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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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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反侧,被封的穴道早已被自行冲开,扶着床框,萧优痕大口大口喘着气,抱着自己火烧般的身体,根本就不懂身体的异样代表着什么,只能喃喃地喊着‘哥哥’。
感觉到有人抚上自己脸颊,半开半闭的眼中,浮现出一张陌生的脸。来人迷离的眼神让萧优痕不禁寒颤,人也清醒了几分,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人,身体却是越加滚烫。
扈獗失神地看着床上的人,清秀的脸庞,绯红的肌肤,柳眉星眼,与记忆中的人几乎一模一样。
看着逼近自己的人,萧优痕想要逃,而眼前的人绝没打算让他离开。
现在的萧优痕,连说一句完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被轻轻一拽,就完全被擒在床上,身上的人压得他喘不过气,两只手被固定在头顶。此刻,萧优痕只能尽力大声喊叫,希望哥哥能来救他。
对方的一只手已经探进他的衣服,萧优痕惊惶失措,被喂过药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眼角滑落无声的泪,嗓子已经到了极限,只能发出嘶哑的叫声。
埋在颈项间的人喃喃喊着‘钰儿’,猛然触碰到了一滴湿热,抬头,在凝视了床上人一眼后,发疯般逃离了现场。
萧玄在房门口撞上了突然抓狂的人,待人走远,房里传来轻微的抽泣声。萧优痕蜷缩在床的一脚,衣裳已经被扯到了肩头。
“优痕!”
听到萧玄的叫声,萧优痕抬头,眼里噙着泪水,随着一句近乎于无声的‘哥哥’,扑到了萧玄怀里。
“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
这样的安慰,让萧玄仿佛回到了萧家刚毁后的那四年。但是,今天,显然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随着萧优痕呼吸越来越困难,萧玄知道,要做决定的时刻到了。
经过刚才的事,萧优痕已经猜到自己身体异样的原因。看着近在眼前的人,急促的呼吸一部分是因为药物的关系,另一部分,或许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做。我不想介入你们之间,不想再看到哥哥痛苦的表情。
萧优痕奋力推开眼前的人,勉强起身欲离开,无奈药性的关系,脚下一软,滚到了地上。萧玄知道他在想什么,将人抱回床上。
不是遗憾的死,就是痛苦的生。究竟何去何从?
孟徽笑着倒下的场景显现在眼前,最后的遗言萦绕在耳边。
吻上了床上之人,萧优痕睁大的眼睛注视着近在眼前的人,惶恐不已,声嘶力竭。
“我不要这样。哥哥,求你,不要管我。”
“我不能让你出事,优痕!你是我唯一的弟弟。”
温柔的声音贴近了肌肤,打着蝴蝶结的锦绳被扯下,帘蔓徐徐合上。
脱落的上衣丢弃在一旁,白皙的肌肤透出诱人的红,因喘气而起伏不定的胸膛,让身上的人有了低喘。手颤抖地抚上身下人的脸颊,十指交缠在青丝中。
帘蔓的空隙中,漏出点点呻吟,低沉的喘息,跳动在四周,充斥着整个冰宫,好似也要融化般!
来冰宫的路上,魅魍碰见了刚商讨完毕的惊鸿和向日。
看着魅魍手上几碟色、香、味齐全的小菜,惊鸿已经猜到是扈獗的吩咐,心下一惊,没有多说话,朝着冰宫的方向走去,而向日似乎是闲着没事,很乐意地奉陪着两人。
然,还没走出几步,就远远瞧见扈獗像是见鬼一般从冰宫里跑出,一路上还撞倒了不少人。惊鸿欲上前询问,却是被扈獗狰狞的表情和眼里扩充的血丝退了回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这般野兽的表情。
惊鸿好奇,到底冰宫里面除了自己已经交还给他的那件东西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如此惊慌的。
魅魍自然知道冰宫里还有两个人,但是她并不认为那两个人能给扈獗造成如此大的刺激。
待三人到了门口,没有发现异常。惊鸿走了进去,碍于规矩,另两人没有跟进去。四处探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向日示意,是否进去查探一下。
惊鸿摆手,道是自己累了,不想待在这里,要是真有什么事,也不需要他们操心,他爹自会找人解决。说着,朝着自己另一处的卧房走去。
向日也不再多说,问站在门口发呆的人走不走。魅魍点点头,看了眼一片白色的景物,叹了口气。
萧优痕仰躺在床上,手背半遮着眼,对着床顶发呆。
刚才,犹如做了一场梦,从不曾想过的梦,不敢有过的梦。仿佛清风抚过脸庞,雨水滴落枝头,沐浴在阳光中,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美得让人忘记了什么叫现实。
起身,穿戴整齐,就见萧玄立在门口,紧缩的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萧优痕踌躇着要怎么开口,萧玄倒是听到了他起床的声音,转过了头。
视线相交,曾经相依为命的兄弟,此刻,眼神里流露更多的是造化弄人的尴尬。
两人都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一时之间,气氛安静地出奇。
许久,萧优痕听到脚步声来回走动,抬头,萧玄已经站在面前,手上拿着两张纸。萧优痕不解地看向眼前的人,萧玄故意躲开了他的视线,将手中的纸交到对方手上。
“这里一张是关押上官涟漪的地牢,你将人救出之后,就带她去另一张纸上画着的地点,那里会有一个叫周伯的老人接应你们。我已经让他把思叶也接去那儿了,你们就暂时待在那里,等我把这里的事解决之后,就去找你们。”
“我不要。”萧优痕摇头,“上次,你也是这么跟上官涟漪说的。结果,大家等了你那么久,你却没有来。我不走!”
“不要闹了。你们在这里,只会防碍到我。听话,马上离开。”
见眼前人还是不肯答应,萧玄好说歹说才算是让萧优痕很不情愿地点头。
“那他呢?”问这话时,萧优痕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痛苦。
萧玄没有回答。
“我知道了。”是不想和他分开吧!
即将离开,萧优痕猛地抱住眼前的人,“答应我,一定不可以让自己有事。这次,不可以食言,不然,我再也不理哥哥了。”
还没等到回答,萧优痕就飞快地离开了。萧玄望着离去之人的背影,仿佛听到了两个重叠的声音。
萧优痕小心谨慎地离开了冰宫,朝着图纸上所标识的地方走去。
角落里,惊鸿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魅魍站在一旁,望向冰宫,没有见到另一个人。
看了眼前的情景,让策划了这一场戏的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魅魍想起那日叶继非与上官涟漪被抓回之时,眼前的人就找到自己,将‘合欢散’交到自己手上,并吩咐躲藏在冰宫附近,伺机将药粉洒在那人身上。若是不照做,自己身上的寒毒就会当场发作致死。当时,不知道少主的意图,但从他对待那个人的态度看来,不外乎是因为那个叫叶继非的人。魅魍心里嫉妒,为什么他可以让那两个人都那么爱护他,只不过是一个男的,凭什么受到如此的厚爱?真是恨不得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绕路经过叶继非的房前,魅魍瞥了眼在房里无聊的人,匆匆离开。
想归想,做归做,魅魍还是不敢碰叶继非。不管是萧玄,还是惊鸿,恐怕都不会放过她。
萧优痕照着萧玄画的地图,轻易救出了上官涟漪,并将手中的噬绫剑交给了她,这是萧玄连同一起交给萧优痕的。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复述了一遍,上官涟漪眼中的恨意明显淡去,却还是不肯放弃报仇。
萧优痕无奈,将萧玄的话告诉她。
“哥哥说,你随时可以找他为你师傅报仇,他也决不会躲。所以,现在,我们要先离开这里。要是连命都没了,拿什么报仇。”
上官涟漪想了想,对着萧优痕点头,两人逃离了囚牢。
逃离的途中,碰到了好几波追逐的人,直至到了山下,依然还有数十人穷追不舍。沿着图纸上的路线,两人一路奔跑进了一个密林,到了一个山洞前。后面的追兵还在陆续赶来,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入了山洞。
奇怪的是,待人一进入山洞,后面就传来惨叫声。两人对望了一下,朝着洞里走去。出了洞,展现在面前的是间密室。环顾四周,上官涟漪找到了出口。外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走廊,漆黑一团。两人摸索着前进,不知道萧玄让他们去的会是什么地方。
萧优痕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这个地方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这时,随着前方传来一个脚步声,出现了一点亮光。两人警惕地望着烛光接近,上官涟漪拔出了剑。
一个面容和善的老人出现在两人面前,自称‘周伯’,说是萧玄让他在这里等两位前来。
萧优痕仔细打量了来人,和萧玄所描述的分毫不差,核对了暗号,这才放心地跟着来人走。烛光一路点燃了走廊,萧优痕猛然发现了一间类似于囚牢的石屋。
这里,难道是……
走出密室,眼前的情景让萧优痕确定了自己所想。
果然,这里是无言山庄!
吴雅风的房间呈现在三人眼前,和几个月前无异,只是因为少了主人,添了一份凄凉。
老人带着两人走向山庄大厅,见到厅中之人,萧优痕与上官涟漪双双惊了一下。
“是你!怎么哥哥的地图会通到无言山庄?”
高秦见两人平安无事,松了口气,“你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是萧玄让我照顾你们在这里住下。走,我先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萧优痕和上官涟漪怀着好奇跟着进了一间别院,一个人影坐在院中,欣赏着墙角的一簇野花,上官涟漪一脸的惊喜。
“师傅!”
闻声,湘夫人回头,笑着向眼前的两人打招呼,“你来啦,涟儿,还有优痕。”
上官涟漪扑到了院中人的身上,喜极而泣。
“我还以为师傅已经……为什么师傅在这里?那天我明明看见……”
湘夫人抚摸着膝上之人的发丝,笑道,“真是傻孩子,见到师傅没事还哭啊!”
难道……萧优痕看向高秦,只见他一脸了然。
“我只是收到一封匿名信,说是有事商量,让我到乱葬岗去。然后我就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湘夫人,和萧玄。”
湘夫人点头,对着上官涟漪道,“是啊,玄儿他并没有杀我,你错怪他了。那日,他刺中我的时候,将内力混合着剑气逼入我体内,护住了我的心脉,我才得以苟延残喘在这世上。”
“对了。”高秦记得除却眼前的两人,应该还有两个,“榭……啊,不是,叶继非呢?还有孟徽?怎么没见他们和你们一起?”
“叶继非他还在六月,有哥哥在,他不会有事。至于孟徽……他死了。”
高秦自觉冒失,道了声歉。
萧优痕勉强扯了个笑容,让在场的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悲伤。
晚上,萧优痕找到高秦,向他询问今天的事,高秦给自己和他各自倒了杯茶。
“自从那日你哥哥把人交给我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直到十天前,一个自称是萧玄让他来投靠无言山庄的人带来了你哥哥的亲笔书函,那个人就是带你们过来的周伯。信上说,周伯曾受过你哥恩惠,可以信任。还有,他希望我可以帮他照顾思叶,以及可能过几天还会有人过来,到时拜托我收留一下。然后,又附上了后林中通往地下密室的地图。那个通道,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的。真是的,没想到他把一切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你会答应帮哥哥?”
“当我得知雅风被杀的时候,想过要杀萧玄替她报仇。不过那是我还没有见到你哥哥之前的事了。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可以断定,人不是他杀的。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恩?”萧优痕听得有点糊涂了。
“这是见你哥哥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有调查过雅风的死,当我到达那个镇上的时候,那间客栈似乎刚遭受火灾,到处都是死灰,不过也因此保留了地上的字迹。我拿雅风之前的书法比较过,那些字并不是出自她手。所以,最初被怀疑的人,一定不会是凶手。”
萧优痕对眼前人做事谨慎倍感佩服,要是当初他们也能够冷静处理的话,说不定,事情不会像现在这样。
“其实,当我见到萧玄的时候,也很惊讶。当今天下的局势,全权掌握在六月手中,没有人敢反抗他们。这样的形势下,他竟然会选择相信我。说实话,我当初也有想过索性将人交给六月,这样或许可以免去日后的麻烦。”
高秦自嘲地笑了笑,萧优痕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
“你不要生气。不管换作是谁,都会犹豫的。毕竟,这是要赌上自己性命。一旦被六月发现,无言山庄难逃灭门之灾。”
没有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萧优痕的表情转换成了歉意。
“士为知己者死嘛!”
萧优痕听了,有点奇怪;高秦好像也觉得不对,他和萧玄不熟,称不上知己!
“不过,也算了!你们暂时安心住下吧,追你们的人都死在后林了。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知道你们在这里。现在外面民不聊生,到处是饥荒、疾病,无言山庄也不是一个久留之地。”对着已经冷却的茶,高秦叹了口气,“你哥哥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哥哥他答应和六月的少主联手,杀扈獗。然后再由那个人接手六月,到时候,哥哥就可以离开,也不用再担心我们被拿来要挟了。”
“原来如此。那个扈獗是拿你们要挟他的啊,怪不得他不得不照办。话又说回来,那个六月的少主可信吗?那个人可是扈獗的儿子。”
“哥哥说可以相信。至少,那个人当了六月的门主,他就不会有事。”
高秦不知道萧优痕口里的他是指叶继非,听得云里雾里,还想问下去,却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上官涟漪扶着湘夫人站在门口,虽然背着光,看不清湘夫人脸上的表情,但从她颤抖的声音,可以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惊讶。
“玄儿要帮那个惊鸿杀扈獗?这是真的吗,优痕?”
“恩。”萧优痕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反应那么大,难道那个人不该杀吗?
“不可以,玄儿决不可以杀扈獗。”
“为什么哥哥不能杀他?”
“是啊,师傅,扈獗罪恶滔天,萧大哥杀他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可以的?”上官涟漪也不懂自己的师傅为什么要阻止。
湘夫人叹了一口气,长久以来的秘密恐怕再也瞒不下去了。
“如果玄儿杀了扈獗,就会背上弑父的罪名。”
顿时,三人怔在当场。
湘夫人坐了下来,神情忧郁,对着萧优痕道,“其实,玄儿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他的亲生父亲是我的二师兄,也就是现在六月的门主,扈獗。”
“当年,二师兄是一个自闭的人,总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出来,对我们师兄妹也总是爱理不理。直到有一次,我硬拖着他出了门。就是那次,他认识了你娘。你娘的善良点燃了二师兄灰色的世界,让从不相信人性的他试着去接触外界。然后,二师兄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娘。后来,发生了外邦入侵中原的事,朝廷找到师傅,希望师傅可以救国家于危难之时。于是,师傅派我们师兄妹三人前去刺杀敌方首领。结果,任务失败,我和大师兄负伤回来,而二师兄下落不明。得知消息后,你娘起了轻生的念头,想要追随二师兄去,幸而被大师兄及时发现救下了她。也是在那个时候,你娘才知道,她已经怀了孕。女子未婚先孕,在当时是被视为奇耻大辱的。你外公把自己的女儿赶出了门,在走投无路之际,碰见了你爹。单是看你,就可以知道你娘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你和你娘长得很像。”
萧优痕想起那天见到的人,记得那人唤作自己‘钰儿’,那么他就是扈獗。因为自己和娘很像,所以误把自己当成了娘亲吗?
“然后,事情顺理成章,你爹娶了你娘,给了你娘和他胎中腹儿安生之处。你爹是怜香惜玉的男子,也是个正人君子,不然,当初我和大师兄也不会同意让你娘嫁入萧家。当年,你娘就生下了玄儿。后来,你爹与你娘日久生情,四年之后,就有了你。大师兄自觉对二师兄有愧,所以就收了玄儿当徒弟。时隔九年,当我们都以为二师兄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回来了。当他得知你娘已嫁作他人,气愤不已,誓言要杀了萧家全门。我和大师兄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想要跟他解释,但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你娘自觉对不起他,也找过他,想告诉他自己也有苦衷。但是,二师兄却失踪了,两年后,他突然出现在灸垩山,与玄儿见了面。因为大师兄在,所以他没机会对玄儿下手。转而,他偷入了萧家,企图想要杀了当时七岁的你。”
萧优痕终于记起了自己七岁那年发生的事,那个时候在厨房,是扈獗把那个厨师当场杀死在自己眼前。
“这十年来,你爹对你娘的好,我们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和大师兄决定约他出来好好谈谈。但是,二师兄已经失去了理智,一言不合,双方打了起来。为了不让二师兄做出后悔的事,我和大师兄下了狠心,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对母子。我们才知道,在他消失的两年里,他已经娶了其他女子。但是,对于你娘的背叛,他没有办法原谅。最后,防患于未然,看在那对母子的份上,大师兄只是废了他的武功。”
往事叙述完毕,全场鸦鹊无声,众人都被这段往事怔住了。
萧优痕更是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哥哥竟然会是那个残忍狠毒的魔头的儿子。
“这次二师兄回来,我相信他是为了报复。如果不是朝廷求助,我们也不会有任务,二师兄就更不会失去心爱之人。虽然他的所作所为让人愤慨,但是决不可以让玄儿杀他,弑父的罪名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背得起的。”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高秦问道。
“那还用说,既然师傅说不能让萧大哥杀扈獗,只能在事情还没发生前去阻止。”
“只凭你们三个吗?”
“你不也是人吗?”上官涟漪瞥了高秦一眼。
“好,好。就算加上我,也不过四个人。你以为六月是你家,想去就让你进啊!只怕我们还没见到萧玄,就已经死在这里了。”说完,高秦看向门外。
来得还真快!看来六月的眼线遍布了全国各地。
上官涟漪提剑走了出去,门外,向日和魅魍带着大队人马,正等人出来。
“即使是死,我也一定要在死前见到哥哥。”
“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
萧优痕坚定的神色,上官涟漪誓死不二的决心,让高秦也感到,自己要是不做些什么,也实在是对不起萧玄对自己的信任。
“好吧!待会儿不管是谁,只要一有机会,就马上离开这里,不用管其他人,直接去六月告诉萧玄这件事。”
众人点头,对着门外的人,燃起了杀意。
魅魍冷笑,抬手示意,只见思叶大叫着‘放开我’被人拎着走出了人群。
糟糕!高秦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
萧优痕的剑滞了滞,愤怒地看着对方,“卑鄙!”
“如果你们不想他横尸当场,就给我乖乖放下剑。”魅魍掐住了思叶的脖子,威胁道。
“你个老妖婆,放开我!”
思叶朝着身边人的手臂就是一口,魅魍吃痛地收回了手,瞪着眼前的人,挥手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嘴角多了一丝血痕,思叶反瞪着魅魍,不屈不挠。魅魍有点火大,重又掐住思叶的脖子,这回,不再是用来威胁,而是直接要置之死地。
萧优痕见状,已经按耐不住,立刻冲上前,却被对方的人挡住了去路,双方霎时剑拔弩张。呼吸越来越困难,思叶睁着大大的眼睛,憎恨的眼神让魅魍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然,预想中的事没有发生。
萧优痕诧异地看着向日将剑刺进了魅魍的身体,就像那日在灵越山巅一样。
眼见着向日倒戈相向,魅魍又被杀,军心涣散,大家都急着逃跑。
“不要让任何一个人跑了,不然,我们都得死。”向日冲着奋战中的四人叫道。
湘夫人权衡了一下利弊,对着另三人点头。最终,四人加上向日,将所有来访的敌人全数歼灭。
萧优痕盯着眼前一脸阴笑的人,举起了剑,“说,这次,你又是什么目的?”
向日耸肩,将对着自己的剑轻轻从眼前移开,不急不缓地道,“小心,这东西不长眼,要是伤了好人可就不好了。”
“你也算好人?”萧优痕嘲笑。
“我可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你们要杀扈獗,他是坏人,那我们当然就是好人了!”
向日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简直就是欠扁,上官涟漪一剑刺向他,向日瞬间移位到了她的身后,手指抚过她的发丝。上官涟漪一惊,回身又是一剑,对方却已经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湘夫人拦下了再欲出剑的人,上官涟漪狠狠地瞪了向日一眼,收回了剑。
“阁下刚才出手相救,我等先在此谢过。”
“还是夫人懂理!”向日对着湘夫人微微欠身,以表敬意。
“客套话就免了。不知阁下此番作为,有何目的?”
湘夫人表情冷漠,显然对眼前的人心存戒心。也罢,向日本就没想过能让对方轻易相信自己。
“我只是奉命前来取各位的脑袋,只不过,一时看不过去那个女人虐待儿童,所以就出手了。要说目的的话,恩……”向日皱起了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神骤变,“用苦肉计来让你们相信我,然后再趁你们不注意时,把你们全杀了。”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谁会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敌人,除非他是白痴。
“不过,好像起不了作用。罢了,罢了。”向日摇头摆手,好似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
这个人,怎么回事?
高秦不解地看向身边的人,大家也都是一脸的莫明其妙。
“趁消息还没有传回去,我要先逃命去了。各位,再见!”
说着,向日就要离开,似乎是记起了什么,又回头道,“对了,如果你们要去找萧玄的话,得抓紧时间了。”
抓紧时间,什么意思?
待萧优痕还想追问,向日早已不见踪影。
高秦看着一地的死尸,愁着要怎么处理,抬头,另三人已朝着门口走去。
“等等——”
上官涟漪回头。
高秦指了指身边的思叶,“他怎么办?总不见得把他一人放在这里吧!”
“我也要去!”思叶走上前,对着萧优痕道。
“不行!”萧优痕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思叶的请求。
上官涟漪看了眼思叶,又看向眼前的人。高秦挠了挠脑袋,明白地点了点头。
三人互换了眼神,施展身形,消失在庄内。
高秦拉起思叶的手,踏过地上的尸体,嘟哝着是要埋了这些身体呢,还是干脆一把火烧了。思叶自知就算跟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乖乖地跟着高秦回了房间。
向日站在庄外的一颗树上,付之一笑。
想不到,还有这样惊人的内幕。果然,这世间有了你们的存在,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