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国度》随飞

4、第三章

　　跨入清泉，是一瀑布，瀑布流水，飞流直下，犹似银河落九天，穿入冰川之下，隐流数十公里，从冰川下部的一个巨大的冰洞中汹涌而出。
　　雪峰、瀑布、冰川、天池、蓝湖、地下暗河，又一世界。
　　脚底，水流湍急，激流澎湃但奇妙的是雪云如履沙丘，软绵绵。

　　这样的景致似曾相识。

　　“小小姐，进入此湖并是雪库了。”是那人，那个把她引入雪殿，又消逝不见的人。这人。雪云看不清他的容貌，初见之时，便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才知，原来如此。

　　“小小姐可称我为雪奴。”雪奴屈下身，平躺湖上，原那湖水洁净碧清，清得碧绿，洁如明镜，现随着雪奴的动作，湖上彩光波动，颜色不断变幻着：时而湛蓝，时而淡黄，时而桔红，光浮潋滟。

　　雪奴是吗。。。。

　　雪云照着雪奴的动作。两人同时隐入湖泊。
　　湖面平静，洁蓝。

　　湖底。

　　着实让雪云惊了一下。这哪是一个乱字形容。

　　“你们的雪库，恩？”雪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雪奴没曾想到雪云第一次开口对他说话，问的竟是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那个，小小姐觉得它们不是珍品吗。小小姐不喜欢它们？”雪奴，停顿了下，说的很慢，很慢。
　　湖底很宽广，他们置身其中只能算是一个点。目之所及，尽是世人所汲汲追求而不可得的绝世珍宝。黄金钻石，绿宝红玉，光芒摧残。各类古玩陶瓷，古书旧籍，刀剑□□，湖壁上显现着古字壁画。夜明珠不计其数，各个都是拳头大小的滚圆，衬映着湖底荧光通亮。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静卧各处。

　　雪奴随意拣起一样。
　　道“这是蝶王－银弓。即便不会拉弓的人，握此弓亦能百发百中。”

　　又拾起一样。“此为魔蓝玉，藏于身则百毒不侵。”

　　后欲再屈身拾物，见雪云淡笑不语，不见心动，亦不觉厌恶。并直腰垂手，道“但凡小小姐见了欢喜的都可拿去。”

　　“哦？怎么哪？”雪云一挑眉，微微一小，手指壁画。

　　“那是雪殿各时期使者遗留下的武功精粹。内蕴各式绝顶招数，随便一样这天下便奈何小小姐不得。”雪奴似乎眯了眯眼。每位挑选出来的雪殿使者似乎都是对武功有兴趣啊。也是。若没有武功帮称，如何去盖世风云。

　　“不要。”雪云淡淡拒绝，确实无任何心动。不过，这雪库倒真有她所要的。呵呵，做自己吗。这一世还刚开头，做一富贵闲人当是不错的罢。

　　雪云径自横跨过各类□□刀剑。古玩瓷器。珍珠翡翠，然后停在堆放黄金的地面。

　　“若是搬它们是否显得重了点。”雪云回转身，认真的问。

　　“哈哈。。。雪奴，你的嘴可以塞得下这里最大的那颗夜明珠。”雪云做了个鬼脸。四岁小孩，名副其实。原来自己也可以搞怪。

　　雪奴赶紧合嘴。他，雪奴可以发誓。小小姐与来时全然不一样。不知道主人跟小小姐说了什么。主人连那随身的玲珑玉也给了小小姐。他刚看到的时候还真的吓了一大跳。迎接雪殿使者是他的使命，而主人甚至有时候都是不会现身的，但似乎对小小姐很大的不一样啊。

　　“小小姐可以用这个，不论多少，多重都装得下。”雪奴手上已经拿着一紫色小袋子。上仅锈一字，诺。

　　雪云接过来，放在手中把玩了下。拣了几块手掌大的黄金，几颗琉璃夜明珠，几本旧到发黄的古书，随着东西的放进，紫袋缓缓便大，然后两边绳子一系，又回最初大小，扁若无物。
　　要做富贵闲人嘛，首当富贵，黄金各处通用，再好使不过。至于夜明珠，她不否认她对柳妈点的蜡烛，油灯很是感冒，那一闪一晃得烛光另她视线模糊，这些夜明珠倒是可以替代她那一世的电灯。而书籍，可以杀时间。

　　“走吧。”雪云心满意足，心已结开千千结，又得手称心之物，自该欢喜。系紫袋于腰间，拍了拍手。

　　“小小姐不要选一适手兵器吗。软鞭，银剑。。。”雪奴觉得小小姐所选若是让过往雪殿使者见得，定会说，那黄金只配俗人，那夜明珠又过于绚烂在外，流于肤浅。书本倒是雅致，只是有小孩子会去主动选书的吗。

　　雪云似笑非笑，这表情在一个孩子身上表露出来。。那个。。。说不出来的感觉。。。

　　雪奴立即闭嘴。

　　闭眼，重回湖面。冰蓝相映。冰是冰峰，蓝是蓝湖。

　　雪云想，也许再回不来此处。真正素裹银妆点绛唇的地方。
　　雪奴在前，雪云在后。都悠悠的走着。
　　踏出冰峰雪山，回归浓密森林。，那巍巍天山已远去，茂林秀枝倒映水中，火红的沙棘果与丛丛绿树交相辉映，琉璃世界，从此远离。

　　回到了那破屋。雪奴对着雪云说：“小小姐，我要离开了。我在这里侯了小姐二十年，在这一天等到了小小姐，而我的职责也在今日结束。希望以后的岁月小小姐能一切如意。”

　　雪云看着雪奴，“谢谢。”不管如何，她都该谢谢这个把她带入那里的人。让她得到了一刻的欢喜和被理解的感觉。
　　雪奴微微一曲身，人影消逝。

　　“柳妈，柳妈。”雪云轻轻呼唤。

　　\"啊。。。”柳妈一蹦从椅子上跳起来。

　　“怎么。啊//小小姐。。”柳妈一回神，下意识的去找她的小小姐。

　　“柳妈。”

　　“哈，小小姐在这哦。哎，真是老了，连来祭拜老爷都睡着。” 柳妈低头便见雪云仰着头，睁大眼看着她。

　　“小小姐真乖。”柳妈轻柔的抚摩了下雪云的头发。

　　“啊。小小姐。。小小姐刚才。。刚才是不是喊老婆子了。。“柳妈声音有点颤抖。她的小小姐。。。

　　“柳妈。“雪云轻轻呼唤。声音由最初的沙哑，到现在开口已清脆不少。若仅仅开口便让柳妈开心，又有什么难。柳妈是真切关心她，爱护她。

　　“老天保佑，保佑我小小姐啊。。。一定是老爷在天有灵。。一定是的。。小小姐，我们马上回家。小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开心死的。小姐是多么希望有天能听到小小姐唤声“娘”啊。”柳妈赶紧抱起雪云就往屋外走去。

　　柳妈没有问起雪奴，好象本来就没有这个人。

　　柳妈抱着雪云一直穿过街道，回了他们住的地方。似乎忘了再出去之间，风若华所提起过的冷风天庄。

　　生活在继续。在各自的生活轨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