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的华尔兹》mai舞

10、夜市街灯

　　PATR 4 PART 5 卡农双重奏
　　PART 5 CHAPTER 10 夜市街灯
　　初冬的白天，天空没有一点太阳的颜色，压抑地让人透不过气。即使是在正午或者黄昏，都看不到太阳鲜亮的色彩，天空是呆滞的，灰白的。只有在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人们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夜晚真的降临了。
　　夜间的火车站，萧萧瑟瑟，只剩下一点北风在疲倦的呼啸。
　　火车进站，闪着昏黄的光。轮子摩擦铁轨发出嘶哑的声音，渐缓，渐近。“呜————”的长鸣过后，终于停了下来。
　　稀稀疏疏的人流三三两两从车厢里走出，传来三言两语，然后向四面八方散开。
　　他最后一个迈出车厢。
　　一阵北风吹来，树上的枯叶正好在他面前滑过一条弧线。
　　他哈了一口气，一团白色的雾在他嘴边形成，外面已经很冷了，他整整他的衣领。风吹得他黑色的本来就不整齐的头发乱舞，他按按头发，向车站外有灯火的地方前进。
　　冬天来的，这么迅速。
　　本应该和月光组的成员一起来德国，却让出发前突如其来的新任务耽搁下来。凳子机到了德国，已经入冬了。一个人来这里，显得有点突兀。特别是像现在一样——静谧的夜晚，连个依傍的人也没有。
　　月光组的原任队长，现在的指挥官先生，宇田骏少校，踱步到车站外。
　　外面空荡荡的，迎接他的只有更猛烈的狂风。
　　他的手触碰到了口袋里的手机——现在在他手里也只是一个空壳罢了，因为他没预料到做火车要那么久，直到手机里的最后一点电也被用完——对于德国，他就只知道一个概念：
　　沉睡的森林。
　　抽象得让他不知道如何问路。看样子现在这样的无依无靠即使是军队少校也无法在异国他乡混日子。还是去找个公用电话吧，虽然不知道找来有何用途，但毕竟可以让事情看得不那么棘手。
　　于是他一边想一边走在陌生的大街上。黑色的天空下昏黄的路灯，陆续有长相陌生的人从身边经过。呼啸而过的汽车一辆接一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里应该是条不大的商业街，周遍的店铺早已打烊了。他想。白天的话，这里还有可能会比较热闹。
　　顶着喊风一直向前。对于现在的他，目标仅仅是电话亭而已。今晚有很大的可能露宿街头——算了，大不了再熬一天夜，几夜不眠的滋味，作为指挥官的他也不是没有尝过。
　　就这么组着走着，一个封闭式电话亭终于印入他的眼帘。再向前几步，发现里面其实有一个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浅蓝色的短发，扎着黑色的发带，背对着他。女孩子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连衣冬裙，群摆不长，边是可爱的毛茸茸的白色，上身还有一件颜色稍深的披肩，脚上还有一双看上去很暖和的棕色长靴。
　　她一手握着话筒，一手在电话的按键附近游离，轻轻按下一个数字，又踌躇很久，手指一直在那里徘徊。电话亭玻璃壁隔了一层白色的温暖的水雾，看样子女孩在里面呆了不少时间。
　　才按了两个数字，她马上挂断电话，很失败地垂下头，又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抓起话筒，手指在各个按扭边跳来跳去。
　　宇田骏试探性地扣了扣门框边缘，没想到女孩敏感的一惊，迅速把话筒砸回电话上，十分紧张的回头——
　　“对不起————！！”
　　她垂下脑袋道歉，然后低着头快速打开玻璃门匆匆离开，宇田骏只能感受到她浅蓝的短发在身边拂过的感觉，连她的样子也没有看清她就跑得不见踪影。
　　至于么，感觉上好象做错了什么事。
　　宇田骏走进电话亭，仍看着刚才女孩跑走的方向——那个女孩的行为真是有点奇怪——他想着，顺手拿起被女孩捏得温热的话筒。
　　碰碰运气吧。
　　所有熟人的号码都存在手机里，随着它的没电也同时消失了。现在他只能记得唯一一个手机号码——
　　凭记忆输入一串数字，等了一回，电话另一头传来清脆的女声。
　　“您好，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运气真差。
　　不过那不是运气的问题，他早知道会这样，她讨厌被人打扰，所以即使有手机也会一直关机。
　　于是要怪只能怪自己没有准备好备用电板了，尽管说起来自己是个指挥官少校，但从某些角度来讲，考虑事情的确不如女孩子周到。
　　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话筒，偶然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刚才那个女孩，她还没走？
　　他走到玻璃门边，仔细辨认下那个路灯下的影子——是她，她没有跑远，在远远的楼边路灯下注视着这里，头仍埋得低低的，寒风吹得她的裙子向一侧飘起。
　　他打开玻璃门，对着那个方向不大声地说：
　　“快点进来吧，外面很冷。”
　　女孩微微抬头，但没有前进，看起来在征求他的意见。冷风灌进了小小的电话亭，宇田骏的乱发又不听话地飞了起来，于是他关上门。
　　女孩还在外面站着，几秒钟——终于屈服于外面的寒冷，她扭扭捏捏地拉开门缩了进来，一直背对着他，不肯抬头，双手玩弄着群摆。
　　“我已经打完了。”
　　“咦？”女孩紧张地突然抬头，红着脸发声。
　　“我说我打完了。”宇田骏耐心得重复了一遍。
　　“啊，那个……”女孩看看电话，又看看宇田骏，最后说，“……谢谢……”
　　说完后她一把抓起话筒，不敢多看他一眼，但她始终没有按按扭。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宇田骏虽然这么想，但也没有多大在意，毕竟她只是一个偶尔遇到的无名女孩，最后也会成为过路云烟。于是他决定先离开这个电话亭。
　　一直注意着他的女孩看到他的手触到玻璃门时，突然大叫了一声：
　　“等等……！”
　　“……？”宇田骏的手停在门把上，回头看着她。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意识到自己叫得太过放肆和出格，她扔掉话筒，双手捂住嘴巴垂下脑袋——心跳得真厉害。
　　“有……什么事么？”宇田骏等了她几秒钟，开口问。
　　“那个……”女孩的声音很小，“那个……”她由于了一会，目光不断看向四周，踌躇了一会，她终于像下定决心似的，突然90度鞠躬：
　　“拜托您帮我一个忙！！”

　　两人离开电话亭，沿着街向前走。走到街心的一把长椅前。
　　“那个，先坐一会吧。”女孩小心翼翼地说，然后慢慢坐到长椅左边的扶手旁。宇田骏没有反对，坐到了右边的扶手旁，隔开她半条长椅的距离。
　　“有什么事？”宇田骏开门见山。
　　她红着脸，想了一会，却说：“我要感谢您……我请您喝饮料吧，您喜欢什么样的饮料？”她说话的语速很快，一口气把话说完才能松口气。
　　宇田骏觉得很迷茫，但又觉得想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便没有仔细问，一切顺其自然，他便也按问话回答：“大概是咖啡吧。”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喝的，在平时熬夜时会喝黑咖啡来提神，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它了，不过估计今晚也得熬夜工作。
　　“明白了！”女孩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从座椅上闪起来，奔向马路对面。几分钟后，她气喘吁吁地回到他面前，脸冻得通红，碰着一个饮料罐回到宇田骏面前，硬把饮料塞到他手里。
　　“请，请享用！”
　　她几份生硬地说，说完就迅速回到她原来坐的地方，目光看向别处。
　　宇田骏看着眼前小小的饮料罐，手里感到有点微烫，是很温暖的。罐子上写着，口味纯正的爱尔兰咖啡。爱尔兰咖啡，就是用爱尔兰威士忌酒和奶油冲饮的浓味热咖啡，很刺激的口味，也许太过强烈了。他打开罐子，一鼓浓郁的咖啡香带着威士忌醉人的味道扑面而来。喝一口，苦涩的，微甜的，冲得嗓子火辣辣的，又全身温暖的。
　　女孩偷偷看他几眼，她应该是揣揣不安地等待他的回话。宇田骏双手握住瓶子，看着远方闪烁的橙黄色的灯光，默默低语道：“其实我不喜欢太烈的东西。”嘴边形成一团冬日独有的白雾，缓缓散去。
　　“对不起。”女孩像是做错什么事，低下头，“我以为你喜欢。”说得很轻。
　　“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了，”宇田骏说，“你想让我干什么？”
　　“那个……”女孩像是被语中要害，声音更小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不知从何开口，“实际上，实际上……”她的目光上下游离，“实际上……”她终于下了决心，闭上眼就当豁出去了：“实际上——
　　“我有一个朋友！”
　　上帝啊，等了那么久，居然是那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宇田骏又合了一口手上的咖啡，身体热了起来。
　　“我的那个朋友，”女孩的语气好象是要匆匆把话题结束，“那个朋友，他身体有一点缺陷，所以总被人嘲笑——昨天他因为打人被警察抓走了，我去求情让警察放了他，但他被放出来后又不见了，我怕他又去惹事，被重新带回去，又不好意思打电话找他，万一他又被抓，我是说，他是个很倔强的人，我打电话也许会激怒他——我的意思是，请您一定要和我一起帮我找到他——我的意思是，那个——真的拜托您啦！”除了最后一句特别大声外，其他语言都是含含糊糊语无伦次的说下来，她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就如跑完几百米后那样，红着脸气喘吁吁。
　　宇田骏听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他把咖啡喝完，一边问：“那么，你让我怎么帮你？”
　　“那个，和我一起……寻找……”后面两个字的声音弱了下去，她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如此突兀地向陌生人提出要求，她似乎有些心虚，目光在他身上移来移去，然后轻声说： “……对不起……”
　　宇田骏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白雾，形成长长的一串。他一手拖住头，靠在扶手上没有说话。
　　“那个……”女孩见他没有答复，忍不住向右边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直到男生彻底进入自己的视线，再忍不住，多看几眼。
　　起初在电话亭外看他，感到他一身黑衣，多少有一份冰凉的威严感，拜托他做事，老实说有一部分理由就是被他的威严感所震慑，但总会觉得恐慌。现在靠近了看，猛得发现他其实是个长得很标致的少年，线条不像想象中的强硬，眉宇间反倒透露着一点柔和。乱蓬蓬的黑发又多又密，垂下来盖住了额头也遮住了部分眼睑。黑发黑衣下的他皮肤显得白皙，五官端正，双目微闭，眉头紧簇似乎有中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神气，但是，却又那么吸引她靠近，去拨开他覆盖在额头上大概很不舒服的头发，然后仔细看看他的正脸。
　　“我没有告诉你我睡着了。”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伴随着一点爱尔兰咖啡味，女孩顿时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脸又一次红了，迅速闪回自己该在的地方，心不停地跳，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宇田骏如刚睡醒似的打了一个哈欠，从嘴边跑出一串好看的水雾。
　　“那个……”女孩连忙掩饰心中的慌乱，“可以么……”她又补了一句：“没关系——不同意没关系，是我太突然了，没有强迫您的意思——”
　　“我无所谓。”宇田骏说，“不过条件是在我帮你后你也要帮我一个忙。”想到自己在德国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这个女孩估计是最方便的帮手了。
　　“恩！我一定会帮你的！”女孩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就不会有负罪感了。在昂起头的同时，她的目光正好撞上了他的正脸——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东方男孩的面容，一点不屑的表情，与表情很相配的装扮，黑色的有点鬼魅的身影，却那么让人透不过气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魅力，呢。女孩慌忙把目光移开。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吧！”她离开长椅，赶快找到他，离开眼前的人，他太让人受不了了。她于是迅速沿着大街走下去。宇田骏跟在她后面，把双手插进黑色风衣的口袋里，他的心里在想其他事情，关于军队的，或者是其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不知多久，看到前方热闹了起来，估计是到了市中心。
　　“那个……”女孩突然停下脚步，好象在叫他，“那个……”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宇田骏也停下来，看着女孩，淡淡地说：“我不认识这里……我是在跟着你走。”
　　“咦……？？”
　　女孩一脸尴尬地愣在原地。没办法，走了太长时间，她只能无奈地又找了一把长椅，先休息一回在说了。
　　宇田骏坐了下来，女孩稍稍靠近他一点，然后问：“那么，我们应该去，哪里找？”
　　他耸耸肩：“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那就让你的朋友自己来这里找我们吧。”
　　开玩笑似的语气，却说得让女孩不再那么紧张，稍微有点安心了。

　　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只是单纯的看着黑夜而已，夜空中，只用松散的几颗星星。
　　“喂，你——”他突然开口了，女孩精神一振，慌忙回答：“——是！”
　　“既然找不到那个人，那你先帮我解决我的问题。”他说，“你知道沉睡的森林么？”他问，抱着渺茫的希望。
　　“你去那里干什么？”女孩脱口而出，说完以后马上捂住嘴巴。
　　“你知道么？”宇田骏感到有点惊奇。
　　女孩用力摇摇头，却又不否定：“听别人——提到过，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宇田骏不再追问，但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她在说谎，如果她是知情者，那他就不会那么容易从她身边离开了。而女孩此时又开始揣揣不安，sleeping forest，是的她知道，正因为知道，她才会那么害怕。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亮着红色灯光的警车队从两人面前的街上呼啸而过。
　　“莫非……”不知是本能反应还是真有此事，女孩顿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难道说……”她想也没想，竟随着警车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这是。
　　百无聊赖的宇田骏也站起来，准备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看到什么，虽然警察和军队根本不是一家的。
　　车子就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那里吵吵闹闹，围满了人，几个警察拿着警棍颇为神气地走到人群中，女孩站在人群不远处望着那边，左手握着右手放在胸前。散开的人群围成一个大圈，警察和当事人围在圈中央，女孩向里面张望，看到里面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白衣少年，浅棕色头发，前额的刘海半边盖住了右眼，带了顶白色的线帽，宽大的白色线衫松松垮垮，两袖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戴戴！！！”
　　女孩失声叫出来，又习惯性地捂住嘴巴。她周围的人听见她的声音，都回头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那个叫“戴戴”的男孩子也注意到了她，皱皱眉头——好象是，瞪了她一眼，还没等到女孩做出反映，就出现了一个尖利而刺耳的声音。
　　“看，那个人没有右手！”
　　一个孩童的声音。旁边满满的起哄声。
　　“不是，你看他的右手只是一个铁器而已～”
　　“啊，没有右手的怪物，好可怕啊！”
　　“大家离他远些，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怪物的举动来呢！”
　　“万一被他传染大家都成机器人就不好了！”
　　“哈哈哈……”
　　烦人地如潮水般涌来，女孩也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吵死了！！”男孩愤怒的声音——他举起右臂，果然不是手臂，从白色宽大的贸易里露出来的是他们所说的铁器，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把锋利的长矛，闪着冷竣的光。
　　“啊，他又要打人了！”
　　“大家快点逃！”
　　小鬼们一哄而散，他的手则被警察抓住，那个警察不怀好意地说：“你老实些！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那变异的‘手’再打伤人就要进监狱，谁来说都没用！”
　　围观者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小孩子起哄着唱道：“怪物怪物，没有手的机器人……”
　　女孩只能闭上眼不看这一切，已经很多次了，这么被侮辱，这么发怒，这么被抓，戴戴心中仇恨的导火线将被点燃，无法阻止，但是为什么只有戴戴一个人，只有戴戴一个人的手不同常人？
　　“全部闭嘴！！”
　　最终等到的还是戴戴绝望的声音，他用力争拖开警察时金属碰撞的声音。
　　“小鬼我要逮捕你——”
　　“TMD谁管你！！”
　　金属的火光闪过，然后是警察的惨叫，群众的惊呼，其他警察们的手忙脚乱和咒骂声，还有虽然很轻但能够分辨的戴戴细微喘息的声音。
　　又重演了，这次，能逃过么？
　　仇恨的血液，缓慢流到了女孩脚边。
　　住手吧戴戴，已经那么多次了，请你再忍耐一下，不行么。
　　“这些可恶的人——”他还没有出够气，又一次举起右手。
　　住手啊戴戴，否则那个，真的会变成凶器——
　　右手的长矛迅速刺向另外一位警察——
　　却没有血肉模糊的声音。
　　他感到右臂被强有里的力量抓住，竟然，无法动弹了。
　　像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到底是什么人……
　　这次他有些恐慌，抬头看抓住自己的人。
　　黑发黑瞳黑衣的少年，仅仅用一只手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自己用力挥出去的手，脸上的表情那么从容，仿佛——易如反掌。
　　女孩和他一样吃惊，她没有记错的话，宇田骏应该还在后面走，和自己差开很长一段距离，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不动声色地出现在这里，并那么快的，挡住了戴戴的攻击——
　　“你想干什么，我可以陪你玩一会。”冷淡的口气透露着挑衅。
　　“你这家伙——”又想攻上去，这次，彻底让他抓住了另外一只手，动弹不得。宇田骏皱皱眉头，稍稍一用力，戴戴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弹到了几米之远。
　　“戴戴！”女孩尖叫一声，冲入人群扶住他，他瞪了女孩一眼，然后咬咬牙，紧紧盯着宇田骏，目中迸发的，也许是仇恨的火花。
　　几个被吓道的警察手忙脚乱地抬着受伤的警察上了警车，一个人走到宇田骏身边，有些敬畏恐惧地说：“你好……非常感谢您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麻烦……”
　　“……”宇田骏看着他们没说话，那个懦弱的警察顿时找不到说下去的字符。
　　“那我就把他……带回所里了。”
　　“把他交给军队处理。”宇田骏斩钉截铁地说。
　　“……军队？”他转身疑惑地看着后面的戴戴。
　　“还要让我再重复一遍么？”宇田骏有些不耐烦地把手神进风衣里，从里面掏出一张证件：“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是……少校？”警察们大惊失色，“既然是这样，那么把那小子交给军队处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们喃喃说。宇田骏迅速把证件放了回去，警察们强壮威严，去驱散围观人群，走上警车，鸣着警笛消失了踪影。

　　“那个……”女孩慢吞吞地走到他身边，又一次90度鞠躬，“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您！”她大声说，“如果不介意的话——今天就在我家过夜吧！”
　　“……？”宇田骏楞了一回，然后说，“你要帮我的事还没有实现呢。”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想……”
　　“喂你疯了么——”戴戴的声音，“他是……”
　　“我没疯，你也不看看是谁把你救出来的。”女孩冷静地说。
　　“切。”戴戴啐了一口气，不再吭声。

　　跟着女孩和一脸不满和愤怒的戴戴穿过了一群居民楼。
　　后面是一大片空地，上面有栋矮矮的临时房。
　　“这是我暂住的地方。”女孩不好意思地说，“条件有点简陋——请您将就一下吧。”
　　“既然很简陋你还让他过来，”戴戴依然耿耿与怀地说了句，然后一个人走到了低矮的房子里，关上门。
　　“戴戴？”女孩试着叫了他一声，然后无奈地对宇田骏说，“对不起呢，他总是这么赌气，这也不能怪他……”
　　“恩，没关系。”宇田骏说，“在外面站回也不错。”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头上并不密集的星空。似乎气氛没有刚见面时那么紧张和尴尬了。
　　“那个……”女孩开口了，“ 告诉我您的名字么，那个，见面那么久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恩。”宇田骏答应了，“我叫宇田骏——宇宙的宇，田野的田——”
　　“我知道，”女孩抢着打断他的话，“是在广阔的宇宙中不断奔跑的马儿吧！”
　　宇田骏皱皱眉头，不过她说得没错，他没有否认。
　　“我叫艾莉•娜娜。”女孩笑着说，“请叫我娜娜吧！”
　　娜娜，不管在哪个国家都可以看见的名字。
　　“今天，谢谢您。”娜娜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这里，“您是一个好人呢……”
　　“艾莉•娜娜，”他说，“不要总是您来您去了。”
　　“啊，对不起。”娜娜习惯性低下头，与光注意到他黑色的头发很漂亮地飞起来。
　　他能够，清楚地叫出，自己的名字了呢，真好。
　　沉睡的森林，虽然很想帮他，但这个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很困难的题目。
　　“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对吧。”娜娜想不出该说什么。
　　“恩。”
　　他很专著地看着天空，他做起事来总是会那么认真，真叫人喜欢。
　　那个表情简直在说
　　肯定的说，一定还有人和自己一起看着同一片天空上的星星。
　　我说的对么
　　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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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起来又向是个新故事的开始呢,看起来又不象,新的原创人物的出现,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物
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