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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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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即使外间梦蝶的歌声甜美动听,温暖舒服。玉琳背上也还是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也不知晓怎么局面会变的如此诡异,此时,她的面前是笔墨纸砚,粉彩笔洗。而这一切就都摆在这间歌来美的甲座里。
东瀛的青年男子正在用冰冷的眼神静静观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玉琳深吸一口气,把担心画技已经疏、恐怕应付不来的种种顾虑抛开,将袖口卷了上去,雪白的腕子和翠莹莹的镯子教人觉得赏心悦目。运笔而动,行云流水。
玉琳用细腻的笔触在矾红色的纸面上绘制出两支娇丽的桃花,桃花粉白相间,花瓣缤纷,花蕊娇嫩。清丽中透露出不俗,两支瘦挺的桃枝从扇面左下方斜侧探出,右侧的留白则留给向外延展的桃枝,越到尽头枝叶越稀疏给人以回味遐想,右侧题上了跋文“歌声歇处已斜阳,剩有残花隔院香”,玉琳提前支使了侍者去取自己贴身的手袋,只见她从手袋里掏出一枚青田石的小印,然后用用指甲轻轻砑磨纸面,一举一动,轻盈极了,最后在右侧稳稳地摁上了钤印,朱色阳刻是“逍遥容与”几个篆书。
东瀛男子低头细细玩味这这幅扇面。并不言语,也未露出什么情绪。
玉琳结果侍者递来的热手巾,擦拭双手。礼貌的询问道,“扇面我已经画完,不知能不能入先生法眼,也不知能不能教先生按我们之前的约定,将不快一笔勾销?”
“这扇面用色鲜丽明亮,用笔圆熟细致。画扇人笔致工细,画技成熟。这幅碧桃扇图娇丽而不艳,精美而不俗。兼顾了底色,又考虑了色泽搭配,堪称上作。”一个低沉耐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玉琳心中大喜,是他,他终于来了。
回头,只见陈潜和雪姐并肩立于纱帘前。陈潜一身白色西装,手里扣着一顶白色的小西帽,不粘一丁点匆匆而来的风尘。
“山本少爷别来无恙。”陈潜嘴角仍扯着玩世戏谑的笑。
山本朝陈潜深鞠了一躬,这是东瀛人打招呼的方式。这位东瀛少爷的汉话讲的是极顺畅的,但却对陈潜开始叽里咕噜说起了东瀛语。陈潜亦用纯熟的东瀛语和他攀谈了起来。
未曾料到是旧时,更未曾预料到陈潜的东瀛语竟然讲的如此好。玉琳只觉得局促又尴尬。
红玫瑰被侍者扶起,坐在沙发上歇息。她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美艳的妆容也花了几分。只听得陈潜开口问:“云娘,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好端端的把酒洒了呢?”
红玫瑰抬头,眼里已是泪水漪漪,“二少不是我,记得我端了酒要递给山本少爷时,感觉的到是有人的脚绊到了我。”
山本闻言脸色骤冷,不知道山本说了些什么,他的手下开始惊惧慌乱,其中一个跪倒在地,匍匐向前,紧紧抱住了山本的腿痛哭。
“他这是在向山本讨饶呢,是他绊到了云娘。本是无心之失,因为害怕责罚就嫁祸云娘。好好的一小伙子,真是可惜。”不知何时,陈潜出现在她身后,低下身子在她耳畔低喃。到时吓了玉琳一跳。两人的姿势在旁人看来说不尽的暧昧。
玉琳还未明白陈潜话里的可惜,眼前寒光一闪,她被陈潜挡住了视线,血腥味弥漫开来。那个日本手下的脚被山本用那把精美的武士刀生生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