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香》暮*

11、第十章 探险

　　好不容易驱散了殿外众人，飞然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多亏了凤公子及时解毒，要不然明天朝中不定又会刮起什么样的风波了。”飞然说道。
　　“何止是风波那么简单，要是让那两只老狐狸知道皇上中毒不省人事，肯定会弄得天下大乱的！不过幸好现在凤凤来了。”燕回春一脸幸福的挤进飞然和凤中间。
　　“是啊，凤大夫治好了父皇的病，医术也着实了得，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大夫？他什么时候成大夫了？”珃疑惑的说道。
　　“咦！凤公子不是大夫？”
　　“当然不是，他是……哇！”
　　“只是正好认识这种毒而已，在下从前住在异地，对稀奇古怪的事物比较感兴趣。”没等珃说出自己的本身职业，凤就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飞然、鹏维等人解释道。
　　在妓院里当老鸨，在凤看来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事，但毕竟这里是皇宫，而且身份隐藏的越好就越利于自己今后的活动，因此他只把自己解释成一个江湖上默默无名的隐士。
　　珃吃痛的强忍住叫出声的冲动，沉着的脸憋得青紫，看了看旁边一脸笑容的凤。
　　‘我又没有真的打算说出来，不用踩的这么用力吧！’珃心里想着，凑到凤的耳边轻声说道，“可以放开了吧！”
　　凤得意的看着珃脸上表情的变化，冲他眨了眨右眼，抬开了脚。
　　临近的飞然、鹏维等人看到这‘眉目传情’的一幕，同时浑身一惊，无不用不可思议的惊奇眼光看着面前这暧昧的一对。
　　“嗯……凤公子医术高明，见识广博，既然今日凤公子准备留在宫中，不如就请凤公子给太子殿下看看病吧。”为了打破空气中弥漫的粉红色暧昧气息，鹏维首先说道。
　　“啊对啊！今天正好我没有什么事情，不如就让我陪凤公子在宫中四处看看，认识一下环境。”飞然也立即跟上说道。
　　“嗯……好吧，我还没见过真正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今天就有劳太子了。”结束了看着珃的‘暧昧’目光，凤转过头对飞然说道。
　　“那我们就先到后花园去转一转吧。”飞然侧身对身后的亦迅说了些什么后，转过身对凤说道，“凤公子请。”
　　伴着四周或惊奇或艳羡的目光，凤并不不在意的跟在飞然身后，向众人道别，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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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说，这位凤公子真的是江湖隐士吗？我怎么看他看四王爷的眼神怪怪的？”
　　“你也有这种感觉？我刚才也似乎看到空中漂浮着粉红色的气体，还以为是眼睛花了！”
　　“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大殿中处处萦绕着目击者们小声的低语，和对这位不明人士的各种揣测……）
　　此时皇宫另一处的当事人
　　“咦凤公子不仅医术高明还懂得音律吗？”飞然发出赞叹的声音。
　　“从前的生活需要懂很多东西，所以多少什么都学了一些，只是略懂皮毛而已，早就听闻太子是个博学多才的雅士，在下的这点东西在太子面前就太不值一提了。”
　　“怎么会，凤公子太过谦虚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要好好跟你讨教一下。啊，对了，还没有问过凤公子家乡何处，这次来离州是专程来给父皇解毒的吗？”
　　“也不完全是，这次除了受四皇子所托为皇上解毒之外，其实在下很早就想来离州看一看京城的风貌了，所以也可以说是顺路来旅游…哦不！游玩的。在下五岁时就失去了双亲，因为意外又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所以自己也不清楚生在何地，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一个人暂时住在云州城附近。”
　　“哦云州！离这里很近啊！凤公子一个人漂泊在外，自己照顾自己，也难怪什么都懂了，唉!像我身为太子每天只能呆在京城里，好像笼中之鸟，不要说见识，如果没有几个皇弟陪在身边恐怕连自己生活的能力都没有呢！”飞然低头苦笑着说道。
　　“太子贤明宽厚，身边又有几个得力的兄弟辅佐左右，不用处理向我们这些草民要面对的杂事，只要有治国之心就够了。”
　　“是啊，我的生活起居，二皇弟已经为我准备到无微不至了，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如果能晚出生几天，我真希望把继承之位让给他……”飞然默默说着，后面的声音逐渐变小，眼中露出温柔的目光。
　　“飞…太子，原来你们跑到这儿来了。”
　　正想着要说些什么，身后突然窜出的声音打断了凤的话。
　　“我就知道让你带着别人逛一定不知道逛到那去了。鹏维那个笨蛋怎么也不动动脑子，竟然让你这个路痴陪别人参观。”
　　‘路痴？’凤惊讶的看着飞然和宠溺地看着他的二皇子亦迅。
　　“啊!这里不是去御花园的路吗？”
　　“怎么会是御花园？你们都走到后宫来了。就算是皇子也不能随便在后宫闲逛的啊，快点离开吧。”亦迅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无奈的说道。
　　“啊！真是抱歉，我有个毛病，就是怎么也记不住路，后宫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地方，凤公子看来我们得掉头回去了。”
　　‘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地方为什么我们还能有说有笑的轻松进来？！’凤无奈的想着，‘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家里都能迷路（虽然这个家有点儿大了）！’
　　“没关系能参观到这么难得一见的后宫也不错。”凤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
　　“不好了，不好了！锦妃娘娘突然吐血晕倒了，快去传御医！”
　　远处吵闹的声音吸引了凤的目光。
　　飞然突然有些站立不住，抓住身边亦迅的衣衫问道：“母后？！二弟，刚才、刚才他们说母后怎么了？你听见没有？”
　　“别着急！我们去看看情况就清楚了。”亦迅扶住脸色苍白的飞然说道，“凤公子，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我陪太子去看看，你一个人…”
　　“王爷不必在意我，在下还记得来时的路，可以自己回去的，两位请自便吧。”与飞然不同，凤天生对道路的记忆就要比普通人强上许多，这点路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实在抱歉了！”不再耽误时间，亦迅扶着飞然朝着喧闹处走去。
　　“嗯…接下去要去那儿好呢，还不是很想回去，‘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地方’啊！那就是说要抓住机会好好看看喽。啊！那边好像很漂亮，去那边看看吧。”毅然无视亦迅说的话，凤满怀期待的开始他的‘后宫探险’。
　　“谁在那儿？再不出来我就要叫人过来了”
　　正漫步于花丛茂树之中，突然听到一声厉呵，凤立刻停下了脚步。
　　‘我的脚步声怎么可能有人能听得见？这后宫里难道有这种高手？’凤一时僵在原地，听着走过来的声音。
　　“别叫，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凤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可以听到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去走向来人。
　　“你？是你！你回来了，我、我又再做梦了吗？”女子仿佛要哭出来一样，不能置信的问道。
　　“不是做梦，离！是我，鹏维，我回来了。”
　　珃一惊才想起这个熟悉的声音，微微探头一看，正是今天刚从塞外回朝的五皇子鹏维，而他旁边站着的一个气质端庄，倾国倾城的女子，从服饰上看无疑是这后宫之中的嫔妃之一，而且地位非凡。
　　“维！真的是你。”女子伸出手试着触碰了一下鹏维的脸说道，“我听他们说过你要回来了，没想到是真的。”
　　“因为听说父王出事所以从塞外赶回来的。”感到女子的触碰，鹏维向后退开一步。
　　“你这几年还好吗？”
　　“好，当然很好！你舍弃我一个人自己避开一切，跑到塞外去，哪有我在宫中享乐舒服，若不是皇上中毒，你是不是还不愿回来？打算逃避一辈子。”看到鹏维故意避开自己，女子反而跟上一步，逼问道。
　　‘哦？母子恋吗？这么年轻应该和鹏维的年纪差不多，可能还要小些，难道鹏维是为了要断了这段不伦之恋才逃到塞外去的？有意思！’凤藏在不远的树丛中，继续听着别人的故事。
　　“我……你已经是离妃了，现在我们是母子的关系，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离妃又怎样，你认为我真的是那种贪图权势富贵的人吗？我宁愿跟你一起逃离这里，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你能放下你父亲吗？丞相会放你走吗？就像我不能做出伤害父王的事一样，你也不能置丞相与不顾吧！”
　　“可是是他从你身边把我抢走的，你没有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你！”
　　“父皇他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鹏维看着哀怨地看着自己的离妃，心中泛着隐隐的痛。
　　‘唉~丞相是离妃的父亲，原来是这样…’凤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从刚才开始就闷着的疑惑终于解开。
　　“你知道我夹在父亲和你之间有多痛苦。”
　　“我明白，所以我才希望有你陪在父王身边保护他，就算不是护着父王，至少你不帮着丞相伤害他就可以了。”
　　“……”听到鹏维这话离妃一阵沉默，“在你的心里果然最重要的还是你父皇，如果我做出有害皇上的事你会怪我吗？”
　　“会!天下不能没有皇上。”鹏维坚决的说道。
　　“既然你只在乎你的父皇，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你以为呆在这金笼子里就是对我好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自己决定我的幸福，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离妃的语气颤抖起来，轻声泣道。
　　看着默默流泪的离妃，鹏维能做的只是走过去抱住了他。
　　“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暂时不会走了，父王年事已高，太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也该担起我的责任了。”
　　靠在鹏维的怀里，夏离的心情稍稍平稳了一些。
　　“今天住在宫里吗？我能到你府里坐坐吗？作为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和久别的母妃。”
　　“恩，我必须要走了，刚才因为锦香宫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才能进来，要是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鹏维最后抱紧了离妃一下，转身跃上了凤旁边的树枝，转头看了身后一眼，消失在了树丛中。
　　离妃看着鹏维的身影消失不见，也转过身准备回宫去。
　　“啊！”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让离妃吓得惊叫出声来。
　　“Hi!离妃娘娘。”
　　“你、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后宫。”
　　‘不愧是夏丞相的女儿。’凤惊讶于夏离只是一时的惊吓，很快就回复了冷静端庄的气度，“我是谁不重要，我出来只是为了向你求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一直有个疑问，虽然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是谁主使，但是给皇上下毒的人却一直没有搞清楚，我想知道皇妃为什么要给皇上下毒？”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离妃听了这话脸色吓得一片惨白。
　　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凤接着问道：“只为了引孝顺的五王爷回宫来吗？这个办法可不是很好哦。”
　　“皇上中毒我们宫里的嫔妃都很担心，希望皇上能早日康复，这与五王爷有什么关系。”
　　“不用装了，刚刚我一直就在旁边的树丛里，你和五王爷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是丞相大人主使的我说的没有错吧。”
　　“就算我和鹏维是旧识又能怎么样，我父亲与皇上是多年之交，他全心为皇上着想，又怎么会想对皇上下毒呢？真是无稽之谈”
　　“下毒？您怎么会知道皇上是被人下了毒的？我记得除了几位皇子和太医之外，对外都是宣称皇上染上风寒的呀！这可就奇怪了!”
　　“这……”
　　“您也不用再解释了，那些谎话对我是没有的。对于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所以不会对五王爷和其他人说，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今后的对手到底有多少而已。”凤脸上带着那张从云州城带出来的人皮面具，‘肉笑皮不笑’的撤撤嘴角说道，“但是我要忠告娘娘一句，试图让五王爷在家庭和您之间做出选择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所以请停止吧，这样做的结果受伤的只会是您自己。”
　　“你懂什么！你知道这些年来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空守着一个有名无实的丈夫的我的心情吗？你不会明白被自己的父亲当成往上爬的工具而献给皇上的痛苦。”离妃的情绪被凤点燃，愤怒的说道。
　　“是，我是不明白被父亲利用的痛苦，但是被情人背叛我还是尝过的，但是我可不认为五王爷是背叛了您，至少用我的眼睛来看五王爷看您的神情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点欺骗。相反的您所做的事却是伤害了他，若是让王爷知道毒是您下的，不知道他会有多伤心啊！”凤摇了摇头，叹气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办。”
　　“如王爷所说的，至少不要再插手就好了，作为一个旁观者好好看着事情的发展吧，两不想帮。”
　　“只要这样？”
　　“在亲人和自己所爱的人中间做出选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伤了那边都会感到痛，倒不如坐观其变，适当的时候加以调解咯。”
　　凤听到远处很多人的脚步声向这边赶来，移步到树丛前说道。
　　“去当旁观者……那么，我可不可以问一下在这场游戏之中阁下冲当的又是什么角色呢？”离妃听了凤的话，露出与先前严肃的面容不同的笑容问道。
　　“我吗？”听到赶来的人马上就要进到园子里，凤说道，“是你应该好好盯死的人吧，因为游戏的过程也许会因为我的关系而发生完全的改变。”说完，凤打了一个下回再见的手势，瞬间消失在身后的树丛之中。
　　“见过离妃娘娘，丞相大人说有要事要与娘娘商量，请娘娘移驾丞相府。”
　　“知道了，回去告诉丞相大人，本宫今天身体不适，有所不便，恐怕没法去见他了，请他老人家今天就另请他人商量吧。”
　　“这……是娘娘。”
　　‘看来差不多已经除掉一个了！’隐身于树丛中的凤，静听着离妃的吩咐，暗暗想道，‘既然已经查出了凶手，再在皇宫里呆着也没有意义了，后宫也逛得差不多了，还是尽快回去吧！’想着还是逗珃黑脸比较有意思，风迫不及待的结束了这次的探险，向珃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