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进退维谷》曼德勃罗

2、第二章 斯莱特林

　　哈利很难在目睹邓布利多的死亡后对这个本来就彼此厌恶的前教授抱起好感。他不着痕迹地前倾身体，试图看清斯内普手里的书，那是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本。哈利有些惊讶，如果他记得没错，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万斯是和斯内普同年级。那么，在这个时空中，他甚至比他的父母和教父大一个年级？

　　“你说什么？”哈利想让自己的声音里没有厌恶，发现这比他设想的要困难。

　　少年斯内普似乎因哈利冷硬的语气缩了缩。这令人不敢置信，毕竟斯内普通常是那个去恐吓别人的人。哈利有些犹豫地再次开口，却被来自身后的声音打断。

　　“你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哈利转身，一个高大，结实的黑发男孩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斯莱特林。

　　“我今天刚刚入学。”哈利答道，那男孩跋扈的模样像极了他记忆中的德拉科·马尔福。

　　男孩看起来很惊讶，“这不常见。”他扬扬眉毛，“你是谁？”他再次问道。

　　哈利决定不要将自己的姓氏公布出去，他把大脑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字说了出来，“史密斯，哈利·史密斯。”

　　哦，太棒了，哈利讽刺地想，你真是怕极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假名，对吧？

　　黑发男孩只是挑了挑眉，他伸出右手，“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

　　哈利快速地握了握他的手。莱斯特兰奇，这个人会是贝拉特里克斯未来的丈夫吗？

　　“既然你在斯莱特林，那么你很有可能是纯血？”莱斯特兰奇问道。

　　“也许吧，”哈利随意地说，斯莱特林的混血巫师不多，他只知道两个，“斯莱特林只招收纯血吗？”

　　男孩的脸有些扭曲，“不，但真正有资格待在这里的只有纯血。”

　　哈利讽刺性地想起汤姆·里德尔，那人是如何在众人询问时隐瞒自己混血身份的？里德尔可不是一个纯血统姓氏。

　　“我以为，”哈利摸摸鼻子，“一切由分院帽说了算？”

　　莱斯特兰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

　　“你会认清局势的，史密斯。”黑发男孩扬起下巴，就像他走过来时一样，眼睛里满是不耐，“那么，祝你用餐愉快。”

　　他转身离开哈利，走到餐桌另一端坐下，身后的斯莱特林们亦步亦趋。

　　“…你不该那么明目张胆。”斯内普小声说。

　　哈利的视线仍停留在莱斯特兰奇的身上。听到斯内普这么说，他回头，讶异于斯内普会主动找他说话，“是吗？”

　　斯内普点点头，“莱斯特兰奇是纯血，你不应该惹他。”

　　哈利挑了挑眉，为什么斯内普会提醒他？“你不是纯血。”他想到唯一一个原因。

　　斯内普几不可见地点头，眼中不再含有明显的敌意。这令哈利感到很奇妙，一个不恨波特的斯内普。

　　“你是麻瓜种？”

　　斯内普一脸厌恶，“斯莱特林从不招收麻瓜种。”

　　哈利点点头。

　　“你不是麻瓜种，是吗？”斯内普问，看来他对自己的理论没有表面上那样有把握。

　　“不，”哈利回答，“如你所说，否则我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模凌两可地说，发觉斯内普眼里冒出厌恶以外的情绪，哈利感到格外不适应。

　　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原本空旷的餐桌有些拥挤。

　　哈利为自己倒了一杯南瓜汁，注意到教师席几乎没有空位了。几个熟悉的面孔仍在，但大部分高级巫师课程教授的样子都十分陌生。校长席是空的，邓布利多不在，哈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

　　格兰芬多长桌传来一阵喧闹，哈利抬头望去，几个学生在那边争吵了起来，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领头的是詹姆斯·波特，他的父亲身材高挑，有些削瘦但并不瘦弱，他长得十分英俊，一头黑色乱发张扬地翘起，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哈利发现他并不像海格或者西里斯说的那么像他父亲，但他的确将波特家的头发与近视传承了下来。一个稍矮些的棕发男孩与另一个比他父亲更高些的黑色长发男孩站在詹姆斯旁边，哈利猜测那大概是莱姆斯·卢平和他的教父。人群中不见莉莉·伊万斯，也许这个时候他母亲仍不喜欢他父亲。

　　哈利原以为自己会非常激动。但事实上，他没有。哈利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他很难把距他几米之遥的那个与他十分相似的男孩当做他父亲，那更像是...弟弟或别的什么，毕竟他现在的确比他父亲年纪要大。

　　哈利仰起脖子想看看人群中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看到彼得·佩迪鲁。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关注。”西弗勒斯·斯内普在一旁说道，哈利发现，因为詹姆斯的声音，斯内普显得有些紧张。

　　“为什么不？那事关我的学院。”哈利说。

　　斯内普一下子无话反驳，哈利感到一阵报复性的愉快，“也许你能告诉我他们是谁？”

　　斯内普明显有些气恼，但他还是不愿情地说了，“斯莱特林领头的是艾弗里，卡尔·艾弗里，五年级，是纯血种。在他身后的是科俄斯·诺特，也是五年级，纯血种。”

　　哈利顺着斯内普所指看去，卡尔·艾弗里有一头卷曲的深褐色头发，有些胖，他神情激动，像是被他父亲惹怒了。他身后一个高瘦的棕发男孩，大概是诺特。

　　哈利记起，在自己的时间中，的确有一个叫西奥多·诺特的斯莱特林学生。那么，科俄斯·诺特很有可能就是西奥多·诺特的父亲。和诺特一样，哈利虽然没有在学校见过姓艾弗里的斯莱特林，不过他们的确是他在五年级时指认过的食死徒。他突然发现，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在以后都将成为食死徒，包括坐在他对面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毫无预警地，校长从塔楼跌落的身影又再次浮现。哈利丧失了他的胃口，只得放下手里的食物。

　　“其他人呢？”他问道。

　　年轻的斯内普露出烦恼的表情，“那些斯莱特林不全是五年级，我不熟悉。”

　　哈利点头，“那么格兰芬多们呢？”他带着恶意问，“我相信他们之中有五年级？”

　　斯内普明显地皱眉，“也许你可以自己去问。”

　　哈利不打算罢休，“我想我是个斯莱特林？”

　　“那就别去管格兰芬多的事。”斯内普生硬地回答。

　　“不，我没打算去做。”哈利注视着斯内普，发现他很难将眼前这个斯内普与他的前魔药教授作对比，他们看起来不像同一个人，“不过与斯莱特林争吵的总是格兰芬多，不是么？”

　　斯内普明显犹豫了，他抬头皱着眉看着哈利，哈利试图不为所动，让脸上只浮现好奇。

　　“你会知道的，”斯内普含糊地说，声音已经透露出挫败，他将头埋入书本，将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哈利挡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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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跟在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身后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顺利地找到了自己的寝室。斯莱特林寝室位于湖底，比格兰芬多要昏暗，哈利可以从半透明天花板看到墨绿色的湖水。寝室里有五张床，四处充满着碧绿与银，但也不乏一些其他颜色，金色的装饰物与深灰色的大理石墙壁，黄铜的挂钟，地毯上带着一些令哈利怀念的深红。

　　哈利看到最里处的那张床边摆着一摞课本。考虑到几乎没人买一套课本只是为了放在床头柜摆着，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枕头上有一张便条，他确信那是邓布利多的字，它告诉哈利柜子里有一些衣服和必需品，他读完字条，随手扔进抽屉。哈利将书本放进书包里，看了眼他的高级巫师课程表，明天上午他有两节连堂的魔药学，一节魔咒学，下午将有古代魔文与变形术，还有魔法史。他有些疲惫地坐在床上，牛仔裤里的东西让他很不舒服，哈利将它掏出来，才发现是那张活点地图。

　　见到邓布利多后他得到的更多是震惊，餐桌上也无暇他顾，他早就忘了他从1997年带来的除了魔杖还有什么。

　　此刻，宿舍里空无一人。哈利意识到，这件此刻尚未被发明的恶作剧利器，将会给他带来多大便利。遗憾的是，他想起自己的隐形衣，那件美丽的斗篷掉落在了1997年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里。

　　他换上睡衣，合上深绿色的幔帐，将那张空白的羊皮纸平铺在床上。哈利感到疲倦似乎消退了一些，兴奋伴随着些微恐惧在他心里滋生，他不知道这神奇的魔法产物能否在它未被发明之前使用。

　　哈利拿出魔杖，轻轻敲了敲那张空白的地图，“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

　　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黑色线条从魔杖触碰到的地方涌现，哈利松了口气，它们彼此汇合、交叉，蜿蜒至这张陈旧羊皮纸的每一个角落，羊皮纸上方浮现出几个弯曲的哈利烂熟于心的名字。

　　哈利盯着面前的地图，找寻着代表他父亲的小圆点，现在还没有宵禁，他不指望劫盗者们乖乖待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写论文。很快，他在四楼发现了他们，四个小圆点挤在一起，他们笼罩在他父亲的隐形衣下，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走着。实际上他们不需要如此小心，四楼很空旷，完全没有其他人。哈利看到他们走向那条通往霍格莫德蜂蜜公爵的密道，脸上露出微笑，他知道詹姆斯能顺利将他们带回来。

　　接着，他在图书馆发现了他的母亲，令哈利郁闷的，斯内普的名字出现在她旁边。他想起在五年级看到的斯内普的记忆，不出意外的话，斯内普将在OWLs考试之前被他父亲羞辱，并与她母亲决裂。哈利甚至开始同情起斯内普。

　　他慢慢将目光挪向斯莱特林休息室，晚餐时遇到的男孩，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正走向休息室，他身边围绕着一圈名字，哈利毫不意外地看到克拉布、高尔与帕金森在里面。

　　如他意料，地图上处于斯莱特林寝室里的他名字不是史密斯。哈利认为这一定与某些辨识身份的魔法有关。哈利不知道自己将会在这个时空待多久，但如果一张他父亲在六年级制作的恶作剧地图就能轻易暴露他，也许等不到明年，明天他就会被人们围住问个透顶，改变未来的走向，或者更糟糕的，让他永远也无法回到属于他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