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2、第七夜：审判（最终章） ...
-
在电视、广播、报纸等媒体上她被称作淳美夏江。然而，那只是她的笔名而已。所谓笔名，也就是虚假的名字，一种用来掩饰和声东击西的工具。她拥有一个好听的姓氏——岸本。她来自于一个历史悠久的灵媒家族，据说她拥有无上的灵力，她自己却很少感知到。那种似乎只存在于冥冥之中的看不见、摸不着的强大力量曾经一度让她困扰。走过早熟的童年，她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当她第一次见到伊萨克先生的时候，她就表现出了不友善。伊萨克先生总是亲自去为学园寻觅新成员的，她却是被一个叫黑羽盗一的男人送去的。对于伊萨克先生，她的心中没有爱也没有恨。那是为她提供了一席生存之地的恩人，也是将她埋在内心的黑色智慧挖掘出来的智者。可是，她却永远都不会去感恩。她明白，就算遇不到这个男人，她总会找到机会把积蓄多年的仇恨斩断的。一件事在心中沉睡十年，总是要醒来的，若果醒来了那就必须要解决，这就是她的信条。最初的最初，伊萨克先生非常不喜欢她，她只是个死水一般的小孩，连话都不肯说一句。当他把她带到学园中间的青紫色小楼的时候，她依然只字不语。当他问起她心中隐痛的时候，她的脸上却浮现出怪异的笑容。
“如果向神灵大声哭喊就可以解除痛苦的话，那我所经历的又是什么呢？”她只说了一句话，那一句话从一个七岁女童的稚嫩喉咙中传出，让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一时愣住。
“你的痛苦将与你同在。”那是伊萨克先生在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同在吗？有什么关系？反正那是从出生时就注定了的事。一个姓氏导致了一个家庭的不幸，这听上去荒唐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父母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她和姐姐之间的敌视都让她感受到自己所处家庭的畸形。她和岸本良一样，都被家族寄予厚望，据说他们两个都是灵童，能够与神灵对话。所以她和良两人的心靠地最近的，同命相连的情愫让身处凄冷童年中的两个人无话不谈、亲密无间，这才是亲人之间应该有的感情。她的父亲对她是爱的，可以说是无限制的宠爱，但父亲同时又是个偏执而疯狂的灵异信徒。他相信女儿可以将岸本家百年历史发扬光大，他相信岸本雪奈将成为岸本家族史上最优秀的灵媒。当她被亲生姐姐推入河底的时候，她的心已触及零下百度的冰寒。后来她被一个善良的名叫黑羽快斗男孩救起，在他的家里住了几日，她不想再回去见到姐姐，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她决定去寻找岸本良。可是良的父母那时早已遭遇车祸，那孩子生死未卜，不知身在何处。去英国前的那天晚上，她和救她的男孩在街道上闲逛，她在心里默默祷告，如果神真的听到她的声音，请让良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她没有看到那个纯净、可爱的小男孩，只看到不远处的火光和不断升起的浓烟。啊，不知道是哪里着火了。那时候，身边的黑羽快斗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还想带她上前去看一看。可是，她却怎么也走不动了。那时候，她觉得心好痛，好痛，莫名的疼痛就像扎在心里的无数根刺，不仅拔不掉还越刺越深。拽着她那只冰冷小手的男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她怎么了。她却说不出话来，好热，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她紧紧地握着黑羽的手，却握不住不远处某个即将流逝的生命。
此刻，正是东京的清晨，她坐在宽大的总统套房里，窗外透进来大面积的阳光，把她清丽优雅的脸庞照得更明艳了。她是美女，是媒体的宠儿，是日本值得骄傲的少女侦探作家，这些光环足以让任何一个与她同龄的女孩子眩晕。然后，她不会，而且永远不会。因为对于别人来说那些已经是人生的终极目标，清醒如她的人却很明白，那个真正的目标还远远没有达成。
脱下宽大的棉质睡衣，裸露着的是她白皙鲜嫩的胴体。缓步走到豪华的卫生间，白瓷浴缸里已经有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水，加了牛奶和玫瑰花瓣，冒着热气。一只脚踏了进去，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轻柔地踏入，然后是整个身体。她躺在浴缸里，右手按下了墙壁上液晶电视的遥控开关。蒸汽漂浮在她的脸上，那笑容里满是冷漠和不屑。
电话响了，她知道来电话的人一定是她的好搭档奥田静香。于是她按下了身边的紫色按钮，说道：“喂——”
“喂——”出乎意料，竟然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是你？我还以为你最近都不打算理睬我了呢。你不是已经对我的行为看不惯了吗？”接到这个人的电话，她的心里有些复杂滋味蔓延开来。那个救过她的人，此时又想做什么呢？
电话那头的黑羽快斗声音低沉而犹豫，“你……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所有决定？”
“是。”
“你……什么时候回英国？”
“明天。”
“是不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嘴角的笑容勾画出优美的弧度，“你这么说……完全没错。今天是11月2日呢。”
“哦。”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和你做同学真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本来我还在踌躇该怎样和你告别的，现在倒是有这个机会了。你放心吧，等我回到英国一定会帮你查你父亲的事的。毕竟……你帮过我……太多。”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她捋了捋顺到肩头的秀发。
“好吧。虽然我都有点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应该帮你了。但是……你也让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谢谢你。我只是想提醒你，某些很厉害的侦探正在调查学园的事情。”他的心里在叹息，他真的不希望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如果可以回到过去，如果只能改变一件事情的话，他希望父亲不要把那个小女孩送到英国。
她漫不经心地望着电视屏幕，轻声答道：“学园做任何事情都是不留痕迹的。纵使被某些人找到了某些痕迹，那也必定是我们故意留下的。所以，我很高兴那些侦探将帮助我和先生把西村的组织捣毁。这样我们就可以全面掌管他手下的那些高盈利的地下生意了。你说过的，你是魔术师、是艺术家，而侦探只是跟在你身后吹毛求疵的人，他们充其量只是评论家。我可不是什么艺术家，我只是嗅着钱的味道到处撒网的捕鱼人，而那些侦探们只是水中无用的烂水草而已，如果他们不小心缠到了我的网上，我只能将它们清除掉，重新扔进海里，成为鱼类的食物。”
“你该不会真的要动手了吧？”
“动手做什么？你又猜到什么了？”
“你不是很擅长吗？让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人，在某时某刻出现在某个地方，然后再一切偶然因素的诱发下，达成你的一个目的。”
“哦。是，我很擅长。你猜我的目标是谁？”
“我早就该知道的，复仇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场，你最想要得到的是整个玫瑰学园。”黑羽快斗咬紧了嘴唇。
她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呵欠，“哦，虽然他是你父亲的老友，但他也很有可能和你父亲的失踪脱不了关系。所以，你不该对他同情。”
挂了电话，她继续观赏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在日本呆的最后一天啊，真漫长。
此时此刻，从博士家走出来的江户川柯南与服部平次一脸愁容。博士没有再从那枚芯片中得到任何有意义的信息，因为几个小时前芯片中突然自动启动了一个程序，某种病毒开始迅速繁衍，博士的电脑已经处于半瘫痪状态，之前从芯片中得到的录像信息也全部被程序删除了。
根据警方的记录，弥恋月在三天前曾经出现在西多摩的一个商业街。工藤优作已经请目暮警官派大量警力在周围搜索，却没有结果。一天前有一个小吃摊摊主反映，弥恋月当时是和一个年轻男子一起出现的，画像师根据摊主的描述画出了肖像图。早晨七点，江户川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有人看到画像上的男子在距离商业街五、六个街区之外的地方出现了。也许找到那个人就可以找到弥恋月。
江户川和大阪少年搭乘出租车朝工藤优作的所在赶去。一路上分析着案情，又分析着神秘男子的身份。无依无靠的弥恋月身边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人呢？根据小吃摊主的描述，那个男子对弥恋月照顾有加。究竟是什么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呢？当两人到达一间二层公寓楼下的时候，目暮警官迎了过来，身后是四辆警车。
“你们来的很快啊。有警员跟踪到那个年轻男子就在这个公寓楼里，他买了药品和食物带进去的，很可能弥恋月在里面。工藤交代过，说一定要把弥恋月逮捕，这样才能确定她的安全。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但弥恋月这么重要的通缉犯可是一定要抓住的。”目暮警官声音低沉地说道。
“警官，什么时候开始行动？”服部问道。
“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两个毛孩子不要捣乱，安静站在一边看就好了。既然工藤交代了让你们来，我就答应你们在边上看就行了，不要影响整个行动。明白吗？”目暮警官义正言辞地说道。
“明白明白。”服部笑嘻嘻地问道：“对了，警官……那位工藤大叔哪里去了啊？”
“他说还有些事情。而且他明天就要离开日本回洛杉矶了。”目暮警官耐心地解答道。
洛杉矶可真是个好地方。江户川微扬着嘴角，知道父亲一定是胸有成竹地去堵截弥恋月的最后退路了。也就是说，这次计划是万无一失的，纵使警察抓不到弥恋月，工藤优作也必然有所行动。找到弥就可以挽救她的生命，还可以让她成为揭露玫瑰学园和西村下属的杀手组织的重要证人。对于优作来说，只要把弥恋月抓捕成功，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优他经和国际刑警组织的人联系好要将弥带到国际刑警总部，她将成为铲除玫瑰学园的重要一环。
警员们早就被部署在了公寓的四周，目暮警官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冲了进去。不出江户川的意料，屋子里只有一堆画板和旧报纸，人却消失无踪了。看着被拉开的厚重窗帘之间那扇大敞四开的窗子，柯南皱紧了眉头。
服部连忙拉着江户川下楼朝楼后搜索而去，他们沿着一条小路迅速奔跑着，却看到站在路口处的工藤优作，推理作家的表情很奇怪，一贯如冰霜般平和的脸上挂着一丝不甘。
“什么情况啊，大叔？看到弥恋月了吗？”服部气喘吁吁地跑到优作面前，疑惑地问道。
优作的脸上浮现着凝重的神情，他指着眼前马路上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处的单行道，说道：“看到了，就在那里。”
江户川和服部顺着优作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已经有十几个人围在了那里，一辆卡车停在原地，人们围着的是一个长相优雅俊朗的男人，他的怀里抱着的一个女孩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们不去救她吗？”服部平次焦急地问道。
“我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围观的人里似乎也有人打了电话。”优作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服部问道。
优作低着头，叹息了一声，无奈地说道：“就在刚才……你们到来的2、3秒之前。他们两人企图穿过马路，那男人跑得快些，最先到了马路另一边，便转过身来微笑着示意女孩尽快跑过去，当女孩用尽全力冲过去的时候，一辆卡车却毫无预兆地飞速驶来，就好象……一场事故一样。”他低声冷笑着，“果然……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太低估我们的对手了。”
江户川的脸上也挂着不太明朗的无奈笑容，摇了摇头说道：“那个男人……我见过的……在岗谷由香的花店里，他曾经耐心回答过我很多问题……我早该发现的，他竟然是玫瑰学园的人。”
优作摇了摇头，“其实，他不仅是玫瑰学园的人，也是UNCERTAINTY的人。他是把那两个组织连接起来的桥梁。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才弄明白的。他就是杀死城麻美的人，是淳美夏江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
服部的脸憋得通红，他攥紧拳头说道：“我们也没办法抓住他，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看来……弥恋月是必死无疑了。”
“也许……她早就死了。”江户川低声说道。
救护车来了，抱着弥恋月的男子并没有上车，只是动作柔缓地帮医护人员把女孩抬上了医疗床。工藤优作坐上警车赶到医院，十几分钟后，女孩就因为医治无效被宣布死亡。
柯南与服部紧跟在安倍城的身后，走过了三四个街区，却发现他突然消失了。躲在一栋小公寓三楼的走廊小窗前，安倍城静静地望着那一高一矮两个侦探在四周寻觅，直到他们两手空空地失落离开。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只说了一句话：“结束了……你可以回英国了。”
他微笑着走出小公寓的大门，缓步游荡在街道上，空气很清新，阳光很温和。十分钟前，他告诉弥恋月楼下围了很多警察，并带着她从窗口爬了下来，牵着她的手一起逃跑，来到马路前的时候他的手却忽然松开了，似乎是不小心，他迅速跑到马路对面，朝她招手让她快点过来，仍旧发着烧的她满眼都是他的笑容，她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却被一辆卡车狠狠地撞到了路边。
他冷静地走上前，看着她满身满脸的血，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和哀伤。他俯下身子，把她抱在怀里，欣赏着她的生命即将逝去之前的短暂时光。
“我……早就……知道……你……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她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却还是一定要把疑问说出来。
周围有人聚拢过来，还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他抱着她，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短发，薄唇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什么都不要问，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你想知道的，我可以讲给你听。”他的声音和缓而清澈，就好象在讲一个童话故事，“我说过，我和你们姐弟三人一样，都是从青森孤儿院出来的，对吧？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有一个和我青梅竹马的女孩子也住在那间孤儿院呢？而且她自从进入了那里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呢！你自然是没有见过她的，但是你总该见到她的画吧？她很小就被称作神童呢，很多人都说她有很高的艺术天分。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要不是被人收养了的话，我宁愿在孤儿院里永远陪着她。可是……她却被一场大火无情地烧死了……变成了灰烬。你能想象吗？一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了灰烬？如今，我……终于帮她把未完成的画作上完了颜色。”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直到带着哭音，就好象音色凄凉的乐器——尺八。
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意识却瞬间清醒，她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等……等了这么久才下手？”
他笑了，笑得很无奈，回答道：“因为今天是11月2日啊，是个重要的日子。那个人命令我在今天之前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所以，我也没办法的。毕竟，11月2日对于我和那个人都是刻骨铭心的一日。”
那个人？果然……还是那个人。她沉沉地闭上双眼，知道以后永远都不可能睁开了。眼前这个男人曾让她在某一刻萌发过对生存的渴望，如今却又残忍地将一切抹杀。果然，她终究还是要为曾经犯下的罪孽受到惩罚的。而那个人的仇恨竟然如此之深，比她紧闭双眼之时看到的黑暗还要阴冷。那个人设定了她在11月2日岸本良的忌辰死亡，还借她之手杀死了岸本润，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她周身上下感觉到的寒冷越来越深重，她累了，终于还是决定沉沉睡去。
两个月后，西村俊平和国村佑也分别被东京都地区检察院以不同罪名提起公诉。在日本盘根错节的西村犯罪组织遭到了重创。
一切，似乎真的都结束了。
服部的伤已经完全康复了。他坐在大阪家中，打开电脑，登录邮箱，再一次找到那个寄信人为Nebur的邮件，阅读着信中简短的文字。
从深渊里涌出痛苦响亮的申诉当风在歌唱波浪在啼哭
他倚在椅背上，揉捏的太阳穴，写信的人恐怕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吧？
电话声响，他知道来电的人是谁。
“喂，工藤——”
“喂，最新的消息是，西村案件的证据不足，多项指控不成立，需要重新调查。而国村的案子明天审理，凭借西村俊平的能力他应该也能轻松脱险。”江户川的声音很平静，这种结果他和优作早就预见到了。
“哦，坏人并不总是会得到惩罚的。不过就算他们脱身了也不会再像以前活得那么滋润了。他们手下的很多交易网络好像都已经被某些人侵占了吧？看来用不了多久日本就是玫瑰学园的天下了。不是有人说西村打算举家移民吗？看来那位伊萨克先生会快就要来接手他新近得到的产业了。”服部的后脑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双目无神地说道。
“我父亲回到了洛杉矶，据说国际刑警现在也很头疼。不过，你觉得那个伊萨克先生真的驾御得了岸本雪奈这种可怕的小恶魔吗？我很怀疑。早晚他会被害死的，她连亲生姐姐都不放过。”
“一个老谋深算的大BOSS总会为自己留后路的，这就不需要咱们操心了吧。现在看来，咱们只是卷入到了两个犯罪组织的火拼中了而已。那两个组织无论孰胜孰败，都终将造成可怕的后果。不过看起来，一切已经风平浪静了。”
“哦，也许吧。”
东京都内园的一处墓地里，岗谷由香伫立在一个墓碑前，满脸泪水。这时候她身后走来一个男人，给她递了一张纸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医生，是您？”岗谷由香显然认识来者。
“对于你妹妹的事情我真的很痛心。上次我找你谈了她的治疗情况，那时候她的心里疾病就已经很严重了。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和精神治疗之后情况其实已经有起色了。我实在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遭遇这样的意外。”荒田喜三摇着头，表示惋惜。
岗谷由香止不住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流淌下来，她低声说道：“我妹妹……她过得真的很苦，她心中总是装着仇恨……其实……其实她本来可以像正常的女孩子们一样的……”
“是啊……”荒田喜三又拍了拍岗谷由香的肩膀，脸色忽然低沉下来，说道：“不过，岗谷小姐，虽然心理医生是有职业道德的，但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弥恋月小姐身上发生的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岗谷由香瞪大了双眼，焦虑地问道。
“你妹妹似乎很仇恨一个叫淳美夏江的少女作家，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好像以为是那个作家害死了我们的弟弟。但实际上月没有任何证据。”
“她在做心理咨询时跟我倾诉过不止一次了，她确定杀死浩树的人就是受这个淳美夏江指使的。好像整件事是一个叫玫瑰学园的组织策划的，头目是个叫伊萨克的人。”荒田喜三观察着岗谷由香脸上的表情变化，幽幽地说道：“而且弥小姐说过，如果她遭遇了什么横祸，一定也都是这个组织策划的。她特地将一份记录了伊萨克先生机密的文件藏在了一个保险的地方，如果遇害了就叫我来找你，让你把文件交给国际刑警，替她报仇。”那份文件呢，其实是淳美夏江在很久以前就炮制好的，那是整个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一个步骤。
“文件？难道这是真的？”岗谷由香愣了一会让，轻声问道：”请问，您知道那份文件在什么地方吗？”
“你确定要帮助你妹妹做这件事吗？这可是很有风险的。虽然那份文件足以让国际刑警把伊萨克先生绳之以法，但你也有被那个可怕组织追杀的危险。”荒田喜三开始申明事件的利害了。
岗谷由香长叹了一声，坚定地点头说道：“我一定要帮妹妹完成这个遗愿！我以前亏欠她的太多了！没有人知道我这个无名小卒的。我偷偷把文件送给国际刑警就可以了，对吧？”
“对——”荒田喜三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微笑，他忽然想起某个少女很久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所谓仇恨，就是用来利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