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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巧破客栈杀人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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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算你这番推说全数有理,那你又是如何没有杀人动机?”捕快大刀收回刀鞘,绕他走了一圈,“如今现下蝗虫肆意,饥荒便野,朝内所有官员,百姓都恨之入骨,凭什么你就没有杀人动机?”
“官爷说的有理。”李宸煊阖眼,笑意清淡,“但又无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翠绿色翡翠玉牌,递给捕快,上面赫然写着慕容两字,字体是黄金做嵌,光照下,闪闪光亮。“就凭此玉。”
捕快接过玉牌,反手一看,玉牌的背面,赫然写着一个雪字。
眼前有人立刻单膝跪地,双手献上玉牌,恭敬道:“不知是公子来临,在下冒犯了,请公子恕罪。”
“无妨。”李宸煊微微叹气,上前扶起捕快头,柔声说:“我并不是阿雪,但我却也绝无杀人动机。”
“是。”捕快头听闻立刻拱手,恭敬道:“在下多有冒犯,请李公子恕罪。”
能持有慕容雪身份令牌,又并非慕容雪本人,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定是雪公子至交好友李宸煊公子了,李大公子家世富贵,祖上也曾在朝为官,他既不缺钱财,也不恨朝廷,定是无可能去杀朝官的。
“素闻李公子佛心善眼,今日一见,却觉与传言有所不符,世人只颂公子善德,却并不知公子大智才德,如此心性才德智谋,着实让在下佩服。”
“不过是身外之名,无妨。”
“此地朝官突死,若非是谋财、仇杀,只怕这事,不大简单。”
捕快头问:“依公子所见?”
李宸煊道:“你看这死者身上银两钱财俱在,衣着整齐,并无搜索痕迹,就此之见,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仇杀。”
“第二种,谋杀!”
“尸身在楼梯旁被发现,但尸身下地面血迹只有少许,所以,那并不是第一案发地。”
“来人!封锁所有出口,将所有房间,一间间查找,找出第一案发地,再将所有案发时在客栈的人,都带下去一一审问。”捕快头立刻下令,一群捕快极快地开始作动起来。
“大人!客栈二楼,东边第三间房内发现一摊血渍和一把染血的匕首。”有捕快过来报告。
“东边第三间房是谁在住?”捕快头厉声道。
“是我!”倪少梦几乎是惊住,吓得呆了去,将目光投向李宸煊,“煊哥哥不是我!梦儿没有杀人!”
“梦儿。”李宸煊抬眼,眼神清澈琉璃,仿若有流光闪烁,他唤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人有种千山万水之隔感。
倪少梦哽咽起来,泪水如小溪般滑过那张粉嫩的脸颊,“煊哥哥真的不是梦儿。”
“公子!”捕快头举拳看他,想从他的神态中揣摩出李宸煊的想法,必定这人是李公子,他若要护短,他若说不是梦儿,那就必然不会是那位姑娘,却只见他微微阖眼,眼中并无情绪波动,缓缓道:“先扣住吧。”
“煊哥哥!梦儿没有杀人!”
“梦儿夜半噩梦惊醒时,坐在床沿就看到窗外有黑影在举刀杀人!才惊叫了起来!”少女满腹委屈的哭腔,眼中痛楚满溢,她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好害怕。
很快,倪少梦被捕快扣住,关进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捕快道:“还有谁在半夜可有发现异常?”
“还,还有小的!”一个老头畏畏颤颤地走出来,“小的半夜睡不着觉,正估摸了要去湖边走走,才刚打开房门,就听见那位姑娘那边的房内有叫声响起。”
捕快道:“事发当时你正在走廊上?”
“小,小的在房内。”小老头答。
李宸煊柔声问道:“案发当时可还有人是醒着的吗?”
“小的醒着,小的在上茅房。”店小二走出,“小的刚到茅房,正准备解裤腰,就听见那姑娘的叫声。”
李宸煊道:“在此之前,可有听见怪声或异响?”
“小人没有听见。”两人均摇头道。
李宸煊对众人说,“此事疑点重重,还待仔细查明,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自此后三天内都不能离开客栈,待到事情真相查明,才可离去。”
众人一阵唏嘘,交头接耳的议论重重,李宸煊挥袖转身上了二楼,倪少梦被关在她住的房间,房门有士兵把守,李宸煊走到她的门前手肘微举,似想起少女方才受伤的脸,思索了片刻,微微叹气,转身走进隔壁间他的客房。
夜半。
客栈里毫无光亮,漆黑一片,先前聚起的人群被散了开来继续入寐,四周的出口皆有官兵驻守,喧闹的夜半,终是安宁了下来,月入云捎,微光幽暗,湖边的水中,荡着月影波纹,如此刻众人的心绪般,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大家都在背地里防范着,生怕一个不打紧,那只背后黑手,不知什么时候就伸向了自己。
客栈里,静悄悄的。
这一夜,如表面上这般平静的过去了。
……
第二日。
白昼。
大伙儿被困在客栈,出入不得,一些百无聊赖的人,在饭厅里竟玩起了买大小,一时间饭厅变赌厅,留守的官兵眼中闪光,却是权当无视。
李宸煊悠闲地坐在角落的木桌上喝茶看书,捕快头与他同桌而坐,大刀横放桌上,抱胸凝目观察着那人喝茶看书。
“来一杯吗?”那人淡淡地问,并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谢谢。”捕快头接过茶杯,却有些尴尬。这普通百姓喝茶,都是用碗的,且都一饮而尽,但这贵族公子喝茶,都是拿着手窝大的小杯,一口口浅酌,细细品味,但像他这等三五老粗,又如何会懂得与这贵族品茶?当下蹑手地学着李宸煊,一口口珉了,却丝毫品不出这茶有半点不同,又觉得口渴难受,心中满腔苦涩。
“公子是否已有眉目?”捕快头放下茶杯,将心绪拉回到案件上,“此事兹事体大,不容疏忽,若无交代,只怕上头是担待不起的。”他顿了顿,目光扫向倪少梦的房间处,“再说,梦儿姑娘也牵涉其中,想必……”
“再来一杯?”言语间,杯内已满,倒茶的人一派文雅,和颜淡然,举杯莞尔道:“不知每日除却衙门查案,兄台可还有别处消遣?”
“啊?”捕快头一惊,顿了顿,却继续道:“公子,此事也是牵涉到梦儿姑娘,不知……”
“无妨。”李宸煊微微摇头,传唤店小二抬上棋盘,与捕快头对视而坐,柔声道:“可有兴致对上一局?”
“李公子,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