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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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走在四下无人的园子里，司空摘月把刚才就萦绕在他心上的问题问出口，她并不是不会思考，只是被惯得懒了，有些时候，懒得去细想。此次事关花满楼，她自然不会放松，“明明你也认同我的猜测，为什么还要答应演这场戏？”
“那你刚刚对我的暗示，又是想告诉我什么？”陆小凤反问。
“你先说。”小姑娘的神情，少有的严肃。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你觉得，假扮铁鞋大盗这个主意是谁想的？我猜，主意是花伯父想的，只不过，宋神医居然也会赞同，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你也怀疑宋神医？”
“也？”陆小凤抓住了小姑娘话里的漏洞，“为什么说‘也’？你怀疑宋神医？”
歪了歪脑袋，小姑娘也不确定：“我觉得那个宋神医好像易容了。好端端的，他为什么要易容？”
“易容？”陆小凤知道，易容是司空摘星的拿手绝活，小姑娘虽然不会易容，但耳濡目染，一个人有没有易容，小姑娘还是能看出两三分的。
“先去看看花满楼。对了，”陆小凤和小姑娘向安置花满楼的房间走去，“明天花家的另外几位公子也该到了。”
花满楼是幺子，上面还有六个哥哥，和六位嫂嫂。
陆小凤这么一说，小姑娘不由得又有些紧张：“他们会不会不喜欢我？”
“放心，花家的另外几个公子也都是和善的人。况且，看得出，花伯父很喜欢你。小月牙，你该有足够的自信，连西门吹雪那样挑剔的人都把你当做妹妹关心，你在我们几个心里，都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孩子。”
陆小凤的话让小姑娘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你不是说女人总和麻烦联系在一起吗？”
“你可不算是女人，只是妹妹，就算有麻烦，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会为你担着。即使呢，你这个丫头从来就没有叫过我们一声哥哥，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陆小凤推门进屋，花满楼似乎刚醒，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从床上坐起：“阿月，陆小凤，我们没事吧！我爹呢？”
“令尊没事。”陆小凤在桌边坐下，大概地说了一下所谓“铁鞋大盗没死，来找花家寻仇，花老爷为了花满楼安全所以本想将他软禁” 之事，说完，陆小凤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上面有一个血脚印。
花满楼摸了摸，皱眉道：“的确是铁鞋大盗。”他略一沉吟，便也在桌边坐下，“阿月，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
“是铁鞋大盗？”
“不错。我七岁那年，正是铁鞋大盗弄瞎的我的眼睛……”
花满楼将他七岁那年的事情娓娓道来，比起花如令所说，花满楼讲得更细。话语里化不开的淡淡忧伤让司空摘月第一次觉得，花满楼心里也会有心结。她忽然明白了花伯父想要演一场戏的原因，也理解了他这么做的目的。
“所以说，你看到了铁鞋大盗的脸？还在他脸上留下了疤？”陆小凤向花满楼确认，“这件事，花伯父知道吗？”
花满楼摇摇头：“除了你们之外没人知道。”
“陆小凤，我觉得我的猜测没有错。”小姑娘静静地听花满楼说完当年的事情，才插口道，“我虽然没有看清铁鞋大盗的脸，但我确定，我见过的那个背影，就是铁鞋大盗。”
“你见过铁鞋大盗？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陆小凤奇了，这一个两个的，都在今天说自己遇到铁鞋大盗，这巧合也……
“因为我不确定那是铁鞋大盗，直到刚刚花满楼说，我白天拿到的那块玉佩，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留下的。”
“为什么？”陆小凤恍然大悟，却又觉得奇怪，“你就是那个小女孩？你当时……不过两岁吧？”
司空摘月点点头。
“白天看到那个玉佩的时候，我并不确定那是我的。直到花满楼说起那晚的经历，我才对上号。我记得那个人穿的铁鞋，还有他的身形和背影，唯一遗憾的是，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所以……你的怀疑对象还是没有变吗？”
“不，”小姑娘这次的语气肯定多了，“是更肯定了一些。”
陆小凤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姑娘。
他和司空摘月是自小就相识的。小姑娘懒是懒了一点，但若真论起观察力和判断力，并不差。他似乎是在犹豫什么，良久才下定了主意：“花满楼，照你所说，铁鞋大盗，是在找什么东西？”
“或许是。”花满楼并不肯定，“但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他了。”
“刚刚的那个血脚印，并不是铁鞋大盗留下的。花满楼，实话告诉你，花伯父想要我扮铁鞋大盗做一场戏，让你亲手杀了铁鞋大盗以解开心结。刚才，阿月的话提醒了我，实不相瞒，我来桃花堡，祝寿的心并不诚。相反，我是受人所托，来查一件事——妙手老板朱停朱老板的老婆不见了。花满楼，你记不记得你刚刚说过什么？你说，桃花堡的密室，是朱老板重新改造过的。也就是说，这密室的出入之路，只有朱老板知道。铁鞋大盗要进密室，只有找朱老板。”
“用死来威胁朱老板是没用，所以铁鞋大盗绑走了老板娘。我想，桃花堡的密室里，一定有铁鞋大盗要找的东西。这个时候，老板娘不见了，花伯父要做寿，正是铁鞋大盗出手的最佳时机。刚刚，小月说，她怀疑铁鞋就在宾客当中。如果铁鞋要作案，明天就是最好的时间。况且，明晚我要假扮铁鞋大盗，到时候，定能找到一些端倪。花满楼，明晚的一场戏，正是我们寻找铁鞋的最佳时机。”
陆小凤向司空摘月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戏，还得演下去了吧！”
“可是明天，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出手。”小姑娘虽然赞同陆小凤的做法，却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能把希望都放在明晚的那场戏上吧！”
“确实不能，但……明晚一定会出事。”
“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看见了金九龄。”
金九龄是六扇门有名的捕头，哪儿有大案子，哪儿就一定有金九龄。
“如果金九龄就是单纯来祝寿的呢？”小姑娘不明白陆小凤的想法，“那你岂不是寄错了希望？”
“错就错了吧！”陆小凤不以为意，“倒是你，如果真的交起手来，别被伤到了。”
小姑娘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全：“我有花满楼啊！铁鞋大盗再厉害，我们联起手来，总能对付得了他们。”
“也对。”陆小凤站起身，“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今天累了一天，我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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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你的玉佩。”花满楼将本就属于小姑娘的玉佩递给她，“没想到……”
“你还疼不疼？”小姑娘打断了他的话。
你还疼不疼。
小姑娘看似不经意的话却一下子打进了花满楼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当年，他被铁鞋大盗弄瞎了眼睛，他的世界陡然陷入了黑暗，年仅七岁的他虽然对铁鞋大盗说着“他不怕”，但当眼前一片黑暗，他怎么可能不怕？
当时那个小姑娘，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拉住了他不停揉着眼睛的手，让他闭上眼睛，用被水浸湿的帕子敷在他的眼睛上，当时是深秋，河水冰凉，倒也缓解了眼睛灼热的疼痛。小姑娘陪他说话，和他聊天，虽然聊天只是瞎侃，但他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是小姑娘陪着他的。直到后来，他被一路找来的父亲带回家，大夫说，他的眼睛，再也不可能看见。
“早就不疼了。”花满楼的声音里，竟有那么一点点哽咽，“阿月，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小姑娘在花满楼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看着花满楼那没有光彩的眼睛，“原来，我来这里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花满楼。”
“第一个人？”
“花满楼，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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