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那位执事...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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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对于动物保护法的提案获得很大成功，这使得她在议院里的风评也逐渐变好了起来，事情在朝着好的方向慢慢发展，各大报纸头条也开始争相报道这位“敢于革新”的公主殿下。
不得不说，这一切也有着麦克斯维尔的功劳，麦克斯维尔并没有如亚撒猜测的那样将议案压了下来而是积极地采取行动，最终促成了这条法律的完善。麦克斯维尔虽然对凯瑟琳言辞刻薄，但说到底也是为了维护他所在一方的利益，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其实是个果敢正直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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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尔法克斯庄园安静的午后，凡多姆海威如约到来拜访。
夏尔一开始就有些木楞地站在门口，屋子里，公主殿下一身防护服，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和仆人交谈着。
“亚撒，这样把客人晾在一旁是极其失礼的。”凯瑟琳抬手勒紧了丝带，将长长的马尾调的更高。
亚撒身子微微前倾，做出谦卑的姿态：“距离您的斩术课程完成还有半个小时，请您坚持一下，我想凡多姆海威公爵是不会介意的。”说罢回过头带着笑意望向站在门口的夏尔。
“当然，Please take your time。”夏尔如是说道。
“这样对待一位淑女是不合适的。”凯瑟琳有些微微愠怒，声音里也带着些赌气的意味，她微微鼓起嘴吹了口气，伸手拂着额头上的汗。
“呵，上一个被您打至伤残的斩术老师也这样说过。”亚撒凉薄勾起唇，声音里带着淡淡嘲讽：“怎么办呢，全城的老师都已经被您砍遍了。”
亚撒话落，夏尔和塞巴斯蒂安面面相觑，与凯瑟琳接近的机会越多，他们了解到她的机会也就越多，这是第一次，凯瑟琳向他们展示出与外表的孱弱相反的一些东西。
亚撒就这么和凯瑟琳对峙着，他放下刀，唇边始终带着魅惑弧度，波光流转间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视线在凯瑟琳和夏尔以及塞巴斯蒂安三人之间游移着，说道：“不如二位陪公主玩个游戏，”继而又看向凯瑟琳：“小姐，这个游戏你赢了就可以提前结束了。”
“和客人玩游戏么？”凯瑟琳语气中带着些迟疑，刚要看向夏尔眼睛就被亚撒用丝带蒙了起来，她瞬间被黑暗笼罩住，不禁伸出手去寻找亚撒，这时她听到亚撒低缓清雅的声音：“小姐，挥起您手中的刀，游戏，开始。”
亚撒握住凯瑟琳伸来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继而转过身换了一张黑胶唱片，低缓悠扬的音乐在屋子里回荡起来——莫扎特的《安魂曲》。
亚撒翩跹着身影来到夏尔面前，他摊开手掌，在夏尔和塞巴斯蒂安的手掌中一人放了一个铃铛，向他们鬼魅一笑，整座城堡顷刻被黑暗包裹住。
凯瑟琳在黑暗中迈着步，步伐从容的好像一只慵懒高雅的猫，她侧耳倾听，试图过滤掉充斥在耳畔的刺耳乐曲找到那微小的鸣响，只需要找到一个，游戏就会结束。
“叮铃——”，终于，那微弱的声音仿若在一片辽阔海洋中淡淡漾开的纹络，那一声铃铛响穿透了安魂曲调动起凯瑟琳身上全部的感官，她勾起唇角，神情好像在黑夜里寻找猎物一般。
夏尔的瞳孔微微张大，他站在楼梯口不敢动了，塞巴斯蒂安笑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出手笼住夏尔手中的铃铛使之不再出声。塞巴斯蒂安横抱起夏尔，二人的身影在凯瑟琳的刀尖刺来之前消失在了空气中。
凯瑟琳抬着刀的手臂愣在空中，她皱着眉，仿佛对自己扑了个空这件事十分难以相信，明明她辨认出了这个方向，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塞巴斯蒂安扶着夏尔站在凯瑟琳身后，他得意地回过头看到靠在窗前远远看向这边的亚撒，他勾起的唇角里带着些耐人寻味，仿佛并不在意自家小姐受到自己的愚弄。
正当塞巴斯蒂安勾起唇角回头时，在一刹那，一阵冷风迎面而来，他的眉毛微微挑起，盯着与自己鼻尖只有几厘米的冰冷刀尖。
这时，掌声在身后响起，亚撒含笑的声音将城堡里的光再次点亮：“不愧是我的小姐，游戏结束。”
凯瑟琳解下丝带放下了指向塞巴斯蒂安的刀，她露出淡笑看着塞巴斯蒂安和夏尔，举手投足间透着皇家专属的高傲与自信。
“不愧是公主。”夏尔将手放在胸前向凯瑟琳深深鞠了一躬，神态里带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讨好与小心。
“斗胆问公主是如何察觉到我们的存在的呢？”塞巴斯蒂安敛眉，笑笑看着凯瑟琳。
凯瑟琳唇边那抹笑意不变，她与夏尔二人擦肩而过向亚撒走去，将刀抛给亚撒，“狡猾与自大，这是恶魔的通病。”她话落，剩下的人都了然地笑了。
凯瑟琳坚信自己用刀刺向的方向完全无偏差，如果没有抓到猎物的话，只能是狡猾的塞巴斯蒂安犯规用了异能躲过，而同时恶魔又是自大的，他会在消失之后选择站在凯瑟琳的正后方，以一种嘲讽的姿态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哎呀哎呀”亚撒摇头笑着，宁静温柔地注视着凯瑟琳优美的侧影，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勾起的唇角和眼底的光极尽高傲之能事，他看向塞巴斯蒂安，眼底有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淡淡挑衅，“请客人们随我来到大厅。”
鞠躬，优雅转身。
低调奢华的大厅里，鲜明的光透过窗跳跃在每个角落，费尔法克斯家的装潢并不像其他贵族那样金碧辉煌，但简约却不失风雅，于那回廊的尽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惊鸿一瞥的转身——壁画、花鸟、喷池以及胎釉透亮的景泰蓝花瓶，每一个细节，尽显主人身份的尊贵品位。
夏尔坐在沙发上，看到凯瑟琳端起茶杯方才随着拿起茶杯，他们对着灯光微微摇晃着杯中茶，红茶色泽鲜亮剔透，仿若一面清澈见底的湖，反射着夏尔的蓝眼睛。
“好奇特的茶香，”夏尔抿了一口后不禁惊叹了一声，随即看了凯瑟琳一眼闭上眼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沁人心脾。” 他如是评价。
凯瑟琳也是第一次见亚撒泡这种茶，不禁抬头问询地看向亚撒。
亚撒将银托盘放在身侧站在凯瑟琳身侧，他向夏尔和凯瑟琳微微鞠躬，说道：“产自中国江南一带的高山上，于江水蒸腾、云雾缭绕之处生长的清明头茶，只取鲜嫩芽尖，经过精心制作，汤色鲜亮红艳，入齿甘甜清香终生难忘——这就是九曲红梅。”
亚撒的话好像提醒了凯瑟琳，“费尔法克斯在浙江的那片茶园？”
亚撒笑着点头：“正是。”
正午微醺的时光随着天边的流云一点点流淌，二人悠闲地喝着茶，小心而又官方地交谈着，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细，有一件事，是他们都心知肚明，却又不知该如何提起的。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小姐。”亚撒从门外进来，将一个大包裹递到了凯瑟琳手中。
凯瑟琳微微挑眉，低头看到包裹上的寄件人的署名——罗宾逊·麦克斯维尔。
见到凯瑟琳微皱的眉头，夏尔低头抿了口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亚撒和凯瑟琳之间的耳语。
“这一部分您就放心地交给亚撒吧。”亚撒带着笑意起身将包裹送上楼去。
夏尔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而凯瑟琳却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看了眼身旁的塞巴斯蒂安，终于决定先开口。
“不愧是公主，连您家的执事都是这么气质非凡，塞巴斯蒂安简直难以望其项背。”夏尔虚伪地笑着，看了眼塞巴斯蒂安向凯瑟琳示意着。
闻言，凯瑟琳不动声色，放下了送到嘴边的茶，不自觉地轻轻调整着腕花。
她细长的眼眸半眯起，优雅而又慵懒，淡然的视线轻描淡写地扫过塞巴斯蒂安：“黑执事，是人彻底堕入黑暗的证明。”
凯瑟琳幽绿的眼眸第一次毫不避讳地和塞巴斯蒂安炙热的红眸对视，二人的视线一直到达了对方的眼底，那双红眸带着和亚撒一样的致命吸引力，好像在鼓励着凯瑟琳倾吐出剩下的话。
三人在愈发阴暗的房间里无言相视着，唇边勾起同样清凛的弧度，一切不言而喻。
“您的歌声我直到现在还难以忘怀，好像刻入了我的骨髓里一般。”夏尔的尾音优雅地上扬，语气如此微妙。
啊，夏尔现在知道了，那歌声如此刻骨铭心的原因，他不该忘记那种情绪的不是吗？那种，不，这种情绪，存在于凯瑟琳字字泣血的歌声里，隐藏在夏尔每日每夜被仇恨灼烧的血液里。
他们失去了什么，他们抛弃了什么，他们仇恨这什么，他们还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原因——两条命运早就已经开始交汇。
在每个人的耳边，再次流淌起莫扎特的安魂曲，亚撒不知何时缓缓下楼，踏着这辉煌而有戏剧性的旋律向这里缓缓走来。
凯瑟琳低低的，勾起唇角，苍白的脸庞美丽又鬼魅，她唇瓣轻启：
——“我们有着共同的命运。”
冰冷的声音有着催眠曲般的诱惑力，好像从幽深的地狱深处传来，在那一刻，外面响起一声惊雷，将没有亮灯的屋子里闪的亮如白昼，四人苍白的脸颊在黑暗中曝光，仿若魑魅。
“啊呀，外面下雨了呢。”
“不碍事，亚撒，准备客房，凡多姆海威公爵今日就住下。”
“多谢公主好意，恭敬不如从命。”
四人心照不宣，各怀鬼胎，谁的笑意、蔓延在了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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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公主送来的睡前茶。”塞巴斯蒂安关上门，笑眯眯地将托盘放在了圆桌上。
夏尔坐在床上看了塞巴斯蒂安一眼，“很高兴吗？”
塞巴斯蒂安蹲到夏尔面前，伸手替他换衣服，“少爷难道不高兴吗？有着共同命运的二人，这下终于能够朝着共同的目标一起前进了。”
“共同前进吗？其实还差一点。”
“嗯？”
“合作对象并非他人，而是公主，而公主这方...不确定的因素有太多。”
“确实，公主心思极深，势力和手腕也非同小觑，可是，”塞巴斯蒂安玩味地笑了，“少爷怕了吗？”当想到这种可能性时，塞巴斯蒂安微微有些讶异，少爷您，也会对什么事物感到害怕么？
“凡多姆海威从不会感到恐惧。”夏尔只是低沉地说了一句，然后视线开始变得悠远。
外面的雨不见停，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夜，宅子里的各种人，听着窗外相同的雨声，有着各自的心事。
许是下了一整夜雨的原因，早上的温度有些清寒，夏尔穿戴整齐在楼梯口等待着凯瑟琳梳洗完毕。
看到那抹黑色魅影从楼上显现时，夏尔和塞巴斯蒂安谦恭地单膝跪地向凯瑟琳行礼，再一次，夏尔注意到凯瑟琳手腕上看上去越来越违和的蕾丝腕花，黑色系好像一直是公主的最爱，这使她手腕上那抹白色显得愈发刺眼。
凯瑟琳为了赶出麦克斯维尔故意刁难发来的公文，又是一夜未睡，她忍不住揉揉眼，伸出手挡住嘴长了个哈欠，“亚撒。”她的嗓音里带着倦意，“等客人走后把宅子里所有带着蕾丝的萝莉服烧掉，包括现在我身上的这件。”
“可是小姐穿哥特萝莉系的很漂亮啊。”亚撒不满道，话语间有些淡淡的撒娇意味。
凯瑟琳优雅地迈下最后一级台阶，只是一个轻轻侧目，就让亚撒谦恭地鞠了一躬：“是。”
在亚撒躬下身的那一刻，塞巴斯蒂安好笑地看到亚撒微微抽搐的嘴角。
“公主对自己的执事不满意吗？”夏尔笑笑地看着凯瑟琳和亚撒之间的互动。
凯瑟琳突然开口说道：“我们交换执事试试看如何？”
话落，剩下的人都愣住。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那位执事...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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