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夏目友人帐]光夏》奶油蔷薇

119、十四 难过的由梨子

　　职业棋士考试激烈紧凑，目前，只有佐为、川添真由在考试中维持全胜。

　　光在电脑上查看对局记录表，寻找由梨子的名字。他很快找到了。对局记录表显示：截至今日，她目前的成绩是二败。

　　“二败，这是不是有点儿悬啊？”光不确定地问佐为。佐为今天没有职业棋士考试，休息在家。

　　光想起他以前的时候，他三败的时候可是非常心灰意冷，后来能够考上职业棋士，他觉得是有一定幸运的成分在。因此，光有些担心由梨子。

　　然而，佐为却对由梨子信心满满。他抬起头，刚刚一直在看《围棋周刊》的蓝紫色眼睛移向电脑前的光：“我认为她肯定能考上的，小光，你当时的成绩，比由梨子还要糟呢。”

　　“不许提我从前的糗事。”光说，关上电脑，跪坐到他对面，“我们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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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光按照约定，去绪方宅教课。他在整理棋谱时发现一张传单：“涩谷汽车机车城”，地点就在绪方宅附近。最近他打算买车，正好顺便去看看。

　　这时电话铃响起，光接起来：“喂？白川老师……咦，你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我们家下棋啦？佐为下次的时间……”他翻了翻手账上的日历表，“下个月第一个周天如何？”

　　挂上电话，光对佐为说：“本来今天约你下棋的白川老师来不了，我要去绪方宅教课，你打算去哪儿呢？要不然，我在绪方宅附近找家围棋会所给你去玩玩。“

　　“小光，我也跟你去绪方宅看由梨子。”佐为忽然说。

　　“干什么，你可不许去。“光瞪佐为一眼，“她见到你又要哭了，我们都没办法上课了。”

　　“哎——求你啦，光，人家好担心……”佐为露出哀求眼神。光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只好拨电话。

　　由梨子听到佐为也要来，很明显地迟疑了一下。光朝佐为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吧看吧！”佐为则“哎？”的一声，沮丧地低下了头，悻悻地收拾棋子。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用一只手拍佐为的肩膀，一边在想要跟由梨子说的话。

　　光本想说“佐为不来了”，但由梨子的声音却在下一秒恢复热情：“好呀！你们来，我去做和菓子！”仿佛上次雨夜里的崩溃不存在似的。

　　佐为的表情又振奋起来。光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由梨子这人……她在电话或网上表现出来的样子，不能跟她在现实中的状态划等号。只有见到她本人，才能知道她真实的心情。

　　两人到绪方宅时，由梨子早已候在门前。上午九点的阳光下，她长发披肩，穿着白色的裙子，远远看上去像一朵清丽的梨花。

　　见到佐为，由梨子绽开笑容，献宝似地捧上一盒点心：“佐为，这是我给你做的抹茶和菓子，叫它‘岚山青叶’好不好？”

　　“哇，岚山青叶，这个名字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呢！”佐为高兴地接过。光没有忽略佐为悄悄松一口气的表情。他当下尝了一个，“好好吃喔！”

　　似乎是听到声音，绪方先生立刻走出屋子。他毕恭毕敬地请佐为进屋，严厉地责备由梨子道：“你怎么能让藤原先生站在外面？”

　　光本来也要跟佐为一起进去的，却看到由梨子一动不动地站在玄关。她低头，握紧了和菓子纸盒，长发垂落，眼睫毛在脸颊上投落淡淡的阴影。光暗道不好。

　　“佐为是来说我的吗？”她以一种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低迷声音说，“我的成绩惨不忍睹……”

　　“没有惨不忍睹，你这周只输了一局。很不错了。”光忙说。

　　由梨子的手指把纸盒的边边角角都捏得皱了起来。她蹙眉，小巧的鼻尖一点点地泛出红，眼里晶莹闪烁。

　　哎？不会吧……

　　光无所适从了。由梨子哭了出来：“我的压力比别人都要大！绪方兄长……你……佐为……别人都说我占尽了资源却下不出好的棋局……还有我的年龄……”

　　佐为正在与绪方先生交谈，听到由梨子的哭声立即转过头，眼看就要走过来了。光朝他轻微地摇了一下头。佐为停住脚步，既愧疚又担忧。绪方先生则烦恼地揉太阳穴。

　　由梨子扁着嘴巴：“进藤，像你这种天才少年，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呢？”

　　“我能理解。”光说。

　　由梨子怔住。

　　“有机会的话，再把我以前的事告诉你吧。”光拍一拍她肩膀，“先来复盘。”

　　光、佐为、绪方一起讨论由梨子在职业棋士考试上的棋局。

　　“佐为，我下周就要和你下棋了……”由梨子躲闪地支吾道。

　　佐为确实不是一道容易迈过的槛。光和佐为面面相觑，又看向绪方先生。可是，绪方先生好像没有听见由梨子说什么，只兀自盯住佐为，眼镜下的双眼里是光熟悉的野心勃勃。

　　光心中雪亮。

　　——他多年前欠他和佐为的一局！

　　光以为绪方先生会邀佐为下一局，可他始终没有说。由梨子结束课业了，绪方先生还是没有向佐为提出对局的请求。是因为对佐为忙于职业棋士考试有所顾虑，还是因为由梨子？

　　由梨子主动送光和佐为出去。少女在佐为身边亦步亦趋，一路上默默无语，看起来还是很沮丧。佐为看在眼里，神色关切，却说不出别的话。毕竟由梨子难过的原因，就是下周与佐为的对局。

　　这时，光看到一栋标有“涩谷汽车机车城”的大楼，不禁多看几眼，原来传单上所谓的汽车城就在这里啊……

　　一辆机车驶过，传来喊声：“进藤！”张牙舞爪的红发映入眼帘。

　　“加贺！”光和佐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