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叶无音

2、半夜肚子饿了就要好好吃一顿

　　“左门大人，您还没有睡么？”
　　半夜觉得肚子饿了，爬起来觅食的哲马发现左门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
　　本以为是忘记关灯了，于是哲马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拉扇门，却发现左门还没有睡。
　　“哲马？这个时候还不睡，睡不着么？”
　　左门的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长发披散在肩侧，依旧湿润滴水，想必是刚刚洗完澡。
　　“我凑巧饿醒……倒是左门大人您这么晚还不睡么。”哲马走进房间翻出了吹风机。跪坐在了左门的身后。打开吹风级调整好热度与风的强弱，开始帮左门吹头发。
　　“你……你太顺手了吧？”左门在愣过后笑了起来。坐在左门的身后的哲马，清楚的看见了左门的双肩因为笑而不停的微微抖动。
　　哲马瞬间觉得自己无法接话，比起这个，更后悔自己如此顺手的就拿起了吹风机。此刻被左门嘲笑一番，更是骑虎难下——放下也不是，继续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处理眼前湿漉漉的长发。
　　左门止了笑，沉默不语的略低着头，只有吹风机嗡嗡作响。一时间气氛变得相当尴尬，哲马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譬如……
　　譬如“左门大人你肚子饿了么我去煮东西吃帮你带一份”。
　　实在太蠢了。
　　只要这么一想，哲马就忍不住自己骂自己。
　　“居然三点半都过了。”左门突然说道。
　　“呃……啊？居然是这个时间？”
　　自己居然会饿醒先不论，左门大人竟然没有睡。这可完全不符合老年人一般生活习惯的锁部左门。
　　“看来即使是我，对公主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也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而无法入睡啊。”
　　左门指的那件事，哲马自己也参与了其中，每一个知情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提起这件事情。此时突然听到左门说起这件事，感觉有些不寻常。
　　“对公主做出那种事……不也是不得已的事情么？”哲马揉了揉手中的长发，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手中弯曲变形，然后又弹回了原来的形状。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现在还是会在想，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既然公主大人大人现在已经安全的回来了，多想也无益。比起这个，左门大人您更应该早点休息呢。”哲马关掉了吹风机，还是忍不住又揉了揉发尾。长长软软的发丝在手心里滑过，痒痒的，却无法笑出来。
　　“今天您还在车上睡着了，既然这么缺乏睡眠，还是早点休息为妙。”
　　突然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可是左门的心情却似乎不错，又呵呵的笑了起来，“夏村说的么？那家伙光顾着开车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太适合睡觉忍不住就……”
　　忍不住就睡着了被人吃豆腐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哲马就有种赌气的冲动。
　　“不如下次让夏村去载早河先生，我陪左门大人你聊天。”
　　这种赌气的话，说出来就会后悔了。可是不说出来却会一直觉得遗憾。
　　“你还担负着保护早河安全的重任呢，可不能擅离职守。而且开车说太多话会分心，闯黄灯可是会扣六分呢。”左萌扭过头笑眯眯的望着哲马。
　　……真是被最后一句噎的哑口无言。
　　“左门大人居然还有空去关心新交规……”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完全被左门听见，于是笑得更加开心了。
　　眼前就是自己憧憬着许久的人，他看着自己，因为自己而绽放出了笑颜。他在自己的面前放松随意的穿着浴衣，任由自己帮他吹干湿漉漉的长发。他对自己倾吐心中的郁结，戏弄自己而心情变得愉悦。
　　这些小小的事情，对自己而言便弥足珍贵。说不出，道不明，理不清，各种复杂的情感交杂错综，也因此，自己心中的感情永远无法言说。
　　然而，这却是无比满足而且让人感到幸运无比。
　　“左门大人，我会追随在您身边，用我此生。”
　　“唔……”左萌睁大了眼睛感到了疑惑，“哲马你不是从未离开过我么？”
　　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暧昧，哲马别扭的转过了脸，“左门大人还真是狡猾啊！”
　　“诶？”左门感到更加疑惑了。“话说哲马，你不是饿醒的么？去煮东西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份春卷和炸年糕。”
　　“……油炸食品没有！只有汤豆腐！！！”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