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之鸢》有若子夏

5、偷窥的日子里

　　萧越歌也是进了社团的，但是是文学社，那地方不在艺苑而是在花园的旁边小房子里，据说这还是前前任社长争取过来的福利，因为他觉得这样才能体现文学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美感。所以，萧越歌是无缘知道言陌这件事的。
　　萧越歌开始拿笔头戳脸，这是萧氏思考表情。既然如此，她要怎么去接近呢？不要说什么进音乐社，的确，一个人可以加两个甚至四个社团，但是，萧姑娘从小没有艺术细胞啊，唱歌啊绘画啊跳舞啊这些都和萧姑娘无缘，她要怎么混进去啊？
　　叶楠开始奸笑：“哎呀，这个事情的话我有打听的……“与此同时还一脸”你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的猥琐表情。
　　萧越歌也是不知节操为何物的孩子，立刻虎扑上去：“叶姐姐，说啦说啦。“
　　叶楠闭目养神，作高人状。
　　萧越歌咬咬牙，开始利诱：“我爸爸上星期从内蒙带回来的牛肉，很好吃哦，本地可是买不到的！两条！不，四条！如何？“
　　叶楠顿时睁开眼：“成交！“然后开始给萧越歌分析：”你看啊，我们学校现在和音乐社一起在三楼的只有辩论社了。“萧越歌很奇怪地插话：”为什么？“叶楠很鄙视：”你笨哦！反正大家都吵，也就谈不上谁影响谁了，不然你觉着哪个社可以压下音乐社的噪音？“
　　这样啊，萧越歌似乎恍然大悟了。但是又有些犹豫：“但是它的时间可以和我们文学社的错开吗？“毕竟萧姑娘是真心喜欢文学的，更何况在文学社呆了那么久，不可能为了言陌一个人就退社吧？
　　叶楠不以为意：“没事，我打听了，辩论社一周三天活动，社员只要大部分时间做到一周到场两天就可以了，时间也是每周的一三五，和你们的二三四可以错开。话说辩论社和音乐社也是奇葩，明明可以一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的，但是为了捍卫社里的尊严什么的，就这么死抗着，每周三天风雨不改地比嗓门——当然，我相信你，以你的嗓门绝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辩论社的中流砥柱。“这一点，半分都没有抬举萧姑娘，曾经萧姑娘在底楼都能把五楼的人喊答应，这一嗓门简直令人膜拜。
　　萧越歌也觉得这计划可行，直接拜托班里另外一个辩论社的同学去帮她递交入社申请。这时候，一中的素质开始体现，办事效率快到令人发指，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时候，那个男生叫王之的就和萧越歌说，申请通过了，第三节课下课就可以和他一起去了。
　　从此萧越歌开始了在辩论社的日子。其实辩论社挺好的，萧越歌真心这么觉着。可以锻炼口才，用掉那些过剩的口水，交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还可以偷窥言陌。
　　真是多全其美的事情啊！
　　萧越歌喝了口水，看着社员们还在吵地唾沫横飞，直接移开椅子走了出去。这个时候的话，言陌应该是在弹钢琴吧，偷偷地溜到音乐社的钢琴室后门，把门把偷偷拧开，开了一条小缝，然后偷偷地看言陌弹琴。
　　言陌真心好看啊，萧越歌就是个细节控，看到言陌弹钢琴的手指跳动都会萌好久——这样跳地好有韵律啊！
　　言陌弹钢琴有个特点，如果是弹熟的曲子，就会闭着眼睛弹，但如果是不熟的新曲子，就会仔细地慢慢弹，在进入感觉之前，眉头都会微微蹙着。实在是，让萧越歌觉着很萌！
　　揉揉鼻子，萧越歌觉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再待下去要给社里的姑娘小伙子们发现了，这叫通敌叛国来着。悄悄掩上门再猫去厕所洗了手，再明目张胆地走回教室，边走还边甩水。这一招屡试不爽，萧越歌上课请假去厕所看小说就是用的这招。
　　回去的时候，社长江修他们还在吵：“我觉着奥运会中国举办利大于弊，毕竟这是可以提高国际影响力的盛事！“
　　萧越歌来了精神，直接溜到反方：“话不能这么说，举办奥运会一样有很多弊端，比如劳民伤财。中国自始至终都没有摆脱天朝大国的心理，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用的全是贵的精美的，预算成本也高了不少，偏偏又要彰显优雅高贵，门票低不说了，国际友人还那么多这样那样的特殊待遇。这叫什么？打肿脸充胖子！”
　　萧越歌的口才很好，嗓门更是大。这样一来，倒是应证了叶楠的论断——萧姑娘没多久就成了辩论社的中流砥柱，据说等江修进入高三卸下社长的位子就要萧越歌来坐了。萧越歌开始不干，因为她清楚自己每周只能到场两天，毕竟她高一下期的时候就是文学社的副社长了，不能玩忽职守。可是江修天天劝她啊，说她可以提拔两个副社长，帮她管事什么的，一来二去的萧越歌还是答应了，反正当个甩手掌柜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用途就在于带队参加校际辩论赛，给一中撑场子。
　　萧越歌没有进学生会，当初叶楠进学生会的时候死活要萧越歌陪她一起去。可萧越歌不肯，嫌事儿多。不过，虽然如此，萧越歌的名声也挺大，高一的学生就已经是文学社的副社和辩论社的准社长，何况成绩优异，稳拿年级文科前三，文笔也好，长得也不错，可惜这姑娘太跳脱了，整天都欢腾的很，完全没有神秘感，隔个一两天的就要调戏个姑娘，所以在级花评选的时候，压根就没有人提名她，不得不说，太丢脸了。之后叶楠挤兑她，说，这就叫做距离产生美。
　　萧越歌也不在意。后来听说选出来的那个姑娘叫夏若，长得秀秀气气的，成绩也很好，是二班的。这话萧越歌听了也就听了，左耳进右耳出，就如同她对待外婆常年的唠叨一样，没有什么感觉。
　　反正萧越歌的生活就是那么简单，上课，参加社团活动加偶尔偷窥偷窥言帅哥，感觉日子过得还是挺快的，毕竟一中的生活还是很水深火热，不间断的考试足以让人□□，这样虐着虐着，一个学期也就过去了。
　　暑假。
　　不，一中的学生是没有暑假的，那叫高温假——也就是说，明明可以放两个月的夏天，学生们最后只能得到二十天，二十天！
　　叶楠觉着她要疯了，有没有搞错啊，他们才高一好么，高一！不是准高三的！这是虐童好么！萧越歌叹了口气，看着教室天花板上孜孜不倦地旋转的电风扇，幽幽地道：“我多希望我是重庆人啊！“完了还向电风扇伸出手：”阿扇，只有你没有抛弃我了！“
　　反正在一中人心中，读书和补课几乎没有区别，如果一定要给它找一个区别出来的话，萧越歌会告诉你，没有了微机，音乐，美术，体育这些让人苦苦等待的课，人生开始变得无望，只要不是星期六，星期几都没意义了——忘了告诉你，从高一开始，学生们就要接受周六上全天课。
　　但是，萧越歌腹诽归腹诽，还是得乖乖来学校贪婪地汲取知识——此话出自徐玺徐大官人，用于形容其努力学习的感人。对此，萧越歌和叶楠只有一句话回去：“去死，好恶心！”
　　对于徐玺这种把自己快乐建立在别人悲伤上的人，萧越歌和叶楠长期保持唾弃状态。为何？很简单，每当月考成绩出来，萧越歌她们翻到理科前百名那一页时，不出意外地就会在前五找到徐大官人的名字，此时，萧越歌两人就回忆起徐玺那干净整洁的课本和练习册，干净整洁到——很多本连名字都没有写！
　　萧越歌想想就觉着发指！
　　本来她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有一次萧越歌忘了做英语书上的习题，快上课才想起来，还好有叶楠提醒她去隔壁班借徐玺的。一班二班老师基本配置一模一样，除了数学，因为两个班的数学老师都去当实验班的班主任了，所以只好均扯。这样一来有很多好处，没做作业的话，找隔壁班借就好，反正大家进度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这个“几乎“惹的祸！萧越歌千算万算，没算到徐玺是个懒汉。当英语老师检查到她的时候，她翻开书才发现——混蛋，是白的！后果可想而知。
　　萧越歌真想活活掐死他——这一想法在成绩出来的那一天尤为强烈。苍天无眼啊！一个混蛋都能有那么高的分，这让别人情何以堪，堪何以情，以何堪情啊！
　　但是日子还是要过，正如萧越歌得接受暑假补课与徐玺令人嫉妒的天资一样。
　　还好，就算补课期间，社团活动也没有中止，萧越歌还是欢欢乐乐地论辩，乐乐欢欢地偷窥。
　　这一天，萧越歌收拾了笔记本和笔袋准备去社团。
　　叶楠叫住她：“诶，今天没社团活动啊！“
　　萧越歌笑了笑：“哦，不是，是我准备去文学社的教室里准备下一周和实验学校的活动。”文学社社长生了病，这些事情只有全部压到萧越歌身上了。
　　萧越歌出了教室，叶楠也坐了回来，翻开书，突然想到：刚刚，似乎，言陌也下楼了。不对，他不是一个人，似乎还有一个人，是谁呢？哎呀，头好痛，不想了，多半是徐玺，或者是言陌的那个从小的哥们江嘉。

作者有话说

　　好可怜的点击，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