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谁春》寒烟翠

22、予人心香

　　林绯雅一出茶楼，就想起来还不知道花样美男的名字，自嘲在美男面前的自制力还有待加强，不知还能不能见面，看到黑鹰身边，就随口问道：“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黑鹰心里认定她是未来堡主夫人，对她尊敬无比，当然对她的行为从不腹诽，老实地答道：“不清楚，应该是星晖人。雅姑娘，要不要去查一下？”

　　“不用了，我就随口一问。”林绯雅没那么花痴，她家黑焰就很帅，还很酷，有男子汉的气盖，不像小美男，那么阴柔。

　　斜阳西下，耀眼的阳光已经微微的暗淡，只在它的周围流着一圈金光，慢慢的，它的身影随着时光的流逝也在渐渐地消失，忽隐忽现，只在西边的天空留下了一片红光，漫天的云霞在如火的暮色中悄悄换上了妆扮，红彤彤一片。

　　刚到院门口，林绯雅就看见黑焰在焦急地等待，来回踱着步，时不时东张西望，那神情就像妻子等待丈夫归来一样，不对，此时此情，应该是丈夫等待晚归的妻子一般。她的心里热乎乎的，幸福的感觉满满的，飞身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焰，你几时回来的？是不是等急了？”

　　“我回来没多久，见你不在，想去看看，又怕走岔了。”黑焰看着她笑容烂漫无邪，真想一辈子掬她在怀，不让任何人窥视一眼，可他又知道禁锢只会适得其反，她的小雅需要一片天空。

　　“想我了吧？”林绯雅问的直接，让黑焰有点不好意思，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实际行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黑焰微红着脸，不语。

　　林绯雅水蒙蒙的眼眸下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听甜言蜜语，就得自己先教会这个木头人，她柔若无骨在伏在他身上，隔着衣衫仍就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手臂无声的绕上他的腰身，吐气如兰，“可人家想你了。”

　　“真的？”声音带着微微颤，双眼闪动出熠熠的光辉，黑焰看着她含蓄的馨香绽放着宁静的甜美，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一颗心在胸腔内滚烫而疯狂地跳着，腹下传来一阵热浪，极力压抑，仍不受控制。

　　林绯雅感觉到黑焰的异样，随即跳开他，玩火还不想烧身，留下一句：“骗你的。”

　　黑焰无言的苦笑，然后乖乖地跟上，他在她面前的自制力越来越弱。如果黑焰知道林绯雅刚刚自嘲过自己的自制力，不郁闷死才怪。

　　小云和黑鹰刚开始接受不了，自己会不好意思，日子长了，也习惯了两人亲昵的行为。

　　“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林绯雅回头侧身。

　　“谁呀？”黑焰有点紧张，虽然他们的行踪很保密，他派人混淆了东方颢的视听，他还是来到了边城。看在小雅的面子上，他不能做太过火，免得将来小雅对他升出怨年，他不希望因为外人影响他们的感情，自然也不希望他们被打扰。

　　“哦，就是我以前遇到的那对卖唱的两父女。”她知道以流夜的情报，黑焰是知道她在说什么的，“今天有事走得急，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黑鹰你去问一下。”黑焰的话音刚落，黑鹰就不见了。

　　“哎，着急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林绯雅瞟了黑焰一眼，主子俩怎么都是极脾气，“他们竟然把我帮助他们的事编成了曲二，在茶楼传唱呢，我自己还不知道我原来是天女下凡。”说到着，她哈哈地开心笑了起来。

　　黑焰被她快乐的情绪传染，深情而专注地看着她，温柔地说，“对我来说，小雅就是天女下凡。”

　　被他这么炙热地看着，林绯雅反而有点不自在，“别打断我，人家和你说正事呢。”

　　“好，你逛了半天了，我们到厅上坐着说可好。”黑焰一脸的宠溺，在她面前展现出了为人不知的另一面，开朗了，也有幽默感了。

　　两人在厅上坐下，小云善解人意地端来茶水，黑焰接过，细心地用手感觉一下温度，不冷不热，再递给林绯雅。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积善行德，造福一方。我回来的路上就在想，今世今日，女子的地位太低，尤其是生活在穷苦人家的女人，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们吃不饱，穿不暖，还受着非人的折磨。我要成立个妇女自救会，叫她们读书识字，自立自强，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林绯雅说到最后有些激动。

　　一旁的小云崇拜的看着她，虽然她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但听到小姐说教读书识字，心里就很渴望。

　　“妇女自救会？”黑焰重复着新听来名词，弄不懂她的脑袋总有无数的稀奇古怪的想法，貌似天马行空，却总能有出奇不意效果，“就是做个大善人？”一知半解的疑问。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她点头。

　　“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可以直接派钱给她们呀。”别人的生死，黑焰历来是不关心的，更别说做善事了，但小雅说了，他会照做的。

　　“给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给她们钱，只管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不懂。”

　　“就是给她们钱，他们很快就会花完，日子还是老样子，但如果从思想上教育她们自爱自重自立自强，再交给她们谋生的技能，这样就能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生活。”

　　“我们的小雅真的是天女。”黑焰看着她纯净如水的眼眸，心里有些感动，她的心灵也如蓝天的白云，纯洁、高贵。

　　黑鹰走进来，林绯雅看到他：“他们父女怎样？”

　　“他们住在城西荣发客栈，以卖唱为生，日子还可以。”黑鹰回复道。

　　“你派人把他们接过来，我有事和他们说。”林绯雅说完看看黑焰。

　　黑焰示意黑鹰去办。

　　黑鹰把刘枕和他女儿刘碎云领过来的，老头仔细地看着她就跪了下来，嘴里念叨着“恩人啊，天女啊。”

　　林绯雅急忙将他搀扶起来，说：“使不得。”询问他们别后情景。

　　那老头回复道，自那天分别后，他们躲避到乡下，找个大夫给老头看病，修养了一段时日，恩人给的银两所剩不多，他们无处安身，就一路卖唱西走。事后老头就猜想出来恩人可能是位姑娘，因感念恩人的救命之恩，就把恩人的故事编成曲儿<天女救难>来传唱。下午的时候，在茶楼看到一位姑娘，和那日相貌、身影极为相似，老头就想前去道谢，可转眼间就不见了。两人在客栈正念叨着这事，没想到黑衣大哥有请过来，父女俩战战兢兢地以为又碰到恶霸了，没想到是恩人。

　　那老头左一句恩人，右一句天女，弄得林绯雅不好意思，“我叫林绯雅，你以后叫我林姑娘或雅姑娘都可以，我今天叫你们来是这样，想请你们帮忙做事。不知道刘老伯识不识字呀？”

　　“老朽不才，倒是读过几年书，”刘老头看到林绯雅在看他女儿，又补充着：“闲来无事时，小女跟着我识的几个字。”刘碎云红着点了点。

　　这时忘机阁总管陶靖在外办完事回来，听小厮传话小姐找他，顾不上休息就赶过来。

　　林绯雅看到人员到齐，再次解释什么是妇女自救会，都做些什么事情，“碎云负责外务，刘老伯负责内务，陶总管提供财力支持。”

　　刘老头再次感叹：“林姑娘可真是天女下凡，救苦救难。”旁边的刘碎云一脸的的崇敬。

　　“做善事，积福积德，这是好事。既然大家称小姐为天女，妇女自救会就改为天女自救会吧，这样名气更大，更会让人信服。”陶靖略一思考。

　　“天女自救会，”林绯雅征询地看着黑焰，黑焰是什么都好，没意见，“就这样定了。我们从哪里做起呢？”她环视一周。

　　黑焰的重心在江湖，黑鹰负责流夜的具体事务，陶靖忙着忘机阁，监造工匠们制造玻璃的器具，只有自己正好空闲。

　　“林姑娘，”刘碎云想了一会儿，嗫嚅着想说什么。

　　林绯雅示意她有什么大胆说。

　　“我们客栈旁有户人家怪可怜的，我们是不是可以帮帮他们呀？我听别人说，康大妈的男人得病在床上，她女儿五六岁还小，她一个人日子过得很苦。”

　　“好呀，我们明天就去她家看看。”林绯雅让小云安排他们刘枕两父女住下。

　　第二天，林绯雅带着小云、碎云去康大妈家，了解情况后，她找大夫给她丈夫看病，碎云教她女儿识字，小云也要跟着学，林绯雅同意了。后来又陆续收了几个小朋友。

　　她看看康大妈心灵手巧，交了一门手艺给她。她画了一些卡通的小动物，找来五颜六色的布，缝制成各种可爱的玩偶，刚拿到集市，就疯抢一空。康大妈高兴的喜极而涕。林绯雅让康大妈成立作坊，招收附近家境贫穷女人一起做工，这样一来，大家的日子慢慢好过起来。

　　后话是，天女自救会慢慢地规模越来越大，名气越来越响，为她以后的道路奠定了大众基础。