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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病II ...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随着一声可怕的嚎叫划破清晨的宁静后,昌平小汤山五阿哥玉山别院里的大部分人都聚在了这间小院里了。
      黄太医又是诊脉又是查舌苔,太医院跟来的医士、吏目们算是忙了个团团转。好一阵的忙活,最后黄太医终于暂时确诊了:九阿哥暂时失聪了。
      毕竟此事非同小可,因而消息随后也传向了紫禁城。
      黄太医愁眉不展地坐在纸笔前,心想:多来几个人吧,我的同僚们。你们要是不来汇诊,八成我这脑袋也就甭保了。虽然天花会导致人失去听力。但这可是皇子,皇子失聪那是闹着玩儿的嘛。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胤禟有些力竭地冲黄太医喊。
      黄太医一听,立即落笔疾书:此症为天花高烧所致,也许是暂时的。以前也是见过这样的病例的。写完便恭敬地将方子递与在一旁伺候的嬷嬷转交给胤禟。
      胤禟气急地接过看后,狠狠地将纸揉成一团,吼道:”也许是暂时的?什么叫也许?也许是暂时的是不是也会也许是一辈子的?”
      “这…………”黄太医也不敢打包票会好,只是迟疑地立在当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写……你给我写出来。”胤禟的嗓子前几天高烧后已经有些哑,如今再这么一急一喊,更是嘶哑得利害。
      黄太医立即落笔写下了”未定”两个字递了过来。
      何小川、静柔等也在一旁急得不得了。他们的这个主子,平日里就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失聪要真是暂时的还好,倘若是一辈子的那还得了!
      而初晨看这边平日里温文和善的黄太医急得直擦汗,孙嬷嬷更是急得直抹眼泪,再看那边的胤禟一脸的怒气地瞪着黄太医及他起伏不定的胸口,心里别提有多懊悔多难过了。
      见了黄太医那”未定”二字,胤禟的脸都绿了。”庸医……废物。”话音才落,便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
      吓得一干人等都冲上前去,即见他瞪着一双凤目,隐忍着怒气道:“看什么,我还死不了。”直直地躺在床板上,末了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滚。”便吓得除了初晨以外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音。
      初晨咬了咬牙,坐到了刚刚黄太医做的位置上,提笔写道:”相信我,你一定会好的。”费了好大劲才写好,走过去递给了胤禟。
      哪知胤禟将脸一扭看也不看。
      初晨讷讷地又回到座位上写了好久才搁下笔,默默坐到胤禟的床边。
      好久,胤禟也未将头转过来。
      难道这就是自己所要的结果吗?这就是自己要救人一命所要付出的代价吗?若是要代价为什么不冲自己来,法事是自己做的,大鹏是自己驱走的,这一切一切的元凶都是自己啊。自己才是要被惩罚的那个啊。
      “啪嗒”一滴泪落在了胤禟祼露在外的羊脂玉般白晳细腻的小臂上。
      “啊———好痛”胤禟不由吃痛地一叫。可恶,感觉什么东西刚好落在了一个刚刚结痂的创口上,顿时疼得直冒冷汗。
      转过头刚想开口大吼,就见初晨慌慌张张地抓着自己的手臂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微微皱起的眉配上红红的鼻头,微垂的眼皮底下不知道又在蕴酿着多少眼泪,那感觉别提多怪了。
      胤禟皱起的眉头轻轻地展开了,说:”快去擦把脸吧,好丑。若是让小十一知道我把你弄哭了他还不得跟我翻天。”
      “……”
      “快去吧,反正你说什么我也听不到。你就把你刚写给我好了。”说完伸过手去拿初尘手上的一沓纸。
      初晨连忙将纸递过去,转身拿手巾去擦脸。回来时看见胤禟正在一头雾水地那撂纸翻来翻去。
      见初晨回来,胤禟便将纸递回给初晨,说:”坐吧。看起来人倒是精明漂亮,写出的字让人受不了也就不说,偏偏写出的东西也都是莫名其妙的。”真难为小十一怎么和她交流的了。
      初晨噘了噘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练字嘛,无趣极了。这怎么叫莫句其妙,这叫言简意赅。
      “我问一句你找给我一句好了。”胤禟见初晨又摆起要哭的表情马上转移话题。
      初晨连忙答应。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一定会好啊。”胤禟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
      就见初晨在一堆纸里翻找了半天,找出了一张递给胤禟。胤禟接过一看,差点气笑了。上面写着:”注定的。”
      “万一要是好不了呢?”胤禟继续问。
      继续翻纸,”遍寻名医。”
      胤禟一愣,说:”太医院什么名医没有?”更何况自己是皇子,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去亲自找大夫的。”这么重的任务,交给谁来完成?”
      初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胤禟。
      好一会,胤禟才反映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和你起去?”
      初晨连忙点了点头。
      胤禟哑然失笑,片刻又道:”对了,你怎么来这儿的?”胤禟这才想起重点。想必是自己额娘也同意了的,要不然她是绝进不来的。
      翻纸,”都怪我不好。”
      “怎么又怪你了?”胤禟有些好奇。
      初晨指了指自己,又拿出了一张纸,”责任。”
      “你是说这是你的责任?”胤禟倒真的奇怪了。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她的责任了。他可不喜欢随便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人。
      初晨摇摇头,又找到一张纸”秘密。”
      “什么秘密?”胤禟看着一脸纯真的初晨心底偷笑,才这么大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拿纸,“来日方长。”那意思就是日后告诉你。
      好一个来日方长!“我自己见喜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是你传染给我的?”胤禟发现逗弄初晨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看她的小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心里莫名得高兴,现在的她不像是在白云观那般地锋芒毕露,牙尖嘴利的。虽然不聪明,但却很可爱。倒真是像亏欠了自己什么一样。
      初晨明显一惊,心想:不会发现了吧。于是继续拿着“来日方长。”敌不动,我不动。
      胤禟忽然像是发现一件极为好玩的事一样,努力忍着笑意,道:”喂,虽然我听不见了,但是我也没叫你不准说话啊。你该不会是哑巴了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初晨急忙跑回桌子又写了几个字回来,“你一天不恢复听力,我就一天不说话。”
      短短的几个字,给胤禟带来的震撼却是非同一般的。他从未想过也从未要求过别人如此对待自己,同样也不想这样别无所求地对别人。“你刚刚说若是我听不见,你就会和我一起去寻找天下名医?”
      初晨点点头。
      “那我要是一辈子都恢复不了听力呢?你又多久不说话?”胤禟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问出这么一句。见到初晨又转身跑掉去写字时,胤禟发自内心地笑了。
      “一辈子。”初晨在白白的纸上黑黑的字写到。
      胤禟一愣,随即笑着道:”你要记住,不准反悔哦。”
      ……
      ……
      两个人就这么我问一句你写一句地聊着。直到胤禟体力不支,再一次深深地睡去。
      而就他目前的状态来看,他除了耳朵失聪这一点外,其他方面的一切都是在好转中的。而玉山别院的人果真未再看见初晨说话。

      “你在干嘛?”胤禟终于忍不住发问。他静静地站在初晨身观察她好久了,她却一直未曾发现。只是盯着天空中不时飞过的大群的信鸽看。
      见胤禟只披了件衣服出来,初晨连忙跑到他的身,也不说话直接拉住胳膊就往屋里拖。
      胤禟的目的就是找初晨陪他聊天,所以也就顺着也的意思跟了进来。
      初晨直接把胤禟拉在床边,扶他上床、放好靠垫好、盖上薄被一系列动作完成得相当完美。看胤禟依旧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初晨才拿出这几天黄太医特意为他寻来的碳笔和白纸,低头写了一阵才交给胤禟。
      胤禟接过一看,才恍然大悟。纸上写到:”四日前我让三师兄寻找药方的信已经发出去了,这几日回信也应该到了。可是我怕师傅收不到信,所以就自己试着找一下。”他们养的那些信鸽飞得倒是远,可是就是经常地转向找不着自己的家,虽然二师兄说那是因为他们经常远游并且更换住址的缘故
      前几天初晨说要给他找药方他还奇怪呢。这玉山别院现在是只许进不许出的地方,原来竟是用这种方法来通信的。
      “你是怎么吸引属于你们的信鸽子找过来的呢?”据胤禟所知,除非是信鸽的窝就在附近,要不然信鸽是绝不可能绕过北京城里的家飞来这里的。
      初晨一听立即从脖子上摘下来一个黑色的哨子放到胤禟手中。
      即便是生在帝王家的胤禟接过哨子一看,不禁也为它的做工精美赞叹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石材制成的,放在手里竟如玉般地温润光滑。上面根据石头本身的纹路刻满的细密繁复花纹与哨子材料本身的古朴厚重竟融合得洽到好处。
      胤禟下意识地交哨子放在嘴里想要吹响,却见初晨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手。
      胤禟试探情地问:”你听不到?”
      初晨点了点头。聪明如胤禟立即明白,这是个哑哨。只有从天空经过的鸽子才听得到它所发出的声音。人是根本就听不到它所发出的任声音的。
      见初晨有点蔫儿不禁玩心又起,笑着说:”呵呵,其实我有一件事这几天一直想告诉你。”
      初晨立即来了精神,等待下文。
      “其实最近几天你写的字要比以前漂亮多了。”言罢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初晨小嘴立即噘了起来,扬了扬眉狠狠地瞪了胤禟一眼。起身便走,走到门口时才回身对胤禟做了个双手合十歪着头放在耳边的动作。
      胤禟收到后,立即乖乖地躺好。初晨见他十分少见地听话,不禁笑眼弯弯。
      躺在床上目送初晨离开的胤禟顿时愣在当口,等缓过神时初晨却早已不见了。蓦然,他竟希望这般笑容只有他才见过。

      “我要尝尝这个。”胤禟指了指炕桌上的一道菜对初晨说。
      初晨立即将菜夹到碗里喂给胤禟。他们是一个做得顺手一个吃的得意,那场景仿佛已经上演过好多次般地自然。
      “今天的菜还不错嘛。你做的?”胤禟哪里还管平日里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啊。现在山高皇阿玛远,在玉山别院他就是天。
      初晨摇了摇头,这几天的菜式可都是芸央姐姐花了很多心血才想出来的菜式呢。
      “哦。又换了锅灶上人不成?原来的那个做得菜照你可是差远了。”胤禟这几天的胃口算是被养刁了。
      初晨又摇了摇头。
      这回倒是轮到胤禟惊讶了,问道:”难不成还是原来那个叫什么芸央的?”不可能吧,这手艺进步得也太快了些吧。
      初晨点了点头,轻轻地笑了。这几天她们俩有时间便在一起砌磋。其实就芸央的基本功来讲,那是相当地扎实的。只是由于她身处内廷,所以在用材及烹饪方法上受到了很大限制。这几天通过和初晨接触后,她发现凡是能吃的东西初晨都会想方设法研究出一道菜,并且让它的味道发挥到尽善尽美。两人相互弥补,倒是都有了不小的进步。
      “呵呵,没想到这耳朵聋了之后收获倒不小,这以后老十还不得长在我那儿了。”一想到自己的那个宝贝十弟弟九阿哥不禁越吃越开心,竟足足比每日多吃了小半碗。
      细算算这些日子老十和老十一的信可没少往玉山别院里传。字里行间虽然说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可是胤禟却真的从中感觉出了丝丝暖暖的温馨与幸福的味道。五哥是太后带大的,而且年龄相差得也多些。因而自己反倒与这个和自己仅差一个多月的十阿哥走得更亲更近些。
      或许在别人眼中几乎形影不离的他们是特别怪异的两兄弟。因为他们一个聪明近乎于狡猾另一个则憨厚近乎于愚蠢,任谁也不会觉得他们会相处得好,但是他们偏偏相处得极好。最开始大家都以为聪明的九阿哥经常会欺负十阿哥,结果似乎刚刚相反。通常在格斗训练时往往都是大家公认的身手矫健的九阿哥被十阿哥摔倒在地,弄得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惹得宜妃娘娘心疼不已,可他自己却毫不在意。

      吹散了桌上残留的纸灰,初晨轻轻将头上的桃木簪取下了拿在手中把玩。表面看来除了厚重以外并无其他过特别的地方,簪身通体乌黑发亮精光内蕴,锥形端,圆圆的头,线条奔泻豪放古朴之极。师父不在身边护法,晚上的法事就又要靠你了哦。
      明明灭灭的烛光映在初晨的眼中显得异常明媚。

      头顶,湛蓝如洗的天空下,洁白的云朵或厚重或轻缈。不断变换着的倩影衬托得天空更加远宁静。脚下,广阔无垠的碧草随着风泛起一波波的草浪,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星星点点地缀在其间。蜿蜒流淌的小溪淙淙流过,有如一条洁白无瑕的素练,在阳光的映称下闪闪发光。远处是连绵不断的是矮矮的小丘,远远望去只觉得一片的嫩绿映入眼帘
      景色幽清,可是踩在软软的草地上的胤禟却心中一片茫然。这是哪儿?自己怎么来到这儿的?伸出胳臂一看,如同从前一样的光洁。如果没记错,自己应该是在京郊五哥的别院里避痘才对。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好疼!
      天堂?为何不见神仙!更何况这里虽然美矣,但却肯定是人间的景致。
      地狱?黑白无常又在哪里?更何况那在空中闪闪发光的大圆球明显就是太阳嘛。
      片刻,索性怀揣着迷惘抬脚向前走。毕竟野外生存的技能还是有的。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了不知多久,别说人影没看着,连个虫子都没瞧见。正当胤禟感到格外地沮丧时,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咆哮。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怔怔地愣在原地。就见一只肋生双翅通体雪白的老虎正向他疾速飞来。再仔细一看,虎背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一双如星子般璀灿的眼睛格外惹人注目———初晨。
      刚想开口,却见初晨一脸的薄怒地来到他跟前,樱唇轻启道:“你这人看起来聪明,想不到却也是个笨肚肠。明明让你在原地等我,你可倒好自己跑出了这么远。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让我如何交待。”
      这一番话不禁听得胤禟一头雾水刚要辩驳,初晨已一把将他拉于虎背之上腾空飞于云端之上。
      胤禟双手牢牢环于初晨腰间,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不断作响,前面如烟似雾的氤氲纷纷从身边掠过。仔细一看才发,他与初晨骑的白虎居然有着刺猬一般的皮,不但不扎手不说,反而十分地柔软。
      “这到底是哪里?”片刻,胤禟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开口便问。
      就听初晨笑道:“这是灵圣山。”
      “灵圣山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来这儿的?”胤禟有些不解地问。
      初晨全身明显一僵,片刻方道:“忘了就忘了吧。记得反倒对你不好。”
      “我不要忘记,你告诉我。”胤禟霸道地说。
      初晨轻轻一笑,说:“告诉你也不怕,反正醒了之后,你依旧是不记得的。是我带你来请痘疹娘娘除秽,问耳光娘娘讨耳朵来的。”
      “醒了之后?莫非这是在梦中不成?”其余的胤禟全都未管,倒是一下子就抓住初晨的语病。
      还未等初晨回答,就见朵朵电花突然从他们俩个的四周绽放。“不好,雷电噬。”初晨话音刚落,随着身下座骑的一声长嘶,两人一同从空中翻滚下落。
      “不要啊!———”初晨吓得大叫,转瞬间便被胤禟一把够到,拉在身边。
      “反正也是在梦里,怕什么。”看着一脸惊魂未定的初晨胤禟不觉一笑。
      让他们谁也没想到的是才一安稳落地,一位面色清俊身着黑衣黑甲的人一脸地庄严与肃穆便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看样子八成是已经等了不少的时候了。再一看,那生有双翼的白虎已卧倒在一旁。
      初晨一见不禁眉头一皱,暗自叫生命苦,此时的胤禟倒是一脸地气定神闲。
      “仙子何必皱眉。既有胆识领了凡人、恶兽私闯灵圣山,定会有胆量随在下去见两位娘娘啦。”黑甲人像是带着面具般地陈述。
      初晨一听马上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道:“柳家哥哥何必这么认真。走错路了走错路了。呵呵,这次我出来得时间有些久了,下次定当亲自给你家圣母请安。”边说边窜到黑甲人的旁边,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你可以走。但这人和那兽必须留下。”口气中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初晨偷偷一咧嘴,说:“柳家哥哥,这人可是痘疹娘娘、耳光娘娘允了我才放进来的。”顾左言他可是初晨最拿手的。
      可那黑甲人却并不上当,缓缓开口道:“仙子不要为难于我。两位娘娘虽然让他进了灵圣山,可却并未允许他擅闯山中禁地。更何况那穷奇兽若是留在人间,倘若控制不住定会酿成大祸的。”
      听他说到这儿初晨不免狠狠地瞪了对面的胤禟一眼,心中暗忖:若非因为他,自己何苦要跟这人在这儿耗着。但又一转念,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又何苦要遭了那份儿罪呢。细一想倒是自己错了。
      对面的胤禟见初晨满脸堆笑地和那黑甲人说话,心中有些不悦,自打自己见了这初晨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嫣然乖巧地对人笑过。但听两人说话的内容大致也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令他惊讶的是刚刚自己初晨骑的那生有双翼的白虎居然是古书中记载的上古恶兽穷奇。才要上前说话却见初晨一个劲儿地朝他挤眉弄眼,便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留下可不行,他是人间的皇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那个穷奇你牵走就好吧。”边说边跳回胤禟身边紧紧挽住他的胳膊,像是怕人将他从身边抢走一样。
      黑甲人刚刚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穷奇身边刚要施法,却见眼前银光一闪,下意识地一躲,待银光过后仔细一看,不但初晨和胤禟早已失去了踪影连那卧倒在地的穷奇也一同失去了踪迹。黑甲人不禁怒火中烧,转身便追。

      “别回头,再看就来不及了。”初晨拉着胤禟飞快地向前跑。
      “为什么救我?”胤禟跟在初晨身后
      “别说了,快跑吧。”初晨最怕胤禟问的就是这件事儿。怎么说?难道告诉他说,是把你害成这样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为什么不骑那个穷奇?”刚刚骑着它时,胤禟还是感觉得到它的速度是非同寻常的快的。
      “受伤了。”若非它魂魄不全,自己怎么可能一个人就收它入了桃木簪呢!如今又受了伤,日后自己还不知要如何替它疗伤呢。

      “别跑了,再往前六步可就是万丈崖。”黑甲人的声音在初晨与胤禟的身后响起。
      初晨连忙拉住胤禟停在当下。待站稳脚步后,两人手拉着手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探身一看。待看清之后胤禟心中不由一惊,就见崖下烟雾缭绕,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若是刚刚他们没有停步,恐怕自己和初晨早就失足掉了下去吧。
      拉着初晨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初晨一笑,转过头问胤禟:“九阿哥,你可愿将性命交给初晨搏上一搏?”
      胤禟一愣,随即笑着说到“为什么不?大不了不回去便是了。”
      初晨转身,笑着对黑甲人说:“柳家哥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哦。”说罢一抬手,便将胤禟推下悬崖。等我。
      “不———”胤禟万万没有想到初晨会将她推下悬崖。
      “你要做什么?”黑甲人急得上前,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
      初晨只是轻笑,一转身也纵身跳入悬崖。
      黑甲人见状不禁大惊失色。唉,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的。旋即转身一抹淡淡的笑意攀上唇畔,心想:鬼丫头,原来你也知道这条秘道的啊!

      “不———”胤禟猛地起坐身,满脸地汗。
      “醒了,终于醒了。”
      “是啊,是啊。”
      “快去给宫里送信,就说阿哥爷醒了。”
      “快去端盆水”
      “是。”
      “来了,来了。”
      ……
      见胤禟醒来,一大群人立即围了上来。有的擦汗,有的捧药,有的诊脉……
      “又怎么了这是?”胤禟捏了捏睡得有些疼的脖子问。
      “我的爷,您都昏睡了四天四夜了。”何小川一脸的焦虑。
      “四天四夜?”胤禟问正在一旁诊脉的黄太医。
      黄太医点了点头,道:“阿哥,您真的昏睡了四天四夜了。”不过忍住了心中的疑惑又继续道:“不过您放心,刚刚微臣请的脉相显示您这已经好了。只需要再调养一段便可痊愈了。”九阿哥这病来得凶去得倒也快。这得的天花是毫无疑问的,可是这病好得有些离奇,看来自己还真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病情才好。
      “咦,阿哥,您能听见了?”何小川惊讶地叫了起来。
      “呃?”胤禟一愣,方才缓过神来,没错,自己又听得见了。
      “嗡。”一下,刚刚散去的人又都围了回来。
      见胤禟一皱眉,又都讪讪地散开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黄太医又诊了一次脉,确定无异后方告辞退去。
      胤禟接过静柔递过来的镜子一看,还真是,额头上前些日子结的痂都差不多已经脱落干净了,只是还剩下浅浅的小红印子,再调理一段也便好了。
      忽然间想起自己失聪后一直不说话的初晨,便问:“那个小跟屁虫儿呢?”自打失聪后便一直这么叫初晨。
      听主子问起初晨,在一旁伺侯的静柔不免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都哑巴了不成?”胤禟见没人回话,不免发起火来。
      倒是何小川迟疑了一会方才开口,道:“回阿哥爷的话,自打您那夜昏睡不醒之后,初晨姑娘便也一直昏睡不起了。到现在还……”何小川话不还没说完,就见胤禟身形一闪,人已奔到门口了。
      “鞋、衣服,鞋、鞋您还没穿呢。”孙嬷嬷急得大喊。
      何小川、静柔连忙拿了鞋子和衣服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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