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
-
第二十四章小舟
那焰火似绽开的天花，朵朵漾出一片旖旎。街中众人纷纷仰头赏望，指点着，笑嚷着，其乐融融。
糖糖张大了小嘴儿，先是望着满天的流光霞彩惊怔了一晌，方回过神儿来，在李悦秀怀里雀跃着拍手道：“好看！好看！”又转向李悦秀，使劲拍着她肩膀，在她耳边嚷道：“姐姐，姐姐，那是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颜色？”
李悦秀笑呵呵地贴着他脸儿答道：“那是烟花，不同的颜色是因为不同的金属元素在燃烧的时候展现的颜色不同。”
“什么是金书圆素？”糖糖迷茫了……
“金属元素就是像钠、钾、铁、锡这样，金字边开头的都是。”
糖糖继续迷茫中……
李悦秀一笑，点点小糖糖的脑袋，“不过这些都是千百年之后的事儿了，我们糖糖不用理会。”
糖糖大大的眼睛更见雾气，一片驱不散的深深迷茫，委屈着撅撅嘴儿，眨眼道：“姐姐……坏……”
一旁的花如绣也颇为奇怪地看着李悦秀，不知她胡言乱语讲些什么。不过她讲些什么不是重点。
李悦秀转头朝他笑笑，一脸谦逊道：“小女子博闻强识，知识学得较杂，花公子莫见笑。”
花如绣一个没忍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掩饰住情绪后，朝她浅笑道：“李三姑娘饱读诗书，花某佩服。”
李悦秀垂头一笑，倒是转道：“今日三次遇到公子，公子与我，当真缘分非浅。”
花如绣闻言起了丝轻松之色，点头道：“今早在娶锦斋见过姑娘，便使花某感受颇深，不想城南相遇，又救下了姑娘，当真缘分。”
李悦秀“噗哧”笑道：“感受颇深？公子是想说千金之仇，重如泰山吧？”
花如绣一怔，挑眉道：“姑娘果然是故意的？”
李悦秀不答反问，“花公子看着便是见多识广之人，难道分不清那花钿值多少银子？千金难买心头好，还屈了公子不成？”
花如绣噎住半日，哭笑不得道：“正话反话都让姑娘一个人说了，花某反倒说什么都不是了。”
李悦秀摇头道：“哪里哪里，花公子过谦了。”
花如绣又抬头望了一眼漫天的烟花，道：“今夜之景，姑娘以为如何？”
李悦秀道：“美极。”
“姑娘可喜欢？”
“自是喜欢。”
花如绣浅浅一笑，微颔首道：“得姑娘的喜欢，便算这景致没有辜负。”
李悦秀觉得这话中颇有深意，便不禁朝他暗暗瞧了一眼。那花如绣只作没有看见，乐呵呵转向她提议道：“花某已备下小舟一叶，不知李三姑娘肯否赏光一同湖上游赏一番？”
“夜已渐深，湖上有何可赏？”
“皓月当空，澄江似练，清风拂面，快比神仙。晴夜行舟，自有无限动人风韵。听姑娘的话，必是不曾领会的，何不随我一试？”
李悦秀定定地注视他半晌，他的笑容浅淡，却岿然不动。半晌后，李悦秀方道：“好。待我去辞一辞严家众人，便随公子前去。”
且说那小舟是停在城南郊外一处湖上，此处风景优美，每到晴好春日，便是城中公子仕女踏青游赏的好去处。因着今夜县中临时起意，办了这灯会，便有几家富户大族赶着置办了舟船来到这湖上，不为别的，只这湖上静谧清爽，最是观赏焰火的好地方，十分雅致喜人。
李悦秀随着花如绣登上那小船，船夫吆喝一声便撑着桨荡了开去。那小舟在三五富家画舫间穿行，虽简陋了些，倒也潇洒自适，别有一番清逸风味。舟上除李悦秀姐弟和花如绣外，只一船夫和一杂役模样的中年人。
糖糖和果果未坐过船，先还死拽着李悦秀不肯离开一步，渐渐得了趣味后，反倒要李悦秀时时拉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跑。
又行得一时，渐渐地行到了湖心处，距离那些富户巨舫已是远了很多，周遭一瞧，仿佛只有这扁舟一叶，和那茫茫的、清澈的，湖与夜。
李悦秀坐在船头，一手揽着一个娃娃，静静地看着天边时而爆出的无声的焰火，恰一颗流星倏地划过，正贯穿了那最热烈的焰火，拖着长长而光灿的尾，坠向不知何处。
花如绣忽地从后面走上前来，坐在她身边，手中是个孔明灯。他看了她一眼，笑道：“美中不足，满月之下，群星暗淡。”
李悦秀仰头看看深深的夜幕，点头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忽地见那盏灯飘飘悠悠已是缓缓地飞向了天际。她一愣神，忽地打后面又升起了千盏百盏，一时间只觉周遭一片朦胧光晕，渐渐、渐渐，灯盏越来越小，越飞越高，当真像挂了满天的星星，光晕辉辉，十分浪漫动人。
糖糖和果果先就拍手跳了起来，两双大眼睛也都染上了闪闪的光，兴奋地嚷着“姐姐、姐姐”，小小的手指指向天际，十分惊喜欢快。
花如绣牵起嘴角，双手托在脑后，缓缓、缓缓地躺倒在李悦秀身边，倏地用手一拽，便将李悦秀也拽倒了下来，两人并躺在船头，仰望那一盏盏、一颗颗，“星星”……
李悦秀且自享受，这景致，毕竟还是美的。俩娃娃绕着二人跑跑跳跳，却也跑不甚远，因为李悦秀已将那金丝腰带又缠紧了几圈。
花如绣忽地乐了出来，李悦秀转向他，好奇道：“你笑什么？”
二人此时离得不甚远，能清晰地见到彼此脸上的细小纹路和坑坑点点——不过，幸好二人正都是青春年少。
花如绣道：“我从未想过有一日和一位姑娘躺在小舟上一起静静地看星星的时候，竟会有两个娃娃欢嚷着绕圈圈。”
李悦秀朝他侧起了身子，拄着头，倾身问道：“你经常和小姑娘躺在一起看星星？”
这话问得很轻，语调婉转，却偏偏令人听出话里隐伏的“杀机”，真可谓“恰到好处”！
花如绣闻言心中不禁一喜，脸上却仍不动声色地挂着清朗的笑，忽地一侧身，竟也拄着头抬起了身子。
李悦秀不妨此，惊得一怔，慌忙朝后退去，旋即起身，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花如绣笑中含了丝得意，也坐起身来，在李悦秀耳后轻道：“我若说……是……又怎样？”
李悦秀垂眼笑了一下，缓缓转过头来，正与他四目相视，这回她却不曾躲避，而是颇有深意地盯着他看了一眼，方转眼道：“公子这样盯着近在咫尺的我……你……对眼儿了……”
花如绣冷不防她竟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差点岔过气去，方才心中升起的得意消下去了一半，却听她又道：“公子如此费心，小女子无以为报，如今夜已渐深，不如让船靠岸，寻一家小店，小女亲自下厨，为公子置办一餐夜宵，可好？”说着转过头来，温婉可人地望着他。
花如绣虽觉得这女子反应有异常人，但听她如此说，又这般含情脉脉，便也未当回事，点头笑道：“那是花某的福分了，有劳姑娘。”
船在掉头之时，那中年杂役许是得了吩咐，“噗通”一声纵身入水，不一时，便双手各执了两三条摇头摆尾动得欢实的肥鱼，两脚相互一踢打，自己也如同条大鱼般“蹭”地一下便窜上了船。他也未去换衣服，直接将那鱼一掷，竟在他眼前一字排开。也看不真他从哪里变出把刀来，只见人影变幻、刀锋闪目，不及须臾，那一排五条肥鱼已是被整理干净了，内脏鱼鳞之类单独堆在了一旁，如个小山般，整齐利落！
李悦秀怔了一时，先就拍起手来，大叫道：“好！”俩娃娃见姐姐拍手，也跟着呱唧了起来，呱唧完后，俩人朝着彼此各自侧弯了身子，四只小手上下相搭，搭出个心形来，俩小脑袋头顶碰头顶，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儿甚是喜人，摆完造型一齐奶奶地嚷道：“看好你哦！”说罢各自起身，向两侧一跳，四只小手都比出个“八”的手势，齐齐指向那杂役，小脑袋仍各自歪着，逗煞人！
花如绣先就笑了起来，上前抱起俩娃娃，乐道：“这两个小东西，你可是怎么教出来？！”
那杂役见两个娃娃这般夸自个儿，也憨憨地乐出了声儿，抓抓脑后的头发，瞧着俩娃娃发笑。
重又登岸后，那杂役拎着鱼跟在花如绣和李悦秀后头，一行几人缓缓行去，意欲寻个小点儿的客店，清净为妙。不觉路过一个药铺，李悦秀忽地停了下来，望着那药铺出神。
花如绣回身问道：“怎的不走了？”
李悦秀只盯着那药铺，半晌扭扭捏捏地回过身来，低了头，绞着衣带道：“我……我想……我……”
花如绣纳闷，“你想怎样？”
李悦秀抬起头来，脸上红彤彤一片，甚是娇羞可人，忸怩道：“我……我想……”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晋江独发，谢绝转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