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PART4-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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鮨かねさか这一顿最为惊艳的是大鮪，以及甜虾。甜虾很小、剥的极为干净，不是一个是一撮。米饭与虾仁的紧密无间的融合，柔软、糯粘，一点点山葵的刺激，所谓高丨潮，就是这种体味。
师傅送上的第二个手握寿司便是穴子酱味，这种佔尽鱼货的天然优势，肥嫩而味美，酱料更是甜咸适中。
就连浅川志雄经常跑世界各国的人都先把家庭伦理放在一边，对着师傅说了一句“Bravo”再回过头和自家大哥说：“其实刚刚就想说，这不，小雅还没有准备好。”他话里有话，对着大哥眨眨眼。
浅川志雄皱起眉，用眼角观察了一会儿浅川空，见她神色如初认为没有被隐瞒，这才说话。“这么重要的事这么才说，孩子几个月了？”语气似有责怪却掩饰不了为浅川家带来喜讯的快乐。
“4个月了。”浅川小雅脸上露出幸福的摸样，娇羞的依偎在丈夫怀里，后者拍拍她的背脊，顺了顺她的长发。
见两人依旧那么恩爱，浅川智粼心里说不出的感叹，转念一想就说：“那让小雅去婆家好好调理是应该的，等肚子大了，小空又进入高三没空管家里的事，小雅到时候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说完，拍拍浅川空的脑袋，“小空在我这儿你们放心吧。”
心里就算高兴，两个做大人的也在嘴里虚寒推脱了一下，大家在桌子上的话都是客套话，最后浅川智粼拍桌定案，这才把闹腾的去留问题定下来。
这时候师傅也做完了第三批寿司，バカガイ贝柱军舰捲，甜味鲜明，爽脆度尤胜干贝，与海苔的味道互补显的相得益彰。
“妈妈只要好好养身体，再说我已经成年了。”浅川空首次打破话题，她的礼仪非常完美，看不出来有一点点没有教养的样子。小半段挺腰的坐姿让她看上去气势比自己的母亲还大，轻轻用手指鼓着桌子，思考了一下又道：“弟弟就算出生在这儿，我想妈妈和爸爸也一定会把他带去美国教育长大吧。的确相比较日本的教育，美国的常春藤还有很多著名大学学府都是不错的选择。可惜我更喜欢这儿的生活，所以你们要是走的话我只要现在居住的这套房子转让到我名下就可以了。”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惊的在座的三位大人都微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就连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浅川智粼都没有反应过来，侄女这是在讨要财产，还是在父母健在的前提下？
“这……”有点没有回过神来的浅川志雄喃喃道，“怎么这么说，我们怎么可能不回来住，而且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就那么不懂道理呢，我们又不会因为有了弟弟就不要你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三人的表情却各个不一。最明显的便是一直抿着嘴瞪着浅川空的浅川小雅，此时她心里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可该死的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发作，常年在外瓢泼工作的经验已经磨去了这个曾经讲话尖酸刻薄的女人的菱角，留下的也只有最原始的欺软怕硬的本事。
而浅川志雄看上去一副担忧的摸样，他显示瞧了瞧自己老婆，张了张嘴又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瞟了眼垂着眼不发表意见的浅川智粼，唉声叹气道：“小空别多想了，你才多大呀，就算要走，也是我们一家子已经去美国。”
“其实我都知道的。”浅川空停下鼓打桌面的手，盯着浅川小雅一字一句说，“你们在申请移民美国，但是申请表格里没有我的名字。”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本来还在为给浅川家带来一个男孩子的喜悦忽然就成了他们单独计划准备离开这个养育这两个成年人的国度，奔向另一个更加自由开放、更加青春洋溢的现代化资本主义国家。
浅川空就是吃准了两个人没有和浅川智粼说过，也并不打算告诉这位名义上的大哥长辈。兄长如父亲，不管浅川志雄在外面如何吃香、如何厉害，在浅川家他依旧只是个听话的弟弟，这种封建教育下的本性已经深入骨髓，难以抹去。而浅川智粼对浅川空来说，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挡箭牌和探测工具，不单单可以利用他对自己的疼爱去迫使这两个人最后签下名字把房子转到她名下，更是可以利用他的工作权利去了解她后面打算做的事情。
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我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这就是浅川空现在的想法，现实残酷到冷血。
这一次沉默席卷餐桌，当师傅捏了赤贝寿司放在四人面前，也只有显得没心没肺的浅川空会吃的下去。
充满海味而清脆的口感，向来是用餐至中后段让肠胃在感到惊喜的秘密武器。
她回头对着师傅微微笑了笑，少女特有的青涩笑容和好心情似乎感染了寿司师傅，竟然随着她的笑也露出了白亮的牙齿。
最后一道初鲣鱼握寿司上来前，餐桌上都保持着异常的安静。似乎没有人想要问关于移民美国的具体事项，也没有人想回答这个问题。
新鲜活力的初鲣是夏季寿司的代表，不过就算在冬天吃，也显得格外美味，搭配少许姜酱提味，难怪江户人要将之称作连将太太质押也要吃到的美味。
“既然小空都说了，你们就不要满了，如果你们是因为有了孩子而打算先过去那边定居，等稳定再回来接小空的话，我也不会说什么。”浅川智粼在凶案组呆了至今十年，从一开始社会保健课慢慢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第一课科长的位置并不容易，看人也没有看错过，练就的眼力肯定比其他三个人厉害的多。可就是这样，他没有想到身边安静的太多的少女早就计算好了一切，先一步打开来缺口，让两个大人还有自己往里面跳，真是可怕的心机，可是他拒绝不了这种变向的求救。
既然如此，又何必当初执意地孤行呢？
他用眼睛质问对面的弟弟，只换来羞愧难当的沉默。
浅川小雅是想说话也不能说了，因为的确就如浅川空所说，她并不打算带这个女儿去美国生活，她也不想和这个大哥有关系，但是她的丈夫是个老实人。她坐到最后终于受不了的站起身来，拿起皮夹和外套就冲了出去。
看着妻子离开，浅川志雄也不敢再逗留，匆匆结了账，也不管别人奇怪的眼神，就跑了出去。
“看来你把你妈妈惹火了。”
“叔叔难道不讨厌我妈妈？”
被反问一句哑口无言，好笑地摸了摸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女，“你这一招秒啊，从哪里学来的？”
“叔叔难道就不怕我学坏吗？”跟着他走出门，浅川空忽然问出口，可是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这样不是明摆着让对方住一起自己嘛。暗暗的自责后，小心地观察对方的表情。
风华依旧的男人转过身，寒风打在厚实保暖的风衣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这样一个男子，却在生活的忙碌、工作的无力里学会了步步为营，他的眼眸里璀璨星华，让路过的少妇们忍不住回头看他。
“你要是犯错，也是我的乖小空。”
或许，她并没有失去全部，也没有遗失全部。还有一点点温暖留在身边，微弱到她以为会失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PART4-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