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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灯节之夜 ...
刮了几天的大风丝毫没有缓和。挂在房檐下的彩灯和铃铛在风中叮叮当当剧烈地晃动,灯罩里的烛火被风拉出长长的火舌。但雾隐村的人们依然冒着风出门扫雪,将自家的店铺装饰一新。每个人都盛装打扮,戴着涂过油彩的面具,兴致盎然地点亮街边一串串金黄的灯笼。
这是水之国一年一度的冬季灯节。这个以浓雾和大雪闻名的国度,选择在最寒冷的日子举办它最盛大的节日。
桃地灰和水无月白走进村子时,夜已黑尽,又被陆续升起的焰火染亮。一向路人寥寥的街巷,此刻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路边摆起了一长溜小摊,尼龙布仔细地用石头压牢四角,以免被大风刮跑。有的摊位贩卖精致的手工艺品,有的架起热腾腾的大锅,翻炒着香气扑鼻
的吃食。而无一例外的,每个摊位边必有一盏漂亮的彩灯,大多是用挖空的萝卜或瓜果做的,被雕刻成各种模样。
“灰!看!”白把灰拉到一个卖烤馅饼的小铺子,开心地指着烤炉旁的亮闪闪的兔子形小萝卜灯。
“唔……”灰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她的嘴里满是食物,一手拿饭团,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关东煮,长发被风吹得蓬乱,靠近看了看模样可爱的兔子灯。不过灯笼可不能白看,一旁烤馅饼的大妈已经笑眯眯地弯下身了:“小妹妹,买一个甜馅饼尝一尝吧,这可是火之国的
特产!过完节我要回木叶老家,这饼就哪儿也买不到了。来一个吧?”
灰的目光移向冒着热气的甜饼。白在旁边劝阻道:“已经买了不少了,再吃下去肚子会撑的。”
“不会的,”灰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今天修炼了一整个白天,吃这么点儿肯定不够。而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那么多吃的。”剩下的饭团全数入口,她腾出一只手比了一个数字“2”。
“两个是吧?拿好!”两个发烫的烤饼被装进印着螺旋状标记的纸袋,递到两人手边。这么冷的天,正好能用饼来暖手。
“你可真能吃呀。”白用手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看桃地灰,“这是你第一次来灯会吗?”
“嗯。”
事实上,灰连村子都很少来。桃地一家住在村外,除了采买日常用品,几乎从不进村,而且向来不注重节日庆祝。就是最隆重的灯节,也只在屋外挂一盏孤零零的灯笼,做一顿丰盛一点的晚饭,没别的了。灰也没有节日礼服,穿着平常衣服就来了灯会。所以当灰目睹热
闹的灯会,身处盛装出门互相庆贺的人潮中时,惊讶得难以言表。成长到现在,她接触到的人寥寥无几。集群而居的村子于她而言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不过没过多久,她就把注意力放在其它更有趣的事情上。灯火通明的店铺或是陈列着她从未见过的玩意,或是烹煮着各色美食。相比之下,哥哥的煮饭手艺就太寒酸了。说起来,哥哥这次同意放她和白一道来灯会,是她用修炼的汗水换来的。对练的破绽降到最低,雾隐之术也已纯熟,再不斩才勉强点头。临行前,父亲拿给她一个钱袋,桃地灰掂了掂,嗯,玩三天也不见得花的完。心情锦上添花。
“看,这个很漂亮呢。”在一个卖发饰的摊位前,白蹲下身,拣起一支发簪。灰凑过去看。
细长的簪子,精致的雕花,簪尾是一只银色的小蝴蝶。大风扑面,垂落的一串坠饰在风中轻轻晃动,蝶翅微颤。
“挺适合你的。”白拿簪子比了比桃地灰的长发,笑起来。
灰的关东煮才消灭了一半。在刮风天披着头发,吃起东西来确实麻烦。
“别碰。”头顶上方传来老板娘冷淡的声音。灰和白抬起头。
“不买就别碰。碰坏了你们赔不起。”她从白手上拿回发簪,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买的话,要花多少钱?”灰问道,摸了摸口袋。
老板娘觑了他们一眼:“最低价,两万两。”
“……”
两人无语地站起身。
这价钱够他们买两千杯关东煮了。
最后灰挑了一根便宜的发带,将头发草草扎起来。
面具制作,服装订做……一个一个的铺子里,身穿华丽和服的妇人们三五成群,边挑选饰品,边聊着家常,时不时地掩嘴而笑。桃地灰有些走神——这样安静流淌的生活,她会拥有吗。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忍者,屠杀生灵、沾染鲜血的忍者。而不是别的什么。比如开一爿小店,编织一些精致的装饰品,悠闲地过自给自足的日子;或者安安心心地做一个贤妻良母,儿女成双,然后慢慢地变老。
白曾经问过她:“你就不能不当忍者吗?”
不能吗?
想到这里,心情兀地沉重了。
街上的游灯队伍渐渐壮大起来,鼓乐飘忽在呼啸的风里,听上去若隐若现。两人走在队伍里,戴上买来的面具挡风,用烤饼暖着手,可仍然觉得冷。灰提议去附近的茶铺坐坐取暖。
铺子不大,客人倒是不少。灰和白找了一张空桌坐下,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就送了上来。
“两位,来点什么?”
“我要一份章鱼烧。”白很快点好了。
灰对着价目表上陌生的食物名字,有点茫然。她看看四周,右边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点心,几个戴着护额的人坐在桌边。
“我和他们一样好了。”
“三色丸子和红豆酥,是吧?两位稍等。”
伙计转身去招呼其它客人了。灰喝着茶,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一桌人。除了她以外,他们是茶铺里仅有的未穿节日和服的人。
白顺着灰的目光看去,过了一会儿小声叫起来:“咦?他们额头上的那个记号,跟烤饼袋子上的符号是一样的。”
灰一愣,仔细辨认护额上的符号。果然和哥哥的不同。
——火之国,木叶忍者。
那一桌的人很快朝他们看过来。一共三名忍者,其中一位是成年人,一位是褐色卷发的青年。还有一位黑发少年,头发扎成一束垂在脑后,神情中有一分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他的手停在一盘三色丸子上方,微微偏过头,额前的碎发在眼前垂落,目光正巧撞上桃地灰的。
灰快速低下头,没来由地有些发窘。
“水之国的孩子吗,”那个上忍模样的中年人手握茶杯,笑着说,“长得很可爱呢。”
“噢噢?是兄妹吧?感情真好啊。”褐色头发的青年也好奇地看看白和灰,自作主张地下结论道,继而夸张地叹起气来,“像我们这样没有兄弟姐妹的人实在是太寂寞了!你说是吧,山本老师?不像人家小鼬,做完任务还到处找地方买番茄给小佐助……”说着拎起桌上的一个透明塑料袋晃来晃去,透过袋子可以看到沾着水珠的红番茄。“佐助那家伙,还真是费事啊,整天缠着哥哥要这要那,一个男生挑什么食。大冬天的,买个番茄容易么……”
那个叫鼬的少年向前倾了倾,从他手中接过袋子:“别这么说,止水哥……佐助他不过是喜欢番茄。”注意到灰在看他,他回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漆黑的眼眸变得温和,和之前的淡然判若两人。灰呆了一呆,别过视线,脸有些发烫。
这个少年,是一个很温柔的哥哥呢,那个叫佐助的男孩,一定非常幸福。
忍不住拿再不斩对比起来。自己的哥哥,粗暴、严厉、没耐性、饭做得不好吃……一肚子怨气地暗暗数落。数到最后,嘴角却悄悄挂起了一丝微笑。不管怎么说,有一个哥哥的自己,也是很幸福的吧。
“那个,抱歉抱歉,甜食已经卖完了。”伙计从里间出来,端着白的章鱼烧,一脸无奈地对灰说:“小姑娘,尝点别的吧。”
灰有点失望,重新对着菜单看了一会儿。一只盛着三色丸子的浅盘轻轻放到她面前。
“给。”下一秒看到的是止水放大的笑脸,“看来和小鼬一样喜欢甜食呢。反正我对丸子不太感冒,这盘没有动过,就送给你好了。”说完顿了顿,又睁大眼睛补充了一句:“免费的哦!”一桌子人都笑起来。
桃地灰谢过那位名叫止水的忍者,一旁的白已经对着他的章鱼开吃了。眼前,红白绿三种颜色的丸子干净地串在一起,搁在茶色的盘子中央,自成一道风景。她有些犹豫地把丸子送到嘴边。从没尝过这个,如果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也得勉强吃完了。
咬开第一个粉红的团子。香糯的面皮拉得长长的,豆沙馅的甜味在舌尖悠悠地弥漫开来;第二个白色团子甜得更加浓郁,带着一股红豆香;最后则以绿色的抹茶口味收尾,清清爽爽,回味悠长。
“很好吃吗?”白放下还剩一半的章鱼烧,看着桌上两根空空的竹签。
“还剩一串,你尝尝。”灰的嘴塞得鼓鼓的,把盘子推给白。不过白只咬了一个丸子就摇了摇头——相比甜的,他似乎对章鱼烧更感兴趣。于是灰把剩下的尽数解决,喝下半杯清茶,咂咂嘴,意犹未尽。
甜味俘获了又一个孩子的味蕾。
右边的桌子边,止水看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是可爱呢,一看到丸子就没了吃相。哈哈,小鼬算是找到知己了。”
鼬没有说话,视线在一脸心满意足的桃地灰身上停了停。
大概比自己小两三岁的样子,很清秀的脸,表情特别少,除了呆呆地盯着人看,就只安静地低着脑袋。这样腼腆的性格,吃起丸子来却狠命鼓着腮帮子,把女孩子的矜持丢得一干二净。
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扬。确实挺可爱的,雾隐村的孩子吗?
喝着茶,眼前浮现出另一张稚嫩的鼓着嘴的包子脸。
明天就能见到父母还有佐助了。趁自己有空,多做一点凉拌番茄给他吃吧……
“话说回来,鼬,”山本老师的表情很是欣慰,“作为晋升中忍后的第一个任务,你执行得很出色。写轮眼的能力也掌握得越来越纯熟了。有这样的学生,说实话,老师我的压力真有点大。”
桃地灰移到嘴边的茶杯停住了。中忍?这个叫鼬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岁上下,就已经是中忍了?
“啊。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忍者。”止水拍了拍鼬的肩膀,一脸正经,“说不定你已经赶超我了呢。”
鼬抿抿嘴,拿起剩下的一串丸子,脸上是少见的揶揄:“瞬身止水,宇智波第一天才。这么谦虚可不像你的风格。”
止水挠着后脑勺哈哈笑起来。“啊啊,小鼬你这家伙太失礼了……”
山本老师也正跟着乐。然而,就在下一秒,他的表情突然绷紧了。紧接着另外两人也收起笑容,神情戒备。
其它桌上的人仍在悠闲地喝茶吃菜。独独这一桌,空气仿佛凝固了。
感觉到气氛不对,白困惑地抬起头,小声问灰:“怎么了?”却在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紧张。
尽管还不是正式的忍者,但日日修行练就的敏锐,足够让桃地灰察觉到——茶铺角落里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杀气。
她定了定神,借着拿茶杯的动作侧过身,眼角的余光扫向那个角落。只见一个穿着平常和服的男人独自一人喝着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从体格和样貌看,不过是个普通的村民。刚才的杀气也在刹那间消失了,和出现时一样突然。
是搞错了?灰有点迷糊地眯起眼睛。
茶杯“啪”地放回到桌子上。那个人留下银钱后起身,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灰发现了异样。
那是一张满是皱纹的木讷的脸,分明属于成天劳作的老实人,可他的眼神却透着一股阴沉。甚至有一瞬间,灰隐隐看到了潜伏在他眼里的某种躁动。
搭配起来,怎么看都觉得不协调。
他的脚步慢慢朝这边走来,衣摆漫不经心地擦过木叶那一桌的桌沿。止水的一只手不动声色地缩进袖口,另两人虽没有动静,却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场。灰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但是脚步声却没有丝毫停留地由近变远了,然后是珠帘撩起的声音。
“客人慢走!”身后的伙计收拾桌子去了。
气氛松弛下来。灰吁了一口气,端起茶杯。
虚惊一场。
“不愧是血雾里,什么人都有呢。”山本老师慢慢起身,“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止水,鼬。”
“是该回去了。”止水也站起身,“果然宇智波的名号,不能随便说出口。嘛,赶路吧,快的话明天一早就能到木叶了。”
鼬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让他在意的不止这一件事。
那个小女孩,竟然也察觉到了那股杀气。有这样的感知力,不会是普通人……
雾隐村还真是藏龙卧虎。
灰目送着三人离开,低头对着空空的盘子,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疑惑。刚才那个男人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出店铺时,白简直一头雾水。灰一路走一路讲,他才理清楚思路。
“杀气?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
“因为你不是忍者,所以察觉不到的。”
这句话对了一半。杀气分两种,无意释放的杀气,会暴露暗杀者的存在和具体方位,一般会被仔细隐去,只有训练敏锐的精英忍者才能感知;而另一种杀气,释放得很嚣张,用于战斗时震慑敌人、控制猎物,即使是普通人也会受到它的压迫。
灰想起某次父亲和哥哥为修炼而进行的对战,空气中弥漫的浓烈杀意似乎透着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才只对峙了片刻,坐在远处的她,冷汗就已湿透了衣衫。
“原来是这样。”白若有所思地说,语气里不知怎的夹杂了一点点的羡慕,“忍者总是跟普通人不同,真是厉害呢。”
灰扯了扯嘴角。白总是惊叹于忍者异于常人的实力。这样的想法,只见树叶不见森林。不是忍者,也就体会不到忍者世界的残酷。不止是白,其实她也是如此。一直以来,她做的准备仅仅是艰苦却不用担心性命的修炼而已,时不时为实力的提高而兴奋着。学会一个新忍术,多跑了一圈步,这些小小的进步真正意味着什么她从没考虑过。她并没有任何忍者该有的觉悟——舍弃情感的觉悟,斩杀敌人的觉悟,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战斗工具的觉悟。
而修炼的最终目的只有两个——杀死别人,以及让自己作为工具,苟且地活下去。
闲暇时,灰躺在床上发呆,或者望着天空神游。这样的念头偶尔会在纷乱的思绪中浮出水面,过于残酷的结论让她不寒而栗。于是她会匆匆跳开去想点别的,劝自己安下心来好好修炼。她经常自我安慰地想着,只要做好现在该做的事就可以了,顺其自然,到时候一定能一步步适应着走下去。类似于“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是她不会想到,在很多时候,适应和成熟并不是循序渐进的过程,而是在某几个特殊的时间点突飞猛进。
这样的时间点,往往由一场劫难来标记,刻骨铭心。
如此换来的蜕变,代价太惨重。
“呐,那个人会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宇智波是怎么回事?”白还在乐此不疲地发问。
“我也不清楚。大概他和那个家族结过仇吧。”灰把手插进口袋,低头向前走。却听到街巷的转角处飘来凉凉的几句话。
“结仇的说法有点过了。只是对那种血继有点好奇而已。”茶铺里出现过的那个男人正倚在墙边直直看着他们,脸被头顶上空绽放的焰火照亮,“另外,他们很强,稍微让我有点兴奋。”
“你!”灰惊得后退了几步,条件反射地摆开姿势,地上的积雪扬到空中,戒备地在她周围飞旋。手心里已经沁出汗来。糟了,没有带忍具袋。如果对方兴致一起想杀了他们,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实在不行的话,先用雾隐之术障眼,然后和白赶紧逃……
“哈哈哈哈……”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听不出敌意,“虽然可以借此检验一下你的修炼成果,不过我还有别的事,算了。”
“砰”地一声,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灰眼前。
灰愣了足足几秒才回过神来:“哥哥!”
“再,再不斩君?”白也傻在那里。
桃地再不斩松开结印的手,扫了一眼他们两人的表情,看上去心情舒畅。
“……搞什么嘛?!”灰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开始朝哥哥发难,“为什么你也来村子里了?”
“是父亲让我跟着你们的,”再不斩说,“雾隐的局势很不稳定,村里不见得安全。”
“这样啊。”灰抬头看着他,语气稍微缓下来,但仍然有些不满,“那也用不着用变身术吧。害得我们误会。”差一点以为自己要死于非命了,真是的……
“用真身会有很多麻烦。”再不斩简短地解释完,然后抬头看看天。烟花绽放得越来越热烈灿烂——节日的气氛正在推向高潮,午夜的狂欢就要开始了。
“玩得差不多了就回去。我有事,先走了。”
“可是,”灰看哥哥要走,又有一点失落,“好不容易才一起出来一趟……啊!这是什么?”
一个软软的包袱不偏不倚地扔到她怀里。
“一个女孩子,穿着这种破烂衣服就去灯会,你看看哪个人像你这样的?这种事你也要学着点。”
说完,人就砰地一声消失了,剩下桃地灰对着空气说话:“难道我想穿破烂衣服吗?这破烂衣服是谁给我的……”
“好了,灰,”白过来搭上她的肩膀,微笑着,“再不斩君很关心你呢。这么好的哥哥……说实话,我都很羡慕。”
“他这样的人哪里算好了……”灰嘴上还在埋怨。
可当她在午夜过后顶着大风回到家,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包袱时,心里却只剩下温暖的一阵阵涨潮。
烛光的映照下,崭新的和服被折叠妥帖。素净的底色,缀上淡粉红的樱花瓣图案,精致的面料在指间如流水般滑过。灰从未想过能拥有一件这么漂亮的衣服。她想象着再不斩远远看到别人的节日礼服,又看看她的“破烂衣服”,然后第一次走进和服店学着挑选衣料,对着店员比划尺寸……
有点想发笑,过了一会儿眼睛却变得热热的。
她下了床,拎起和服想看看尺寸,却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衣服里掉出来,滚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捡起来一看,眼睛骤然睁大了。
那支蝴蝶发簪漂亮得让她和白看了好久,却被它的价钱吓得落荒而逃。而现在,它正静静躺在她的手心里,银色的蝶翅在烛光里闪烁。
“哥哥……”
第一次体会到,“感动”这种心情。
女孩红着眼眶披衣站到窗前,听狂风咆哮着穿过空旷的雪原,还有村子方向隐隐约约的焰火声。思绪有些乱。
哥哥回来了,要怎么道谢?是不是和平时一样开着玩笑说“你跟踪得真彻底啊”云云就好了?
但是这一次,她很想认真地道一声“谢谢”。
熄灭了蜡烛,灰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再不斩回来,手里攥着那支簪子。焰火声慢慢稀疏,到最后终于停止,风也小了下来。她等着等着,终于把头靠在膝盖上沉沉睡去,窗外的天空一点一点地泛白。
后来回忆起这个夜晚,桃地灰总是清楚地感觉到心脏部位传来的沉闷的坠落感。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好好想一想,从来不在意礼物的人,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有心。
这样的礼物,为的是纪念,为的是别离。
作者阿南是个对晋江怎么发文一无所知的渣渣……对如何排版很是头大……拖文到现在真是太抱歉,不过接下来有好几章的存稿,会稳定更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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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灯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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