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春华已逝》某五狐

6、一男相似

　　公孙与赵矍心中布满疑云，却你一口我一口将饭吃了个干净，才觉得天黑不好赶路，借了旁人的屋子准备洗洗睡了。
　　好在大多数人都搬走了，屋子里的活计还在，借两床被褥铺张床还是能够睡人的。
　　王大爷收拾了个干净的床，出门就见赵矍与公孙靠在一处，公孙今日累极了，靠在赵矍肩膀上静静睡着，赵矍见他出来了，对他笑笑。
　　王大爷叹了一声，道：“年轻人，想问些什么？”
　　赵矍摸摸鼻子，道：“老人家是一直住在这里吧。”
　　“不错。”王大爷点点头，径自在一边的石阶上坐下，道：“我跟村里的老头子都是自小在这里出生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怕是死也不愿意离开的。”
　　点点头，赵矍又道：“大爷姓王，那么其他几户人家也姓王么？”
　　“那倒不是，我们这个村子本来就只有这么几户散人，原本连个村名儿都没有，钱孙李的姓都有，是公孙先生来了才有了墨竹村的名字。”王大爷想了想，道：“公孙先生是个大才子，不过他不考功名，只在开封府做个主簿，后来他跟他娘子都去了，这孩子就顶替他爹进了开封府。”王大爷看了看熟睡的公孙，道：“这孩子就算是无后，也是个有出息的。”
　　赵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王大爷又道：“我们早就觉得公孙先生老远来到开封有些奇怪，不过他是难得的好人，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多多少少都承过他的恩，如今他儿子大了，也晓得照顾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我便告诉你……”王大爷四处看了看，道：“之前来找公孙先生的人，我以前似乎见过。”
　　“哦？”赵矍顿时来了精神。
　　王大爷道：“那个女的我不认识，不过那个男的，我倒是20年前见过的。”
　　20年前，公孙尚在腹中。
　　王大爷道：“那时候公孙先生带着怀有身孕的妻子来墨竹村，不到半月就来了一名男子，那男子想见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却一直避而不见，那男子先是拿了花枝又拿了兵器，软的不行想来硬的，结果被包大人给赶走了。”
　　花枝应该就是那枯萎的花了，兵器……应该就是苦无了，只是为何要拿出这些东西来呢？而且……跟包大人也有关系呐？
　　王大爷见赵矍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道：“虽然我是老人家了，不过墨竹村向来平静，这么多年也就出了这么件八卦事，我记得清楚，那个男子就是那天出现的那位。”
　　“王大爷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莫非这人与常人有所不同？”
　　“这里、这里。”王大爷将前额两边的头发往后拨了拨，道：“发型跟我们中原人不一样，倒是很像流寇，而且那人脸上有刀疤，左眼下方这样划过面颊，我记得很清楚……还有还有，他身上背着很长的弓箭……虽然20年过去了，不过我绝对不会认错。”
　　王大爷说的斩钉截铁，让赵矍不得不相信。况且……背着长箭，莫非公孙荝的牌位就是他一箭捅穿的？
　　王大爷似乎说了什么大秘密，深松了口气，拍了拍赵矍的肩膀，道：“早些睡吧。”
　　赵矍点点头，轻声道：“多谢王大爷提点。”
　　王大爷转身离去，赵矍怀里的公孙却睁开了双眼。
　　赵矍道：“看来包大人还隐瞒了什么。”
　　公孙淡淡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些老家伙都成精了，你不拿点好料他们不现形。”
　　“真是奇怪。”赵矍道：“包大人看起来不像是办事拖沓的人，既然云泽20年前就来了，还被他们打发走了，怎会卷土从来？”
　　公孙沉默了一会，道：“困了，睡吧。”

　　一夜无话。
　　公孙清醒的时候赵矍已经备好了马匹，王大爷也弄了早膳。公孙吃完了饭就与赵矍一同回了开封。
　　虽然展昭身受重伤，但是依公孙的理解，不出十二个时辰便会醒，但是他们回到开封府的时候，王朝马汉却说展昭一直昏迷并未清醒过。
　　他们担心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公孙回来，哪知公孙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急匆匆给展昭把了脉，公孙皱了皱眉头。
　　公孙道：“展昭的样子很有些门道。”
　　“你别急。”赵矍道：“慢慢说。”
　　“我原本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武功路数伤到了，可是展昭内力深厚，就算被祈家武学的内力反弹或者是被祈然打上一掌，也决计不会昏迷不醒……也不是中毒……”
　　“也就是说明他不是被祈家武学所伤？”赵矍道：“莫非是相似的功法？毕竟对方不是中原人。”
　　“我只觉得奇怪。”公孙道：“现下这般，我也不知他何时会醒……这猫儿一副疯癫模样，骨子里却是极傲的，这次吃个大瘪，连婆娘也赔进去了……”
　　“他们吉人自有天相。”赵矍拉住公孙的手，道：“不要因为他们受伤而自责，现在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别自乱了阵脚。”
　　“唉……”
　　公孙正想抱怨几句，就见包拯远远走了进来，道：“展护卫如何了？”
　　公孙道：“不知，我全然没有头绪，他身上的内伤有些奇怪。”说罢，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包拯身上来回转悠。
　　包拯何等精明，道：“展护卫这样也不是办法，你们马上就要启程去洛阳，不若我请梦竹先生来照顾展昭。”
　　梦竹先生是退休的御医，辞官后定居开封府。
　　公孙点点头，道：“不过伤了展昭的人习的武功心法甚是奇妙，包大人阅人无数，不知道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子。”
　　包拯道：“我也遇不到什么武功高强的匪徒，一般的飞贼都是展护卫处理的，功夫高强的基本都是江湖事，江湖事向来江湖了，我至多也只见过西域藩邦的外族人。”
　　公孙又点头，道：“包大人在朝为官也许多年了，不知道有没有见过东瀛人？”
　　包拯瞬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立时摇头道：“开封府不临海，未曾见过。”
　　“哦？”赵矍挑挑眉。“看来包大人也没有头绪，景之，不如我们问问八贤王，他早年四处游历，或许有见过。”
　　“呃。”包拯眼中眸光星闪，道：“你们莫不是有所发现。”
　　“是呀。”公孙继续点头，道：“我们发现伤了展昭的或许不是展昭自身所学的功夫，但是与祈家武学甚是相似。”
　　“哦。”
　　“我们之中能联系到祈染的，唯有八贤王了。”公孙道：“这武功与祈家武学相似，或许八贤王知道什么内情。”
　　“呃，那你们快去找八贤王问问，我这就去请梦竹先生来。”
　　公孙眯着眼睛看包拯落荒而逃，骂了一句：“老狐狸。”
　　“他定然是找八贤王商榷去了。”赵矍道：“我们操近路，去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公孙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展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