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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安洛羽的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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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这样,每次以为就要碰触到你的真实时,你就会又戴回那张狐狸笑脸,真是虚伪得让人不舒服,可是我这么排斥这样的你无非是因为我也开始变成像你这般的人。
感觉到那个人的气息在屋里完全消失,落枫又重新闭上眼睛,刚刚还真是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名字叫回忆。
“小颜,快看那一大片人全是来争当皇帝老婆,是不是很傻?“唐紫央牵着颜苏的手跑过长长的走道,攀上高高的城墙,指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
“是很傻”努力平缓着急促的呼吸,颜苏走到唐紫央身旁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明明都是出身于非富则贵的官宦之家,何苦非要入宫争个你死我活,自古帝王皆无情,就算侥幸入选,后宫三千佳丽,又怎能保证一定得宠?”
“你小小年纪又懂什么。”唐紫央好笑的看着他,伸出右手亲昵的点了下他的额头,“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寻常百姓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她们只是选了条比较有保障的路罢了,至少三餐无忧。”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俩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像这类亲昵的小动作已经很习惯了。但每一次仍能带给颜苏满满的感动,因为这意味着唐紫央真的完全不介意他的蓝眸。
“那你为什么说她们傻?”颜苏很好的记住了已故的某个先人曾经说过的要不耻下问。
“因为她们不敢赌”唐紫央对天空伸出右手,做出想抓住什么的动作,笑嘻嘻的回头看颜苏“你看,天那么蓝那么大”
颜苏很明显跟不上唐紫央的思维跳跃,茫然的看着她等着她给出答案。
唐紫央笑而不语。
不敢拿保障去换自由,不敢拿安稳去换幸福,宁愿将最好的年华用来换取勾心斗角所取得的爱情,然后抱着那微不足道的爱在这深宫之中逐渐老去,无声无息的死亡。穷极一生也看不到京城之外的风景如画。
颜苏能看见唐紫央眼中呼之即出的渴望,那是对自由的强烈向往。
“好了,出来够久了,快回去吧”
“嗯……”
那个并不黑暗的夜,冰冷的雾气索绕在宅子周遭,似乎预料到即将发生的不详。十几条黑影无声无息的将宅子团团围住,蓄势待发。立于屋顶的男子表情冷漠缓缓地打开折扇,手一扬,扇子落地的同时,所有黑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勾勒出诡异的画面。
短刀在月光的折射下反出漂亮的光泽,推门直入,手起刀落。在呐喊声即将出口前一刻鲜血四溅,染红了寂寞的夜,为它徒添了魅惑的美。表情定格在惊恐来不及转换的那一幕。
屠杀,在这一刻开始进行。
男子进入了主屋,背对着门站着,抽出腰间的佩剑,和这宅子的主人对持着。
兵器相撞,刀剑无眼,高手过招言语从来是不足以形容。
“没想到是你,真的没想到兄弟一场,竟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侧身躲开他挥过来的刀,反手将剑刺入他的胸口,胜败已定。他从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神情复杂。
负手而立不做任何解释,他步伐不稳的连连后退,“安洛羽,算你狠……”
“安少,可是还在对那事耿耿于怀?”莫歌端着糕点走进房,便看见明显又在发呆的安洛羽。
暗自在心里长叹口气,这段日子下来他整个人已经明显憔悴许多了,如果真的那么难以接受那当初又何苦那么不留情面,非要自己亲自动手?
“我们做了十年的兄弟”安洛羽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到什么一样,“说句亲如手足也不过分”
“莫歌不懂,如此的话当初又为何不让莫歌来动手?”
如果说这是因为宫主的命令不得不执行任务,那为什么还要那么固执不让任何人插手?
“因为,他是我的杀父仇人啊”沉重的闭上眼,语气颤抖,“比起当年安氏一族的惨案,反倒还算便宜他们了”
沉寂过后,莫歌只是看着他,安少你太善良了,善良到近乎懦弱了,这种性格不适合京城也同样不适合江湖。
二十年前安氏一族的灭门惨案轰动天下,所有闻名天下的预言者全都是出自于安氏,就连唐家的江山几乎都是依赖其精准的预言,慎密的计算,理性的判断夺下的!安族世代对朝廷忠心耿耿,却从不试图干扰朝政,甘于躲在幕后为皇帝出谋划策手也握无实权,甚至族里明确规定凡是安氏一族的后代皆只学文不可习武,可即便是如此却还是招来了皇帝的猜疑,用一封明显伪造的书信安上通敌叛国这个可笑的借口,一夜之间满族三千六百五十四口人,全灭。
那年的安洛羽不过八岁,被身为族长的父亲塞在暗柜里,耳边传来族人绵绵不绝的惨叫声,呻吟声,时至今日还在耳边索绕不去。刀光剑影中唯独目睹了李浩的父亲亲手挥刀劈向了自己的父亲,忘不了当时的自己是如何死死的捂住嘴巴不发出任何声音。
漫天的火光真的很美,无情的吞噬掉安族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唯独往日清澈见底的溪水染上鲜血的颜色无声的见证着这场悲剧。那个时候的安洛羽在那些人离去之后站在一堆逐渐冰冷的尸体中间哭的悲天悯人。最后摇摇晃晃的从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的村子离开。
那个孩子逐渐远去的背景是火焰在演绎着诡异而魅惑的舞蹈,乌鸦在啄食着尸体,安洛羽以诸神之名起誓,哪怕穷极一生也非报仇不可。
也是时候该改朝换代了……
“安少,莫歌的命是你救的,此生愿你当手里的一把剑,望能在安少扫除障碍的路上尽一份绵薄之力”双臂温柔的怀住他的头,莫歌低声说出属于她的誓言。
安洛羽在她的心目中就是她的皇,比起他的幸福其他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歌儿,去参加三年一度的秀女选拔吧”
“好”对于他的要求,莫歌从来都是义不容辞。
“谢谢”
“安少,我能不能向你要一样东西?”她的声音明媚,可以想象出此刻她的脸上挂着何般美丽幸福的笑容。
“你说,在我力所能及”
她低头,鼻腔吸进浅淡的花香的刹那,嘴唇传来柔软的触感,有什么东西从她脸上滑落,凉凉的。
莫歌退开,巧笑嫣然“就是这个喔!”
“那么莫歌先下去准备了”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她一向是个既潇洒又利落的姑娘。
安洛羽用指尖小心翼翼接下她不小心遗留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透明的液体,莫歌的眼泪……
最后一辆马车进入皇宫,深红色的大门由四个侍卫推动发出因年代久远而特有的呻吟,缓缓的,慢慢的,关上。
一入宫门深似海。
莫歌用手指抚着唇,笑得很好看。眼泪狹不及防的顺着如花似玉的脸蛋落下,弄花了精致的妆容。
就这一次,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安少,可以的吧。
“各位小主都到齐了吧”笑吟吟的小太监正是皇帝身边的那一位,对着面前的秀女微微点头“奴才是小李子,也是在各位小主见到皇上之前的礼仪负责人,希望各位小主在这段日子安分守己,到了这一步,小主们也不希望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捻出宫吧”
“他算什么,一个奴才也胆敢来威胁我们!”有秀女发出愤愤不平的抱怨。
“嘘!他可不是普通的奴才,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旁边的秀女扯扯她的衣袖,好心的提醒。
“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的?”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我爹可是当朝宰相,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很明显带着优越感的语调。
“是这样啊。”眼中闪过狠毒的神色,挂上献媚的表情“我是索妮,家父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官员,因此对宫中的事是一无所知,往后的日子还望姐姐多加提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认你做姐姐吗”语气十分真诚。
小李子将她们的谈话尽收入耳里,嘴角轻微上扬。这么快就开始了呵呵,每一届的秀女选拔都能搞出不少的花样呢,看来这次也不例外了,就拭目以待吧。
“当然可以啦,我是木语琳。”爽快的答应。
莫歌不屑的勾起嘴角,皇宫之中还妄想有真正的友谊,真是可笑。
“那么请各位小主跟着宫女去安排好的房间吧,训练从明天开始”丢下最后一句话,小李子转身走人。
都是胭脂味,真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