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叶无音

3、私人保镖转职论

　　加持着锁部结界的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开车的是快要转职成私人保镖的哲马。
　　哲马今日很安静，一直没有说话。
　　这是由于昨天晚上半夜爬起来觅食的时候和左门聊天而睡眠不足所导致，担心自己如果不集中注意力开车，那么因为交通事故而导致危险的可能性会远远大于各种奇怪的突袭。
　　背后传来了淡淡的烟草和火油的味道。
　　哲马瞥了一眼后视镜，正好看见早河收起了打火机。
　　纯黑色磨砂金属材质镶着银色边框的打火机——哲马忍不住想起自己把喜欢的打火机都留在了锁部的村子里。最近总有戒烟的冲动，但总是会忍不住就在街边买上一包烟和一只便宜的打火机，塑料的壳子，花哨的图案，用过一两次就不知道被自己扔到了哪里。
　　早河这种官僚贵族出身的人，用的打火机会是什么牌子呢？一走神就收不住，心里把自己喜欢的牌子全部念了一遍，不过，重点不在这里。
　　“早河先生，车里抽烟会把车顶棚熏黄。”
　　“……原来你还会在意车顶棚？”
　　哲马对这句话感到十分的别扭，“我在意的事情也有很多呢。”
　　早河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车顶棚，灰色的茸毛看起来很柔软，至少现在还看不出被油烟染黄的迹象。
　　“其实这根烟是点给你的。”早河微微一笑，身体前倾，一手按住椅背，一手将烟递在了哲马的嘴边。
　　“……不要干扰驾驶好么，早河先生。”哲马装作不在意早河的动作，表现出对认真行使的极大兴趣。
　　“昨天没睡好么，给你来一口提神。”早河用烟蒂戳了戳哲马脸上的小箭头。
　　“诶？别乱点！”
　　早河感觉车子严重的扭了扭，“哐咚”一声碾过了路边的井盖。
　　“黑眼圈，好重。”
　　“……很清楚么？”哲马小声的问了一句。
　　早河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吧就一口，绝对就一口！”
　　给自己下定了决心，哲马微微偏过了头，保持着扭过了脖子可是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的动作——车不能停下，停下要被贴罚单。
　　早河二指捏着烟中间的部分，把烟嘴部分凑到了哲马的唇边。看着对自己总摆出一副略带仇视的表情的哲马撅起嘴的样子忍不住就会发笑。
　　“……你对烟草的口味还真是奇特呢。”哲马吐出了一个小烟圈，“这种甜甜的巧克力又带着薄荷呛人的味道烟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同僚递来的女士烟，据说是泡妞专用。”
　　就着哲马抽过一口的烟试了试味道，果然是自己平日喜好之外的口味，不过这回口感倒是意外的好呢。
　　被早河调戏了一番后整个人变得意外的清醒，虽然中途多压了几个井盖，但好歹也算是平安到达了工作地点。
　　由于被下了“贴身保镖”这样的工作定义，哲马今天一开的工作依旧是围绕着早河展开，早河在办公室研究文件，哲马坐在沙发上刷微博；早河在和同僚谈话，哲马在旁边刷推特；早河在会议室开会，哲马站在旁边发呆；早河在吃午餐，哲马在一起吃顺便刷B站。
　　早河泡咖啡的时候顺手给正在刷P站的哲马带了一杯。
　　“咖啡泡的很一般嘛。”哲马尝了一口这般评价。
　　“泡咖啡这种事情从来都不需要我来做，不过某人来了之后这些事情偶尔也得亲自动手才行。”
　　某人表示自己非常无辜。每天刷微博刷推特从A站B站一直刷到P站并不是自己想做、而是被拜托的工作。
　　“待会要加班，晚饭麻烦你了。”
　　如果早河要加班，那么晚饭通常是哲马下楼去买上来。
　　“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别死掉了哦。”
　　“放心，我一定等你一起死。”
　　哲马拿起外套穿上，拍了拍脸。对着电脑时间久了感觉眼前都快模糊了，大脑里也搅成了一团浆糊。下楼走走转换个心情感觉也不错。
　　按照自己的喜好点了菜，吃完后才打包了一份给早河带回去——要是这么轻易就挂掉，那人一定不是早河巧。
　　拎着打包的餐盒不方便走政府机构的大门，哲马只能去搭乘地下停车场里的电梯。大概是已经超过了下班点的缘故，停车场里的灯光并未亮起几盏。车子仅剩下疏疏落落的几辆。一眼便看见自己驾驶的黑色公务车，以及旁边闪灭的橘红色小光点的人影。
　　“不是要加班么？”哲马抽走了早河手中的烟，扔在地下踩灭了。
　　“工作反正是永远做不完的，不如今天摸个鱼。”早河又摸出了一根烟，刚刚点燃吸了一口，又被哲马抽走了。这次顺便连打火机也一同拿走了。
　　“Mild Seven Wind blue LSS，想不到用着GIVENCHY这种高级火机的你选择烟倒是很平民化嘛。”哲马尝了一口早河的烟，不过显然更感兴趣的是手里的打火机，“喏，饭给你。”
　　“怎么不说烟还我。”早河接过饭坐上车开始吃，难得对车内整洁十分在意的哲马没有多加管教。
　　“通宵熬夜、咖啡香烟，还经常不按时吃饭，你是不想要命了还是嫌活的太久？”哲马把玩者手里的打火机，抛起来又接住，“首先戒烟，打火机没收。”
　　“啧，家里还有好几个，喜欢就送给你。”
　　“好！”
　　如早河所料，不出一秒就答应了。
　　既然如此简单好收买……早河一想起那个念头便笑了起来。
　　“戒烟我也早有打算，一直在想等我有了家室……嗯，未婚妻也行，就把所有的打火机交给另一半保管。既然阿哲有此意，不如连此职也一并承担了吧。”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