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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   他们终于出发了,我却留下来乖乖上班,公司一下子少了很多人真有些不习惯,离开的全是吸血族人吧?真吓人,居然有那么多,我一直呆在这窝里还能平安活到现在也真够奇迹的。
      肖伯伯也去了,休息时我曾好心的去帮他打理过果园,一大片矮树上枝叶倒是茂盛,水果却被偷得惨不忍睹,那些个恶劣小贼就是用石头扔我的野猴子。
      提起这事就满肚子气,明明它们才是小偷,见到我后却摆出一副防贼的样子,更在我踏入“非其领地”后居然集体开火,扔扔果核树枝也就算了,还把能砸晕人的石头也用上,把我气得当场捡起一堆石头还击,两军交战,数量悬殊,我虽孤身奋战,却仍是兵败如山倒,最后只得落慌而逃。
      经过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想过多管闲事,理由很充分,打不过嘛,当然是不能去“送死”的,所以我非常心安理德的任那些水果继续减少。
      转眼就过了两个星期,他们昨天已经全部回来,今天又立即投入到工作中,真难得的积极。
      一大早肖影祥就把我叫到办公室里,摆出一桌子的小玩艺,红着脸望望我,又望望桌上的东西,最后拧着眉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
      这些工艺品有可爱、精致、粗犷、神秘的,件件让人爱不释手,我当即去仓库讨了个纸盒小心装在里面,然后才知感激的对他说“谢谢”。
      他挠挠我的脑袋,黑黑的眸子里闪着戏虐的精光,忽然问:“丝丝,你是不是去过果园?”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的瞪起眼,难道他一直派人跟踪我?
      “我爸说的,他一到家,那些小猴子就跑到他面前指手画脚,大概意思是说有一个不高不胖不漂亮的女孩来过果园,偷走了很多水果,还用石头打它们,它们已经奋不顾身的保护果园,可是水果仍被偷得所剩无几。”他一边说一边强忍着笑意,双眼却弯成了月芽儿。
      那帮厚颜无耻的小兔崽子,真会贼喊捉贼,我狠狠卷起衣袖伸到他面前,咬牙切齿的说:“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本来想去帮肖伯伯打理果园,没想到会被那群该死的野猴欺负,这些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肖影祥几近宠溺的拉过我,轻轻摩挲着手上淤痕,只笑不语。
      见他不说话,我更憋了一肚委屈,火大的吼道:“我没偷水果!”
      “你在跟猴子较劲?”他好笑的睨睇我,又说:“谁会相信你一人能偷走那么多水果呢?”
      “这倒是。”那些可恶的猴子也不怎么聪明嘛,破绽百出的就去告状了,真是此地无银!我挺不服气的“嘿嘿”冷笑。
      回到办公桌上,写完了报告感觉有些无聊,于是拿过一张报纸遮在脸上左瞄右瞅,暗暗数着这办公室里的人“鬼”比例,如果那些没去“出差”的同事知道自己身在“鬼”穴,会不会吓得立即逃跑?至少我和小月这两个正统人类是绝不会跑的,嘿嘿,正想着,小月忽然闯入我的视线,手里还拿了一份辞职报告。
      “你干什么?”我抢过她手里的东西问。
      “你已经看到了。”小月笑盈盈的指着那份辞职报告,又拿出两张旅游劵在我眼前晃了晃,接着说:“李杰已经完全好了,所以我们打算去旅游,辞职是他的意思,他担心我放不下工作玩得不尽兴。”
      “李杰好了?那么快?”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也很吃惊?我想是因为回到那地方的原因。”小月带笑的脸上透出压抑着的兴奋。
      “今晚我去看看他。”我曾和丁芊儿去看望过李杰,当时他伤得确实严重,简直皮开肉绽、体无完肤,把人的心都纠起来了,可才两个星期不仅痊愈,还能立即去旅游,不亲自去看看谁能相信?
      小月一怔,然后尴尬笑了两声,面带羞涩的说:“我们说好了今晚不让任何人打扰……”
      “这样啊,那改天吧。”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我扫了一眼报告上的日期,就在一个星期以后。“找一份代遇这么好的工作不容易啊。”
      “没关系,我知道的。”
      这小样的心已经完全飞出去了,我不舍的拉着她说:“回来后给我电话,以后必须保持联系。”毕竟好不容易又遇上,真不想就这么分开。
      “嗯。”她接过报告就直接去李湘媚那里了。
      晚上老爸老妈非得请肖影祥回家吃饭,我非常难为情的跟他说了,他居然很兴奋的当即同意,于是从下班开始我就跟打仗似的,先被他硬拉着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回到家后又被老妈逼着在厨房帮忙,不能出去半步,这当然是为了方便老爸去“刺探军情”,真够丢脸的。好不容易挨到吃饭,两位可爱又讨厌的老人一边七嘴八舌,一边把肖影祥的碗堆成菜山,完全无视他向我发来求助的眼神,也真佩服他还能一直保持温雅的笑容,要是我早被吓跑了。
      不过他也没撑多久,才八点钟就找借口开溜,离开的时候偷偷向我挤了挤眼,一副无奈的表情,唉,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他。
      把那两位“多事”的老人说了一通,我才捏着衣服去洗澡,现在已是入秋,气温开始下降,家人却仍不舍得用热水,拧开蓬蓬头,微凉的清水洒向身体时,一个激凌,我忽然想起了某人并不正常的体温。
      思绪正要沉溺,手机响了起来,八成是肖影祥,我刚想叫“妈”,手机就从门边递了进来,真是知女莫若母啊。
      “喂。”看也没看是谁,我直接按了接通键。
      “宫丝丝……”
      “顾程辉?”我大叫一声,居然是他打来的,这两个多星期他都去了哪?我一开口就跟盐水炮弹似的一大窜:“你去哪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手机还一直关机,你有没有当我是朋友?”
      “我需要静静的想一想,对不起。”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那你想到什么没?”我好像蓄积了很多郁气就等着他出现后爆发。
      “嗯,我一直渴望有亲人,哪怕只是很远的表亲也行,所以现在知道自己不但有爸爸,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真的很开心,可是一时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们,所以……”
      “所以什么?”我都快被他的慢条斯理给急晕了。
      “所以暂时还不会回去,而且我想去一趟研究所。”
      “你疯了?肖影真说过去那里会有危险!”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我才要去,在红月这么多年,我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组织。”
      “不可以!”我有些生气的吼了一声,忽然听到老妈担心的问话,赶紧把门关死。
      “我已经决定了,就算再危险也会去,因为……”电话忽然沉默下来,直到我“喂”了几声,他才轻轻笑了笑,说:“因为想起还有你这个朋友,所以跟你说一声。”
      “你、不、准、去!”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
      “宫丝丝……对不起。”他欲言又止的挂了电话,我再回拨时,听到的只是“该用户已关机”。
      我拿着手机不知所措,不知道那该死的研究所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脑袋很乱,越乱越烦。
      忽然灵光一闪,想起杜医生死后不再有任何消息,会不会那里就是红月组织的研究基地?明知道这猜测几乎为零,我却只有这一线希望,于是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平时很容易穿上的衣服今天却怎么也穿不上,忽然一凉,才发现自己忘了擦干身子。
      很侈奢的叫了一辆计行车,还一路催命似的叫司机开快些,可从一楼冲到四楼翻遍了整座医院,根本找不到顾程辉的影子。
      我灰心的退出来,心中焦急已经变成一片茫然,毫无意义的圈着医院走,快走到背面时,前方一个黑影忽然越过围墙,虽然看不清楚,可直觉告诉我那就是顾程辉,于是我爬上旁边的大树往里看。
      那高高瘦瘦的身影真是他,我激动得差点从树上摔下来,稳了稳身子,刚想叫他,却见他戴上一付墨镜抬头弯腰屈腿的摆出奇怪姿势,正一点点往那无人的过道里移进,难道那就是红外线监控装置?这不是在拍电影啊!
      我不可能从那里跟着他,只得滑下树另找入口,一路小跑的又转进医院,后院隔了一堵墙,唯一的门上写着“闲人免进”四个大字,我轻轻推了一下,居然是开着的,真幸运!
      进了后院,一座高大的假山挡在眼前,几乎把整个院子占满了,这里明显不是顾程辉刚才所在的位置,要去那里估计还得翻过一道墙,可这墙连门都找不到了。
      我费劲爬到假山上打算跳过去,那边果然就是我要去的地方,距离虽然不远,可墙顶上有几条细得几不可见的铁线,肯定带了高压电。
      此路不通,我又爬下山查看会不会有狗洞,循着墙边用脚试踢,别说没有狗洞,就连个蚂蚁洞也找不到,我泄气的退了一步,忽然脚下一空,就这样掉了下去,还被什么东西搅了一下,痛得我差点哭出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通气口,刚才那打到我脚踝的东西就是排气扇。
      这个洞口挺深,想要爬上去几乎不可能,下面有微弱的灯光,估计是地下室,要下到里面应该不难。仔细看了一下排气扇,是穷人家厨房里常用的那种,很容易拆除,我从小就喜欢把家里的东西拆了又装,手表、录音机、玩具什么的,爸妈说我是败家女,就会搞破坏,我当时就挺不服气,这会终于排上用场了。那简单的排气扇只三两下就被我弄开。
      这里静得有些吓人,我提心吊胆的望望四周,确定没人后迅速从地上爬起。
      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这个叫红月的组织,就像里面藏了洪水猛兽似的,此刻在阴森幽冷的地下室里,更加恐慌不安,所以犹豫着给肖影真发了一个短信,才开始探索行动。这里像是地下迷宫,一扇扇没有标识的门比学校里的教室还多,而且都没上锁,估计他们自信的认为没人能闯入吧。
      我小心翼翼推开一扇门,里面全是化学仪器,好奇的把玩着那些或大或小的玻璃器皿,忽然有一种想要玩过家家的冲动,这是不是慌极生趣?
      第二个房间放置药品,上面只有我看不懂的化学符号,晃了一下没找到能吸引我的地方,于是又去了第三个房间,里面的东西把我吓了一跳,血淋淋的肉一块一块摆在台案上,不知道是猪肉还是人肉,可后者的可能性稍大些,还好今天托肖影祥的福没吃多少,否则就浪费了。
      第四个房间的景象更骇人,是一个像被抽干了的人,只剩下蔫扁无形的表皮,软沓沓的躺在实验台上,干皱扭曲的脸上还留着明显的恐惧和痛苦,我狠狠抓住心口,就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他肯定是被捕捉的吸血族人,供红月组织用来研究。
      后面的房间一个比一个更恐怖,有的被解剖到一半,有的被全部肢解,有的被扒掉皮,有的存放着心脏与大脑……胃猛地一缩,我忍不吐了出来。一个得到政府支持的组织怎么可能那么残忍?从那些“实验品”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死前有多么痛苦,为什么要活生生拿他们来做实验呢?即使只是虐畜也会令人发指,何况他们还是与人类极为相似的吸血族人啊。
      我越来越讨厌这个组织,也越来越惧怕这个组织,此刻已忘了来到这里的目的、忘了要找顾程辉,一个个房间寻探入去,仿佛只想揭露他们恶劣狠毒的罪行。
      当来到下一个房间时,我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曾经医治过我的杜医生被浸泡在巨大密封的玻璃罐里,嘴唇微启,面目可憎,双眼像蜻蛙一样暴凸出来,全身被药水浸蚀得发白,一层层皱褶清晰可见……他是他们的成员啊,为什么也要拿来作实验?
      我有些同情的走过去,药水里那双圆睁的瞠目竟然眨了一下、四肢缓缓抽动,心脏猛烈收缩,下一秒,我已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
      如果这时候还能不被发现那真是奇迹了,我用力捂住嘴巴,再看了杜医生一眼,夺门逃去,最后停留在脑子里的画面是那早已死掉的人在药水里轻缓诡异的动作。
      有很多问题是我想不通也来不及想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逃命,我敢打赌,如果被抓到绝对是死路一条。
      也许是出于第六感,我回头看了一眼,转角处忽然出现五个男人,他们的表情惨白生硬,双眼更是凸得吓人,就跟杜医生的一模一样,本来离我至少有十多米的五人很快闪到了身边,这样的速度不可能属于人类,但他们也绝对不会是吸血族人,可是……我还来不及细想,就被他们他轻易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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