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沫小爰

9、九

　　在感觉自己已经睡醒的时候，还没睁开眼的时候。似乎还没从梦中脱离出来，明明不是自己的梦却是那样的清晰。还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你这是。。爱他吗？连做梦也可以梦到他现在在做什么。爱吗？似乎感觉到有哪点不同，突然想起在晨曲眼前突然漆黑一片的时候。或许她是真的带自己离开了吧，那么，我会见到浮光。还记得她说，带我离开晨曲他们不是会受到惩罚么？那现在这是在外界了吗？揉了揉眼睛，天似乎还不怎么亮。我就这样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想什么，还是什么也不想想。就想着那个梦，想着很久不见的父亲，小姐姐，浮光，还有离开了的晨曲，那些在自己面前倒下的人。他们总是说，外界很复杂，黑暗，一不留心就找惹来麻烦。只是他们一心还是想着外界，向着外面的生活。又想到了那个梦，想到了自己说出口的那个爱。晨曲里也有爱情，那个占卜师晴儿，她爱着自己的父亲，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毁在了晨曲。记得自己曾经问过父亲，我的母亲呢？他说，自己来到这里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了，他并没有回答自己的母亲是谁。
　　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进来了谁，自己也没有看，就想着，想着不知道想什么。‘小晨，你可醒来了，快起来吧。’随后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帘，才知道原来不是天还没亮，而是天快黑了。
　　‘可欣姐，这是外界了吗？’看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什么表情。
　　‘嗯，是的，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可吓死我了，我可是只轻轻打晕你而已。先起来沐浴吧，我在楼下等你，等下吃饭了我再和你说，好吗？’现在的她，好像不是她。
　　‘嗯。知道了。’看着她走向门，顺便把灯打开，然后轻轻带上门。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一点印象也没有，走到落地窗的阳台，外面灯光璀璨，五颜六色，似乎离自己这里有点距离。但那一片灯光下会是什么的情景却无法猜透。这不是自己该想的，突然发现，最近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多愁善感？不过这也许是应该的。今后的顺其自然吧。
　　到浴室随便洗个澡就到楼下，立可欣正在吃着晚饭，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你可下来啦，过来。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见她拿着个鸡腿啃得毫无淑女之象。。‘喝吧喝吧，鸡汤，补身子。现在时间还早，等下我带你去见浮光，他可想你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了我一眼，见我不说话也不在意。让我觉得别扭，没觉得肚子饿，也没什么胃口，麻木的喝着汤，都不知道什么滋味。气氛有点尴尬，‘嗯。’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唉，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听我说就好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明白，也许你觉得一切是结束了，可一切才刚刚开始。嗯，这样说你明白么？’
　　看着她，摇摇头，或许明白好像也不明白。‘那，死的人可以活过来么？’
　　她呆呆的，因为我说的话。我只是埋头喝着汤，‘按理论来说是不可以的，但是照现实来看，也是可以的，只是活过来的又不一定是以前的那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她让用人拿来毛巾，细细的擦着手，似乎还想说什么。‘嗯嗯嗯。。就好比如，浮光今天死了，提取他的记忆移植到另一个活人身上这样，嗯，算不算活过来？’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好笑，‘都不是一个人了，有着记忆算什么，浮光，不会就你刚刚说的那样了吧？’想起在晨曲的后山，偷听到那些人说话，记得晴儿说过，一个黑色带银色发丝的男人，在保护我的时候会死？现在看来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么？
　　‘当然不会，只是现在伤得也挺重的，等下你去看就知道了。’
　　‘可欣，你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后山。’我还没说完，就看到她那一脸的惊讶，‘后山？我和你发生过什么吗？’。。。
　　‘没，我是说那次我偷听村里人说话的那次。’
　　‘小晨，你好没趣。那次怎么了嘛？’
　　‘村里占卜师晴儿，你该记得吧？我记得那次听他们说，晴儿占卜出晨曲。。。反正就是浮光会因为救我而死，当时是这么说的。这情况没出现吗？’
　　‘你说的那个我记得，不过很可惜，没有出现。她的能力还不够高，占卜出来的东西不一定是百分百成功的。而且，可能是她看错了吧，浮光只是为了救你而受伤而不是死亡，如果是受伤的话是存在发生的。但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占卜的情况还没发生。’
　　‘在我昏迷的时候么？那时候我不是没看见他吗？’
　　‘本来你是可以看见的，在我去晨曲之前他就受伤了，我那次也听到他受伤的事，所以我就把他绑在病床上了。’绑。。。‘其实占卜出来的东西是很容易破坏的，就好比如我这样让他出现了个时间差，因为在我们回来的途中我还是遇上少主了，只要占卜出来的情况不是当事人知道的就行了。因为如果当事人知道了就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想得多了太过注意这样就会很容易出事的了。说到底就是个心理问题。好了，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就去问少主吧，你应该更想听他说才是，走了。’
　　她的话我不再做回答，也不知道该答什么，占卜出来的东西很容易破坏的吗？这次看来是的，难怪村里的人说在村子里是不能用异能的，占卜不是异能。那么，那天的那些就是异能了吗？跟随立可欣走出了大门，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这里并不像在房间看外面的那样灯光璀璨，很多地方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这里很大，却很。。嗯。空寂。感觉就像晨曲那里的自己的家。坐进车子里，一路上也没什么好说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沉闷。一直到了医院，浮光的病房的门口，立可欣也没进去，‘少主就在里面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聊吧。’
　　‘不用进去和他打个招呼再走么？’她只是挥挥手就走了，让我感觉各种怪异。我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
　　‘咔擦。’还没回过神，身边已经出现了个黑衣人，‘雾晨先生，少主请您进去。’站在门旁，等着我进去。
　　感觉再见到他让我有点彷徨，他依然是以前那样，笑得灿烂，在前边等着自己过去，只是这次他是躺在病床上。感觉离第一次见到他隔了好久好久，久得以为自己快要忘记。可能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吧，我干嘛要想这些，和以前一样，和浮光还没出现之前一样不就挺好的吗，不懂就不懂，懂也装着不懂。
　　‘小晨，怎么了？过来坐。’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能是因为受了伤，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我就这样看着他，看他眼里自己的倒影，看自己在他的眼里。‘小晨，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好，你别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的，嗯，打的话等我伤好了再打哈。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难于接受，其实我也不想的。’
　　摇摇头，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慢慢靠近，在他的耳边，‘浮光，我不怪你，其实我明白的。’
　　‘你。。。’
　　‘晨曲是个是非之地，我在那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是自己不参与，光是听他们说我都会明白的了。你放心吧，我很好，只是心情不太好，感觉少了点什么。不过现在看到你，就没那感觉了。’
　　‘小晨，你就会让我担心，嗯，你自己都说没事了我就当你没事了吧，那笑个来看看。’
　　‘好，看，白白的牙齿哦。’紧了紧手中握住的手，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自己笑的太假。
　　‘小晨，要么我出院回家休养好了，家里没什么人住，怕你无聊。’
　　那里确实是看不到有什么人住，醒来看见的不是用人就是保镖，没有家的感觉，只是让自己习惯。而且他的伤还没好，摇摇头‘不了，在这里放心点，而且不是还有立可欣吗？我在那里住的挺好的，无聊了我就来看你好了，你可得找人来接我。不然不要你了。’
　　‘别啊，可是我想回家去，就当你陪我好了，立可欣可不住那里。’
　　‘不住那里吗？’
　　随后不久护士来查房，说病人需要早点休息。浮光让人送我回去了，是刚刚那个给我开门的人，似乎不是立可欣带我来的那条路了。不过还好他没把我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