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曾经存在×已经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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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把任务交给你们！就是保护老板到友克鑫，直到平安抵达饭店房间！」
「我们做专用飞行船到友克新郊外的林宫机场，约35个小时。」
35个小时，能改变什么？能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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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们出去，通通给我出去！」伴随着尖锐的声音而来，陶瓷的碎裂声响彻了整个飞行船的走道。
一个侍女从房间里恭敬的退了出来，低着头让刘海遮住了表情，快速的走到了厨房的角落，却意外的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手中的东西差点倒了出来，却在一瞬间稳住了身形。
「对不……」她有些惊惶失措，正想道歉的时候却被打断了。
「妳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有些焦急，带着深切的关心。
「没有。」真的没有什么的，可是直到少年拿出手帕时，她才知道自己哭了。
「奈绪小姐怎么了吗？」奈绪很讶异少年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队长也不过短短的介绍几句罢了，但是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件事就让她感到温馨。
「我不是什么小姐喔！」奈绪苦笑着，可是在少年澄澈的目光中，却也无法无视他的好意：「没什么，真的没有什么。」
「是有关老板的事情吗？」少年看着她和服裙脚边沾上的浓汤，开口问道。
「老板？」奈绪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从新人来之后，达佐孽队长对小姐的称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换成了老板，不过这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她有些疑惑：「你怎么……」
少年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奈绪知道自己应该要停下这个话题，可是自然而然的接着说下去：「其实，我也应该要习惯了，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情，小……嗯，老板对食物很挑剔，只是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所以反应也更大了一点。」
少年静静的聆听着，他知道这时候的她需要的不是建议。
「我知道老板人不坏，她摔的东西从来没有砸到我的身上过，我也知道达佐孽队长说暂时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我都知道，只是……老板什么都不吃，身体的状况不好，到时候……」追究责任的时候，该由谁来承担？老板吗？队长吗？还是……
「老板以前就这样了吗？」少年让自己的问句尽可能的平淡，好像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我来这工作也才半年而已，可是我听亚里莎说每年到了这段时间小姐都会有一阵子情绪波动比较大。不过如果你问我是从哪时候开始挑食的，大概是上飞艇之后才比较、我是说比较，嗯，挑剔。」奈绪咬着嘴唇，开始回想她与老板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子，几番思量后对着奈绪开口：「让我试一试好吗？」
「你？」奈绪真的十分的讶异，少年的外表和谈吐很难让人讨厌，但是要说服气头上的老板吃东西，只靠着这些恐怕……
酷拉皮卡的笑容隐约透露他的把握：「其实我吃不太惯飞艇上的食物，是很精致味道也很好，只是我的口味比较清淡而已。」他举了举手中的砂锅：「所以我到厨房替自己煮了一锅粥，我想老板不是挑食，只是这些菜味道比较重，让她不太舒服。」
「我没、我没有想过。」奈绪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太亲近老板，太常见到她任性的一面，所以每个人都把她不舒服时的反抗当成她任性的表现。可以信任他吧！相信他细腻的观察和体贴，奈绪这么告诉自己。她对着少年深深的鞠了个躬：「那就麻烦你了。还有，达佐孽队长来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哪里，是我才麻烦妳了。」少年也同样的回了礼节，因为──
他的机会来了。
将他和老板距离缩短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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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我什么都不吃吗？妳是听不懂人话吗？」用力掷出了水晶做的杯子，手却意外的滑了一下，本来瞄准脚边的杯子却直直的朝着来人的脸飞去，糟糕！
他微微侧了身子，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杯子已经稳稳的坐落在他手中的托盘里，然后站立在我的面前，刚好在会让人感觉到冒犯的距离之外。
「你不是奈绪，你是新来的。」我挑着眉毛，看着不请自来的陌生人：「保镳中的一个，叫酷拉……酷拉……」
「酷拉皮卡。」金发的少年用恭敬却有些生硬的态度回答。
「那么，酷拉皮卡，你有什么事情吗？」下巴扬起了一个角度，声音也多了几分瞧不起人的语调，却没有像奈绪一样的直接把人轰出去。我用故作姿态的高傲，来掩饰失手的内疚感。
「老板您不舒服吗？」他轻轻的把砂锅搁在床边的桌上，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
「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舒服了？」强势的态度多少带有嘴硬的味道，让可信度大大的降低。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我本身对草药还满有心得的。」酷拉皮卡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并不难闻，反而让人觉得清爽。
「呃~」反胃的感觉让我闷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与其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威胁：「不准对达佐孽说。」
「您……晕飞艇？」冒冷汗、四肢无力、脉膊增快、胃部不适，很典型的晕船症状，他很讶异没有人发现，或者说，老板故意不让人发现。
「哼！」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随即补上一句：「就只晕飞艇而已。」
「队长知道吗？」他的问句用的很小心，但是隐隐约约带有不赞同的意味。
「他要是知道了我还能搭飞艇吗？」明知故问，我丢了个白眼给他。
「可以搭其他的交通工具，火车也是一种选择不是吗？」酷拉皮卡很委婉的建议，他似乎对火车的印象不错。
「搭火车？这样怎么赶得上拍卖会啊！」拔高的音调正说明我的不耐烦，手指在空间不断的摇晃，强烈的反对酷拉皮卡的提议。
「老板这么想去拍卖会吗？」他的脸上没有被人拒绝的难堪，只是平淡，就像是带着没有表情的面具，不起一丝波澜。
「当然，我听说会拍卖很多好东西喔！公主木乃伊、我很喜欢的演员用过的面纸。啊，对了，还有火红眼呢！」我很雀跃的回答。
也许只是我的错觉，空气的温度骤降，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我搓揉着手臂，将爬满手臂的鸡皮疙瘩抚平。这时有什么东西吸引了酷拉皮卡的目光，他望着桌上的香炉，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疑惑。
「恕我冒昧，老板您点的熏香是？」他用手捻起燃尽的香灰，轻轻的嗅了气味。
「那个啊！达佐孽点的，你不喜欢吗？」那个熏香，让我感到晕沉的味道，果然有什么问题吗？我直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酷拉皮卡脸上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如古老石像般的凝重，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拿出了一个圆形的木制盒子，盒上雕刻着枫叶、橄榄叶还有许多不知名树种的叶子绕了盒子一圈，中间有细致的曲线构成了菊花的叶子，很细致的雕工。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凑过去，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浅绿色的药膏散发出淡雅的香味。
「是很多草叶熬成的膏，可以缓解紧绷的精神。不舒服的时候就抹在额头和太阳穴上，情况会好得多。」他没有回答我的上一个问题，只是沾了一些药膏之后，轻轻的划过了我的额头。
我没有避开，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过轻柔。他有着一双如晶莹玉如玉的手，细致而修长，然而在划过肌肤的同时，却也像玉一样的冰冷。
「老板还是吃一点吧！」他端着粥来到床前，将砂锅的盖子打开，食物的香气在那一刻迎面而来。
「没有效果嘛！我还是没有什么胃口。」粥的味道很香，洁白的饭粒漂浮在半透明的汤汁里，几片香草作装饰，色香味齐全，但，就是没有什么食欲。
「那又不是什么仙丹妙药，怎么会那么快有效果。」酷拉皮卡的笑容有点无奈，他看着用汤匙在粥里搅来搅去的我，提议道：「不然，我来说一个故事，一个记载在书中的故事怎么样？」
「故事？」
「对，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在一个沙漠中，住着一群人。
他们本来居住在有丰美草原的地方，可是他们怕丰饶的土地会引来他人的觊觎，所以他们就集体搬迁到沙漠里。
但是并不是沙漠就没有生命，他们发现了神眷之地，一座被天然山壁围起来的平原，因为有天然的屏障，风沙没办法入侵，更庆幸的是有地下河流过，所以里面有绿树生长着，不多，但是却为沙漠带来绿意─美丽的颜色。
新生嫩芽的浅绿、耐旱植物欣欣向荣的翠绿、从树底向上望去时的深绿
雨后天晴的蔚蓝、当天空没有任何云朵的湛蓝、黑夜将近时逐渐加深的靛蓝
黄褐色的沙土、橘红色的夕阳、禾黄的麦穗在耀眼的阳光下漾起了金色的波浪
那里是颜色丰美的地方
那里的宗教和别人不太一样，和外界的接触近乎隔绝，更别谈什么科技，是一个很纯朴原始的地方。没有电子娱乐，可是孩子们的笑脸在自然中绽放。
鸟不生蛋的地方？不是的，虽然在沙漠中，但矿藏却十分的丰富，金银等贵金属反而不虞匮乏，反而是木制品，因为稀少所以珍贵，他们相信大地的灵魂会寄宿在上面，所以会很认真的雕刻它，然后送给重要的人。
是很悠闲的地方，就像……天堂一样。
酷拉皮卡说故事的口吻逐渐迷茫了起来，清澈的声音如流水潺潺，流淌过飞艇，奔流过荒野，带人回到了那魂牵梦回之地。
眼前彷佛出现了那座平原，闭上眼睛似乎能闻到麦田的香味，伸手出去就能拂过那结实累累的麦穗，看到在阳光下劳作的人的笑脸，听到孩子们充满活力的大笑，天堂一样的地方。
「姊姊，那里是像天堂一样的地方。」
好像，曾经有人也用如此怀念而小心翼翼的语气对我说过，彷佛连吐一口大气都会亵渎了她心中的天堂。
「在那里，我爱上了一个人，他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
「老板？」酷拉皮卡忽然唤了我一声，我走神了吗？
「我有在听啊！你刚刚说到满月祭，那是什么样的祭典？」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会儿，将话题导回故事中。
「满月祭是庆祝丰收的庆典。等到秋收之后，为了庆祝一年来的辛劳，每个人会穿上盛装，带上重要场合才会配戴的饰品……」
「衣服上绣着繁复的花纹，银制的饰品在月光下滴着银光，伴随着跳动的火焰，闪耀着复杂的光芒。」
「然后……」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酷拉皮卡止住了整个故事。
「然后呢？」我追问着他，想知道故事的后续。
「老板头不晕了吧？」他的笑容很温暖，却有种拒绝的意味，拒绝再说、拒绝询问、拒绝回答。
「不晕了啦！不讲就拉倒嘛，谁稀罕。」虽然没好气的回答，但还是嘟着嘴巴承认，毕竟是他的故事让我忘记了晕飞艇的不适。
「那盒药就留给老板了。我耽搁老板太长的时间了，恕我告退。不要忘记用餐喔！」他将木盒放在我的手心上，临走前还不忘叮咛一句。
我握着那盒药膏，手指随着木盒上的曲线，一条又一条的描绘着菊花的纹路。他叙述的神情，他轻柔的语调，充满着思念的表情，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人重迭。看着他的背影，我说出了没有对那个人说过的话。
「可是，酷拉皮卡。那样美好的事情是不存在的吧？」在那一瞬间，他的背景僵硬，直挺挺的站立着。
「……是的，所以我说，那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他没有回头，所以我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他的声音有种刻意的平静，但尾音的颤抖偷偷的泄漏出他的情绪。
他走了出去，将门慢慢的掩上。我用银匙舀起了一口粥，微温的汤水很顺利的滑入了喉咙。
「姊姊，那里是像天堂一样的地方。」
「天堂是不存在的，零。」我听到，自己这么说。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不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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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存在过的，曾经。
他的天堂。
他的过去、他的眷恋、他的……一切。
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到底毁了什么……
只是想让她知道而已。
是谁先开始的，什么叫做七大美色之一？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难道看不到吗？明明有着更美丽的色彩，那样的黄、那样的绿、那样的蓝……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他不断的问，却没有答案。
如果幻影旅团挥下了屠刀，那么举起刀的人，是他们──
贪得无厌的人体收藏家。
只想让她知道。
至于为了什么原因，
他并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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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预言×宣言
她说：「既然决定了，那就赶快把工作完成吧！」
他说：「把地下拍卖会的宝物，全部抢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曾经存在×已经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