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FD同人/不一样的美男子]》慕锦汐然

20、第十九章

　　还要多久多长多伤
　　你才会听见他没说的话
　　坚强像谎言一样
　　不过是一种伪装
　　——杨宗纬《那个男人》

　　第十九章
　　没多久，林逸就被打包回中国了。
　　没错，是“被”。当然，这个主动的对象包括Frank也没想到——楚墨。
　　虽然楚墨还是那冰山脸，不过能千里迢迢追过来，这本身就说明了什么。还有，那场基本可以定性为警告——警告他离林逸远点儿——的谈话，Frank双手插进裤袋，微微露出些许笑意：这一世，终于有了不同于前世的东西。想必那两个人在一起不远了。

　　祝福你，林逸。
　　目送着拉着行李的两人渐渐远去，直至身影消失在拐角处，Frank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只觉得心里半是叹息半是满足。
　　原来，幸福感是会传染的。

　　“嗷，Frank，你不难过吗？”Tiw好奇地看着一脸笑意的Frank。相识相交那么多年，他当然知道此刻，对方的笑容发自内心。
　　“难过？”Frank疑惑地回头，“为什么我要难过？”

　　楚墨带着林逸客气疏离地来告别的时候，正好是放学时间。班里那群人，包括Tiw都看见了。诡异的是，在和Frank道明去意之后，楚墨居然也和Tiw打了一个招呼，同时提出告别。Frank看见一脸状况外的Ko、Jet等人，看看Tiw又看看林逸，再看看楚墨和Frank，那一刻忽然像是忽然开了窍，齐齐恍然大悟。
　　当时，Frank就料到，这群家伙，肯定脑补出了什么八点档狗血剧情。但他没料到的是，当他提出送送那两人时，Tiw会提出同行。更没料到楚墨竟一口同意，林逸也点点头。——连两位当事人都赞成，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
　　Tiw的送行，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路上，Tiw都很沉默。
　　Frank承认，他多少有点失望。——失望什么呢？或者说，他在期待什么呢？Frank在心底暗自嘲笑着自己。只是，原以为Tiw会一直沉默下去，没想到终究开始开口了。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释然还是紧张。

　　Tiw踌躇了一会儿：“林逸看上去更喜欢那个人。”
　　“那个人？”Frank疑惑地反问一句，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抚掌大笑，“哦，你说楚墨啊。咩~这是当然啊，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和心上人比嘛！”
　　“噢，原来他们只是朋友啊……”Tiw随口接了一句，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呃，刚刚你说谁和谁是朋友？”
　　Frank奇怪地看着Tiw：“我和林逸啊，怎么了？”

　　阳光似乎在这一瞬间变得尤为炽热，就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令人思维钝化的尘土味儿，一阵阵地朝他席卷而来。Tiw下意识地用手遮了遮额头。
　　等等，等等，先别慌。
　　Tiw用力捏了一把胳膊，疼痛让他的思维再度清楚起来：“你、你不是喜欢林逸吗？”
　　“……”他看见Frank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满的都是他难以理解的晦涩与幽暗，声音倒是一贯熟悉的痞气，“啧，我脑子又没烧坏，怎么会喜欢那家伙！”

　　“那、那你……？”
　　“没有。”
　　Frank的声音干脆利落，打断了Tiw接下去的问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Tiw看见Frank眼底的那些晦涩与幽深，在这句话出口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如同熊熊火光沉沉归入永夜。
　　——他知道他要问什么，而他连一丝希望也不愿给他。
　　Tiw觉得自己的心仿若Frank眼底的光亮，沉沉坠入深渊。

　　“你呢？”
　　“……我？”
　　Frank的视线落在Tiw身上，又像是穿过Tiw看到了什么。他垂下眼睑，神色平静：“你喜欢的那个人，对你好吗？”
　　Tiw猛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Frank。心脏在这一刻犹如熄灭的火光，再次死灰复燃：“我喜欢的那个人？”
　　从未见到Tiw如此激动，Frank错愕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该不会你还不清楚自己喜欢他吧……哎，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了。”

　　Frank的口吻，绝非在说自己……
　　“你以为，我喜欢的是谁？！”
　　“Wut啊。”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盘旋在心口的话就这么急急脱口而出。下一秒，Tiw屏住了呼吸，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着。他满含希冀地看着Frank，然后那些希望在Frank的平静中一点点冰冷下来。

　　Frank静静地看着Tiw，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对方的那句话：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
　　他想起，曾经他几次想亲吻他，却被那个人一次又一次闪躲开。
　　他想起，曾经他问他，自己和Wut中会选谁，那个人选了他，眼神却控制不住停留在了Wut身上。
　　他想起，曾经那个人哭着告诉他，对不起，他将友情错当成了爱情，他不爱他，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
　　Frank垂下了蠢蠢欲动着想拉住Tiw的手臂，在身后握紧成拳。好半天，他才听到自己哑着嗓子说：“不，Tiw，你不喜欢我，以后你就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