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与你虚度光阴》关山卖酒

13、十三章 凌桀的另一面

　　十三章 凌桀的另一面
　　四号的时候，徐凯然准时来蹭饭。当他看到凌桀从戴续的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表情没有过多的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了。但是真的眼见为实了，还是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戴续从来不带朋友回家，这么多年，除了他和徐逸然就没见过别的面孔。这个凌桀到底是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戴续安排他住在家里，真的是让徐小爷既惊讶又不解。凌桀被他不协调的表情逗笑了，难得主动打了一次招呼“嗨！徐凯然。”
　　“咳，那个，阿续临时有事被叫回戴家了，他说让你好好吃午饭。”
　　徐凯然有点别扭地抓了抓脖子。
　　凌桀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走进厨房看到灶台上放着砂锅和两个被保鲜膜盖着的碟子。
　　“你吃午饭了吗？”他看向客厅问道“要不要一起吃饭？”
　　“我就是来蹭饭的”徐凯然走进厨房，带上了围裙“阿续说你不会用天然气，还是我来吧”。凌桀一点没客气，拿着碗筷转身出去了。
　　排骨莲藕汤，虾仁炒黄瓜，凉拌秋葵，一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心猿意马。
　　等戴续晚上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密封餐盒里放着满满一盒的苦瓜炒蛋，笑着接受了来自徐凯然无声的抗议。
　　“凯哥，您这苦瓜也忒多了，下次少放点。”戴续发了一条微信给徐凯然。
　　“去你大爷的，下次你要再敢让我去伺候那个大冤种，老子就跟你绝交！”
　　戴续拿着手机笑着摇头，走进卧室看到床的右边叠得像丘陵一样的被子时，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这鲜明的对比啊，看来明天要叠得再丑一点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戴续发现凌桀完全不会照顾自己，被子只是能勉强叠起来，但是毫无章法。东西知道要分类，但也只是分别堆放而已，不会用天然气，不会用洗衣机，不会用洗碗机。厨房里唯一会用的大概就只有微波炉了，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样样全不能的凌桀小朋友却偏偏长了一颗争强好胜的心，当他第一天看到戴续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时候，立刻燃起了强烈的胜负欲，以至于之后的每一天起床至少得花半个小时跟被子较劲。戴续觉得好笑，只好努力把被子叠得没那么好看。然而毕竟实力相差悬殊，凌桀仍旧望其项背。
　　戴续走到厨房外面的阳台上准备收衣服，发现衣服已经被收起来了。地上摆了几个新的花盆，里面的花，正开着的，含苞待放的都有。书房里的花盆也被搬出来一一换过了土，新栽种了一些植物的枝。戴续蹲下来用手摩挲着旧花盆的边缘，感受到了久违的湿润和泥土的气息，心中有些感动。这么巨大的工程，不知道某位同学到底用了多长时间才搞定。
　　十月六号这天，凌桀起来发现戴续没在家，而且看起来人走得很匆忙，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好的午饭也没有便利贴。只有一条早上六点半发给他的微信说有事出去了，让他点个外卖好好吃饭。凌桀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有些沮丧的脸说道“才几天而已，你就被惯坏了吗！”
　　直到他去上班戴续仍然没有回来，一晚上他数不清看了手机，一直没有戴续的微信。也是，戴续去哪儿，要干什么，几点回家都不需要告诉他。他们只是同学而已，还是戴续好心地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他。凌桀觉得胸中莫名气闷，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因为被戴续的每日特供养的娇气了，囫囵地吃了一碗泡面之后，胃里面开始隐隐作痛。这原本是凌桀最熟悉的感觉，可今天却搅得他心烦意乱，坐立难安。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转弯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凌桀更烦躁了。
　　“你没长眼睛吗？”Jayson刚要发作定睛一看原来是熟人“竟然是你，好久不见啊。”
　　经过上两次的事，凌桀为了少惹麻烦特意让经理把他从vip的A区调到了B区。得到的小费虽然少了不少，但是麻烦也少了很多。B区大多是一些守规矩的客人，远没有那些富家子弟玩得疯。但是A区还是时常会有熟客点名要求他去服务，毕竟他调酒一流，又赏心悦目，还从不多话。就像今天又有熟客点名找他，他拿着托盘刚走进A区就撞上了Jayson。
　　Jayson挡住去路，明显是要找茬的架势，奈何凌桀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与他周旋。凌桀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了小武，然后叮嘱他“帮我跟周先生道个歉”。
　　小武接过了托盘有点担心地望着他，凌桀安抚的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先走。
　　Jayson看着这一幕还以为凌桀终于知道害怕了，看着自己手痒许久的小动物终于要入笼，隐隐兴奋不已，今天绝对不会再放他逃走了。
　　“先生，我对你完全没兴趣，请你让开。”凌桀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很随意地对着他说。Jayson不是自己来的，旁边还有两个男人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Jayson没料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敢是这个态度，上去一把就扭住了凌桀的胳膊，把他从背后压到墙上，接着对他上下其手。凌桀羞愤难当，似是奋力挣扎，但难逃魔掌。走廊里有其他人经过，但是没有人敢管。这种无力的挣扎在兴奋的男人眼里，几乎是一种无声的邀请。两个看客吹了声口哨跟着起哄，让Jayson的征服欲更强了。双眼赤红，几乎恨不得现在就把人驯服了。
　　“不要在这里”凌桀好像感受到了身后男人危险的想法，带着酸楚的哭声说“不要在走廊里，求你！”
　　“行，靓仔”Jayson从后面拍了拍凌桀的脸“就听你的”，然后利落地推开了旁边包厢的门。
　　Jayson反身一把将凌桀按在门上要去亲他，听见他锁门的声音还在笑着说，“怎么宝贝儿，怕有人进来打扰我们的好事吗？”
　　Jayson用手捏了捏他的腰“放心，不会再有人帮你了。今晚你的戴少爷和乔家的人去Basement找美女了”。
　　Jayson不提还好，一提到这个凌桀觉得胃更痛了。
　　“是吗”凌桀锉了锉后槽牙，“但你知道吗？老子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救！”
　　就在Jayson还没琢磨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感到心窝一痛四肢瞬间没了力气，倒在了包厢的沙发上。凌桀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害怕和怯懦，仿佛刚刚哭着求饶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走到点歌机那，随手点了很多歌，音乐的声音很大，掩盖了他身后的脚步声。突然一阵凌厉的风声破空而来，他反应迅速地向右躲了一下，紧跟着一阵钝痛好似直接砸开了他的左肩。“我操！”
　　凌桀咬牙忍住疼，迅速转身提膝摆腿，疾风扫过，Jayson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寒光一闪，一把小巧的折叠刀扎进了小Jayson的大腿。“啊！”惨叫声很好地被音乐掩盖住了，凌桀对着他友好地笑了一下，紧跟着第二刀扎进了他的肩膀。
　　凌桀像看着一具尸体一样地看着在地上一边哆嗦努力一边向外爬的人，然后一脚踩住了他的西装外套。
　　“你……你要杀了我吗？”Jayson哆嗦着苍白的嘴唇带着哭腔问道。他毫不怀疑，下一秒凌桀会把那把刀直接扎进他的心脏。
　　“当然不”凌桀蹲下身注视着他，挑了挑眉毛说道“我想做的事还没做完，更不想给你这种垃圾偿命”。
　　“你想要钱吗？多扫钱我家都开一给里！”
　　Jayson哆嗦到话都开始说不清楚。
　　“他就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凌桀看他就像在看一堆垃圾，“你们谁都比不上他”。
　　“试试试，都比不上他”，Jayson无意识地重复着，希望凌桀能一时慈悲快点放过他。
　　凌桀用刀尖挑起了他的下巴，下巴上霎时多了一条血线。
　　“你还想上我吗？”
　　“NO，NO，NO”他的嘴不敢大力张开，也不敢摇头，感觉稍微用点力，刀刃就会割开他的下巴。
　　“很好，等下我会亲自送你去医院，后续的事，我再找你谈。”
　　凌桀放开了踩住他西装的脚，拿出电话打给了120。
　　“顾叔，遇到点麻烦需要你帮忙。”
　　凌桀拿着手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只听电话另一头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好的少爷，我立刻去办。”
　　放下电话，点开微信，凌晨一点半，没有任何新的信息。凌桀想起了Jayson在包厢里说的话，攥紧了手机。此时才惊觉左肩连着半个身体都疼到失去了知觉，脑袋疼的发张，他好想给戴续打个电话。
　　戴续，我累了，你来接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