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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第三章

      午时,街尾风月客栈。

      楼高三层,一楼如寻常酒家,摆设着二十来张的桌子,现已人声沸腾,座无虚席。正前端搭着一个小型平台,上放着一张四方桌,上空荡荡的,并无过多杂物,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精精瘦瘦的,不大的眼睛,白眉,留着八字须,手拿一对拍板。

      “传说风月神族曾经是这个云烟大陆的守护者,但是神族之间却发生了很大的争执,最后远离大陆,把它留给人族,在这之始,他们便使人族居于万物之首,赋予其灵智。但是人族的快速繁衍和越来越多的战争使这个大陆支离破碎,烽火四起,硝烟不断,那曾经在神族带领下的和平快乐从此远离,人族越发好斗。云烟210年,云烟大陆六名最卓绝的人物诞生了,他们都源自于雪山梦族,呵呵,那时可真是风云色变,地动山摇啊。传说他们是神族留给人族最后的仁慈,也是最后的一个警告。

      “哪六位。”左第二张桌子一人大声一嚷。浓眉大嘴。

      “笨蛋,当然是六大国,荆卉国,蕊随国,朦漓国,元天国,尧蓝国以及霓魔深国的创始者。三岁小孩都知道。老头,讲点新鲜的,别老讲这种老掉牙的。”一人,大约三四十,手里一坛酒,脚踩又方的凳子,仰头就喝,好一个粗犷。

      “小哥别急。这个传说你们自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且听老头慢道后续事情。”

      “云烟大陆,分六大国二十小国,以及数不清的部落,云烟260年六国创始者相继辞世,各留一物,后奉为六国印记,神奇的是这六块印记可相拼成一,后世传述,唯得此物,方可为王。而后大陆平和五十八年,各国修养生息,而那无数部落终成一国,这便是鸢珊国,我们的国家。我国奉鹰为尊,以幻蝶玉玺为至高象征。但是云烟525年,六国印记以及我过幻蝶玉玺便消无痕迹,与古书记载颇为相符。”说书的缓缓看了下四面,表情高深莫测。

      “古书怎么记载?”说话人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问出了大家都急于想知道的问题。

      “印记消,风云变,百年至,蝶幻飞,梦陆合,回归一。”拍板一声,书合,人起。

      “呵呵,这里的印记当指六国之印,蝶幻该说的是我国的幻碟玉玺,那么梦陆合,回归一是指什么呢,各自想去吧。”说书人走下平台,往二楼去。余下众人各自思索。
      不过一刻,便又是人声沸腾,大家不过听听书,听个有趣,听完便了,是真是假有什么关系,结果自有有心人去创造。

      “小小姐,你说这个说书的有趣吧。每来一回啊,老婆子都能听到不同的故事,可真是好听哟,还让人分不清真假去。”柳妈和雪云坐在左排第三张桌子,进来的时候每桌都已有人,到最后柳妈拉着雪云和一个中年人拼了一张桌。

      “真假不重要,总会有人去分辨,重要是有趣,有趣,真有趣啊。小姑娘,你说是不是啊”中年人长相普通,但气质飘忽不定,感觉不出是怎样的人。
      雪云用她那双清亮的眼看着他。是有趣,说书的有趣,这个人也有趣。
      “
      小姑娘,我们可能还有机会在见哦。鄙姓刘。”说着就放下一锭银,大步离开客栈。

      “奇怪的人,小小姐我们也走吧,还要去买一样东西。”柳妈目送那个中年人步出客栈才对着雪云说道。

      重回大街上,照他们的时间算,正值寅时,柳妈领着雪云穿过一个小巷,又拐进另一个小巷,在一残破的门前站立,拉着铁环敲了三下。

      “吱。。。。”是门许久未开特有发出的□□。

      “柳妈?”探出一个头,随后身体也出来了。
      “是我。这是我家的小小姐。我家我家小姐的亲生女儿。”柳妈敛了惯有的弥勒笑,神态肃穆。

      “进来吧。”一屡似有还无的叹息声自此人嘴中发出。

      柳妈把雪云抱起来,踏进门内。

      门内,野草杂生,正前方有六扇雕花木门,一扇开着,有年代已久远,那个人领着雪云他们走进,屋内昏昏暗暗,结满蜘蛛网,隐约可知摆着四张木椅,前方一木桌,放着一灵位,两面墙上挂着四幅山水画。那人直走向灵位,一叩首,柳妈把雪云放下来,

      “是老爷,来,拜拜。”说着自己也一叩首。

      雪云依言。跪地一拜,死者为大,何况是娘的父亲。

      一只手把雪云扶了起来。不是柳妈。

      雪云一惊,抬起头,是那人,柳妈坐在其中的一张木椅上,头向下垂着,似乎睡着了。

      “别紧张,只是让柳妈睡一觉,来,我带小小姐去见一个人。”那人深深的看了雪云一眼。然后掀起陈旧的桌布,把手伸进木桌。

      桌下开启一口,不大,但够一个成年人钻进去。

      “来吧!”那人对着雪云伸手。

      雪云微微挑了下眉。

      那人也不勉强。自个先钻入桌内,然后双手按着地面,慢慢的下去了。雪云回头看了下柳妈,也跟着钻进去,而直到下去的那刻才知道,竟有阶梯,且不知道通往何处。大约二十分钟,才入到底处,不宽广,四周空荡,只有石壁和一扇石门,又侧石壁刻着满满像字非字的东西,左侧雕着一个人踩着云朵,做俯视态,很多人做着膜拜动作,却停在一刹,每人颈上插着一把飞刀,不见血,但是雪云却感觉到惊心动魄。
      “
      小小姐,请留心看。”那人突然开口,然后向石壁走去,按向右石壁,可以很清楚看清那动作,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然后再交叉回按。然后向着石门连击八下。

      石门缓缓开启。
      二人进入。

      雪云骤然觉得眼前一晃,满目是浓郁的一片,而这浓郁却来自于前方的那片深林。
      是,只能称作森林,那么多树,品种不一,年轮不一集合在一起,那便是个森林。有森林不奇怪,但是出现在这里,一个隔绝阳光隔绝自然界所有另生物生长元素的地方怎能成长出一片森林。

      饶是雪云对这世界无一兴致,到现在也有少许震撼。

      “这里是虚无境,不用奇怪,这些只是幻觉。”那人说罢便直走向正当中最大的一棵树,便是抬头也无从得知那树何处是顶。那些枝干纠结着枝干,躯干怕是二十人伸开双臂也围不起来。
      那人身体掩入树干,只余一头。“只是幻象,带小小姐进来吧。”淡淡道,随后连头也掩了进去。

      雪云在树前站立了几分钟,不是害怕,只是再想是否有必要。进去后会是一连串的麻烦吗。但是随后就抛向脑后,无所谓了,是真是幻对她有什么区别,这一世本来便是一则笑话。
      进入那树干的一刹,仿佛心灵得到净化,似乎一切都成为虚无,但也不过一刹,雪云便穿过那树干,只见那人已在

      这里实称得上是雪之国度,触目所及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空旷寂寞。而目所能及之处则是绵延的雪峰,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

      “小小姐,欢迎来到雪山,不是幻境,是真实存在的。”那人对着雪云说道。“几千年前雪山就已经存在了,但是雪山从未在世人的面前出现.”

      这于她有什么关系。雪云便不动容,但是着实也被这广袤的白给震撼住了,那就好象在讨伐她那隐在心底最邪恶的心灵。但奇怪的是却没有想逃的冲动。

      “来,由我引领小小姐去见主子吧。”说罢双手以大字型伸展开,风动雪飘,漫边飞扬,雪云止不住闭上了眼。

      “小小姐,我们到了。”

      这是一座似乎由雪建成的宏伟立方体建筑,由圆形雪柱支撑,柱间是能透视的殿墙,上面刻满各种壁画,在白色的回照下隐约发着光。遥远而神秘。
      那人带着雪云一直往殿中央走去。

      “她是雪之女王,雪族的保护神。”那人看到雪云凝视着正中那座塑像言道。
      雪云只是凝视着,站立不动。这座塑像照样由雪为原料雕砌而成。高约13米,上面镶嵌黄金、象牙等珍贵材料。她神态祥和,面上戴着海兰色弯月面具,只余半张脸,却可知必是很美很美的女人。双眼为紫色琉璃所嵌,头戴金盔,身披战袍,手执一结晶长弓,目视远方,坚定而绝远。

      “看来云儿很喜欢她哦。”声音很清淡。

      雪云下意识的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个男子,身型修长,银发紫眸,衣着黑服,眼神淡漠,嘴角勾着一丝微笑,五官深邃精致。感觉如魅如神。
      风神如玉。
      嘴角的那缕温柔似乎可以蛊惑人去相信他的温柔无害。

      “主人。”那人向着这男人一屈躬,悄无声息的至这雪殿中退去。

      “由我来继续带云儿参观,可好。”那眼神始终含着淡漠,声音温柔,透着笑意。
      素来雪云不习惯与人对视,来到这个世界后,小小的个头,更不喜去仰视一个人。故打量完毕后重新回到那塑像上。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塑像竟然让她这颗失去岁月意义的心微微的动着,而这人让她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她不喜欢这份感觉,不喜欢事情脱离出她的意料。但是她确实又感觉得出来她的心在说喜欢这座逼真的塑像,喜欢在这个抽离的世界,喜欢。她竟然用了这个词,多么奇怪。。。。

      “雪之女王有透视众生的力量,信奉神与人存于一界,共享自由,尊严,与骄傲。”他淡淡道来,在这空旷的雪殿中更加悠远,来自于遥远的神话在这里变的真实却又虚幻。
      透视众生的力量吗。而你又是谁,引她来又做什么。雪云眼中闪过疑惑。

      “雪殿几百年来未有生人踏足过,云儿可是个有缘人呢。”他走到雪云的身边,牵起雪云的手。

      “影月璜。。云儿可唤我璜。”那般霸道的语言在他说来却如情人间的万般柔情。
      雪云沉默。看了一下被月璜裹在手心的右手,抬头望他。心中清明,空荡无物。

      “云儿这是怕我吗,云儿有什么疑问都是可以问的,我知道云儿是可以开口说话的。”月璜看着雪云,那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笑意。确实有意思呢,至少很少很少的人在面对他时,能坦然的注视他,在意识到自己会被他看穿时,就立马收敛所有所思所想。而云儿现在可是只有四岁呢。

      “你是人。”雪云第一次开口,即便在私下里她也未曾好奇过她这一世的声音是如何的。现在,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容忽视。所以她开口了,既然想要知道,就如他所说,应该是要问的。

      她的声音,不值形容,童声,不够清脆,发音有点含糊沙哑。

      “呵呵,云儿的声音很好听呢。”答非所问。看的出来月璜因雪云的开口心情愉快。

      月璜牵着雪云向殿深处走去。一如殿外,一如殿中,雪色冰冷。雪柱。冰雕。淡淡光芒。

      雪云任月璜牵着,那一世只有他曾牵起过他的手,这一世,好象什么人都喜欢牵她的手。风若华如是,柳妈如是,现在是这人。

      “云儿可知道这里是不存于你所处的那个世界的。游离在外,无痕无迹。云儿却是属于这里的。在你未诞生之日,雪殿便已在等待云儿了。”月璜停在一个湖前。湖上结冰,冰下却是流动的水,泛着蓝,呈现着雪云这世的住所。竹楼,林子,竟然还有她自己,小小的身子坐在凳子上,看着竹子,发呆。

      雪云望着湖,一震。

      “云儿可是奇怪。雪殿每一百年会选一名雪殿使者。在其出生之日,所有相关信息会呈现在湖上。直至雪殿使者有了自己的力量去封印。只是几百年前,雪湖同时显现六人,六人踏入雪殿,最后消散,而后的几百年雪湖之上再未有其它痕迹。直至20年前,雪湖之上显现出你的家族。”月璜轻轻言道。

      雪云盯着那一幕幕她从出生到现在各种细节。

      “雪殿不能插手世间之事,却要维护其基本的平衡。只是一切皆由雪殿使者自由行事。除非出现严重纰漏。”月璜继续言道。

      “要我做什么。”雪云不想知道更多,却也知道该说的一定得说。

      “云儿不想知道自己家族的事情吗?”月璜笑问。

      “与我有关吗?它会改变我生活吗?”雪云连续两问。

      “不。只是过去,现在与未来,选择都只在于云儿自己。”月璜一愣,他确实没想到雪云会这么问,他本以为雪云至少是一点好奇。不过是无关。想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

      “云儿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可以呆在这里。”虽然从无一雪殿使者停留在这里。他们属于尘世。然在雪云的眼中却丝毫未带尘世色彩。是过于浓而近于无,亦或是真的无所恋呢。

      “不。”

      “拒绝的可真干脆。云儿就不怕伤我的心。”。

      “你有心可伤吗?”雪云认真的问。这人,竟让她觉得寂寞。是的,是寂寞,如雪的寂寞,仿佛存在的浓烈,却是寂寞如斯。这种感觉从生到死再到生,一只跟随着她。所以在他的身上,虽隐于无形,那寂寥却让她感受强烈。

      月璜笑了,笑的张狂,瞬息间漫天飞雪,湖水澎湃不息,这刻他似乎有了点感觉。呵呵,问的真好,他可有心。他自己也怀疑啊。不过他又需要心吗。

      “呵呵,我从未离开过这里,这冰的世界是我唯一生存着的地方。永恒岁月,与我相连,人世风云,却与我无关。雪云我们正相反呢。”

      “人世风云干我何事。至于永恒岁月,不,我不需要,一世已让人绝望至顶,若再无止无尽,那该是怎样的折磨。还是一切都会成为一种习惯。”雪云感觉恍惚,竟不知不觉中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那么云儿要什么呢。雪殿里什么都有,云儿即便离开这里也可以拿去你想要的。”月璜蹲下身,平视着雪云。

      “不,我便无所要的。”雪云感觉到他是说真的,而且较之于方才,月璜的眼要真诚的多。可是真的,她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以去期待,可以去想象,可以去追求,去得到的。她的灵魂如此苍老,如何承担的起那份沉重的需要。

      “云儿,雪之女王创造出我,千千百百年以来守侯在此,寂寞,孤独,或者欲望,追求,这些情感对我只是名词,无任何意义。我只是等待,等待一个个显现在冰湖里的雪殿使者,唯有他们来自人世,所以可改人世。而你便是这几百年来所等待的雪殿使者。”清清淡淡的声音,收敛了那丝微笑的脸,月璜说了比对以往任何一位雪殿使者更多的自己,也许是这孩子太过寂寞,却又那么执着,让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自己。

      雪云沉默片刻。笑了。

      多么相似。曾经她也不知道,寂寞孤单,欲望,追求,等等等等,对于世人迷离其中的情感对她有什么意义,她也从没意识到,她曾经有过渴望,渴望在内心深处能生长出安全的概念,可是终究不可得,故此她淹没自己,使得自己在世人的眼中扑朔迷离。现在,这人,或者堪之为神的他,月璜,竟然让她感觉到了这个概念,安全的概念。因为两人之间的相似,更因为两人之间存在着天与地之间的差距。永无交叉的可能,最多只会相碰而后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再独自等候另一次会心的碰触。

      月璜亦笑了,站起身,刹那间,银发飞扬。衣袂轻飘。似乎欲飞往无人可达的琼山玉殿。

      雪云止不住轻轻拉了下月璜的衣袖。

      月璜回转身,低头看着雪云。

      雪云首先坐下,然后拍拍旁边的地方。
      “我会离开,也许再碰不到能随便说话的人,你,也许要再等候百年才会出现另一个出现在这里的人。现在我还有时间,而时间对于你又没有任何意义,那么现在我们好好聊聊,好吗?”雪云抬着头,随后低头,缓缓的说着,近于低喃。

      “呵呵,你可真不像一个小孩。”雪璜先是静默,后随意的坐在了雪云的旁边。

      “我从不曾当过小孩。不曾。人可以一刻长大的,你信不?”雪云问。

      “不知道,只是在我的概念中,人,太过脆弱。即便你们被挑选出来的雪殿使者也脱离不了人的宿命。”月璜似乎低叹了一声。

      “那是属于这里的星星吗?”雪云抬头指着那透过雪殿穹顶一闪一闪发着淡淡兰色光芒的五星形状的东西问。

      “呵呵,你可以称它们为冰晶兰星。它们是这里的平衡,你们的世界若倾斜的太过厉害,这里也会受到影响,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通过他们自动的修复,直到达到最佳状态。”

      “没有白天,没有黑夜?”

      “永远的白天。”

      “多好。永远的光明。”雪云望着头顶璀璨冰星,白天黑夜,那是属于人的轮转。

      “听起来好象羡慕。”

      “你一身黑衣。”雪云想,反正今天说了够多的话,再多说点,再多点好奇也不算什么。

      “呵呵,总要由黑称白。”

      “璜。”雪云低声呼唤。

      “恩?”

      “你拥有过开心的感觉吗”

      “现在感觉很开心。”月璜又笑了。从没有人想过问他是否开心,而现在问他的人让他感觉开心。
      “是云儿带给我的呢。”

      “我也开心。”雪云片刻沉默,后露出一个属于小孩子所独有的开心笑脸。
      原来她也可以只是一个小孩子。

      “云儿,我的记忆很长很长,所以选择遗忘很多很多。”月璜自他的腰间取下一块玲珑翡翠玉递给雪云。

      “很漂亮。”雪云说的中肯。想来也是如此,能挂在月璜身上的又何来次品。
      真正玲珑剔透,雕琢彩凤,栩栩如生,若偏偏飘离,却又独留其内,等待心有灵犀一点通。

      “戴在云儿身上再恰当不过。玲珑玉配一颗七窍玲珑心。”月璜笑了笑。

      “七窍玲珑心?呵呵,璜,不怕给错了人。”雪云自讽。

      “云儿可知天地间万事万物皆生两极,切悟太过执扭。但却也讲究一个缘,你与我有缘,与此玉有缘。但缘亦有终结的时候,至那时候并是舍。可以舍德万般责难,千般诅咒,也可以舍得绝顶潇洒,不留痕迹。”

      穹顶冰晶兰星幽幽发着雪蓝光芒。若隐若现。

      片刻钟后,雪云结开脖子上风若华为她系上的红绳,把玲珑翡翠玉穿上。后道,“那在缘未结之时,璜,可为我带上?”

      月璜轻轻系上了红绳。
      雪云清楚的听到月璜的叹息声,呵呵,原来月璜也会无奈呢。请允许这一刻的她有一颗任性的心,如寻常小孩寻常任性。

      又过片刻。
      月璜抱起了雪云。飞离了雪湖。
      “我们去雪库。”

      “雪库?”雪云无异议的任月璜抱着,神与人,现在,是神给予人的温柔,或者是,仁慈。无关其他。

      “恩。所有你们世间的一切,雪库里都有。云儿总会有自己所要保护的,而那时侯也许会需要到它们。”不须臾,便已至一天然的雪洞前。
      入内。雪顶圆屋,外型多角而有十二面冰棱晶顶,冰雪层层垒就,依旧是雪拄,冰雕。中部奇异的有一座喷泉,在冰雪世界涌动着汩汩清流,只是以环形奔流旋转。

      “来,进去吧。通往此处,云儿可带走自己想要的。每一雪殿使者在生命终结之时会回归雪殿,带着外世的东西,留于雪库。有一天云儿也会回来。那时候我们还可以相见。”月璜示意雪云踏入那奇异喷泉。

      雪云不再说话,不再回头。也没问做一名雪殿使者要做什么,小小身躯迈向流泉。要说的也许还未说完,要解的题也许永无答案,但是如璜所说,终是要舍得放得。

      隐约中,月璜的声音如清音符飘荡在雪云的耳际。

      “人世间命若柳絮,云儿当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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