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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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找到吃的却成为了问题，未沫在原地转了三圈之后变得有些焦躁，不断下垂的肚子也开始抗议。
他不知道以人类的方式该怎样获取食物。直到有一群人从村落里面出来，看起来将要有所行动。未沫决定跟上他们。未沫想，无论这群人是去干什么，他们总会需要吃饭，这个时候，未沫还不知道异能者有一种东西，叫做空间。
那群人发现了未沫，对他表现出极大的警惕。其中领头的那个人站出来对未沫说了些话，语速极快，未沫听得半懂不懂的，因此一直保持着沉默。紧接着，那些人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而缺乏耐心，他们向他挥舞着拳脚，甚至亮出了武器。
看着那冰冷的机械，未沫瞳孔紧缩，竟逐渐幻化成竖瞳的模样，与此同时，他喉咙里发出了轻微的“嗬嗬”声，垂在体侧的手上露出了锋利的指甲。
所幸这种变化非常细微，那群人离得又远，并没有看清未沫的异样，他们只是警告了未沫一阵之后，就走了。今天的任务量有些繁重，他们不得不尽可能的节省任何时间。
未沫知道跟上他们会有危险，如果被他们发现，他不得不再次面对那讨厌的机械，可他没有办法，他现在就像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急需要一位导师。过了一会儿，他又偷偷地跟了上去，远远地坠在后面，这一次他动作更为小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些人都没有发现他。
令未沫惊讶的是，这些人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一挥手，就能变出食物和水来。未沫曾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躲到了那个女人的附近，也没看出她身上哪儿能藏东西。
一行人又开始上路了，他们走入了一片茂密的草丛之中。高大的树与半人高的草形成了很好的屏障，正好可以掩藏未沫的身形。不过未沫还是没敢靠太近，这个时候，正是人类最警惕的时候。
忽然传来枪响，紧接着，就是一片悲鸣声。那悲鸣声连绵不绝，持续了很久，显然前方正在进行着一场杀戮。
栖息在树上的几只鸟儿被不速之客惊飞，黑洞洞的枪管立刻对准了它们，几声枪响之后，它们便了无生气地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茂密的树林中男人的喘息声，还有一阵甜美的抱怨声：“喂，你去射这几只鸟干什么，明明没几两肉，又浪费子弹又占用空间。”低沉沙哑的男声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个女声便不再响起。没过多久，密集的枪声又响了起来。
未沫抽了抽鼻头，浓重的血腥味自风中传来，让他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他小心地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得更深，站在背风的地方悄悄地扒开了末过头顶的草叶。空地上，那群人所在的地方，躺着几十头大型动物的尸体。这些大家伙们显然是脾气温顺的家伙，没有经过多少抵抗，就被强悍的人类所征服了。
其中，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人正忙着把那些动物的尸体放进空间中。有了这些口粮，粮食紧缺的问题就可以得到大大的缓解。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其中一个叫张耳的人杀红了眼，几乎不愿放过面前出现的任何活物。
动物们都太过温顺，显然这篇树林从来没有经受过任何血的洗礼，它们在热情地欢迎来自远方的客人的过程中全部倒在了屠刀之下。
“张耳，够了，别再杀了，我们回去吧，空间里已经装不下了。”女声劝道。
张耳充耳不闻，双手一握，一个巨大的火球出现在眼前，朝着那些懵懂的大家伙们袭去……
一连几天，这群人都持续着这样的屠杀模式。张耳的同伴们从最初的劝说到目下的置之不理，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经过末世的洗礼，他们对于生死多少有些麻木了。这群人走过的道路满载着R星球土著动物的血，他们几乎杀光了他们看到的一切非人的活物。有的时候，看到了同为人类的同胞，他们也会杀死，毫无顾忌。
一路见证这一切的未沫不免感到齿冷。虽然他并不反对靠捕猎来获得食物，但人类的做法还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到了现在，他们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杀戮，而是为了征服和炫耀，他们中有的人甚至仅仅是为了获得厮杀带来的快感。
未沫反复地思索着从最初的朋友那里听来的‘道德’，想着，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老人曾对他说，道德和法律，这两样东西约束着人类的社会，使之变得文明而有秩序。
听起来，道德是一个不错的东西，既保护着别人，又保护着自己。
可是，现在看来，道德是有地域性的、有时段性的，更是有物种性的。在末世尚未爆发之前的地球，人类内部社会的规则是友爱和平等，在末世爆发之后，支配人类的变成了利齿与杀戮。至于非人类的物种，人类在屠杀和迫害它们的时候从不必背负任何良心和道德的谴责。
他绝不会获得人类的道德，而人类社会失去的道德也不会轻易回来。未沫想，人类绝不会爱他，就如他绝不会爱人类，因为他们是如此的不同，简直称得上是互不相融。即使是与最初的那位老人之间的友谊，未沫也不认为那是爱。
未沫打消了入住安全区的想法。他与人类的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简直没有办法在其中生存。要交的那些入住的食物，还不如他拿来自己吃。无论在哪里过活，有吃的，他就能够生存下去，虽然日子比起从前在海洋中单调了些。
这些天跟着人类东奔西走，未沫找到了一处地理位置较为隐蔽的湖泊，这也是他有了底气的原因，水中在他看来可比未知的陆地上要安全得多。未沫一头扎进湖泊中，下-身舒展开了，变成一条长长的鱼尾，蓝色的鳞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尖锐的指甲自手指上生出，指缝地带有着一层蹼膜，他的头发也变得如同海藻一般，此时的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先那孱弱少年的模样，他已俨然回复为充满野性的水之精灵。
湖泊的面积只有两万平米，水中含盐，但浓度并不大，因此水中也有很多鱼虾生存。由于湖里含着微量的矿物质，使得湖看起来清澈碧蓝，十分漂亮。湖中浅的地方只有一两米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七八米，远远比不上未沫曾经生活的深海，不过现在的未沫已经很满足了。
未沫甩着鱼尾在欢快地在水中游了一个来回，又如一艘潜艇般飞快地从湖的另一头游回，在靠近岸边的时候，猛地一仰脖子，将头露出了水面。晶莹的水花溅洒在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
玩了一会儿，未沫感到饿了，但是，当他像以往一样从水中捕捉鱼类来作为自己食物的时候，他感到十分恶心，忍不住浮上水面，吐了个稀里哗啦。这个时候的未沫，并没有发现被自己附身的少年有着雌雄同体的特征。对于人类身体的构造，他并不算了解。
出人意料的，在十个月后，他生下了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既有着人类的特性，又有着人鱼的部分特征。他的身上长着一层膜，使得他在水中皮肤不会褶皱；掰开他短小的手，指缝间长着蹼膜；手肘和脸颊的两侧分别长着小小的半透明的鳍。单看这些，他与人鱼十分相似，可他却没有人鱼最重要的鱼尾。
未沫用独属于人鱼的音符给孩子取了个名字，那个音符听上去十分美妙，只可惜无法用人类的语言表述。直到孩子出生，未沫都有些懵懵懂懂的，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不过，他从未想过要扼杀这个孩子。
未沫发现，把孩子放到湖泊边的岸上的时候，那些属于人鱼的特征会消失，只有当他重新回到水中的时候，那些人鱼的特征才会再度回来。
虽然这并不是一条完全的小人鱼，但在同伴们不复存在的现在，孩子的出现无疑带给了未沫很大的慰藉。孩子的存在不仅安慰了顾忌的未沫，更是他的一种心灵寄托。
孩子诞生之后，在他的吃食问题上未沫犯了难。以往他自己的食物只需要到湖泊中捕捉就好了，可这孩子完全不能接受生鱼。在饮食方面，这孩子显然更贴近人类，这让未沫有些无所适从。
他只能从附近的果树上摘些果子下来，挤些果汁暂时给孩子充饥。孩子的体格比一般的人类婴儿健壮些，因此倒没有生病，只是他显然对自己唯一仅有的食物很不满意，每次都哇哇哭着以示抗议。
未沫也发现了仅仅凭借酸果汁维持养分让婴儿有些营养不良，可是没有办法，他找不到其他能够给孩子喝的，只能一边拍着他的背脊，一边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高高低低的音符仿佛能带来一种远古的呼唤，掀起大海的波澜，给人一种心旷神怡之感。婴儿终于停止了哭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向湖面，仿佛能够透过风平浪静的水看到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忽然，未沫停止了歌唱，将孩子抱在怀中，警惕地望着前方。
只见一名精神矍铄的老人拍着手靠近，一张老脸上满是泪水：“唱得真好，真是久违的宁静与平和啊，我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听了这首歌，我觉得我的灵魂仿佛经受了一场盛大的洗礼。”
这名老人不是异能者，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儿子在末世中却是一方大佬，如今到了新的世界也是部落的首领。在儿子的保护下，他活得很好，身份、地位，他一样都不缺。可现在，看着末世过后的世界，他总觉得生命中缺了什么东西，所以才不顾儿子反对，出来旅行并寻找。
在听到那有如天籁的歌声的时候，他觉得，他找到了。
那歌声之中有着奇特的魅惑，却又十分纯粹，其中的温柔和善意，使他忍不住心生向往。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未沫，却发现未沫一把将婴儿护在怀里，瞪着溜圆的双眼警惕地看着他。
想了想，老人决定拿未沫怀里的那个婴儿做突破口，他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一罐密封的牛奶：“你别紧张，你怀里的那个孩子看起来不太好，我只是想帮帮他。”
未沫审视地看着那个罐子，那是……人类的食物吗？
仿佛听懂了老人的话，未沫没有组织老人打开那灌牛奶。为了示意牛奶没有问题，老人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把瓶口凑到婴儿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未沫见婴儿吃得香甜，眼中的神色变得柔和了些许。
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是他如今唯一重视的存在。
老人看着未沫，小心翼翼地道：“我一直想要做些什么，可我始终找不到我在这个陌生世界的位置。但是，就在刚刚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中萌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信念。我想开一家娱乐公司，你来做我公司的第一名歌手吧，用你的歌声来洗涤我们日益浑浊的灵魂。作为交换，你可以活得我儿子驻地的入住资格，啊，还有每个月一枚四阶晶核的报酬。”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丧尸了，异能者对晶核的需求却是只增不减，每个月一枚四阶晶核已经算是很高的价码。
不过这些对于未沫来说都没有意义，他摇摇头，指了指空了的牛奶罐，又指了指怀中的婴儿，用并不熟练的属于人类的频率发声：“我…跟…你…走，它…有…喝…的？”
“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我回驻地，我每天为他提供一罐牛奶。”驻地饲养的奶牛并不多，老人打算把自己的牛奶给婴儿喝。
未沫垂下头，他并不知道在人类的驻地生活会不会有危险。可是，为了怀中的孩子，他只能一试。这个孩子，在人类的世界里才能过得更好一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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