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惹春风》叶层层

27、拒婚

　　双手无法活动，在柔玉和锦秀的帮助下换好衣服，梳洗一番。我实在想不通，今早他们走的时候我担心的是我被打的事闹大，怎么睡一回笼觉起来就变成求婚。跟着莽古泰匆匆忙忙来到殿外候旨。
　　进到殿内见老康怒气冲天的坐在正上方，五、七、八贝勒一字排开跪在他面前，殿上除了几个伺候老康太监、宫女外再无其他人，感觉气氛压抑似乎刚进行过激烈的争吵。
　　我跪下给老康行礼，老康说：“你这丫头每日在宫里兴风作浪，让朕的三个好儿子为了你翻脸无情，兄弟相争。也罢！朕允了他们让你自己选其中一个，其余二人不得有意见。敏妃丧期一过就给你们完婚。”
　　三人同时看向我，我葡伏在地：“回万岁爷，奴婢出生寒门奉万岁爷御旨进宫当差已是皇恩浩荡，奴婢从未起过高攀之意，三位贝勒爷的错爱，奴婢惶恐。”
　　“你不要在那假意推辞，心里得意很吧，朕的儿子让你耍弄得团团转，朕让你选你就快选。”老康显得十分不耐烦。
　　“回万岁爷奴婢谁也不选。”昨天被他老婆殴打，今天又被逼婚，谁稀罕嫁他儿子。我心里很气，把我想成什么人啦。
　　“啪！”一声惊堂木拍在桌子上。
　　“你好大的胆子，在朕的面前还敢如此狂妄。”
　　“万岁爷请息怒。”不想让五贝勒他们帮我求情，我抢他们之前开口，如果他们再帮我出头老康肯定以为是我在使手段躲在背后操纵，他火烧得更旺。
　　“奴婢从小在乡间长大，没接受过良好的宫中礼仪教育，未成想过他日会有个当皇帝的公公，这么大来头的公公奴婢不知道该如何伺奉，万岁爷后宫中的妃嫔无数，那么多的婆婆奴婢也不知道要去如何孝敬，万岁爷的儿子也不少，就算每个叔伯兄弟纳三个福晋，奴婢就有三四十个妯娌奴婢也不知该如何和这么多的妯娌相处，每个妯娌就算只生两个小孩奴婢就有七八十个侄男侄女，每逢诞辰，婚嫁、节日的各种礼数，奴婢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到礼数周全不给夫家丢面字，光凭这些奴婢就无所适从，不敢想去当皇家的儿媳，贝勒的福晋。”
　　歇口气继续说：“最重要的是奴婢不愿意和别人共享一个相公，万岁爷为了能让皇家后代永传千代必定会指给自己的儿子很多福晋好开枝散叶。奴婢生性善妒容不得自己相公怀里抱着别的女人，那样的话奴婢一定会手刃负心汉，刺杀皇子是死罪抗旨不嫁也是死罪。选与不选对奴婢来说无非只是多活一两年的事。”
　　“万岁爷口口声声说奴婢耍弄几位贝勒爷在宫里兴风作浪，奴婢斗胆向万岁爷讨个公道还奴婢清白。今儿堂下三位爷也在咱们三口对面说个清楚，哪年哪月哪日在何地奴婢用什么下三烂的手段勾引了哪位爷？奴婢在家时过得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人伺候着的日子，父母疼着，哥哥姐姐宠着，弟弟妹妹向着，万岁爷一道圣旨不敢不从，千里迢迢来到京城每日兢兢业业的劳作，为的是想让万岁爷从奴婢勤恳的身影中看到阿爸对大清的忠心。奴婢的家乡民风朴实，奴婢待人处世但凭对得起良心，不懂得虚迤委蛇之道，奴婢阿爸也没教过。”越说越激动，越想越委屈，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我很快用手背拭去，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脆弱。
　　我越说老康脸色越难看，他当了这么多年皇上每个人都顺着他的旨意行事早忘了被人顶撞的滋味。三个贝勒爷也没想到我会傻到去顶撞他们老爸，齐声劝阻：“琬儿别乱说话。”
　　“谢三位爷的关心，就凭你们皇阿玛撤三番、平葛尔丹的铁腕手段，就得知万岁爷要的是大局安定，而这会儿三位爷兄弟反目因我而起，你们认为我还能走出这道大门吗？与其被冠上蛊惑皇子的罪名我情愿力争到底，就是死了也要清清白白，这样我的牌位才能放入木府的祠堂，我才能永远都不用离开我所爱着的人。”我不会为了求生放弃自己的爱情。
　　我的话犹如当头一棒将他们三个打醒，七贝勒抢着说：“皇阿玛儿臣刚是一时糊涂，怎和五哥争执起来，孔融七岁尚知让梨，儿臣愧疚。五哥既然如此喜欢琬儿，儿臣自当相让。”说得不是很情愿，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咬着牙说的。
　　“七弟哪里话，愚兄一介武夫刚多有得罪，愚兄在此给七弟赔罪，琬儿的话你们也听到，这种多娶几个老婆就要弄得杀人的女子，我可不敢要，还是让给八弟。”五贝勒表现出一副手足情深的模样。
　　“五哥、七哥就饶了我吧，今儿我也不知着什么魔跟着来瞎起哄，看着哥哥们都抢着要，以为是好东西就跟着来抢，琬儿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适合我，我也不要。”八贝勒跟着说。
　　“都不要了？可仔细想好，别明儿又到朕跟前上演全武行。至于木琬……”我抬起头看老康，他也正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似乎想把我看穿，我的脸肿得猪头一样，连我妈见了都不认识，他想看穿也没这么容易。
　　“算了都跪安吧，今日之事以后不许再提，有谁在旧事重提朕决不像今日这般轻饶。”老康高深莫测。不知道这只老狐狸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没治我的罪总是件好事。
　　大伙跪安出了偏殿，我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莽古泰接过八贝勒推着的轮椅，大家沉默不语走了很大一截路八贝勒突然出声：“琬儿，我一早就知道你要是那种一心一意、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爱情，错过了这次的机会以后我再也娶不到你，但我的心意还是想要告诉你，你要的爱情我能给你，有了你我也不会再娶其他女子。”他当着他两位哥哥的面向我告白。
　　“八爷，对不起，我……”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俊脸我无言以对。
　　“什么都不用说，别为难自己，我们还是朋友对不对？回去歇着吧，我明天来看你。”他知道我心里也很难过，我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嗯。”我用力的点头，我们还是朋友，这是无庸置疑的。看着他苦笑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老七，我可以借一步和琬儿说会儿话吗？”在永和宫和景阳宫的叉道上，五贝勒向七贝勒要一点单独和我相处的时间。
　　“五哥请。”莽古泰推着七贝勒的轮椅走到一旁等我们。
　　“琬儿，我只想是保护你，如果我们能成了亲就可以分府出去住，就不用在宫里担惊受怕的，所以我才向皇阿玛去要人，没想老七也在那我们发生了争吵连累你被皇阿玛误会。昨天你拉着我的手问我，没有手的琬琬你还要吗，我的心都碎了，你也许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要照顾你一辈子，每天都能看到你健康快乐的生活，听见你银铃般的笑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得不到你我将一生活在黑暗里。我没什么遗憾，只要你能平安无事我愿意用生命来交换。这些话今儿对你说过以后我都不会再对任何女子讲，我的心也希望你能看见。”原来我昨天误认为阿鹏的人是五贝勒。
　　“五爷，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比我好的女子何止千万，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我不想看见这么消沉的你，在我的记忆里你一直是顶天立地、意气风发的大清巴图鲁。你这个样子我好难过，我们还是朋友吗？”刚才是八贝勒问我的这句话“我们还是朋友吗？”现在我又用来问五贝勒，我真的很珍惜我和他们之间的友谊，男女之间难道除了爱情以外就不可能有友谊吗？
　　“别难过琬儿，就算不能带你离开这里我也会在这宫里好好的保护你，我发誓再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
　　“我一直都相信五爷是我的保护神，我从未怕过，就算我身处险境我也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他轻轻的揽我入怀用下巴蹭了下我的头发，和八贝勒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剩下我们三个一路无语回到永和宫。我有些累了，先行回屋休息。躺在床上望着绣着花草的蚊帐顶心绪难平，想我在现代哥儿们一帮，却从不知爱情为何物。大家在一起时称兄道弟好不开心。来到古代得到这么多的爱却让我无法承受，被人所爱而无力回报比没人爱更加难受，想着五贝勒和八贝勒的失落我的心就一阵阵的抽痛。
　　“琬儿，我可以进来吗？”七贝勒在外扣门。
　　“进来吧七爷，门没锁。”我十指钻心的疼无法拿门栓去锁门。
　　七爷双手滚着轮椅停在我的床前，“琬儿今天的事给你造成不少的困扰，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原想等你笈筓后再向皇阿玛讨旨指婚，一直都以为你会是我的，所以愿意慢慢的等你长大，我自以为是的以为在我的庇护下你能快乐长大成为我的新娘。昨日看见你浑身是伤躺在承乾宫的一刹那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决不苟活就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要陪着你，我宁愿这些伤口是打在我身上的。”他抬手轻轻的掠过我的脸颊力度让我感觉得到他的体温，却不会弄疼我的猪脸。
　　“当兄弟们同为你的惨状愤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美我再也藏不住了，所以我不愿再等。从小到大从没和兄弟争过任何东西，权势名利我都可以让给别人，却不愿将你拱手相让。我根本不在乎和这些所谓的兄弟翻脸成仇，只是要你当牺牲品我做不到。”他接着说完。
　　“七爷我真的好难过，为什么男女之间除了夫妻的爱情之外不可以有朋友的友情呢？我今天一下就伤害了我最好的三个朋友我心上的痛楚比□□上的伤痛高出很多。可不可以就当今天的事从未发生过，我们还是还像以前那样开心的生活？”老康说了以后不准在旧事重提，意思就是这三人都不能再去就老康把我指给他们，除非老康自己要把我指给他们谁，这三人已经失去主动权。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老康指婚我也不可能答应啊！看着他们受伤的眼神，我也很无助，老天，派个神来帮帮我！
　　在老康面前这三兄弟因为怕我受到牵连都表现出好兄弟的模样，其实私下已经形同陌路。七贝勒以他身体抱恙为由闭门谢客，亲自照料我的饮食起居，除了上厕所他无法替代之外，其余的基本上被他包圆了。由于我被宜妃暴扁，所以不用上课，太子帮我争取到很多的假期，只要我一天觉得不舒服我就可以一天不用去懋勤殿的书房报到。永和宫的红墙阻隔了我和外界的联系，想来探视我的人都一律吃了闭门羹。我也趁此机会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在现代的时候和哥们打闹惯了搂肩搭背在街上走都是家常便饭，这里是古代，大家思想上有巨大的代沟，我不能再表现出那种不拘小节的个性，还是要保持和所有人的距离。
　　八月十五，在敏妃的丧期显得格外冷清，我的伤势在七贝勒的悉心照料下好了很多。我们坐在庭园中央赏月，七贝勒什么都不让我做，亲自切了月饼喂我，我知道虽然他明知娶我无望但却非常珍惜和我相处的时光。
　　“七爷我的手好多了，你什么也不让我动手去做，手指关节会僵硬的，说不定等我伤愈后手都不会动了。”看着他宠溺的眼神，我不张嘴接下月饼都不行。
　　“呸呸呸，快吐口水，大过节的不能乱说话，我们琬儿的手指一定会比以前更加灵巧，明年的七巧节你一定能当织女娘娘的第子。”他还挺迷信，依照他的话我佯装做了个吐口水的样子。
　　“琬儿，皇阿玛前些天派人来传话，说是八月二十日要动身去塞外巡视回程时还要去木兰围场秋猎问我身体好些没有，要不要一起去。”月光下我们恢复了往日的谈笑风生，不再有刚告白过的尴尬。
　　“去嘛去嘛，你身体本来就好好的，为什么不去，再说你去的话我这个伺候你的婢女也可以跟着一起去玩。”我还只是在电视上看《还珠》时见过皇家的狩猎活动。老康这时候出游我想他是也因敏妃丧期要停乐在宫里气氛压抑，就连畅音阁的戏班都停唱，没什么搞头所以跑到外面透透气狂欢一阵。像他这种男人有二三十个老婆，死了一个能伤心两天就算这个女子的造化，还能指望什么呢？嫁给这些权贵有什么好的。
　　七贝勒对着我浅笑：“这两日看你的手伤恢复了不少知道你在宫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我已经禀了皇阿玛这趟要跟去。看你心急成这样，我告诉你是想问你要带什么让柔玉帮你准备。”他是了解我的，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
　　早说嘛，我还担心他回绝了老康的提议。
　　在我左盼右等中八月二十日珊珊而至，七贝勒带着我和莽古泰如约来到指定地点集合。看到我，大家都真心问候我的病情，十公主和十三公主过来抱着我，“木琬我们想死你啦！好点没有，我们想去看你七哥说他身体不适需要静养门都没让我们进。”又怕被七贝勒听到小声凑到我的耳朵边：“我们是去看你又不是去看他。”
　　“你看。”我伸出我的十个手指，几位皇子也纷纷透来关切的目光。
　　“全好啦，你们都不知道七贝勒人最好，他怕我的手会好不了，便派遣莽古泰四处收集珍奇异果治伤良药，我每日搽药这会我的手比我的脸还嫩滑。”其实我的脸也每天都在搽消肿止痛的药，七贝勒还自己研究医书以珍贵上等的药材配置成膏，怕直接用在我身上坏事，拿他自己当白老鼠，没事才涂在我脸上。因祸得福我的皮肤比从云南来的时候白晰多了。
　　“你们也去吗？”我问她俩，女孩子不是要大门不迈二门不出。
　　“是啊，上书房的男生全部都去，只剩我们。于是我们就去求皇阿玛带我们一起，我们都还没见过科尔沁大草原呢！木琬你也一起去真是太好了，我们坐一辆马车。”
　　另一声音：“本来十三是去不成的，她有孝在身，不过我们俩已经学会你缠人的功夫，皇阿玛被我们缠得没法子才允的。”三个女人一台戏，若大的广场就听见我们三人愉快的笑声，十三公主建议我们坐一辆车。
　　“不行！”没等我同意，七贝勒抢先拒绝。
　　“为什么？我有好多话要和她们聊！”我也抗议他的霸道。
　　“因为我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你要和我同一辆马车以便时时刻刻照顾我，别忘了你是我的婢女。”他得意的露出笑脸。
　　“明明壮得像头牛，哪有什么病。”我小声嘀咕，只有离我最近的七贝勒听得到，他并不在意。两位公主很是失望。
　　老康和一群妃子也来的指定地点，大家按顺序下跪行礼，我问跪在前面的十公主：“这大伙都走了谁来负责处理政务？”
　　“原先是太子哥哥留下代皇阿玛批摺子，不知为何太子哥哥也想跟随皇阿玛去巡视，就让大哥代为监国。”这小妮子知道的还不少。
　　“宜妃也要去吗？”我看见她站在老康身旁。
　　“她到想去，七哥说了宜妃娘娘若是去他就不去省得若人嫌弃。皇阿玛对七哥本来就很好，这次宜妃打了你，你是七哥宫里的人，摆明不给七哥面子，七哥忍了这口气皇阿玛也觉得是宜妃的不对，就不让她去，她是来送行的。”
　　“那五爷和九爷不是很难过？”
　　“从你被打那天后五哥都没去给她请安，九哥也和她吵了很多次。”我们小声说话，我看了看五贝勒有看了看宜妃，正巧目光碰到宜妃投射过来犹如毒蛇吐信的目光吓得我晴天霹雳一哆嗦，低下头不敢出声。
　　老康正向大阿哥直郡王交代着事项，大阿哥唯唯喏喏的不停点头应承，交接完毕直郡王扶着老康上了龙撵。宜妃在叮嘱五贝勒好生照顾九阿哥，五贝勒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翻身上马追随在老康的马车后，宜妃闹了个无趣，脸上红一阵青一阵。
　　八贝勒扶着惠妃上了马车，四贝勒扶着德妃上了另一辆马车，这次随驾的妃子是德妃和惠妃，皇子中除了大阿哥直郡王留下监国，从太子到十四阿哥全部都去，策凌、明安图家就是在蒙古，特许他们一起回乡省亲。
　　莽古泰扶七贝勒上了马车，太子亲自过来扶我上马车，“琬儿慢点。”
　　“太子，我承受不起，我自己上得去，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别扶我。”为难的对他笑笑，我可不希望被老康看见又我迷惑他的宝贝儿子。他也知道我处境，不再说话帮着七贝勒把我拉上马车。
　　出远门的马车和我们平日里上街乘的马车不一样，设施齐备。有茶几，上面固定着一个磁盘，装着铁制的茶壶茶杯，马车颠簸茶杯也不会摔落。靠里面的一端是个橱柜里面放着棉被、七贝勒的书籍和其他的一些零星物品。
　　出了城门道路变得坑坑洼洼，我坐在马车里有些困，就把雪白的羊毛毡子铺在车厢底部拿床被子盖上睡觉，感觉就像睡在摇篮里。醒了就和七贝勒聊天，看风景说笑话，能恢复往日的情感，真好。
　　这样一直坐了九天的马车我们出了长城，听骑马的太子对着窗户和我说，我们已经到了老康设在关外的行宫今晚就宿在那里。
　　晚上好好洗个澡，坐在属于七贝勒住所范围的池塘边吹风，想着等风把头发吹干后好上床睡觉。七贝勒吃过晚饭后就被十二阿哥来请去说有事。十二阿哥和谁都好，七贝勒卖不开情面就让莽古泰推着去。宜妃没跟来七贝勒也不像在宫里那样寸步不离的保护我，给我一定的自由活动空间。抬头仰望漫天星空心绪如潮，难以平静，想现代的家，想古代的家，想阿鹏，想现代的朋友，想古代的兄弟姐妹，想三姐现在幸福吗？
　　“琬儿，在想什么？”虽然八贝勒已经放轻说话的声音但在沉思的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八爷好！”收起酸楚的心情，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我吓到你啦？”
　　“没有。”
　　……
　　两人之间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我们都在努力找话题打破这种沉默。
　　“这段日子你好吗？”异口同声，而后相视一笑。
　　“你先说。”我对他说。
　　“我很挂念你的伤，看不到你只能接近老七宫里的其他宫女，从她们的口中知道一些你每天的状况。”原来八贝勒天天都去问我的康复情况，我在里面却不知他的辛苦，只想着不见面减少尴尬。
　　“那天看着你孤单离去的背影我心里很难过，真的我难过了好久，我不知道再面对你的时候和可不可以像原来一样。”我也有很驼鸟的时候。
　　“好啦，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请你，琬儿移步吧！”八贝勒眼里闪烁着水花，他结束我们的谈话，我心一阵痉挛。
　　看着他的伤心我难过得忘了问他是谁要请我，要请我去哪？只知道跟着他走但我知道不管有什么事情他会保护我。
　　“等一下，琬儿你的头还没梳理。”在隐约能听到前面传出欢笑声假山前，八贝勒叫住我。
　　“哦！我给忘了。”我呆呆的跟着他走压跟没想起来我刚洗了澡在等头发干。抬手去弄头发，被他抢先一步抓住我满头青丝。
　　“我帮你。”他说，我没拒绝，静静站着让他以五指为梳替我盘发。只要他能开心一点就算把我的头发都扯光又有何妨。
　　推开门让我进去，原来今天是九阿哥的生日，在敏妃丧期也不敢大办约了F4和他的亲哥哥五贝勒、七贝勒和十二阿哥搞个小型聚会。
　　“琬儿，听说今年太子送给皇阿玛的寿礼是你教他做的，可不可以为我做一个。我知道你手还没好所以你说就好让这两个奴婢做去。”九阿哥想吃生日蛋糕又心疼我的手，用手一指角落里站着的两个宫女让我教她们，两个宫女机灵的出来行礼。
　　“累了几天让她们歇息去吧，我来做。”大家同为宫女互相体谅。
　　我才没打算真的做蛋糕给他们吃，为什么他过生日我就要听他的使唤，我这天在永和宫过的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九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带我来到厨房，我把门关起来一个人在里面捣鼓，借口说家传绝技不能外泄。不让他们看以免他们先去告密。
　　小心端着用面粉垒起来的蛋糕出现在大伙面前，“九爷吹蜡烛了，要一口气吹灭哦。”我对他说，心里在想你就偷着再乐会吧，呆会换我大笑给你听。
　　“等一下，我手好酸，换个人来帮我端一下。”他开心的要来吹蜡烛，我可不愿意被他吹一脸的面粉。目光找寻最佳人选，发现十阿哥和他一般高，就他。把托盘递给他迅速闪到一旁。“呼”九阿哥用力去吹蜡烛却把面粉吹了两人满脸满头都是，定格数秒反应过来的观众狂笑，而我已经跑到门外。
　　听见九阿哥和十阿哥气急败坏的在叫：“木琬，你给我站住。”
　　我又不傻，站着给你们惩罚啊，“祝九阿哥和十阿哥能白头到老，哈哈！”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一路小跑溜走。
　　等七贝勒回来我问，“七爷，九阿哥一定气坏了对吗？”
　　“你啊，调皮鬼，老九被你气得青筋都爆起来，老十还直喊冤枉，说又没他什么事怎么也跟着倒霉。”七贝勒还在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上扬。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想起九阿哥看到生日蛋糕时兴高采烈的样子和满脸面粉时紧握拳头指间关节由青转白，我有点过意不去。
　　“别理会他们，老九他额娘把你折磨这那样，他还有脸让你为他做事，他活该。”七贝勒见我愧疚反来安慰我幼小的心灵。
　　话虽这么讲，但我还是回屋连夜赶制了一串风铃给九阿哥做生日礼物。天刚放亮我到厨房为十阿哥做盒炒饭，用黄瓜片做眼睛，胡萝卜做笑着的嘴巴放到炒饭上当笑脸。拿去给两人道歉。
　　“九阿哥早！”九阿哥正闷闷的院里整理马鞍，看样子气还没消，十阿哥在屋里打点行囊，听到有人说话探了下头，看见是我又恨恨的别过脸收拾自己的东西。
　　“嗯！”九阿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回答。
　　“昨儿你寿诞，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我拿出用五颜六色的彩纸做成的风铃，小铃铛随着手的摆动叮噹响。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风铃，眼睛闪出一道亮光，但他没伸手来接，自顾弄他的马鞍。
　　“我知道你一定嫌它上不了大场面所以看不上眼，你是阿哥什么样的礼物没人送，说不定连府邸都有人送给你。算了，我拿走白费一夜的工夫没人欣赏。”我假装失望的缩回伸在他面前提着风铃的手。
　　他迅速拉住我的手，把风铃接过去，“谁说我不要来着，是不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弄得我灰头鼠脸的所以不敢接。也罢，只要你送我的就算再有什么鬼把戏我都照单全收。”
　　“那有这么夸张，昨天的事我向你道歉。我最近过得有些压抑，说话也不敢大声，和谁了不敢太接近怕又招来无妄之灾。昨儿看见大伙又能像以前一样又说又笑的，所以我心里也蛮高兴，心情好起来才会动歪脑筋想鬼点子。你别生气啦！”他正看已被他接过去的风铃，听到我的道歉没表示。
　　“喜欢吗？听人说当你对着风铃许愿的时候风铃发出响声，说明上天已经接受你的要求，你许的愿望就会实现。”我看他对风铃爱不释手，把话题转移在风铃上。
　　“真的吗？”他终于把放在风铃上的目光转移到我脸上。
　　“我没试过，你试试不就知道灵不灵。我可事先申明这是我听别人说的，不灵的话别说我骗你，爱试不试在你。”我看了看房里的十阿哥，问九阿哥：“十阿哥还在生气哦？”
　　“嗯！”他的回答相当简练。
　　“那你呢？不生气了好不好，祝你年年有昨日，岁岁有昨朝。”昨天是他的生日我这样说没错。
　　“你会不会说话啊，昨儿被你整成那样，你还指望每年我都在兄弟面前出丑，我一辈子都不要过昨天那种情形的日子，要像今朝这样才开心，知不知道。”他用力的在我面前挥动着拳头，我以为他又要给我一记爆栗，但是他没有。
　　“九阿哥，我进去给十阿哥请安，然后取得他的原谅。如果他不肯原谅我，你要帮我。”装着很害怕十阿哥的样子，惹得九阿哥一阵轻笑。
　　“你别老欺负我们就是了。你去吧，他若是耍小孩脾气我会帮进去帮你。”说完继续研究他提着的风铃，我怀疑他这样老一直抬着手提风铃，手不会酸吗？
　　我进了屋甜甜的：“十阿哥早安！”
　　……
　　没反应，很正常，在我的意料之中。
　　“十阿哥，你还没用早膳吧？”我继续努力。
　　……
　　没反应。
　　“噹，噹，噹，我知道你还没用早膳所以一早去厨房准备了这个，你看。”献宝似的打开食盒。
　　他别过脸不看，我绕到他脸转向的一面继续给他看：“你就看一眼吧，我今儿天不亮就起来为你精心设计的可爱早餐，说明我的道歉很有诚意。我知道昨儿我的确玩得有些过火但我绝对不是有意要针对你，只是我看见你和九阿哥差不多一般高，才让你接盘子，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了好不好，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生气的时候一点不英俊。”
　　他恶狠狠的瞪我一眼，“好了好了我不乱说话。”我忙用手指捏住我的上下嘴唇。
　　他顺势飞快的扫视了一眼我另一只手抬在他面前的爱心饭盒，还是没接。我有些气馁，我和他平日的交情也没有九阿哥深些，感觉他没九阿哥那么好唬弄，求救看了一眼院里的九阿哥。
　　看到讯号弹九阿哥小心的把风铃揣在怀里大步走进来，“老十算啦，琬儿都已经道歉，就别在耍小孩子脾气，回京后给你大摆宴席我请客。”看见我手里的食盒，九阿哥接着问：“这是什么？”
　　“我给十阿哥做的早膳。”我放开捏着的嘴唇，沮丧的说。
　　“他不要给我，好可爱的笑脸。”九阿哥伸手就去拿黄瓜片做的眼睛。
　　他的举动遭到拦截，十阿哥抢先一步接过我手中的食盒，“这是琬儿给我做的，干嘛给你吃，饿了你会先去厨房吃。”说完用手捂住食盒。
　　“你这么小气干嘛，这么多你一个又吃不完。”九阿哥不甘心，还在想抢过来。
　　“我留着看不行啊！哎，你的手，缩回去点。”两人打闹开来，看着他俩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兄弟。
　　看着芥蒂消除，想着还要回去伺候七夜，留下还闹做一团的两兄弟，我悄然离开他们的行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