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只十阿哥》凌若水

7、认祖归宗

　　虽然南怀仁执意留我多住几天，我还是以铺子不能久闲为由拒绝了他。上次遇见九十，我就突然发现，我也不是万能女主，何必要往这浑水里凑呢？最实在的，就是离得远远的，好好过我的日子，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简简单单。这应该是来这边最没有志气的了吧。揣着报酬，我采买了些额娘喜欢吃的吃食，便往家里去。
　　家。
　　宅子还是那个宅子。
　　却物是人非。
　　深吸了口气，我堆起笑容：“娘，我回来了。”等了一会儿，去毫无声响。此时，我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便在府里匆忙寻觅，却未见人影，只在书房留下一封信。拆开来，蝇头小楷缓缓写着几行字，大抵意思是不知怎么，郭络罗氏那边，娘亲心疼自己闺女受苦，竟然亲自登门。拗不过老母亲的苦苦相求，收拾好行李便回府了，也叫我拿着信去找。看来不论古今，不论这些世俗，亲情从未能被搁浅。换上女子的裙装，装扮一下，便出发。
　　一路上，不停提醒自己该注意的礼仪。不能让别人瞧低了半分，那些人又懂分毫，什么叫做眼里不揉沙子的爱情，肯放下身份地位，与那人远走高飞的决绝。抬高了我的下巴，我提醒自己，本就没什么丢人的。
　　叩了门。
　　门开。
　　小厮拿着我的信，让我在外面罚站一般。过了半响，他才让我进去。“您请跟我走。”这一走，我才发现，与这里相比，我们的宅子也不过是有个屋檐罢了。这花团锦簇，虽极力想低调，却抑制不住的富贵之气直接窜到我的胸腔内。到了女眷的主院儿，便看到我娘，和一些女眷，我点点头，福福身子。未等我琢磨出怎么开口，颇为年老的女人便开腔了：“这俊的，是随了你了。”说着握握我额娘的手，“也是个可怜的，你娘当年执意要走，无论如何留不住，现在也拖着你受苦，居然还整什么营生，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若我说，就留下。入籍。算是我为你们做主了。”
　　只见娘亲眼泪盈盈，一副欣慰样子。周围女眷都护着，拿出手帕来。似是大家都很欢迎额娘似的。看得我半响无语。这也不能扭着干啊。只好暂且认了。“便谢过太太了。”我低下头。那太太赶紧几步走过来搂着我：“太太可知你在外受了委屈的，这在我们府里便无事了。府里与你同龄的也不少，你没事儿也可走动走动。小棠，你以后便侍候着小姐，把前些日子收拾出来的院子给小姐住。”
　　“是。”一个看着很机灵的小丫头说道。
　　站在额娘左边的，看似与额娘年纪相仿的，笑笑：“这快快抬起头吧，看额娘心疼的。若我说，我们这么一大群人可是难住了粟粟，都不只怎么称呼呢！不如安排下了住宿，再慢慢认罢。孩子再被吓到了。”
　　就这么，我便被安排下了。
　　我的屋子，虽不大，却雅致的很。虽然陌生，虽然不大情愿，但是，看到额娘那种幸福的样子，我认为还是这样比较好，第一是这里，还不太能接受女子出门抛头露面的挣钱养家；第二，我的营生虽然有起色，却局限也很大，不一定能如何。不过，初来乍到的，大家对我太过热情，反而让我觉得诡异。
　　回头看正在整理的小棠，不禁张嘴问道：“小棠，你不觉得，大家待我，是极好了么？”小棠一边收拾，一边回头笑笑：“那是自然的。小姐你不知道，你长得，像极了老福晋的年轻时候。刚引荐的时候，小厮就有说呢，哪里需要什么信件，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见了您自然多了心疼。这不张罗着给您入籍么？不过多久，小姐你也就是旗人了啊。再说，老福晋本就是个慈祥疼人的。”
　　这，看来竟是讨了隔代遗传的福气。我也便放下心来。这千回万转的，我居然也混得个大家闺秀当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