边嘴角轻轻扬了一下——那是轻蔑的表情。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南言向他走去。
“为什么？”吴皓这个人真是搞笑，表情都写在脸上了，已经不是需要仔细观察的程度了——这次是明显的不安。
“因为我们在监控录像里都看到了。”我摆摆手，“不只是你，还有几个人陪着你吧——‘ＷＧ’的人帮你处理现场，你只管杀人和写血字就好。”
“你胡说！……你胡说！”吴皓的眉毛上扬，眼珠瞪得老大，像一只凶悍的老虎。
“你看，你的眉毛上扬，”南言指着他的额头部分，“说明你很惊讶……也就是说，我们说的本来就是对的而让你感到惊讶。”
“口说无据！”他咬着牙。
“喏，给你听。”南言把手机递给吴皓。
吴皓面带疑惑地把手机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陈怡卉的声音：“是的，那个老师和艾坤都是吴皓杀的……我不知道他竟然连小庆都要杀……”
“陈阿姨，你在说什么呀……”吴皓感到难以置信。
“警官！那是……吴皓的声音？”陈怡卉听到手机扩音器中吴皓的声音后顿时流露出恐惧的声音，“拜托把他抓起来！我什么都没有做！他是个杀人犯！”
“陈小姐，你凭什么说吴皓杀死了这三个人？”是沈陵叶的声音。
“我……我……”陈怡卉语无伦次起来，勉强组织着语言，“我接到过一个电话……说吴皓会帮我清除伤害媛媛的人，叫我不用担心……我没想到……他居然杀了小庆……他是不是还想杀我……”
“陈阿姨。”吴皓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对月媛做了什么事情？”
“我警告你吴皓！”陈怡卉歇斯底里起来，“媛媛什么都听我的，你敢杀我，她就敢杀你！”
“你个混账！”吴皓用力一捏，南言的手机居然被硬生生捏坏了，“我也要杀了你！你们都罪该万死……活该……呵……哈哈哈……”
“兄弟们准备！”南言早有准备，警察一圈围住了吴皓，所有人都把枪对准了他。
“诺基亚也有今天啊。”沈韵居然还有心思开南言手机的玩笑。
果然如南言所料，贾月媛就是触动吴皓神经的开关。而按照他所分析下来的陈怡卉的个性，应该是十分自私的。她对于女儿虽然照顾，但是完全没有操劳的样子，在审问的时候还拿女儿来当挡箭牌找理由，所以若是会危及到她的安危，她一定会全盘供出。贾庆的死让她感觉到了危机，也可以说是吴皓感情用事导致的咎由自取了。而陈怡卉的供词显然会百分百激怒吴皓，让他产生恨意。虽然监控录像早就被吴皓或者组织的人给毁了，但是南言的话无疑首先让吴皓慌乱了手脚，而现在，当愤怒和仇恨完全占据头脑时，他也就口不择言什么都说了，而这些话恰好就是最好的证据——任凭组织的人怎么处理好后事都没有用。
“吴皓，我劝你还是放弃反抗——如果反抗，直接枪毙！”南言的声音透露出威严，让气氛一下子又比之前更紧张了许多。
“呵……随便你们杀，等我……解决了那个女人……”吴皓突然张开双臂，像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一般，“啊啊——‘那并不是你的错。为了守护最爱的人，即使被瘴气沾染灵魂也应该在所不惜。但凡爱着，即是伟大。’我没有错……月媛，我爱你。”
“不好！”南言还没来得及下指令，吴皓竟直接单手抡起身前的桌子向南言的方向砸去！
“危险……”我也不知道自己反应怎么那么快的，就直接把南言推到一旁。随即而来的一下重击让我感到头部一阵剧痛，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对不起。我……
我不想死。
我不想失去“杨若愚”的身份。
为什么呢……真是可笑啊……
但是……好歹还了你一份人情啊，南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招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